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科幻同人】东方黯月辉 SIDE expedition A-3：人类村落
时间：926年1月16日（E.A 0001年7月13日），远征时间T+1年128天
地点：幻想乡，人类村落
虽然就连冈崎梦美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是昨天在梦幻馆的一夜，比她之前经历的任何夜晚都睡的安稳，或许是结界的作用，曾经不停侵扰她的噩梦也无从下手。从踏进此处到离开，留给这位科学家的只有无数美好的回忆，以至于产生过片刻的不舍。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的逗留，让许多曾经只停留在猜想的传言得以证实，幽香那和吃人妖怪关联甚少，反而更加接近于人的态度，甚至要比殖民地的很多腐朽官僚要亲切的多。一想到她的笑容，冈崎梦美离开庭院的脚步，也就稍微放慢了些，路两侧种植的大片花田也像是在挽留自己，用浓缩于这一小片土地的四季的缤纷展现出非人类独有的艺术天赋。
人类村落距离此处大约十几公里，道路两旁除了纵横交错的水道以外，就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会过去，大概正好会遇上那里的早市？也不知道此刻的人类村落，是怎样的光景呢？
“梦美！请稍微留步一下。”
初升的太阳已经开始有些刺眼，但是在面前马上要离开妖怪地界的山丘顶上，幽香却早已在此处等候，字面意义上的植物系女孩，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活泼了些。
“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又有什么惊喜……嗯？”冈崎梦美走上前去。
“既然都猜到了的话，那就不应该卖关子了呢。”
“这是……向日葵吗？”
以冈崎梦美极其有限的植物知识能认出来实属不易，这枚看上去相貌平平的向日葵徽章，使用了金属珐琅工艺，构成了精密的图案，从手心传来的特殊热量她能够感觉出，这是个魔法制品。
“因为你的地方是在妖怪活动的区域，从那边过去的话，难免会被人类当做是妖怪……这个是我平时和朋友们去人类活动区域里，用来保护自己的徽章，我觉得你应该用的上的。”
“妖怪也要从人类手里保护自己吗？还是说……”
“那地方的人类，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废物哦。”
“这个我知道……”
“我有些朋友就是大意了，结果遇到了人类的攻击，神形俱灭……我担心留给她们的恐惧，迟早有一天会把我们反噬……总之，一定要小心谨慎。”
幽香的脸色，看上去并非是在开玩笑，或许当做参考信息认真分析，总不是坏事。不过，这一趟终归是要去的。
“那多谢啦。”冈崎梦美转过身去，准备重新上路。
“希望你能找到想要的吧，在那片我们不能居留的地方。”
幽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下方的树林当中，从暗无天日的妖怪世界，到一马平川的人类领域，仅仅只有冈崎梦美身下那座不起眼的石碑作为标志分隔。
“弹坑，这些是魔法爆炸留下的痕迹……”
在已经可以直视人类村落的建筑物的距离上，本该商贾云集之处却是一大片荒草丛生，不少地方还被大火烧过的不毛之地，在这些烧焦碳化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森森白骨，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都凌乱地散落着。
最近的战斗应该是前不久发生的，因为冈崎梦美能够嗅出此处空气里残留的电荷，在大结界产生之前的幻想乡里，妖怪和人类的冲突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腥惨烈。这时她大概也能够猜到，如果在未经通告的情况下擅自闯入面前这个小镇会发生什么。
然而，虽然冈崎梦美在高度谨慎下继续小心前进，从一片不起眼的草丛里突然跳起的一对魔法水晶还是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防不胜防，等她能够做出反应过来之前，两道光束的直击就已经将她在一声类似于导弹的呼啸声后，掩埋在爆炸掀起的滚滚烟尘。
“大白天的也有妖怪来犯吗？还是说……”
布设在道路周围的水晶传出的信号整个镇子都能看见，短短十几秒的功夫，就已经有一位持刀的紫发红衣武士抵达，也真不愧是魔法使的高端产品。
“嗯……不过它这样大概已经是被灭杀了，或许不应该这么紧张的？”
“那你就错了，这可不像是巫女的样子啊。”
“巫女？”
