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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纸荒唐言—以周延儒为轴写崇祯朝的事情(七)

2023-02-25 07:33 作者:红龙124  | 我要投稿

(经过大佬的提醒,我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很有可能,在大凌河之战后,不排除围绕原本那种疯狂的辽饷利益集团事实上可能就已经发挥不出原来那种破坏力了


虽然吴家依然存在,依然在喝辽饷吸兵血乃至一些不忍直视的事情,但孙承宗在大凌河战败后针对吴家还做了一系列布置与后手用来制衡


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就是大凌河之战后接替宋伟;


傅宗龙接手蓟辽总督也是孙承宗推荐的;


加上祖大寿力量的受创与转变,辽西将门分裂;


与周延儒关系网的断裂;


或许吴家将门的依然有他们编织的关系网,或许吴家军依然有他的辽饷利益,但是在这样的多层制约下,想要像过去的辽西将门一样玩得那么花显然已经不现实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以前文章取的标题“辽西将门的疯狂序幕”并不是序幕,相反,应该改成“辽西将门最后的疯狂”ㄟ(≧◇≦)ㄏ 


这样的话,对崇祯时期的孙承宗评价又要上一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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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前后,整饬山海关兵备的杨嗣昌在协调辽兵入援事情上出了变故,于是上梳:


【臣顷遵旨选锐援宣,七昼夜不寐,督发马步万余出境。


仰惟圣主焦劳,憾不身先将士,而窃不胜守土之惧也。


伏念此兵费几年训练,盔甲炮火费如许钱粮,马骡七千,更是从前出兵希有。


必如督臣傅宗龙议,全属镇臣尤世威统领,庶可独当一面。


若分之两处,则气力单薄,转付他人,恐调驭非宜,反滋多事。


此臣之所深虑也。


师行粮从,理势难缓。


近准部臣侯恂手书重门之外,边骑充斥随行,辎重不可不备。


臣已先会饷臣刘宗孔,多方搜凑,略有赍粮,委管关通判郑材押去。


若兵分两处,则一官兼济为难,偏有偏无,则战士心怀缺望,又臣之所深虑也。


臣正发兵,而有宁、锦降丁中途溃扰,奉旨著臣迎抚,先后情形,臣已塘报三次,然犹未敢尽言。


细察其间,殆有边烽奸人阴随鼓煽,每窥抚慰言语,转换支吾,中有不人其群,或将刀背砍打,夺其弓箭撒袋,止放空人回者,口口声声要到宁、锦与妻子同死一处,不意病狂丧心至此。


时值关门兵行,尚能制其死命,未敢大肆咆哮。


然关门降丁亦当调发之始,能无观看榜样?


又臣之所深虑也。


团练镇吴襄移书,谓开关发放,免致他虞,自是正理。


臣引入塘报奏闻,其时众止数百,大开水(?)门,愿出者出,愿留者留,使知朝廷果无杀心,听令妻子团聚,未必不可收拾。


宁、锦诸将苦心,必欲拦回,至于闲刀吃土,岂成将体?


毕竟不能拦回,并续调带去,其党愈众,其罪愈深。


即恐关外诸臣,收拾倍为费力。


又臣之所深虑也。


皇上命臣守关,臣属关以内一片干净地方,敢容作疏?


且此时何时?


两关相望,居庸已多事矣,山海敢更多事乎?


臣愚放出溃丁,理势万不得已,犹恐关外诸城丑类尚繁,别有鼓煽惊疑,借口咎臣放出。


又臣之所深虑也。


由关至永,直冲一百七十里,咽喉腹心,两地并重;而边山边海,水陆横冲五百余里,忧虑更不可言。


臣前与监臣约,一驻永则一驻关,一在边则一在腹,互相弹压。


而今监臣自请临戎,臣顾关则难顾永,忧腹而更忧边。


狗马寸心,但恐驽力不副。又臣之所深虑也。


臣抱此诸虑,不敢不言,言之仍不敢尽。


所仰祈于圣断者,关门已发之兵全属镇臣当一路;


见在之兵,留属微臣备不虞。向者回乡口供,先犯宣、大,后闯关门。


料蒙圣鉴,臣敢不为之备乎?


而况降丁溃搅鼓煽,又在前报之外乎?


此臣忧危迫切,不容不密请特裁者也。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二日。


奉旨:


溃丁出关,著该抚、镇遵旨加意抚戢。


其中有无奸细鼓煽,更当密察严防,杜微销衅。


贼谋叵测,山、永倍宜严毖。


杨嗣昌著上紧殚力科理,不得因调援吁卸。


该部,著议速奏。】


——朝廷调辽兵西援的命令一到,杨嗣昌从七月十五日左右就开始积极准备料理事务,【七昼夜不寐,督发马步万余出境】,筹谋一万辽兵入援宣地……


杨嗣昌:【仰惟圣主焦劳,憾不身先将士,而窃不胜守土之惧也】( Ĭ ^ Ĭ )


并且杨嗣昌对这些部队还是抱有不小期望的,【伏念此兵费几年训练,盔甲炮火费如许钱粮,马骡七千,更是从前出兵希有】


蓟辽总督傅宗龙提议,最好把这支部队【全属镇臣尤世威统领,庶可独当一面】,统一指挥,【若分之两处,则气力单薄,转付他人,恐调驭非宜,反滋多事】


杨嗣昌表示赞同,并且为了搞好后勤工作,还【先会饷臣刘宗孔,多方搜凑,略有赍粮,委管关通判郑材押去】


该办的事务都办得差不多了,突然出了个新闻:【而有宁、锦降丁中途溃扰】,辽兵中的蒙古兵煽动哗溃!!!


杨嗣昌紧急调查事态:【细察其间,殆有边烽奸人阴随鼓煽,每窥抚慰言语,转换支吾,中有不人其群,或将刀背砍打,夺其弓箭撒袋,止放空人回者,口口声声要到宁、锦与妻子同死一处,不意病狂丧心至此】!!!(〝▼皿▼)


这个时候,吴襄则书信向杨嗣昌提议:【谓开关发放,免致他虞】,这些不想去西援的辽兵还是开关放行让他们回辽西吧……( ̄▽ ̄)


杨嗣昌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只能如此了,并且【其时众止数百】,搞事情的也就几百人,于是【大开水门,愿出者出,愿留者留,使知朝廷果无杀心,听令妻子团聚,未必不可收拾】……


然后向崇祯上梳说明情况,自己这么做也确实事出有因,没办法,【臣愚放出溃丁,理势万不得已,犹恐关外诸城丑类尚繁,别有鼓煽惊疑,借口咎臣放出】(T▽T)


崇祯则回复:


【溃丁出关,著该抚、镇遵旨加意抚戢】,安抚哗溃丘八的事情就让巡抚总兵他们处理


杨嗣昌你要认真盘查一番,【其中有无奸细鼓煽,更当密察严防,杜微销衅】,煽动搞事情的辽兵中可能有后金的奸细,【贼谋叵测,山、永倍宜严毖】!!!(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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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四日前后,杨嗣昌上梳向崇祯叙述目前的调查情况:


【探得溃丁隐情疏


本月二十二日,臣因援师西发、溃丁东行满腹殷忧,不敢不密陈奏,时谓开关放出,暂可消弭,免致内地再生多事,烦我皇上焦劳。


至二十三日丑时分,探得前途结阵,迟迟不肯出关,情形叵测。


臣不皇再奏,一面塘报内阁部科,一面拟回关门,亲自调停发放间,本日午未时分,据经理镇内丁中军罗岱、大拨千总龚佐、职骑右营中军喻光前、监视差官程克古、王三德等星驰报臣云,昨夜三更时分,我兵驻宿丰润地方,忽闻沿门大呼,番语难辨,以致各丁惊惶上马东走,头目随行跟赶,尽被皮鞭、刀背砍打,一齐裹来,殆至前途,混人关外降丁队内,约兵四百,疾驰将过滦河等情。


臣差通官迎问是何情由,各丁回称,将我妻子监禁,愿回同死一处。如果妻子未死,情愿再来。


臣知已中魔魅,未可醒省,传令是关外者,即听出关;


是关内者,各归本营,看你妻子果否监禁。


天朝万万兵马,稀罕汝等降丁?


