上泪同人（三十八）
上条当麻低头看着亮度调到最高的手机屏幕，确认自己所在的方位，再三对比无误后，他才发信息给土御门。汇报他已经抵达位置。
阴沉的朔风从对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中袭面而来，宛若无比向往活物的鬼魂般侵入皮肤，黏附在骨骼上。
土御门元春的计划不算复杂，上条当麻听完一边都没有再追问。
他们只有两个人，各自目的明确。土御门想要阻止魔法师胡作非为，上条想要救出佐天泪子。老谋深算的土御门认为对手不会带着佐天去信息中透露的地点，他虽然没有找到直接帮忙的人，却通过情报网找到了魔法师的藏身之所。经验和直觉让他觉得佐天就在那边，于是他制定下和上条兵分两路的计划。想要阻止魔法师的他跟布下陷阱的魔法师正面接触，上条则出其不意地进入敌后。
毕竟魔法师的们的目标是上条，他们的计划中应该是以上条会进入陷阱为前提。对情报量压倒性不足的土御门来说，打乱敌人的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所以不让上条前往，或许能制造出意想不到的局面，让他能够绝地翻盘。
以手机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照亮脚边，上条小心翼翼地往充满未知的下水道深处走去。鞋底湿润的地面每踏一步都会发出像是要崩塌的声响，使得上条心脏不断紧缩。过去他只在电影中看到过在下水道中追逐，战斗的画面，从没想过自己身上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片段。不过回头想想，他经历的各种事件也许比电影要精彩的多，在宽大的下水道里走路恐怕都算是普通。
腐臭糜烂的味道使得上条紧绷的神经出现判断的偏差，最显著的就是时间概念变得模糊，手机显示时间的数字只过了两分钟，他却感觉好像度过漫长的几个小时。一边紧皱眉头，一边强打精神环顾四周，提防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前进的道路上既没有出现扑簌翅膀的蝙蝠，也没有爬过两眼放光的老鼠，要不是回头看到洞口越来越下，上条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踏足。
土御门不会搞错了吧？
上条正想要向土御门汇报自己这边一无所获的情况时，他全身的汗毛突然触电一般全都立起来，脑袋里警铃声大作。
身体先于思考做出判断，上条闪身到漆黑通道的一边，明显要凌厉于下水道中阴风的银色在空中留下短暂的划痕，留下淡淡的血腥味。笔直穿过上条先前站立的位置，散发着寒光插入坚固的混凝土通道地面上。
上条来不及庆幸，暗无天日的通道中忽然火光大作，将通道里照得透亮。因为皮肤没有感觉到热度，上条才没有撒腿就跑。
搞不好这边才是陷阱。
上条压低身体，准备随时防守，或者逃离。
然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却没有继续利用视角的优势，诚心的掌声和发自肺腑愉快的笑声在圆柱形的通道中悠远回荡。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魔法师踏着轻盈的步调，向着上条走过来。优雅的举止与周围酸臭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可他却毫不在意，仿佛散发出能用一己之力将周围的环境覆盖掉的自信。
“真不愧是幻想杀手。你是怎么躲过去的？看到了？听到了？还是……难道是感觉到杀气？”
年轻的魔法师摇头晃脑，先前的端庄一去不复返。上条参不透对方的意图，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出手，还是撤退。
“你一个人吗？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过来呢。”
魔法师露出失落的神情，看来这边的地点也是他们故泄露出去的。
“那个不能再随意使用魔法的阴阳师我也期待和他交手的，看着不能使用魔法的人类拼命的时候爆炸，一定很有趣。让给老师那个无趣的家伙，真是太可惜了。”
魔法师自顾自碎碎念，眼瞳里透着幽暗阴柔的炽热，毫不顾忌上条高涨的怒火。
“佐天在哪里？”
“佐天？”听到上条开口，魔法师先是一怔，惊喜的笑容还没有展露完全，又侧头思考上条话语的意思。
“啊~你是说被我们抓来，引你出来的那个女孩吧。”
上条咬紧牙齿，魔法师悠哉悠哉的语气让他恨不得现在咬碎了他。
“对，她在哪里？”
对于上条牙缝里压扁的声音，魔法师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她就在这里。”似乎是认为上条的表现太过于无聊，“……不过你想救走她没那么容易，你得打倒我。”
魔法师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两根纤长的手指捏住锋利的刀尖。那是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拆信刀，通体银白色，刀柄的末端是一个镂空的骷髅头。之前袭击上条的大概是同样的武器。
“听说你能让所有的魔法失效，我特意定制了一整套精美的拆信刀来对付你。”魔法师盯着刀身上反射出来的陶醉表情，“我买了二十把，对方才给我免运费。”
魔法师不满的后半句上条没心情判断是不是调侃，冷汗已经密布他的后背，下水道里没有能藏身的遮蔽物，无论向魔法师冲过去，还是原路逃走，他都必须要面对锋利的尖刀。
“我读过不少关于你的报告，让你死在这里实在是可惜。哦，对了。老师说不能杀了你来着。”魔法师不急于开战，对着上条谈起他的想法，“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都太无聊了，你的结局应该更有趣才是。不如这样吧……”
魔法师眼睛一亮，如同想到绝妙的主意，迫不及待想要跟伙伴分享。
“你要不要和我联手把老师干掉！”
“哈？”
“那个老家伙给我描述的未来实在太无聊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用在纷争的世界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嘛。”魔法师小孩子一般撅起嘴巴，认真跟上条提议，“我们一起干掉他，然后我让你带走你的恋人。”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上条可不相信对方会突然发善心，这家伙看上去就不正常，上条可不想为虎作伥。
“不信任我吗？”魔法师说着遗憾的话语，脸上却挺高兴的，“确实，没有老师阻止我，这座城市里恐怕要死不少人。”
魔法师收起拆信刀，已经没有战斗的意思。饶有趣味地继续说道：“那么如果是这样呢。”魔法师眯起眼睛，笑容逐渐昂然，“之前跟你们交手的那个实验品现在就会出现在住宅区全力释放他的灵魂，你在这里跟我战斗的时间里，他不知道会杀多少人哦。”
“你说什么……”
魔法师舔舐鲜红的嘴唇，似乎十分享受上条的怒意。
“选择吧，幻想杀手。你要在这里和我交战，拯救你的恋人，还是要去阻止杀人的魔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