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在完全的别离之前

*中量ooc
文笔极端的不稳定
刀子向
ok?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拿着手中的体检报告单,喃喃自语道。
她看着手中的这张重如千斤的纸,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纪念一个似乎逝去了的,仍然萦绕在我身边的人
特此,写下我们之间的回忆录。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远,我得尝试着去回忆起一些我早已遗忘了的东西。
泰拉历xx年xx月月初
那个清晨,我记得是个半阴着的天,因为昨天晚上刚刚躲避了那北方特有的暴雪,昨天晚上我几乎跟凯尔希在控制中枢坐了整个夜晚,我刚坐到了我办公室的椅子上,还未从困倦与这北方的寒冷中缓过神来时,一条短信随着提示音发到了我的信息栏上。
‘谁会现在给我发消息啊?不会又是凯尔希搞什么搞什么晨间集会吧?’
我当时确实是这样疑惑的想到,然后我搓了搓在寒冷中根本不想张开的,几乎没有了知觉的手来点击了那则信息,昏暗的房间被刺眼的白光照的透亮,一则明晃晃的信息照了过来
[博士......您现在看到的这段留言,我已经设置了阅读权限,为了......只让您一个人看到。
xxxx......她......
那孩子,其实很喜欢待在您身边。虽然,她只是一直在胡闹,但......
博士,谢谢您。也......拜托您
帮帮那个孩子
让她......未来的人生中,获得一些快乐吧。
哪怕她剩下的人生只有一点,得到的快乐可能只有一点......]
署名是谁?我可能有点记不太清了,也可能是我根本不想记起来,脑海中只有一团团的黑线。
我很疑惑的看着这则短消息,呆呆地数分钟说不出话。
我尝试理解这则映入我眼帘的短信息中所包含的消息,然后,我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几下屏幕,对着这封信做出了回复,
[几天?]
仿佛就是为了等我这句话似的,对面几乎是瞬间就对我的信息做出了回复
[大约是......三十天左右。]
我的手摸了摸了下巴,然后又做出了回复
[让她到我这里来吧。]
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随后,在我喝了一口那刚做开的水,在微做休息后,我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黄色头发的萨卡兹,但是根据众多医疗部干员们的传言,现在的她是否仍是萨卡兹,我不能确定。
“这个办公室怎么这么冷!喂,那个能烧吗?”
少女一张口,我便皱起了眉头。
“不可以的,,冷的话我的衣架上还有件大衣,穿上它你应该就不冷了。”
但我仍试图用平和的语气来跟她对话(顺便暗暗的咒骂了一下某奸商的供暖设备为什么还没有到货)。只听到了走路的衣服相摩擦之间的簌簌声,然后便陷入了以往的沉寂之中,当然,我目前也没有空和她交流,阿米娅的文件刚刚下发下来了,我得为下次可能遇到的地形做好充足的演练准备。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指挥所用的点击声和某种东西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安静的房间。
当我从推演之中得出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的时候,已然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吐了口气,环顾四周,居然感觉整个房间之中多了几分热气,原本以为是自己过于努力的原因,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皮革的烧焦味可不这么想,她用她的原石技艺发出一个小火苗,那个昏黄的小火苗沾着一点点玫瑰红,像一朵含苞的玫瑰,而那朵玫瑰上面的是一本用老式皮革包装着的,略显古老与沉重的故事书。
看着伊芙利特手中的火苗,不禁的心头一紧:“xxxx,把那本书放下,那本书对我很重要的。”
她转头看向我,又看了看手上的书籍,一直感觉没有意思的脸上猛地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然后开口说道:“欸?这本书很重要吗?嘻嘻,叫我一声XXXX大人,我就还给你!”
轮到我做抉择了,也许我可以将它抢回来,但是可能会造成损伤,而且万一烧掉了也实在值不得,静默了两秒后,我还是选择退让一步,双手合十,弯了个腰:“那个,伊芙利特大人,请您把我的那本书还给我吧!”
她好像也被我这个举动整的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很快的,一种失落的表情表露在了她的脸上,仿佛我的行为没有给她提供更好的乐子一样。
“知道了,还给你!”
