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冬天结束了
*接十年
*又酸又甜
“你老了。”他说道
音乐还在流淌,在这最靠近地狱的地方。
胖子上来,一把勾住闷油瓶的肩膀,弄的他一个踉跄:“哪能和小哥你比啊。你舍得出来啊你!!”闷油瓶被摇的东倒西歪。
我把袖子拉下,遮住了我手上的伤疤,站了起来。
他朝我笑了笑,我提起包:“走吧。”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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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到了张起灵。
但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只觉得青铜门好高,篝火真旺,闷油瓶还是那么年轻,我有些分不清真假,不知道自己是身处现实还是幻境。
胖子带头抱住我们两个,三颗脑袋凑到一起,我感受到属于闷油瓶的独特的气息,才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有些想落泪。
胖子拽着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看他们的背影,闷油瓶偶尔回头看我,我都朝他笑笑,示意我没事,不知道青铜门内有什么,他身上寒气挺重的,我心想。
因为走过又有了闷油瓶,所以下山的路走的格外顺畅,山脚下车队排出去很长,伙计众多,很多人带着好奇看向我们,闷油瓶似乎没想到场面那么大,难得的冲我挑了一下眉。
小花迎上来,先是冲闷油瓶点点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人接出来了,好好休息吧。”我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出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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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抵着车窗闭眼休息,这两天几乎一点都没睡,又上了趟山,说实话很累,但我不敢睡,我怕睡着后会出现的那些真假难辨的幻境,怕会看到因为沙海计划被我害死的人,更怕睁开眼身边这个人就不见了。
我也不敢看他,我怕眼里的情绪藏不住,倒是闷油瓶总是有意无意的看我,上车后就我们几个,他的目光更是长长久久的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是探究是想念或是别的,我不敢去深想。
坎肩开车很稳,一路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我终于是撑不住睡了过去,只是睡的不踏实,恍惚中好像有人拉下我的领子摩挲我的脖颈,很奇怪,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
抵达山脚下的宾馆时闷油瓶叫醒了我,虽然睡的断断续续但这会精神好多了,闷油瓶回来了,我也很高兴。这些年我的脾气反复无常,常常冷着脸,虽然跟着我的都知道我对兄弟们好,可怕我的也挺多的,今天看我笑脸盈盈的,这帮小兔崽子就一波一波的来灌酒,也有胆子大的去找闷油瓶敬酒,他不说话,但都喝了。
我看着这帮小子感叹,年轻真好。
约莫有六分醉的时候闷油瓶就不让我喝了,他按着我的杯子冲我摇头,我又没他劲大只好另拿杯子,他又捏着我的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
“好好好,不喝了。”我一向拿他没办法。
跟大家交代了一下就准备回房间,闷油瓶跟着我出来,他走在我后面半步,一声不吭,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我,长长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我们人太多酒店房间不够,我跟闷油瓶住一间,肯定又是胖子的鬼主意,他希望我们俩能有所进展,毕竟都不小了。说起来,我这几年做什么事都豁得出去,但是面对闷油瓶,还是踌躇不前。
有些东西就算过了十年还是改不掉,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唾弃自己太怂,下一秒嘴里的烟就被两根手指夹走,落入另一张嘴,闷油瓶也吸了一口,然后碾灭。
“你不能再抽烟了。”他对我说。
闷油瓶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的我不敢直视,我没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
我感觉到他上前一步,几乎跟我紧贴着,身后的人呼吸打在我的后脖颈,痒痒的。
“吴邪。”这是闷油瓶出来后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没来由的心一慌,急急忙忙的开口。
“小哥,我在福建找了个小山村,那儿有六条瀑布,很是好看,常年下雨,气候湿润,听说村子里有种叫雨仔参的植物,做成点心吃了可以长记性,等手头的事情结束了,我准备和胖子去雨村养老。”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然后屏住呼吸。
闷油瓶没说话,我不敢看他。
“我前两年去雨村拍过照片,那边很漂亮很适合养老的,民风也淳朴,我觉得你肯定喜欢,而且……”我试图讲一些话来说服他,就像十年前我试图用祖国的大好河山留下他一样。
只是十年前我没成功,而这次,我没说完。
因为闷油瓶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双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隐隐地颤抖,不知道是我在抖还是闷油瓶在抖。
“吴邪,哪里都好,我跟你走。”
我转过身回抱住他,说来也奇怪,明明在山上还一身寒气的人,此时的怀抱却无比温暖,我能感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和跟我一样快了频率的心跳。
“好。”
就把风雪留在长白山吧,我带你回人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