得亏有这枚徽章的防护，才让冈崎梦美没有变成和周围一样的遗骨之一，意识到威胁的武士，迅速将右手移至身侧刀把上，做好了作战准备。
“上一次还有人把我错认成博丽灵梦，还是某个被我一刀两断的妖怪……希望你不是吧。”
“嗯？那还真是抱歉啊，大概是有些着急了。”
逐渐散去的硝烟里，冈崎梦美能看到这枚向日葵徽章上面产生的防御结界，幽香所说的，并非手无寸铁的人类的意思，现在也已经足够清楚。
“我是明罗，人类村落退治妖怪的武士，你不是妖怪吧？”明罗继续带着戒心看向对方。
“我怎么不知道最近博丽神社还拓展了业务……算了，我不是妖怪，是人类，叫冈崎梦美。”
“嗯？是前不久在梦幻遗迹的那个，来自未来科学世纪的人类吗？”
“就是啊。”
没想到自己弄出的动静这里也知道了，不过倒是成功让明罗放下了戒备：“啊，我知道，你们那件事不光在妖怪里引起很大风波，甚至这里也有所波及，关于科学和魔法之间的联系，两者是否存在替代关系等等，魔法使们展开了一场不小的辩论，要是你们能在场就好了。”
“看起来这里比我想象的要热闹……”
“如果你是来研究风土人情的话，论整个日本地区，恐怕没有比此处更大的合法交流魔法的地方，那我就不拦着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到镇上的工会去看看。”
“或许我还要担心这里的人？”
“那倒不必要……”
这确实不是必要的，冈崎梦美甚至自己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要在这里透露出的信息，伴随两人逐渐深入到人类村落的中心地带，东西结合的各式建筑，以及来自世界各处的魔法使，仙人之类的亚人种随处可见，全世界各地的幻想的精粹，也是幻想乡真正的本质已开始显露。
虽然从多样性来说，这里已经算得上是幻想界里的世界博览会，但是仍然有一条铁律必须遵守：在这里无论是生活，还是经商，都必须是人类，或者是来源于人类的生物。或许是因为在八云紫建立这套秩序以后，经过博丽灵梦严酷而且实施到位的管理，鲜少有妖怪敢擅自闯入此地。
“你在找博丽灵梦，是吧？她这段时间都和一个叫雾雨魔理沙的魔法使在一起，自从她师母魅魔搞事被收服以后，大概是成为灵梦的……特别好的朋友吧？大概是，毕竟总能够看到她们俩一起出门。”
“所以，你知道她们在何处不？”
“不晓得，博丽神社是远离人类领域的地方，要去的话得是节日，路上全程有守卫的才行。”
“行吧……先告辞了。”
两人各自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在市场中央分道扬镳，人来人往，包含有世界各地的魔法的熙攘景象，让冈崎梦美短暂地不知所措。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耳边此起彼伏的各国语言，加上夹杂在其中发出悦耳声响的魔法制品的声音，好似梦境深处，构成了一片特殊的领域。博丽灵梦有可能在此处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盲目的等待恐怕只是无意义的。
不过，前几天的事让自己在这里多多少少积攒了一些知名度，在被认出来后，冈崎梦美的身边很快就围上了一群对科学感兴趣的魔法使们，毕竟自己先前给出的，那个能够统合科学和魔法的矩阵理论确实很吸引人。既然主动寻找大概是不可能的，那么就要换一种思维方式，让巫女自己找上门来。
“梦美，你已经到了吗，比我们还要勤奋啊。”
是千百合的声音，而且就在不远处的空中，话说回来，前几天就跟灵梦说过了，要在人类村落里租用一块铺面，作为进行适当交流的基础，或许现在正是机会。
“你们大概不是空手来的吧？”她向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
“当然不是，叫周围的人退开，大家伙要来了。”
核脉冲引擎的轰鸣声，让四周的人类的交谈戛然而止，冈崎梦美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推进器在大气里工作的噪音，但是，当她指挥围观的众人后退到场地边缘之后，出现在她眼里的，着实算得上惊世骇俗。
“那是……钢弹吗？别的机体？”
“不知道，我没见过。”
“那不是上古传说里，用来剿灭月之民和妖怪的东西？”
自上而下投射出的巨大阴影，加上推进器的轰鸣声，或许是引发了一部分人类来自远古的恐惧，因为害怕尖叫着躲进了房中，本来如果只是一台都有些过分了，千百合竟然直接带了三台过来，还带着能够快速进行布设，收缩到集装箱大小的许多货物和店铺的构造体。虽然从最初的设计用途来说，机动战士是人形的工程机械并无问题。
“我去你们这是干啥呢？我是让你们搬东西，没叫你们开三台机动战士过来啊！”冈崎梦美着急得朝上面大喊，“等下这边又惹事了，可别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我先说明白了！”