她大声的对我喊到,当我接过书的时候,她的那种失落的脸色仍然没有改变。
“原本以为还能跟博士出去玩呢,结果等了半天博士你还在那里一直没动静。”她委屈的说,眼睛里面好像还带着点泪花,
“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我想要去哄她,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手在身上慌乱的摸索着,想要去找些东西来安慰一下这个等了我半天的孩子,
“别哭啊。”
拍打着从口袋中掏出几粒舍不得吃的糖果,递给了她,她的脸色微微的好转了一些,接过了糖,放进了嘴里。
“哇,博士,这个糖好好吃!”
她在吃的时候这样对我发出了感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里好像在冒着光,可能是原本想要流出的泪花没有流出来罢了,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好吃吗?”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摸了摸正在滴血的心。
“好吃!”她笑着对我说。
然后我们在收到那个发信人让她回去的信息之前,开心的跟她玩了一整天,整个房间被弄得一团糟。
你问我为什么要强调房间被弄得一团糟?毕竟当凯尔希给我发了数十个短信息我都没回,发现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整个房间乱的不能要后被吊了24h的,那种刚下完雪,冷的都发痛的舰桥的话,无论谁自然也能记住。
泰拉历XX年XX月+144h
我记得吧,这个时候我已经和她混熟了。
在冷的要死的寒风中挺了过来后,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好了一些,我期望着她的改变,哪怕不多,一点点就可以。
她也不能常来,所以我们的第二次见面选在了几天之后。
她来的时候改掉了最开始时很不逊的态度,起码的,她进来跟我打完招呼后就很老实的坐在那里,没有再在我的注视下做出很“出格”的举动。
收拾完昨天的任务,观察没有人监督后,便与她悄悄的溜出了办公室,漫无目的的在罗德岛上闲逛。
“博士,我们要去哪里啊?”
她这么问我,不过说实话,我最开始其实也没有想好要去哪里。
直到在漫不经心中我猛然的想起了我们罗德岛的一个好去处,不是食堂,也不是舰桥(这个地方当时的我只打寒颤,怎么可能再去那种地方),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也许能够能到一些“希望”给她吧。
我们前往了罗德岛的花园,原本我希望能够缓解一下这种悲伤与绝望的情绪,但是当时的我只记住了花园盛开的时节的美好盛况,大家的在花园中的辛勤劳作,但是,当时的我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前几天是那天灾般的暴雪。
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直到现在。我无法理解当时我的脑筋,也许是固有的印象,但.......
当我打开了花园的门的时候,有空闲的干员正在照料还幸存着的花草,但是也仍然的看到架子上空了一大片,而即便是剩下来了的花朵也早已枯萎,有的甚至只是剩下了几片薄薄的,刚刚长出了小叶子,整个花园呈以棕色为主的一中沧桑感。
刚开门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的错误行为,但是已经晚了。
看到了成片的棕色中的植物,也许是她也有了点感伤,又或者是对自己的病情的一无所知,她走进了花园里面,然后开始帮助大家来收拾这些植物。
我不清楚她当时在想些什么,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她当时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是太好,但也许是我多虑了,像她这样单纯,幼稚的如同孩童一般的人,她可能只是在为这些花朵伤心,精心照料的花儿凋谢了,谁也会伤心。
我们很是费力的帮忙收拾与照料了花园一整天,直到该吃晚饭的时候。
“博士,这些植物们可真可怜啊。”
她在前往的路上对我说。
“一场天灾下来,它们对此毫无办法,而像铃兰这些付出大量,嗯...辛劳?,的干员们,在一瞬间,他们的劳动果实损毁了。”
她在这个时候像个小大人一样对我感叹道。
“命运有的时候真的好不公平啊。真该放一把火,把这不公的命运给统统燃尽才好!”