就愿再来,亦不汝用。


仍令罗岱等伴押回营,一面觅得汉人,知番语者永镇中营通事陶应祥,臣令头戴革帽,扮作锄地乡民,杂人诸丁放马之处,听其私语。


或称我们回营看看老婆孩子,或称不要回营齐到关门上去,或称关里不好动手,关外老婆孩子找到一处,拣个好城喂马,等待一个月憨也来了。


又察其中有短毛者,似是宣、大前招出关之丁等情,口票到臣,据此,该臣看得回乡于长汗口报,边烽倾巢先犯宣、大,后闯关门。


臣初未肯凭信,以为如此大言,何敢轻中国如是?


今见降丁屡溃,密探其中隐情,彼知中国冲锋破阵,全恃此曹,特遣奸人多方鼓煽,既潜溃其心志,又欲因而用之。


自恃狡谋,不难狂口,乘虚闯关,刻期瞬息,不特关内可虞,而关外亦岌岌矣!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四日。


奉旨:


奏事情必有倡讹煽结根由,著该抚监立速擒正法,其余被诱胁逃的,一面宣布恩威,加意抚戢,仍将回营情形及处置机宜先行驰奏。


此系紧急军机,不得少有疏泄。


兵部马上差人密饬。】


——蒙古兵哗溃事件后,杨嗣昌忧心忡忡,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七月二十三日丑时(凌晨1时至凌晨3时),杨嗣昌派出的人探查得到消息,辽兵【前途结阵,迟迟不肯出关,情形叵测】……


杨嗣昌在中午的时候又得知消息,在七月二十二日【夜三更时分】,辽兵内部就又发生了一次不正常哗溃行为!!!


【兵驻宿丰润地方,忽闻沿门大呼,番语难辨,以致各丁惊惶上马东走,头目随行跟赶,尽被皮鞭、刀背砍打,一齐裹来,殆至前途,混人关外降丁队内,约兵四百,疾驰将过滦河等情】——闹事的还是蒙古兵!!!


杨嗣昌得到消息,也坐不住了,立即派人去询问这些哗兵究竟想干什么?


这些蒙古兵的回复是:【将我妻子监禁,愿回同死一处,如果妻子未死,情愿再来】!


杨嗣昌目瞪口呆:这种谣言你们也信!!!(#゚Д゚)


杨嗣昌对这些头脑简单的蒙古兵彻底无语,直接派人下令:


【是关外者,即听出关;


是关内者,各归本营,看你妻子果否监禁?


天朝万万兵马,稀罕汝等降丁?


就愿再来,亦不汝用】,你们这些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へ ̄)


随后杨嗣昌继续打探情况,发现这些蒙古兵依然各怀鬼胎,各有心思:


【或称我们回营看看老婆孩子,或称不要回营齐到关门上去,或称关里不好动手,关外老婆孩子找到一处,拣个好城喂马,等待一个月憨也来了】


杨嗣昌的结论是:


【今见降丁屡溃,密探其中隐情,彼知中国冲锋破阵,全恃此曹,特遣奸人多方鼓煽,既潜溃其心志,又欲因而用之。


自恃狡谋,不难狂口,乘虚闯关,刻期瞬息,不特关内可虞,而关外亦岌岌矣!】——高度怀疑是后金那边有奸细故意煽动这些蒙古兵来分化瓦解军心!(╬ ̄皿 ̄)


崇祯得知后,回复:


【奏事情必有倡讹煽结根由,著该抚监立速擒正法,其余被诱胁逃的,一面宣布恩威,加意抚戢,仍将回营情形及处置机宜先行驰奏。


此系紧急军机,不得少有疏泄。


兵部马上差人密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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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宣府方向


【钦差监视宣镇粮饷兵马边墙抚赏等事御马监太监臣王坤谨题为紧急夷情事:


本年七月二十六日,准分守口北兵备道范鐪手本前事内称: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六日未时,据南路通判屈必昌(?)禀称:


本月二十二日巳时,奴兵万余从西城经过,据逃回难民宋梅系桃花口人称,于本月十七日,虏至桃花,十八日将堡诱开防守,并军民尽行掳去,房舍防火等情。


到职据此,拟合先行塘报。


其抢掠人畜口口口口繇,待查确,另文呈报等因具禀到道,据此拟合移报等因。


二十七日,有据中路口口口口先禀报,本月二十五日未时,据龙门城守备李承勋禀称:


二十四日卯时,忽从本边北火路传烽烟,有骑马鞑子三名骤至平路口墩下,有本墩军人用枪对打,贼从原路归回讫等情具禀到职。


据报,此於二十五日禀报外,今本月二十六日申时又据守备李承勋禀称:


二十五日申时,据原差长哨尚科、王一臣报称二十四日五更时分,有马步贼夷二百余名,从极冲门墩东空大举进口之处而入,正有哨马鞑子三名扑入许家堡冲攻墩。


本墩传烽贼夷,将守墩军人周丢儿嘴岔中伤一箭,扑至地名平路口墩下,亦被墩军持枪对打。


贼知我兵追剿,回原路出口,往大北沟一带去讫缘繇。


禀报到职据此,除行沿边各官倍加防备侦探外,拟合禀报等情。


本日又据龙门城守备李承勋禀报相同各等因到臣,据此理合塘报缘系云云,谨题请旨。】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巳时(9时至11时),南路通判屈必昌上报,一股后金军【奴兵万余从西城经过】(具体位置不明)……


同时有从后金军中逃出的难民那里得到的消息,约七月十七、十八日,桃花堡被攻破,百姓被掳掠!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四日卯时(5时至7时),【忽从本边北火路传烽烟】,有三名后金骑兵【骤至平路口墩下】,明守军与其小规模对射一阵,【本墩军人用枪对打】,胜负未分


估计是来侦查的……


同日,【二十四日五更时分】,应该是许家堡一带,后金士兵二百人【从极冲门墩东空大举进口之处而入,正有哨马鞑子三名扑入许家堡冲攻墩】


明守军坚守,【将守墩军人周丢儿嘴岔中伤一箭】,后金兵看不好打,于是转攻【扑至地名平路口墩下,亦被墩军持枪对打】,没什么进展


与此同时这股后金兵似乎意识到附近有明军集结准备追杀,【贼知我兵追剿】,毕竟兵少,【回原路出口,往大北沟一带去讫缘繇】,果断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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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仍加俸一级张(凤翼)等谨题为塘报紧急夷情事,职方清吏司案呈本部送。


据宣府总兵官张全昌塘报案照:


奴贼攻围土木沙城一带,官兵出击即撤其围,连口口夜渡河。


本职直至新保、安缘县,已经塘报外,随该本职:


一面即选发精健官兵六百员名,令本职内前锋都司田应龙、白邦政等领尾后驰击;


一面差官前往居庸约会应援吴总兵出师合剿;


会约未至,犹恐虏贼去远,本职与协守张懋功、督同游都杜维栋、郝效忠、黄应选、龚化龙等统兵,于七月二十三日辰时复尾,前发官兵赶旧保安城。


周视抚慰完毕,飞弛桑乾河,时因天雨河水泛涨,不能过渡而而前发官兵阻滞河南一带,夜径不得。


传报声息至二十四日辰时,方据田应龙差塘丁口报昨有虏营出逃被掳难民说称:


