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夏之雪，冬之雨（八）
夜晚，可莉、七七和迪奥娜一直在屋里躲到八点之后才准备出去。七七的身体又有些不舒服，所以她们决定还是让她和小雪花留在家里休息。临走前，可莉把一楼的窗户都糊上一层纸，保护七七不被发现。
她们缩在家里的这两个小时中间，城外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等可莉和迪奥娜循声赶到现场时，只见到一地的残骸。冻成碎冰的水剑扎在交织的藤蔓上，雪地里印着几排凌乱的脚印。
迪奥娜蹲下来观察了一番。“这个脚印……感觉还没走远，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能打赢！”
可莉和迪奥娜沿着一道痕迹往北面追，艾拉就在树背后看着她们，没有出手。
“两个小家伙居然去追鲍里斯了，他可不是好追的……算了，大晚上的，何必关心她们。”
迪奥娜一个人在前面追出几百米远，发现树下有个白头发穿着蓝白衣服的男人，正扶着树喘气，衣角有些残破，看上去刚刚战斗过。
他察觉到身后有人，立即回头握住两把水剑冲向迪奥娜。迪奥娜空翻躲过他的连斩，随后跳到石头上朝他射出五发冰爪。他一抬头，以幻影一般的身法用剑将迪奥娜的攻击全部斩碎，水剑顷刻间冻成了冰块。他将冻结的水剑随意丢在地上，又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两把崭新的剑。
“想偷袭我？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他飞身一跃，重重地砍在迪奥娜的护盾上，再反身一蹬，舞剑发起了疾风骤雨般攻势。“缩头乌龟，给我破！”
他右手一剑奋力扎碎了迪奥娜的护盾，又将两把水剑并作一把巨剑，令强力的水流凝聚在剑锋，仿佛在那一秒汇集了数万道奔腾的激流。
“就是现在！”迪奥娜后撤一步喊道。
近旁，灯火昏暗的雪地里忽然闪起连串的火光，可莉召唤出火花朝他猛烈轰击，他防备不及，被炸出十米远。
“打中了！七七说的果然有用。”
“小心！”
迪奥娜话音未落，三道飞镖朝可莉头顶擦过去，幸好可莉不够高，不然帽子铁定遭殃了。
男人从容地雪地里爬起身，一点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是我大意了。我看你是小孩子，就想让让你们，没想到你们不讲武德，那我也不必跟你们客气了。”
“啊，那是……”迪奥娜迅速退到可莉身边。
“天镜，展开！”他把长剑插入地面，一面水镜从他身后延展开来，包围了整个战场。刹那间，黑夜被折射的光亮映成白昼。
“糟了，这一圈棱镜，是结界！”
“我来炸开它！”可莉抛出炸弹，在结界上引发了一连串爆炸，但水镜几乎完好无损，爆炸的余波还被反射弹开，险些伤到了自己。
他踩着一面镜子飞向天空。“没用的，放弃挣扎吧。你们还小，交出神之眼，躲进教堂，我考虑放你们一马。”
迪奥娜说：“绝对不能交！交出去七七就活不下来了，留在手上才有机会。”
他没耐心再等下去，挥手一震，四周千百面水镜下方各浮起一把水剑，整齐如牙地瞄准了可莉和迪奥娜。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可莉缩到迪奥娜身后。迪奥娜全力撑开护盾抵挡剑雨的攻击，飞剑在镜面之间来回弹射，噼里啪啦地响，速度还不减反增，迪奥娜的力气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最后问一次，交，还是不交？不回答就没有机会了。”
“不交，有本事来抢啊！”可莉大喊一声，在火花上凝聚火元素射向他的底座，他双手凝聚出一把两米长的水剑与可莉的火花对撞，剑锋直逼向两人，强力的威压就要把迪奥娜的冰盾碾碎。
“我……我撑不住了……”迪奥娜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撑着双手，拼命屏住呼吸，“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了……”
“迪奥娜姐姐！”可莉扶着迪奥娜，快要哭出声来。
男人持剑从头顶跃下，刺向两人，但一看到她们的样子，一时又心软了，始终不愿意下手。
“不愿意给我也罢，你们退出战斗，自己把神之眼交给教堂吧，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残酷的战斗不适合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不可以！”可莉擦干眼角的泪水，“如果没有神之眼的力量，我们就救不回我们的朋友了！”
“朋友？”他感觉有些意外，“嗯……人偶生活在无人的世界里，从来不交朋友。虽然我灵魂的前世记忆里有这个概念，但我还是很难理解，朋友只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为了保护朋友把自己命都丢了，就算真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你们明明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也不明白……”迪奥娜挣扎着爬起身，“但我觉得，这是我该做的事情……虽然只是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但我也不能看着她受伤，看着她难受。”