她在最后,对我发出了一声这样的感叹,然后做了一个用她的喷火器焚烧前面的动作,而我是如何安慰她的早已经忘却,但是我仍然记得,在我对她作出解释后,她向着我和一同前往食堂的干员笑了笑,很释然的样子。
我仍然记得她的笑,虽然那不是她第一次对我笑,但是我对此依然记忆犹新。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能够明白,她的这些话,是在她早已知道她的命运后所说的。
泰拉历XX年XX月+288h
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了。
我记得,这一天,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最开始的我没有将这场战斗放在眼内,只是授权给了下级的作战单位,让他们单独的去面对一次冲击。
但是这场战斗很快的出乎了我的预料,原本预计敌军可能有一两个排的规模,但是直到后来拷问俘虏的时候才明白,我们是和两个哥伦比亚两个连级(不清楚其具体叫法,故此处直接使用军队规模)规模的赏金猎人军团遭遇到了。
到后来,我们甚至发现了过时了的军方装备。
也就是说,原本我预计的普通干员无论是人数还是质量都远远不足以应对这次冲击。
[正在进行战场连线......]
当我被来自外部不远的爆炸震惊到了后,,我迅速的要到了战场控制权。
“投入我的小队。”
不久我下达了第一条作战指令。
在利用数名先锋和射手干员封锁住了道路后,我迅速的指挥罗德岛向安全地带转移。
我还要前往前线去确认每个干员都已经撤离了,以及剩下的敌人规模是否有能力再次对罗德岛本舰构成威胁。
当然,这个不是作战报告,所以我不愿意去讲述我是如何规划的。
我回忆到这里的理由是她也非得跟着我前往,我劝说了好几遍,最终,她才作罢。
然后我穿上大衣前往了刚刚遭遇战的地方。
当时的天空好像是灰蒙蒙的,风吹起沙土,然后再洋洋洒洒的让他们落地,但是这个过程却让人变得寸步难行。
我在屏幕上与现实中彻底的找遍了任何一处可能遗漏的地方,在确认没有干员还在场地上后,我按照地图的指示选择了一条较短的路径点与罗德岛撤离的路线相重合,这样他们可以顺路拉上我。
不过是我被风沙迷住了双眼,当我在路上快速前进的时候,一支残部杀了出来,或者说,我是异常倒霉的和他们迎头撞上了。
他们看见我吓了一跳,我看见他们也吓了一跳,不过最初想要逃走的欲望被很快的克制住了,随之而来的是那种故作镇定的坚定。
他们看见我没有动,他们也就站在那里,对峙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了,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有十分钟。
对面先喊的话,说不愿意和我打了,求我放他们条生路,要先给我让路,让我先过去。
当时我看到他们还没识破我这个“纸老虎”的面貌,索性我就说先让他们先过去。
正在我喊话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允许,你们靠近博士的啊!”
然后,一条火龙从我身旁窜出,把我身后两个想要偷袭我的人烧成了焦炭。
“xxxx!??”我大声的喊道。
然后,她就从呈现黄灰色的风暴之中默默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无辜。
当时剩下的那些人很快脸吓得都白了,在他们恢复过来后,我们又形成了对峙局面。
“xxxx,现在不是说你的时候,现在,拿起武器来,保卫你自己!保卫我们!”
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要让她安稳一些。
“博士?”她吃惊的看着我,然后脸上泛出了些许红晕。
“嗯!”我向她笑了笑,脑袋中便开始思索如何解决眼前这七八个人。
“八点钟方向!”我向她大声喊道,然后她甩开我的手,一条火龙又从她的武器中喷射而出,又是一个焦炭,他挣扎着,嘶吼着,早已不知道哪里是我们的位置,竭力奔跑,然后倒在了地上,任火苗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与活力吞噬。
剩下的五六个人眼见局势不对,便发起了集体冲锋,企图以人数来给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但是很可惜,她的喷火器就是专门整治这样的集体冲锋的,也许是这种武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极限,也可能是真的不再抱有一丝希望,他们的这次进攻在惨叫声中落下了帷幕,嘶吼声,惨叫声,风刮过的呼呼声,火焰的喷射声,她的那种得意与狂妄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当一切杂乱的声音都被消除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连一点原石粉末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我转头看向偷偷跑出来,然后又在这里帮了我一个大忙的她,然后她也这么静静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好像是生怕我教训她似的。
“博士,那个,我也是担心你嘛,看在我帮了你这么个大忙的份上,回去后千万不要给赫默打报告!哎呀,博士!”