桃花堡被前攻,旧保安贼至,该堡防守开门投顺,桃花堡已失。


又哨得,奴虏大营从桃花口前去,挑出精兵若许殿后。


沟口哨马旋骁山后与我兵相接扑砍一处,被塘马官丁斩获穿甲夷贼一级,夺获马一匹。


正战对间,见尘土大起,但此一带山险沟峡长数十里,恐虏暗伏大兵,不能前进,即将拨兵撤回。


次日,河水愈长,本职又恐深井迆南渡口系贼犯之路,遂率官兵从截山越抵深井,一面令调桑乾河南前发官兵绕山西来,相机出击。


又据拨探官丁马世德等报称探得奴贼仍有向前,贼行过从渡口走东城西奔之意。


本职正拟发兵马从此路哨探截击间,适报,抚监按道会发右翼营游击颇重耀同监视门下领兵都司黄成、统兵繇左卫怀安奔东西城而来。


本职与协守等官一面仍发前锋官兵驰行哨击,一面调应颇游击等兵回合相机尾贼后截剿,外系干夷情理合塘报等因。


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贼过桑乾河至桃花堡,守者开门降贼,贼志益骄,遂从该堡繇故道西返,正好设伏击之。


据报,该镇差官约会吴襄出师合剿,襄旋返期会未至,有颇重耀之相机尾贼,亦孤掌独拍者耳,贼无所创,东南西北任其所之。


宣东一带讵堪再蹂躏乎?续调援兵之发殆不可刻缓也,所当即枚次走与吴襄联络,并进以图追剿者也。


既经塘报前来理合具本题知。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八日。】


——之前后金军【攻围土木沙城一带】,因为宣府总兵官张全昌的反复袭扰加虚张声势,选择了【即撤其围,连口口夜渡河】……


张全昌作出部署,一面派出六百战兵继续尾随后金大军伺机袭扰,同时【差官前往居庸约会应援吴总兵出师合剿】,去居庸关方向联络吴襄他们


但是张全昌又怕【犹恐虏贼去远】,于是在七月二十三日辰时(7时至9时)再次带兵尾随,之前派出的部队先去旧保安城……


随后打算渡过桑乾河,但是【时因天雨河水泛涨】,明军暂时被阻滞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四日辰时(7时至9时),张全昌又接到消息:【桃花堡被前攻,旧保安贼至,该堡防守开门投顺,桃花堡已失】,桃花堡陷落!


同时打探到这股后金军【从桃花口前去】,并且【挑出精兵若许殿后】……


后金殿后士兵与哨探明军爆发战斗,【沟口哨马旋骁山后与我兵相接扑砍一处,被塘马官丁斩获穿甲夷贼一级,夺获马一匹】!


但是哨探明军也不敢深入,【恐虏暗伏大兵,不能前进,即将拨兵撤回】……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五日,【河水愈长】,张全昌顾虑【深井迆南渡口系贼犯之路】,直接带兵【从截山越抵深井】,同时让【令调桑乾河南前发官兵】,另一支明军绕山路向西过来


之后明军哨兵查探到情况:【奴贼仍有向前,贼行过从渡口走东城西奔之意】……


同时颇重耀带兵与张全昌汇合,于是张全昌【本职与协守等官一面仍发前锋官兵驰行哨击,一面调应颇游击等兵回合相机尾贼后截剿】,想再找机会伏击突袭后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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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五日前后,【清兵至朔州,围浑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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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前后时间段,【插汉虎墩兔憨又犯宁夏广武营,官兵击斩四百十六级】,林丹汗的蒙古兵入寇宁夏广武营,被当地明军击退!


是不是林丹汗亲自带队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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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为遵旨回奏事职务方清吏司案呈奏本送该蓟辽总督傅(傅宗龙)奏称:


崇祯七年二十七日卯时准,兵部咨该本部题为官兵哨击奴虏复城解围事。


奉圣旨:据报,尾贼袭剿,未见出奇,击斩旧保安贼去城空何名?


为复宣东城道路,已通西拨将士正堪鼓锐着,臣调度联络,视贼向,前后夹击以挫狂锋,仍将出关日期布置机略驰奏,钦此


钦遵移咨到臣,该臣查得,原题援口口口共三万:


水内蓟密兵一万关兵、关兵一万、宁兵一万;


因马水紫荆告急,发蓟密兵七千。


贴防臣标下仅留密兵三千,已于二十一日题明矣,关兵初调之五千,为王应晖所领者,今二十七日始,陆续至昌余五千及宁兵五千,商无到通消息。


其续调关宁兵各一万,尚无点发日期,臣亦于二十五日题催矣。


吴襄所领原报六千有奇,今除夷丁脱归及疲病修养外,其堪用者总不过五千有奇耳,马匹堪用者不过三千有奇耳。


吴襄欲谢人言抗令以孤军远出,臣一面纠参,一面发令追止,今俱往怀来。


城内取有遵依回文矣,臣欲调度而苦无应手之兵,非敢有一毫观望之意也,至于布置机宜,应俟尤世威及监视内臣张国元。


高起潜统兵至昌,臣月之同出居庸,见审贼情相度,地利商有成算,另密疏以闻,谨此先行回奏等因,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九日申时。


奉旨:知道了,王应晖所领兵有旨发防紫马,今既称陆续至昌,着即调度出关,于吴襄联络策应祖大弼、尤世威,俱速催驰援,不得再缓,钦此。】


——蓟辽总督傅宗龙向崇祯报告目前西援战兵的基本情况:


按照计划,从蓟镇密云、山海关、宁远这三个方向各抽调一万,组兵三万入援宣地


【因马水紫荆告急,发蓟密兵七千。


贴防臣标下仅留密兵三千,已于二十一日题明矣,关兵初调之五千,为王应晖所领者,今二十七日始,陆续至昌余五千及宁兵五千,商无到通消息。


其续调关宁兵各一万,尚无点发日期,臣亦于二十五日题催矣】


奈何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始终无法按照原定计划调齐部队


吴襄原本表示从自己手里调六千战兵,但是因为之前的蒙古兵谣言煽动哗溃事件,【今除夷丁脱归及疲病修养外,其堪用者总不过五千有奇耳,马匹堪用者不过三千有奇耳】……


结果似乎各种针对吴襄的舆论参劾纷飞,吴襄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于是摆出一副要【欲谢人言抗令以孤军远出】的样子!


傅宗龙一面想办法平息舆论,一面下令要吴襄不要乱搞事,军队别独走


然后一起去怀来……


【城内取有遵依回文矣,臣欲调度而苦无应手之兵,非敢有一毫观望之意也,至于布置机宜,应俟尤世威及监视内臣张国元。


高起潜统兵至昌,臣月之同出居庸,见审贼情相度,地利商有成算,另密疏以闻】


傅宗龙对现状十分头疼,他很想立即出兵入援,但是【臣欲调度而苦无应手之兵】,原计划的三万战兵费力调度始终未能凑齐,而且实际作战还得必须与山海关总兵尤世威、监军太监张国元商议接洽……


(实际西援兵力估计应该是一万五以上到两万多一点)


同时高起潜那一部分辽兵也已经【统兵至昌,臣月之同出居庸】,和傅宗龙这边过了昌平、居庸关,二人也各自对形势商议了一下


崇祯则回复:【知道了,王应晖所领兵有旨发防紫马,今既称陆续至昌,着即调度出关,于吴襄联络策应祖大弼、尤世威,俱速催驰援,不得再缓,钦此】,事情我都知道,尽快出兵吧!<( ̄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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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七年八月初二前后,佟噶杆下令:【命诸贝勒率各路兵,往略山西代州一路。


左翼和硕墨尔根戴青贝勒多尔衮、额尔克楚虎尔贝勒多铎、贝勒豪格等,往略朔州城东,至五台山而还】!!!