“急啥子嘛？这不是你要的，足够高调到能把全村人引来吗？再说了，时间稍纵即逝，我们可等不起第二天这句话也是你说的。”
虽说庞大且华丽的魔法也可以轻易完成建筑物的构建工作，但是精密的工程机械的效率更上一层，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一栋能和周边建筑物毫无违和感的融合进去的日式仿古店面就已经建设完成，这是殖民地很常见的建造技术，在幻想乡里则让许多人都为之惊叹。
“太阳能发电机运行正常，无线局域网已启动，电力输送和照明工作正常……都搞定了，轻轻松松。”
建设起来是轻轻松松，如何面对八云紫等人的质问才是难题，暴露太多实力的话，只会让他们接触到这不属于他们的时代。冈崎梦美此时如坐针毡，她不知道一旦有真正的强者找上门来，她应该说些什么去辩解。但是看着周围已经快要凝固的空气，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让自己起码不能这般尴尬。
她随手拿出了一个扩音器，随后开始对着周围水泄不通的人群开始了即兴演说：“我听说过，先前有很多人对什么叫做真正的‘科学’很感兴趣，那么，应你们的邀请，这次我就给人类村落的各位好好看看，现在，欢迎各位光临，我们的梦时空科学展览！”
“诶哟，想不到你应付政客们的手段也能放在这嘛。”
“那是必须的。”
这一随机应变成功打消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疑虑，从因为机动战士出现产生的困惑和恐惧，变成了对于各种未来时代的科学制品的好奇和关注，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出这些产品的用途和运作原理，所以，那些魔法使们才是这些展出物的真正客户，所以对于这些拥有更高智商的人群来说，冈崎梦美也必须更加小心。
“什么嘛，想不到先前闹的事，是给现在开店打招呼啊，虽然我也没啥意见就是了。”
“这是那个叫做魔梨沙的家伙吗？”
“看上去是的，只是这个莲子先辈留下的资料有些不一样……”
既然遇到了魔理沙，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无论是顺着这个人找到博丽灵梦，还是了解她的一些身份背景都会轻松不少，在示意随行的其他人负责管理店面后，冈崎梦美便走上前去。
“所以，你是为了她而来的，是吧？灵梦自身的地位加上儒雅随和的性格，在幻想乡还挺抢手的，我还以为你是和那些不识好歹的人类一样，觉得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灵梦骗走之类的……”
“不，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博丽灵梦根据莲子所说，是通过八云紫用冥界限制转生，可以无数次迭代继承记忆的巫女，那么，这个千年前和后来一样名字，叫做雾雨魔理沙的魔法使，大概也是同样的存在吧。热闹的集市对于她来说太过嘈杂，所以两人随后移步至更加安静，而且安全的魔法使集会所里。
虽然魔法使对世界的认知理论，是和科学截然不同的方式，但是通过现象推导理论，再反过来用理论预测现象的过程并无变化，在殖民地人眼里看上去无用的，各种奇形怪状，和效率完全不沾边的各种实验仪器每一件都算得上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摆放在两人身边的陈列架上的大量实验素材和生物标本，无一不是对于魔法使们探究世界精神的有力作证，对于冈崎梦美来说，这地方就是进行对照分析的理想场所。
“灵梦她今天恐怕是没空了，人类村落附近的山林里，最近妖怪的活动又出现了高峰，到时候恐怕要主动出击进行清扫，不过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下午会回来吧。”
“她不在也没关系，我想知道的，说不定从别人身上问更合适。”
“比如？”
“比如她平时的一些习惯，以及她的身世之类的，或者，你平时看到她是什么样子？……”
“这个啊……”
在短暂的沉默当中，整个厅堂突然短暂地被上方投下的阴影笼罩，但是，没有任何的声音，短暂的冰冷，应该是某种幽灵经过的信号，但是在人类村落里允许吗？
“那是什么？”冈崎梦美向上方看去，并未有任何发现。
“我师母魅魔……嗯……不需要在意太多，她现在不需要担心会做坏事了。”
“听说也是个被灵梦降服的怨灵来着……”
“妖怪本身是不怎么被物质束缚的生物，要彻底的击败他们，只能从灵体上挫败他们的心智，如果只是将身体粉碎的话，总有一天还会再生的，妖怪可以有无穷尽的时间去复活，但是对于能够拥有退治经验的人类来说，他们并没有无限的时间去等待。”
“所以以前那些，惊天动地的讨伐妖怪的故事……”