她这么对我说道,说的时候声音也是一会高八分一会低八分的。
“焦炭,满地焦炭,这种战斗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做出一个夸张的姿势,夸了夸她。
两个人一起击了个掌,来庆祝我们配合的成功。
“博士,那我们接下来就回去吧!”
她兴奋地对我说。
“那当然。”我对她说,示意她跟上来,经过刚刚的那么一折腾,我们便不得不必须加快速度前往我们的目的地。
但当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左等右等还没有等到罗德岛舰船的时候,便不得非常无奈的承认了一件事:我们已经和它失之交臂。
最后一格电用来让凯尔希处在我设置的停靠点等待我们的信息后,我们便彻底的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把身上的大衣递给她,让她抵御风寒,即便自己也没穿多少。
“博士,我自己不冷的!”她向我说道。
“没事,不冷也换上,不然我不好交代。”我向她笑了笑。
不过还好的是,我们的水和食物绝对够我们到达那里,所以,我们需要要启程了。
但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那会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
她从风暴中冲出救我的身影,我至今难以忘却。
而且我理应更多地关注她一些,因为我没有想到,她在那场规模不大的战斗中,受了那该死的伤.......
泰拉历XX年XX月+432h
在此铭记这个时间节点。
我记得在当天上午,她的脸色就非常的不好。
“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会?”我对她说,然后扶着她到我的沙发上让她坐一会。
她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任性,也越来越易怒,还常常的提出一些不合常规的要求,这些要求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例如像那种“要塞雷亚和赫默在她的面前好好的说十句话。”“要吃整整一桶冰淇淋。”“要跟天火姐姐她们一起学习原石技艺”“要在罗德岛放火。(虽然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在训练场训练了)”等等一系列要求、
“赫默。”有的时候我悄悄地去问她:“你真的确定她不知道她的事情吗?”
赫默很确定的告诉我,她不知道。
但是我仍然觉得她已经知道。
我看着依然像以往干净的实验室,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个孩子的寿命也许已经不到十天了。
“赫默。”我又叫住了赫默。
“我会照顾好她的,直到最后一刻。”我向她几近宣誓的说。
但是我究竟是在向她宣誓呢,还是在向我自己宣誓呢?
.......
然后她倒下了。
我甚至没有听见一声响,直到我去看了一眼才发觉。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把她抱到医务室里去的,但是听当时正在执勤的医疗干员说,我当时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机器,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机器。
“我们会尽力的。”
我被排斥在了外面。
正值实验的赫默也闻讯赶来,与我一同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那天下午过得真的好漫长,我亲眼的看着几群鸟就那么的围绕着正在行进的罗德岛飞了一圈有一圈,然后默默地数了那群鸟的只数,一遍,两边;又在走廊之中转圈,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当一切的场景都熟悉之后,默默地发现太阳早已下山,我们处在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
“博士,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当我的意识又重新的回到我的身体里后,赫默如此对我说,但是与其说是对我说的,倒不如是她对自己说的。
“病情明明一直都很稳定,身体检查也没有疏漏过,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她在那里喃喃自语的时候,我偶然的听到的这一句。
【手术中】的牌子亮着,简直比天空上的那两个月亮还要明亮,更遑论说那惨白的楼梯上的灯光了,我的记忆中只有那个紧锁着的大门与那三个字,我知道,凯尔希医生已经进去了,凭她的医术,想必是一定能够治好的吧,但是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仍然充斥着我,如果现在回想那种心情,仍然会让我记忆犹新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够回忆起的只有她,她的笑容,她的样貌,她的所作所为,她的哭,她的笑,她的身影与声音充斥着我的整个脑海。
终于,那三个字熄灭了,凯尔希从中走了出来。
“凯尔希医生,怎么样?”
我几乎是和赫默医生同时的到达了凯尔希医生那里
“她的状况怎么样?”