崇祯七年八月初三前后,后金军方面攻陷代州!!!


【清兵破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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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沟营战斗爆发!


【巡按真定等处御史周堪赓题本。


本年七月内虏犯宣云,抚臣丁魁楚移驻紫荆,臣驻镇城督办刍粮,料理城守等项。


维时庙堂之上所惓惓者紫、马也,茨沟以南未尝问焉,臣察阅形势,博访人言,窃见茨沟、龙固视紫马更急,随具疏入告,且恐下部酌议颇费时日,又驰书抚臣请兵防守。


抚臣见臣手书,即遣津兵三千星驰赴援,于八月初四日抵龙泉。


臣先差官冯大化与该关把总崔子仪酌量冲缓,安插以待。


及兵至而长城岭之警息与茨沟之危急一日并报矣。


长城之虏见兵至龙泉,苗头遂转,不敢东犯。


茨沟之围,参将冯举婴城固守,镇城巢丕昌遣津兵一千、镇城董用文领标兵五百,与道臣孔闻诗共督诸兵,星夜往援,声势大振,虏遂拔营西遁。夫茨沟、龙泉右辅门户,畿甸数郡所恃以安危者也,设此处失守,长驱直入,中原之祸宁有底止。


今恒山恒水,依然如故,诸臣之绩其可泯哉!


是役也,参将冯举虽有竹帛之失,然孤城重围援枹誓众,竭力捍御,以待援师,功不可泯;


镇臣董用文、道臣孔闻诗督兵赴援,先声退虏;镇臣巢丕昌驻师龙泉,救长城之急,分兵援茨,解数日之围。


以上三臣,功宜并叙。


若茨、龙之保全,总赖津兵之策应,向非抚臣督遣及时,即茨沟能守而龙泉必破,真保一带祸亦难言,然则论功行赏,发纵之绩,非抚臣丁魁楚哉!


至于部标参将刘承德、山永参将王进忠、朱国仪,千里驰援,劳俱可念。


内臣孙茂霖、谢文举,跋涉险阻,策兵励将,共捍封疆,皆当优异。】


【窃照卑职于崇祯七年为龙固二关参将,顷遭大虏突犯宣云,屡蒙真定巡按镇道行文沿边布置间,伏蒙本监奉旨驰防分头立督,凡于冲险徧设火炮守具等项。


备御方完,于八月初三日奴虏大举直闯小石等口,欲扑畿南边隘,视龙固兵单,援兵猝然难至,虏贼数万环围茨沟,卑职鼓励军民殚力战守。


贼具云梯挨牌拥众恶攻,卑职拼命堵击三昼夜,至初五日未时,分镇道统兵齐至,声势大振,贼知有备,又被炮火击伤甚多,贼遂弃梯牌而遁,卑职乘胜打死虏贼无数,俱被拉去,烧毁夷骨成堆,俱经本监及镇道亲至战场验明。】


(膜拜弯弯大佬)


——当时的情况,保定巡抚丁魁楚带领所属标兵【移驻紫荆】,周堪赓则协助处理后勤城防事宜……


周堪赓【察阅形势,博访人言】,分析目前形势,察觉【茨沟、龙固视紫马更急】,大概这一带比较危险,于是立即书信向丁魁楚报告求援


丁魁楚也不含糊,立即派遣手头的三千战兵前去增援,并且在【八月初四日抵龙泉】,同时令一股后金兵放弃了对这里的进攻……


与此同时,崇祯七年八月初三日,后金军【大举直闯小石等口,欲扑畿南边隘,视龙固兵单,援兵猝然难至】,将茨沟营团团包围!


副总兵兼任参将冯举【鼓励军民殚力战守】,后金军【具云梯挨牌拥众恶攻】,明守军竭力死守厮杀,后金兵【炮火击伤甚多】!


嗯……是不是被杀伤甚多不确定,但是此战大量使用火器应该是没错的


冯举指挥明守军【堵击三昼夜】,战斗到崇祯七年八月初五日未时(13时至15时),【镇城巢丕昌遣津兵一千、镇城董用文领标兵五百,与道臣孔闻诗共督诸兵,星夜往援,声势大振】,附近各路明军援军逐渐赶到,并且疑似故意大张旗鼓以壮声势


后金军可能怀疑有大股援军到达,耗下去也没意义,于是【遂弃梯牌而遁】,放弃强攻,果断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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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八月六日前后,杨嗣昌上梳对哗溃兵丁安抚情况进行述职:


【驰奏抚戢溃丁情形疏


崇祯七年八月初二日准兵部咨,据东协监视太监张国元题为溃丁被惑思归关门事。


奉圣旨:


据奏二拨援兵已抵丰润,知道了。


溃丁亦有被惑回关的,著该抚加意抚戢,仍密察倡讹,有无别隐,确查驰奏。兵部知道。钦此。


初三日又准兵部咨,该臣题为探得降丁隐情,据实密奏事。


奉圣旨:奏内事情,必有倡讹煽结根由,著该抚、监、镇密察首乱,速擒正法,其余被诱胁逃的,一面宣布恩威,加意抚戢,仍将回营情形及处置机宜先行驰奏。此系紧要军机,不得少有疏泄。


兵部差人马上密饬。钦此。


钦遵备咨到臣,该臣嗣昌于前月二十七日回关,即查在关溃夷,系内丁大拨,共有八十四人,已经道臣杨于国亲诣营房抚戢,未见别样情形。


微闻惴惴不宁者,不知臣回作何处置耳。


臣伏念丑类虽少,将为内外诸夷观望榜样,若遽绳以法,恐风闻远迩,转滋讹煽根因;


不绳以法,而第投以饵,是赏逃也,彼不知惧,而且益骄,不可寻思一策。


彼夷托言杀其家口,不有家口在乎?


其西援而不回者,不又有家口在乎?


二十八日,臣同道将诸臣偕诣武场,备牛羊酒饼,先唤各营不回之家口,每十人一排,亲至臣前,人赏牛酒各一斤,烧饼四个,就座月台西面饮啖之。


自辰至午,赏讫,乃约二三十人,再赏活羊一只,令手牵回营。


有沙吉之妇,能仗大义责溃丁,赏挂大红细一匹,俱令鼓乐导送之去。

而溃回之夷男妇立月台之东视之,已无人色矣。


徐唤诸妇谕云:他家男子西援,我们看待如此。你家男子为何回来?


诸妇羞愤,诟谇其夫。诸夷跪地,请即刻西征杀贼。


臣再三不许。


已,又语其妇:非汝等罪也。


姑用牛酒饼赏之如前,不给活羊,不鸣鼓吹,以分宠辱。


其剩余牛酒,然后量给诸夷,示不屑赏云。


日暮,臣借看坍塌城角,就近人内丁营房,则闻西援葬妇烧羊取酒,醉舞歌呼;


而溃夷之妇无不愤恨,有拳殴其夫者,又呼出激赏之。


次早,诸夷牵马诣臣箭道,请盔甲点验而行。


臣察其至诚,选精壮五十九人,令中军罗岱领去。


留二十五人印烙马匹,下场牧放。


臣之微意,以诸夷同回复欲同去,将党结终不可解。


故摘马壮弱分之使行者,还为我用;