“要么只是被暂时镇压了，要么就伪装成人类，避世隐居，这是现实里绝大多数妖怪的下场，幻想乡以外的地方也有不少类似的庇护所，但是无论战乱也好，政变也罢，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妖怪自己也掺和到人类政治的历史，怕不是比人类文明还久……”
冈崎梦美看到了从旁边房间里出来的，像是一个仙人带着一位日本的贵族刚刚结束了某些十分严肃的讨论，她们算不上开心，甚至还有些像是失去了重要之物的失落。
“青娥你还要回去吗？唐国乱成这个样子，天人恐怕都不能保你安危，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
“我知道那里的战乱，但是长此以往，那边留下的道观，寺院之类的，会最终被人类的傀儡替换掉，华夏大地在此后，恐怕除了被人类册封的，大概不会有别的非人类组织存在了。”
“那你这一去，不是以身犯险吗？”
“我……亲爱的，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日本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我们剩下的恐怕也就只有幻想乡了，在中国变成非人类的荒漠之前，我至少要尽可能救出一些人。”
圣德太子和霍青娥在争吵中逐渐远去，他们所说的，恐怕是已经支离破碎的唐朝的事情。隐藏在人尽皆知的人类历史之下的，是属于非人类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部分。
“所以，博丽灵梦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存在的吗？在一切不可收拾之前？”冈崎梦美问。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真要问细节，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魔理沙也很无奈，“就算我每天晚上都和她睡一起，有些秘密大概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比如为什么严格禁止村子里的人类拥有学习和转职魔法使的自由，还有为什么要严格管控对外的人员和物资流动？我又不是八云紫，我当然不知道啊。”
“就，能够触及到妖怪内心这一点，能否说说？”
“嗯……要具体一些的话，大概是能够在击败对方的同时，找出对方引发异变的根本原因，然后劝服吧，有点像是心灵感应的感觉？”
等下，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知道灵梦和魔理沙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她刚才是不是说了……脸色稍有变化的冈崎梦美，反而成为了被取笑的那个人。
“怎么了，难不成遥远未来的世界反而变得更加保守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我理解里的日本，大概是不会出现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这种事……算了，不必在意。”
满脸发烫的冈崎梦美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幽香送行的样子，自己怎么说也是要作为榜样去带领殖民地的，可不能被一个妖怪就这样纠缠上。她深吸一口气，让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魔理沙。
“是谈论我徒儿和灵梦之间的事情吗？”
当魅魔降落到冈崎梦美面前的时候，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不祥气息让这个科学家不禁咬紧牙关，要说有什么是最应该远离的事物的话，幽灵显然算是其中之一。
“算是吧，大概……主要是为了一些对于古代人灵能力的调查研究之类的，如果能在我们的世界里找到复兴魔法的办法，那就再好不过……”
“真有意思，贤者们最忌惮的，就是你们这些来自于科学时代的人。”
不会是遇到阻碍了吧？冈崎梦美一度开始担心，如果被发现了真实意图应该如何应付，不过，魅魔之后的发言又让她安心。
“你们在这里要是再搞点别的动静，那我看用不了多久，八云紫是真的要让你们明白这里的规矩了，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去博丽神社呢？如果你真的想去寻求答案的话。”
“可以吗？虽然我不知道……”
“神社又不是什么禁地为什么不能去？当然，前提是你能活着到达的话，不过千万别用你那会引发动静的空间船去。”魅魔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