我们如此说道。
“病情恶化。”
她一开口,就是如此的令人绝望,我真的希望她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哪怕是谜语也行,但是这个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我,比在战场上的失利都要更严重一些。
“我们已经控制住了病情,但是她的原石结晶化又是进一步的提高了,寿命已经屈指可数。”
这一回,像是给予我们希望的同时又给了我们一次打击。
“这.......”
“你们暂时还不要去探访,病人需要休息。”
在说完这句话后,凯尔希医生默默地离开了我们。
泰拉历XX年XX月+528h
终于,在进去得到许可,赫默,塞雷亚,白面鸮等一众干员探访完之后,终于轮到我来探访了。
太阳已经落幕。
轻轻地推开门,然后小心翼翼的去看向她。
她整个人苍白了许多,消瘦了许多,而与之相对的,她身上的原石结晶就像是要吞噬了她一样越长越大。
她先开的口,“呦,博士!你终于来看我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笑了笑,接了她的话茬:“哈哈,怎么会呢?我一定会来看你的啊。”
她也傻乎乎的咧嘴嘿嘿一笑。
“博士!我想要出去玩!”她小声的对我说道。
“怎么能呢?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要好好休息啊。”我对她说。
“不嘛,我就想出去玩!我已经在这个小房间里呆了好几天了啊!”
她向我哭闹着,到最后,我实在是拗不过他,让她穿厚一点,偷偷地躲在我的大衣之下,蹩脚的出来到了舰桥上。
舰桥上冷的要死,静静地坐在上面,感受着这个大铁块和大自然带给我们的寒意。
“伊芙利特。”我向她说道。
“怎么了,博士?”她回复了我。
“其实你知道的吧,你的这件事。”我想用比较婉转的方式对她说的,但是.......
“嗯。”她弱弱的回复了我一句。
“那你为什么...”我想要对她发问。
“博士,最近其实我很闹腾对吧?”她向我回复。
“那是因为我不甘啊,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就要死呢?为什么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明显的湿润了,嗓音也开始变得沙哑。
“我羡慕你们啊,当我听到我活不长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然后就是好愤怒,我抱怨这片不公的大地,抱怨这不公的命运,我抱怨一切,然后我就发现,根本没有用。”
“然后啊,我释然了,因为命运无法改变,我也怕你们在看见我死后悲伤,所以要提一些很过分的要求让你们不再想我,同样,我也希望赫默和塞雷亚她们能和好,再然后,直到我晕倒的这一次,赫默塞雷亚她们来看我,我也是真的很高兴。”她笑着,说着这个残酷的命运。
“伊芙利特啊。”看着面前这位女孩子,我又无比的感慨。
“伊芙利特啊,我真的,很钦佩你的这种释然呢。”我这么对她说。
“所以啊,即便是余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仍然想说,伊芙利特,我......”
但是剩下的几个字却在被拦在了嘴边,说不出口。
“诶,博士,你是想说,你喜欢我吗?”伊芙利特还没等我说完,她就猛然的对我说。
此时的她,倒不像是一个重症的病人,而反倒像是W那样还能够有心情来笑话我的人了。
“是啊。”
“诶,那我能说你是要在这个时候占我得便宜吗?”她的脸上露出了那种笑容。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毕竟博士你是我除了赫默和塞雷娅之外最喜欢的人了嘛!”
她紧接着这么对我说道。
“你......”我吃惊地看着她,但是喜悦很快的淹没了不安。
“你可真是的.......”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晚上的一阵冷风吹来,我们都不是打喷嚏了,而是真的冷的发抖。
“看起来又降温了呢,博士。”她脸上微微的带着一些笑容,对我说。
“快回去吧,外边冷,我给你整点好吃的。”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便一同离开了舰桥同这美丽的天空。
泰拉历XX年XX月+720h
一个月飞快的过去了。
我对她的告白,才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周而已。
赫默和塞雷娅她们最终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这几天,我也一直在陪着她“胡闹”
首先就是陪着她去串联每一个干员的宿舍,她要对之前之种种淘气,调皮以及不讲规则所道歉,如果有对对方造成了损失了的话,还要一定量的补偿(即便很多干员都拒绝接收它们),然后,我则会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封制作的很粗糙的邀请函,当然,这个是伊芙利特她自己花了整整四天做出的这些邀请函,上面的内容不是别的,
正是她向人们邀请,邀请人们来参加她的葬礼。
最初我也被这个异常诡异的想法给震惊到了,但是她仍然坚持这样做,所以最后还是依了她,就这样,兜兜转转,忙忙碌碌又晃晃悠悠,我看着她在递给别人她自己的邀请函的时候,脸上所浮现的笑意,总是不禁的在幻想,总觉得这个不像是她的葬礼,反倒是像我们的婚礼邀请函......咳咳,也许也不太准确,但是,她的这种状态却......