而居者安然不疑。此处置在关诸夷之事也。


其职骑右营溃回一百七十八人,乃前岁招练降丁,曾往登、莱杀贼有功者,见居石门路长谷驻操营。


臣欲诣抚之,而先迂其道,于本月初三日往平山堡,赏职骑左营西援家口三百余人。


此营通无一丁溃回者也。


是日仍诣花场谷看新建桥工,暮宿义院口。


次早先至城子谷,看河口新工。


还过驻操营,诸夷观马跪地。


臣亦查出西援未回家口男妇近二百人,令排东面,坐地给赏,臣与行奖谕之。


有老妇云三子在援,无一人回,痛恨回者负天朝大恩,亦赏大红细一匹。


其溃丁诸妇立而谇语,译之,亦各骂其夫也。


臣谕之云:汝妇人却是男子,那些回来汉子不如老婆,汝能上马开弓者有赏。


于是两妇盘马疾驰数回,臣各赏银牌令悬,愧诸夷。


诸夷愧悔,咸请西行杀贼自效。


臣查验马匹强壮者百余,堪以督发。


然将领中军俱不在营,未可发也。


一概不许令饱喂马,听另文调遣。


而关内诸夷抚戢都毕,止关外中前所铁场堡有步夷四十余名,乃随火攻车辆后发,被马夷鞭挞回者,臣未暇出关,各委署入营抚戢。


今催日日禀请西行,臣不听也。


臣查关门,头运骠骑中营副将王应晖、骁骑左营参将王成、骁骑右营副将祖宽、职骑前营都司李建功、职骑后营都司柏永镇俱领马兵,骠骑中营火攻都司赵程云、骁骑右营火攻游击王承祖俱领步兵。


以上共合五千兵数。


内查止柏永镇下潜回马夷三名、余无一人回者。


二运铁骑中营副将朱国柱、左营都司刘肇基、右营参马友功、内丁营游击党应春、大拨千总龚佐、永平道、标骑营中军李友竹俱领马兵,铁骑中营火攻都司杨芳、骁骑左营火攻都司刘一玮俱领步兵。


以上连监视标下各约六千之数。


内查马友功下溃回马夷一百七十八名,龚佐下溃回五十一名,党应春下溃回三十三名,朱国柱、刘肇基、李友竹马兵俱无一人回者。


外随火攻都司杨芳、刘一玮溃回铁骑中营步兵三十二名,前营步兵十名,后营步夷八名。


内小摆赛伯言免裹至中后所,得空走回投营。


通计马步溃丁三百一十五名。


此臣嗣昌不职之罪也。


臣受命调兵一万,前后发至一万一千。幸借师武,臣力足当。一面,少纾边患,仰报圣恩。


今溃丁未免惑回,则师不武;


将领不能约束,则臣不力。


臣当立斩逃丁以明军纪,而以内外繁徒暂虽激烈,不免谆论与言,臣当舛劾将领,拿问正罪。


而以方在师中,奋往求敌,未免先事夺气。


反复思维,惟有臣罪不可解免。


伏乞天恩,将臣嗣昌削职戴罪,昭示将士,使之鼓励图功自赎。


兼以赎臣庶救东隅之先。


其臣前奏讹煽隐情,关内外同切忧虑。


今诸夷见在关门,止二十余人在驻操营者,臣属该路将崔秉德多方体察,又委标下游击崔成才暂署其营,乃登、莱统领诸夷,素相款押者也。


如有别项情形,容臣再密驰奏。


崇祯七年八月初六日。


奉旨:奏内事情,已有旨了,杨嗣昌著殚力饬备,实图剿御,不必引咎。该部知道。】


——在接到崇祯要求【密察首乱,速擒正法,其余被诱胁逃的,一面宣布恩威,加意抚戢】的命令后,杨嗣昌立即开始行动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七日,杨嗣昌开始调查这些溃丁身份,【内丁大拨,共有八十四人】,有八十四人是武将蓄养的夷丁家丁兵


道臣杨于国亲自前去营地安抚夷丁兵,向杨嗣昌回复表示:这些夷丁兵【未见别样情形】,也只是略微有点担心【微闻惴惴不宁者,不知臣回作何处置耳】,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处置……


杨嗣昌略微安心,并且做出安排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八日,杨嗣昌【同道将诸臣偕诣武场,备牛羊酒饼】,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之前没有参与哗溃的夷丁兵全家叫出来……


【每十人一排,亲至臣前,人赏牛酒各一斤,烧饼四个,就座月台西面饮啖之,自辰至午,赏讫,乃约二三十人,再赏活羊一只,令手牵回营】——对他们严守军纪的行为予以赏赐


【而溃回之夷男妇立月台之东视之,已无人色矣】——哗溃夷丁看到这一幕,只能无言以对


接着杨嗣昌叫来哗溃夷丁的老婆们,当着她们的面问:【他家男子西援,我们看待如此,你家男子为何回来?】


杨嗣昌:你们看看人家的老公是什么样子,再看看你们自己的老公!ヽ( ̄▽ ̄)ノ


结果这些女人还是很有自尊心的,【诸妇羞愤,诟谇其夫】,直接激得哗溃夷丁也自尊心上来了:【请即刻西征杀贼】! (〃´皿`)


杨嗣昌一看,差不多了,再加码


【姑用牛酒饼赏之如前,不给活羊,不鸣鼓吹,以分宠辱。


其剩余牛酒,然后量给诸夷,示不屑赏云。


日暮,臣借看坍塌城角,就近人内丁营房,则闻西援葬妇烧羊取酒,醉舞歌呼;】


哗溃夷丁的老婆们【无不愤恨,有拳殴其夫者,又呼出激赏之】,用砂锅大的女拳痛打老公!!!(字面意思)


崇祯七年八月三日,杨嗣昌前往平山堡对左营战兵的家属进行了亲切友好的慰问,理由是【此营通无一丁溃回者也】,而右营则发生了哗溃


崇祯七年八月四日,杨嗣昌经过驻操营地的时候,【诸夷观马跪地】……


【查出西援未回家口男妇近二百人,令排东面,坐地给赏,臣与行奖谕之】;


【有老妇云三子在援,无一人回,痛恨回者负天朝大恩,亦赏大红细一匹】;


【其溃丁诸妇立而谇语,译之,亦各骂其夫也】;


也算是军营百态


杨嗣昌告诉哗溃夷丁的老婆们:【汝妇人却是男子,那些回来汉子不如老婆,汝能上马开弓者有赏】,来来来,你们给本官表演一下谁言女子不如男,妇女能顶半边天!!!ヾ(o・ω・)ノ


结果真有两妹子【盘马疾驰数回,臣各赏银牌令悬】,直接把哗溃夷丁看得一愣一愣的,【诸夷愧悔,咸请西行杀贼自效】!


杨嗣昌仰天想了想,【将领中军俱不在营,未可发也,一概不许令饱喂马,听另文调遣】,要求夷丁听调令行事


【而关内诸夷抚戢都毕,止关外中前所铁场堡有步夷四十余名,乃随火攻车辆后发,被马夷鞭挞回者,臣未暇出关,各委署入营抚戢。


今催日日禀请西行,臣不听也】;


抚戢工作基本完成,接下来调查各部哗溃情况:


【内查止柏永镇下潜回马夷三名、余无一人回者。


二运铁骑中营副将朱国柱、左营都司刘肇基、右营参马友功、内丁营游击党应春、大拨千总龚佐、永平道、标骑营中军李友竹俱领马兵,铁骑中营火攻都司杨芳、骁骑左营火攻都司刘一玮俱领步兵。


以上连监视标下各约六千之数。


内查马友功下溃回马夷一百七十八名,龚佐下溃回五十一名,党应春下溃回三十三名,朱国柱、刘肇基、李友竹马兵俱无一人回者。


外随火攻都司杨芳、刘一玮溃回铁骑中营步兵三十二名,前营步兵十名,后营步夷八名。内小摆赛伯言免裹至中后所,得空走回投营】


【通计马步溃丁三百一十五名】


杨嗣昌感觉自己在这次哗溃事件中逃避不了责任,于是干脆在奏疏中主动请辞:【反复思维,惟有臣罪不可解免,伏乞天恩,将臣嗣昌削职戴罪,昭示将士,使之鼓励图功自赎】(;′⌒`)……