“该做的事情吗……”他若有所思。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可莉和迪奥娜，但刚才那一瞬，他的确心软了，这或许正是鲍里斯的灵魂留给他的性情，也是迪奥娜话里的含义。
他叹口气说：“既然你们有这样的觉悟，那也应该明白，战争一向是没有法则可言的。你们不愿意以任何形式退出战斗，那我也只能忍心杀掉你们。”
他一咬牙，把手一横，在深蓝的光芒之中唤出长剑。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可莉火力全开朝他轰炸，但天镜结界中的他防御力奇高，一般的攻击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一横扫，就将所有的炮火拦下。
就在这时，水镜之外突然传来镜子破碎的声音，一柄利剑划破结界，从外面贯穿进来。天镜是单向的镜面，虽然内部牢不可破，却难以防御来自外部的攻击。
“喵，喵！”
“这声音，难道是……？”可莉惊讶地转过头。
结界侧边，小雪花带着七七从远处赶来，七七持剑撞碎了结界，男人的攻势瞬间被瓦解。七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冲上前与他对战。
“真是，怎么来了第三个，这下麻烦了。”男人边打边退，他一晚上连续战斗了太久，刚释放过天镜结界，又要与三人战斗，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谁说只有三个，看招！贯世奔雷！”桑塔也从另一边的暗处窜出，如猎豹一般飞向战场中央。
白发男人知道自己大概已经接不下这一击，但仍想放手一搏，使出全力与桑塔的雷枪对撞。最终，他力量耗尽，倒在地上，失去人形，变回了人偶的模具，只留下一枚深蓝色的神之眼。
“七七！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可莉终于从一片混乱中缓过神来，把七七叫回身边。
七七捂着胸口不停喘气。“我……小雪花在家里，突然很不安分，带我跑过来……还好赶上了，呼……”
迪奥娜勉强站起身说：“不要紧吧？跑这么远路过来，身体撑得住吗？”
“没事，打赢了……就好。”七七感觉头脑发晕，坐在石头上歇息。
桑塔拿着那人的神之眼走来。“这次算是你们立大功了，这枚神之眼就给你们吧。虽然说不能直接使用它的能力，但它可以在战斗中给你们提供更多的元素力，帮你们变得更强。”
“谢谢你……”可莉接下神之眼，捧在手心端详。
“附近没有人，赶紧离开吧，要是有人看见你们一群人受伤样子，肯定会发了疯一样上来收割。要是给他一次拿到四枚神之眼，我可就没得打了呀。”
“要不你来我们那里一起住，我们一起行动吧？以后这样更安全。”
“唔……还是算了。你要知道，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合作都是暂时的，如果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我们不可避免地会打起来，甚至你们两个之间，也有可能会……所以，我们交情还是不要过深的好。”
桑塔说这话时，明显犹豫了一会儿，她们都看得出来。
可莉问：“那如果我们不是想赢，是想要打倒那个面具男，摧毁他的阴谋呢？”
“我知道，看到你们今天勇敢的样子，我确实也有些动摇。唉，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容许我再想想。”
桑塔提着枪离开了，小雪花也带她们躲回家里休息。另一边不为人知的地方，艾拉追上伤痕累累的草元素神之眼持有者，干脆利落地打倒了她，将神之眼收入囊中。
“这老妖婆，怎么会突然和鲍里斯打起来……不管那么多，反正总算是拿到第一枚神之眼了，运气也不坏。”
可莉把疲惫的七七抱上床，盖好被子。七七还不愿意睡，侧身躺着和她们说话。
“今晚又少了一个人，照这个进度，根本打不满七天吧。而且现在没剩几个人了，迟早会有人来找我们打架。”迪奥娜坐在七七床边说。她还不知道艾拉也俘获了一枚神之眼，但已经隐隐嗅到了危机的气息。
可莉握着手上的神之眼，看它的光芒逐渐黯淡。“如果那个拿枪的愿意继续和我们一队，那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联手打败艾拉了……呃，感觉有点害怕，现在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像那个镜子一样的王牌，输赢还很难说。如果我们被她打败了，被抢走神之眼，它也会像这样慢慢变暗吗？”
“先别想这么多，我觉得还可以再努努力说服她，让她和我们一起打进教堂，逼迫那个面具男结束战斗。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了，没有十全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打起来，无论哪一边赢，对我们来说都是损失。”
“有道理……明天能碰到她再说吧，今晚要抓紧好好休息了。”可莉抚摸着七七的脸庞，七七合上双眼眼享受可莉手心的温暖。
迪奥娜擦干窗户玻璃上的霜雪，窗外一弯弦月映入星空，银白的光芒与白雪和云朵遥相呼应。万籁俱静之时，一颗颗不安分的心在屋檐下跳动，担忧而又期盼着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