我们走出宿舍的时候没有太阳,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太阳。
“博士,我制作的卡片,都发出去了呢。”我和她都坐在那前几天刚整理好的床上,双方的手互相交织在一起,房间中没有开灯,外面微弱的灯光照了进来,淡淡的映照着她的那苍白的脸庞,虽然她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但是她仍然在笑。
不是得意地笑,而是那种......即将离去时为了不让亲人伤心而做出的那种,极为疲倦与勉强的笑容。
“博士,嘿嘿嘿。”
她就这样,又吻了我。
“伊芙利特,你累了吧?”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中,就算是我说话都是如此的明显。
“呐,博士。”她叫住了我。
“来,x吧?”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样震惊到了我。
“谁教的你这句话?”我向她说到。
但是也许是她太累了,或者是已经弄得没有脾气,她只是摇了摇头
“博士,来吧。”
她又一次的邀请了我。
看着她那虚弱的神情,我是实在不忍心去“加害”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博士,没关系的,来吧。”
也许.......
也许...
...
.......
她最后依偎在我的身旁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泰拉历XX年XX月+???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了。
三十天的期限也已经早早的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我们也在移动城邦停靠过,也在无人的自然风景地区游玩过。
严冬已经过去,泰拉的春天已经来了,一切的万物都充满生机与活力,温度也渐渐地开始回暖,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那个时候的我,甚至会异想天开,想着她是不是不会死了,想着是不是判断有误,也许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巧合般的误诊才让她这样的。
但是她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庞与身子上的原石结晶却从来没有小过。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正是那观赏花园里的花开放的一天。
她又当着我的面倒下了。
而这一次倒下,她就再也没能醒来。
在罗德岛到特定的房间中,原石粉尘到处都是。
在罗德岛的大厅之中,全罗德岛的人都过来了,每一名干员都收到了她的邀请函,而每一名干员都没有迟到。
大厅已经呆不下后,又是从更高的地方,更远的地方在那里悼念着。
整整一个罗德岛都在为一个人所悼念着。
赫默早已泣不成声,而安慰她的,那位名为“钻石”的塞雷娅眼睛中也泛着丝丝泪光。
她已经走了。
风带走了她。
她来的时候是如此的潇洒,而走的时候也是如此的不愿被人挽留。
不,也许她挽留过了,这一个月,她都在挽留,挽留整个泰拉大陆,挽留罗德岛,挽留赫默她们,挽留...她自己。
有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身边暖暖的,然后打开慢慢的拉开自己身边的一个小抽屉,打开那张早已经开始缓缓泛黄但平整的纸。
[那个,之前......之前在你办公室点火,不小心烧掉了你的书本,真是对不起啦。
还有,还有那个,把你制服搞出好几个洞,也......也、也很对,对不起......
道、道歉是要这么做吧?我做的还算正确吧?
呃呃,唔......行了,我、我回房间了!反正,在我控制好自己之前,我就不来找你了!]
——于我的办公室。
我仍然记得,我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伊芙利特歪歪扭扭的书写草纸,一根折断的钢笔,一本烧焦的书,以及伊芙利特用于赔礼,留在办公桌上的糖果。
‘真是一个,小傻瓜啊。这种事,亲自过来给我说啊!’
拨开糖纸,将糖果放入嘴中,奶味泪水的咸味混合在一起。
身边又是暖暖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