崇祯回复:【奏内事情,已有旨了,杨嗣昌著殚力饬备,实图剿御,不必引咎】,好好办事,不必多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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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监视宣镇粮饷兵马边墙抚赏等事御马监太监臣王坤谨题为飞报紧急夷情事。


本月初六日戌时,据领兵参游孔登科、董继永、杜维栋禀报前事案照:


贼夷初三日复来攻,城上下用炮打退,俱回老雅庄劄营,已经塘报外。


于初五日,贼用诱兵之计,将马匹牛羊遍设满川,东西山后暗藏伏兵,欲唝我兵一出中贼狡计。


职等先已高山设有兵丁瞭望,未堕其计,贼见我兵不动,至未时将堡南一带村屯场围尽发火烧移营,仍回老雅庄联络下营。


职等议得贼见我兵未遂彼计,夜晚必来临城放火。


职等各差枪箭家丁同本堡守备下家丁,夜晚出城,晚伏壕内至三更时分,果有贼夷数十名前来放火,各丁忽然扑出,打射多时,就阵斩获首级三颗,得获夷弓二张,夷箭二十五枝,夷帽三顶。


带伤者俱急跑回,我兵俱保全进城,理合塘报等情。


到臣塘报间,本日亥时,又据参口口成、白安、白邦政、龚化龙等差家丁执令箭口报:


本日寅时分统领各营口口军,在于张家口堡东与贼对敌,先令步兵火营在前,马兵在后,冲打虏贼死者无数。


自寅至辰,虏贼两营畏我神火披靡而退,从万全右卫地方出边,臣等统兵尾后力行追逐,夺获马匹器具查明另报等情。


各报到臣,据此理合塘报。


崇祯七年八月初九日】


——崇祯七年八月初三日,应该是宣府、张家口堡一带,有一股后金兵【复来攻】(估计之前就遭到过后金攻击),攻打一座明军城堡(具体哪座未知),被守城明军用火炮击退【俱回老雅庄劄营】……


崇祯七年八月初五日,这股后金军试图引诱明军主动出城,【将马匹牛羊遍设满川,东西山后暗藏伏兵,欲唝我兵一出中贼狡计】!


但是明军守军事前已经瞭望到后金的行动,依然固守


双方玩静坐战等到未时(13时至15时),后金兵意识到明军没有中计,再等下去也没意义,干脆【将堡南一带村屯场围尽发火烧移营】,放火烧村,然后退入老雅庄扎营修整……


孔登科、董继永、杜维栋他们商量了一番,认为要防范后金军夜袭,于是召集麾下家丁兵【晚伏壕内】,夜晚出城埋伏在关键壕沟位置……


【至三更时分,果有贼夷数十名前来放火】,明军伏兵突然杀出,【各丁忽然扑出,打射多时,就阵斩获首级三颗,得获夷弓二张,夷箭二十五枝,夷帽三顶】,通过一场小战斗打断了后金夜袭行动


崇祯七年八月初六日寅时(3时至5时),张家口堡东面,当地明军与后金军爆发了一次战斗……


明军以步兵火器在前,骑兵在后,与该股后金军对阵厮杀,战斗至辰时(7时至9时),似乎是明军火器火力比较猛,这支后金军也觉得不打好硬拼,选择了后撤,【从万全右卫地方出边】……


这些战斗冲突规模应该都比较小,且并不是后金主力,但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时候万全左卫一带似乎就已经有小股后金兵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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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总兵张全昌这边在浑源山一带与后金爆发了战斗:


【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仍加俸一级臣张(张凤翼)等谨题为飞报宣兵援剿大捷事。


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宣府巡抚焦塘报前事内称:


崇祯七年八月初八日午时,据标下领兵都司郝效忠差管汉夷兵丁把总袁允昇口口执令箭禀报:


七月十八日,蒙本院会同监视按院促令总镇协守,并标营锋营各将统兵追剿奴贼已抵口口,至八月初三遵蒙总督宣大军门宪牌令箭,督催宣镇兵马星夜前赴云镇合兵,往应州等处剿歼奴酋。


蒙督镇量带内丁并标下汉夷官丁轻骑前去,其各营官丁随后听调,卑职蒙随总镇赴大同许家堡暂住歇马。


再听军门合兵明示间,又蒙总镇调卑职密论,适有军门文到,两镇兵马已分派两处,其曹总镇闻统领内丁说赴怀仁县,惟我宣镇兵马派赴西安堡。


本镇虑恐奴贼狡谋,知我两镇兵马出战,定有埋伏。


况我兵离镇城二十余日,止有本等粮米料曹再无余贷,且闻西安堡内仓场无有粮米寸草,似难屯兵,可先选精兵壮马以为拨哨。


昨闻回乡难民口称奴酋兵马仍分旧股复归原路等语,今拨哨一面探他情形,一面迎建奴之拨儿马,断其归信,本镇随后听报,有事策应。


本日先发内哨守备田一龙等、标下营守备康永禄、千总刘光正、随营官主恩等,选摘汉夷兵丁,并卑职下内丁共六十五名,即驰的哨直至浑源州西北山沟前一庄村。


果遇见拨儿马在彼扑掠牲畜,我拨兵迎适大战一阵,就阵斩获首级未查其数。


而领兵官仍督官丁再往前扑,恐贼口口通后风信,反为不便。


我拨兵已过一半前去两沟埋伏拨儿马,鞑子突出,将我拨儿马邀截围战本镇后边。


口口口系龚都司差来报,前边我兵於贼对敌,总镇闻报,统兵齐至夹攻,大胜一阵,斩获首级六十余颗,天晚收兵。


又据村民口称山前山后一带,无处不有鞑子攻抢,寨窑山沟亦有埋伏精兵鞑子。


本镇据闻,将兵马仍过河北毕家庄下营,待天明查两营官丁斩获首级共有一百一十余颗。


总镇已经差人口报外,即查阵前官丁除阵亡损伤外,内少标下材官把总宰押害等二十余名未见回营,卑职即差好马家丁召奈等数十名迎找前去。


将随营官兵跟随本镇仍回西城,行至大柳树,方见各营后应官兵合同至西城等。


待前哨官丁问新,据总镇冲锋官说称:底拨上亲见标下官丁一二十名在浑源州山下斩获首级一十二颗,夺获鞑马五匹,早晚就到。


果於初七日齐至西城,卑职查验首级,贼之战马并夷器弓刀全获,的系真确,理合禀报等情。


飞报到职,据此看得奴酋自入犯以来,为经大创,气骄志盈,所在焚掠,今镇将张全昌等提兵援剿,合镇已获奴级一百一十余颗,而标下夷汉兵丁鏖战复斩一十二颗,共计斩获一百二十余级,夺获鞑马夷器俱全,不特大搓贼锋,抑且振起兵威,此皆秉承庙算以口口监视督按指授方略所致矣。


应援大兵至日,星催合剿,务期扫荡狂氛,以雪夙愤。


除获功员役矣,事平另议升赏,共伤亡官丁查明优恤,援剿获功理合,先行塘报。


又据宣府总兵官张全昌塘报:


为官兵袭剿奴虏,奋勇血战,仰仗天威,大获捷功,事案照本。职统领官兵,跟追大虏从蔚州出宣镇,斩获首级已经塘报外嗣准。


抚监按道会议统兵袭剿奴虏兵,至西城有户部饷司预行南路屈通判,措办粮荔,接济军需。


续蒙总督军门,檄调本职於八月初三日至大同许家庄,随据前探拨儿,守备高鹭(?)、把总马天海等报称:


探得奴虏俱合营屯聚应州,环围劄十三大营,有哨马鞑子在西安堡一带往来驰突。


本职续发冲锋官韩九等,从西南过桑乾河,分投前赴浑源、应州等处,哨探奴营动静,向往情形。于初四日申时据探官丁口报探得,浑源山峪川口各处,俱有虏贼扑掠等情。


据此,本职思得奴骑狂逞横肆无忌,若不出奇击剿,何以取胜?


遂选发内丁锋兵及标正奇等营健骑五百名,委令前锋都司龚华龙、张德昌、唐钰、守备康永福、田应龙、李汝清、张元佑,千把总周养科、张尚礼、马世德、张大秋、崔世荣、张世爵、鲁彪、张一奎等统领相机设法击剿。


去后,本职督率内哨都司朱世江、守备冯凉、段朝京、冯伏、黄举、刘余庆、白敏政、顾尚义、冯云、赵完璧等并正兵团营都司黄应选、抚院标下都司郝效忠、姚道显、干总刘口口、正守道下统兵守备周维墉、及正兵营守备千把总陈洪范、贾棣、赵希鼎、郭君邹、王世雍、李添麟、刘举并调到上下北西路。


坐营千把总郭邦辅、李芳等各带尖兵五十名随营同监视,委督阵守备王加灏、高汝温等领健丁守备李志耀,共官兵一千员名为前锋接应。


协守宣府副总兵张懋功统领本部,协同锋兵左右等各营各参将游击杜维栋、颇重耀、董继永、赵之兰等,守备贾梧、王宗禹,千把总口口居邦宁、张成惠等同抚监会委。


加衔游击黄成、守备张胤,各营坐营千把总马登云、牛州、赵尚仁、季恺、高世威、吴明正、许承式、阮翰儒、张一奎、闫朝、梁尧相等所统火营战兵于许家庄东河,沿割营以为后劲策应。于初五日遵蒙总督军门令箭,急调前项官兵赴西安堡驻劄援剿。


本职即传令各营官兵口口依分布前后列营联络,驰行迪西二十余里。


本日午时,途次迎据冲锋官库友刚飞来口报,有前锋官兵田应龙、康永福等在浑源山南遇零虏对敌,已斩获虏首十余颗。


忽被山后暗伏鞑子约五六百骑突出,将兵马围困山头等情。


据此,本职传督将领各带健骑飞驰策应,即时过桑乾河,迅驰三十余里,过浑源山峪口,果间前锋官兵被虏围困山头,彼此对射。


本职督口口兵奋勇直冲与虏血战,方得内外夹攻,自未至酉鏖战十余阵,又斩虏首数颗,当阵射斩虏营穿红蟒甲大头目首级一颗、口口金盔一顶、战马一匹,虏方退却解出重围,官兵乘胜追杀,就阵斩级,数多虏见我兵拼死力战,遂奔西走!


官兵再欲复追,忽见西南山后灰尘大起,隐隐奴骑渐近,又值天色已晚,恐堕狡计,不便穷追,遂收兵过山渡河露宿。


初六日,平明瞭见西南一带烟尘大起,因我兵疲劳,暂议撤兵,回营查得在阵共斩获强壮虏首一百八十颗:


内有本职内哨领兵都司龚化龙、张德昌、朱世江、唐钰,守备李汝清、田应龙、冯伏、段朝京、张元佑、黄举、高鹭,参谋史垂箴、千把总冲锋官周养科等各统领内丁协斩三十九颗,内有穿蟒甲头目首级一颗;


正兵团营都司黄应选下斩首级一十颗;


抚院标下都司郝效忠、守备康永福下汉夷健丁斩首一十六颗;


监视标下督阵守备王加灏、领兵守备李志耀带领健丁百总车国辕等斩首八颗;


武中府下守备高汝温带领健丁白应功等斩首五颗;


守道下中军周维墉带领健丁斩首四颗;


协守副总兵张懋功下官丁张一奎等斩首一十一颗;


左翼营游击杜维栋下健丁斩首一十二颗;


右翼营游击颇重耀下健丁斩首四颗;


抚监会议加衔游击黄成所统健丁斩首四颗;


上西路营参将事副总兵王溶下千总李芳带领尖兵斩首五颗:


以上各营共夺获鞑马二十九匹,盔甲三十一顶副,弓五十六张,箭一千二十七枝,大刀五十七口,撒袋三十四副。


阵亡本职下冲锋官胡友才内丁管队盛光禄等三名,各营汉夷兵丁口口口泉等三十七名;


重伤本职内哨领兵千总周养科、冲锋官白应举、内丁马世仓等二十一名、各营健丁张一元等二十九名;


轻伤各营健丁列士成等四十五名;


在阵射死各营官马一十九匹;


塘报间随据虏营逃出难民张芳系山西人说称,闻得奴虏一股要从蔚州复犯宣府,一股要攻大同,仍要挑发精兵鞑子从要路邀截兵马等语。


据此为照,奴虏恃其强众,横肆宣大,虽节次哨斩零级未经大创,本职谓宣大接壤,义愤同仇,遂以孤兵远入云镇,原欲出奇击虏,不意讵期狡虏时时伏备,而前锋官兵已中计被围!


幸本职布置后兵联络接应,各将兵奋勇血力死战,临阵方有馘斩捷级,夺获鞑马夷器亦可稍挫狂锋矣。


今虏聚烟哨起未必不图报复,有屡据哨报,虏骑所向潜伏以诱我兵,蓄谋殆非一日,今调集应州回团下十三大营,狡谋叵测。


有云直待兵马远出,欲邀截于要口,一攻大同,一从蔚州要攻宣府,是皆出于回乡之口,况独石龙门、金家庄时报边外虏贼窥伺,宣镇重地尤属喫紧。


除本职领兵暂旋,本职以固根本,俟援兵厚集,协力合剿,其获功员役并伤亡官丁似应照例优叙赏贷以示鼓舞。


为此理合塘报等因到部,送司案呈到。


部看得镇臣张全昌浑源州之捷,臣部业,据差官口报具题,奉有着速行叙口口之旨,遂移文。


该抚按确查速叙外,今张全昌塘报说称:


奴虏要从蔚州复犯宣府口口口口旋镇是亦固本之计,但贼屯聚,应朔【浑源一带未经大创,宁肯遽散】?


繁代问顷五口口入犯龙泉,不大创以牵制之,何能寝其南牧?


今援兵已集,张全昌正宜协力驰击,共图犄角歼贼,协力歼除。


即虏情叵测,以偏队临宣而城守之策,该抚监道自足办此,不得以守而缓战,狃一捷而以堕功。


也既经过塘报前来,理合具本题知。崇祯七年八月十一日。】


——崇祯七年八月初三前后,在总督张宗衡的命令下,当地官吏的配合沿途集合部队,计划【督催宣镇兵马星夜前赴云镇合兵,往应州等处剿歼奴酋】!


张宗衡带领所部标兵家丁率领骑兵先行一步,张全昌的兵马则在大同许家堡暂且休息……


张全昌接到哨探传来的消息:【探得奴虏俱合营屯聚应州,环围劄十三大营,有哨马鞑子在西安堡一带往来驰突】!!!


结合之前从难民得到的情报,张全昌决定,派出六十名家丁作为哨探【即驰的哨直至浑源州西北山沟前一庄村】,【本职续发冲锋官韩九等,从西南过桑乾河,分投前赴浑源、应州等处,哨探奴营动静,向往情形】,侦查中途与后金兵爆发遭遇战:


【果遇见拨儿马在彼扑掠牲畜,我拨兵迎适大战一阵,就阵斩获首级未查其数。


而领兵官仍督官丁再往前扑,恐贼口口通后风信,反为不便。


我拨兵已过一半前去两沟埋伏拨儿马,鞑子突出,将我拨儿马邀截围战本镇后边。


口口口系龚都司差来报,前边我兵於贼对敌,总镇闻报,统兵齐至夹攻,大胜一阵,斩获首级六十余颗,天晚收兵】!!!


崇祯七年八月四日申时(15时至17时),张全昌从哨探处反馈到情况:【浑源山峪川口各处,俱有虏贼扑掠等情】……


张全昌:【本职思得奴骑狂逞横肆无忌,若不出奇击剿,何以取胜】,找机会干他一票!(╬ ̄皿 ̄)=○


张全昌命令家丁标兵骑兵五百名【相机设法击剿】,自己则亲自带兵出击,寻机与后金作战……


崇祯七年八月初五日,又有命令传到,要求曹文诏兵马赶赴怀仁县,张全昌则带兵去西安堡,【遵蒙总督军门令箭,急调前项官兵赴西安堡驻劄援剿】


但张全昌却对此有疑虑:【虑恐奴贼狡谋,知我两镇兵马出战,定有埋伏】!


(有意思,张全昌似乎有意识到后金可能在宣府这边有情报网络)


并且【我兵离镇城二十余日,止有本等粮米料曹再无余贷,且闻西安堡内仓场无有粮米寸草,似难屯兵,可先选精兵壮马以为拨哨】,西安堡本身就缺少粮草,不利于驻扎,还是先派一部分精锐作为哨探搞清楚情况吧!


同时张全昌要求麾下各部明军注意紧密联络策应,不要落单掉队,【依分布前后列营联络,驰行迪西二十余里】……


中午,明军哨探兵【在浑源山南遇零虏对敌】,【忽被山后暗伏鞑子约五六百骑突出】被五百后金兵包围,爆发战斗!


张全昌立即带兵渡过桑乾河,【迅驰三十余里,过浑源山峪口】,发现【果间前锋官兵被虏围困山头,彼此对射】,明军在与后金相持弓弩火器对射!


见状,张全昌果断下令出击,【本职督口口兵奋勇直冲与虏血战,方得内外夹攻,自未至酉鏖战十余阵,又斩虏首数颗,当阵射斩虏营穿红蟒甲大头目首级一颗、口口金盔一顶、战马一匹,虏方退却解出重围,官兵乘胜追杀,就阵斩级,数多虏见我兵拼死力战,遂奔西走】,明军击退这五百后金兵!


本来打算追击,但是发现【忽见西南山后灰尘大起,隐隐奴骑渐近】,张全昌兵力有限,不敢主力决战,于是只能暂且收兵……


崇祯七年八月初六日,张全昌又观察到【瞭见西南一带烟尘大起】,鉴于所部明军连续战斗,【我兵疲劳,暂议撤兵,回营查得在阵共斩获强壮虏首一百八十颗】……


之后张全昌从难民张芳那里得到消息,【闻得奴虏一股要从蔚州复犯宣府,一股要攻大同,仍要挑发精兵鞑子从要路邀截兵马等语】,后金这边大部队囤聚浑源州一带,可能有围点打援的意思……


张全昌仔细一想,自己手下哨兵就遭到后金伏击包围,【今虏聚烟哨起未必不图报复,有屡据哨报,虏骑所向潜伏以诱我兵,蓄谋殆非一日,今调集应州回团下十三大营,狡谋叵测】,围点打援概率很大!!!


眼下自己手中兵力有限,于是决定【将随营官兵跟随本镇仍回西城,行至大柳树,方见各营后应官兵合同至西城等】……


崇祯七年八月初七日,张全昌带兵返回西城修整……


浑源山战斗虽然表现还行,但是在崇祯与兵部的角度来看,却不是很满意……


因为显而易见,张全昌的这些战斗只能算小规模战斗,并没有真正给予后金军重创,【未经大创,宁肯遽散】?【不大创以牵制之,何能寝其南牧】?


当然对张全昌来说,受限于兵力有限,他也很无奈


【今援兵已集,张全昌正宜协力驰击,共图犄角歼贼,协力歼除】,现在援兵正在集结,希望张全昌他们到时候能与援兵合力,一举扭转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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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崇祯七年八月初七日,【清兵分道进:


东路至繁峙、中路至八角、西路至三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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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兵入啍,代啍县知县黎壮图降,陷灵丘县】


崇祯七年八月十一日,佟噶杆命令:【遣贝勒阿巴泰、阿济格、超品公杨古利,率兵往取灵邱县、王家庄】!


崇祯七年八月十五日,【贝勒阿济格、阿巴泰、超品公額驸杨古利,率两黄旗、两白旗兵攻灵邱县,从城垣倾圯处奋击,正黄旗先登克之,斩其守备、知县各一员】


【贝勒阿巴泰、阿济格遣人奏报攻拔灵邱县,杀知县一员、守备一员】


后金军以两黄旗与两白旗战兵强攻灵丘县,并且将其攻陷!!!


不过【如蓟镇总兵杨嘉谟赴援独早,任事甚勤,当灵丘被陷之日,露宿昌境,力扼要害,以故数万凶奴未过广昌一步】,因为杨嘉谟的援兵及时扼守住要地,后金的此次行动未能进一步扩大……


当然了,毕竟是入塞,就算是攻坚拔寨也要考虑划算不划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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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崇祯七年八月十五日前后,明廷方面再次下令:【戊辰,诏总兵尤世威、吴襄等援辽,而以宣大总督张宗衡节制各镇援兵,总兵曹文诏偕宗衡先驻怀仁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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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八月十三日前后,大同战斗爆发!!!


【清兵攻大同五日,退西安堡】!!!


当时镇守大同的是曹文诏……


【大同分巡冀北道今革职张抑之,虏自得胜、镇羌入口,拒墙、镇羌出口,失陷灵丘一县,得胜、镇羌、王家庄三堡,其罪也;


奴困镇城,本道随抚臣之后,亲督火兵夜出西门,炮击毙贼无数,贼解而藩封以固,而同抚监城头婴击,与四面巡查各门锁钥,皆本道一人独任其劳也。


……镇臣在曹文诏虽无大捷,而策应四出,桑干河之惊营、十里河之斩级,城下誓死一战,斩级生擒足寒奴胆,及拒墙大战,出口追奴,即疾趋东援,皆其实功也。


……自奴入口以致出口之日,宣功共三百八十四级,云功共五百六十四级,尚有零级未解验者。


……云抚胡沾恩,壮猷浩气,他不具论,奴酋尽合诸营,环攻四昼夜,炮弹所加,雷砰雨下,抚臣凭城对击,官兵士庶人皆勇奋。


见重围不解,出奇夜袭,躬督步兵火阵,直逼奴营,击中酋孽,王子立陨一星,说者咸云奴曜,贼遂东北奔徙,其死于城击、夜击者,莫可纪极,此其守功岂在宁远下耶?


……云镇斩级五百六十余颗,捉获活夷奸细六十四名,夺获夷器马骡牛羊弓箭共五千三百九十余匹头只件顶副,救回难民男妇二千五名口之功。


……论宣失两城三堡、云失一县三堡之罪,则当论其各保一重镇,宣保八路城堡共六十八处,云保八路城堡共六十六处之功;


论大小武臣捷级之功,则当论大小文臣主客马步刍粮铠甲弓刀炮枪火药之功。而后功罪始觭重,文武不至偏轻,以服人心以昭国典垂史册而成令甲也。】


(膜拜弯弯大佬)


——后金军集合军队,【奴酋尽合诸营,环攻四昼夜】,以优势兵力展开包围,对大同展开攻打!!!


曹文诏则率兵镇守大同,严防死守,老样子,结硬寨打呆仗,大同守军以火器还击【炮弹所加,雷砰雨下】,奏疏里说【炮击毙贼无数】应该是夸张之语,不过确实击退后金多次进攻当是事实……


并且曹文诏在死守的同时,组织部队【策应四出,桑干河之惊营、十里河之斩级,城下誓死一战,斩级生擒足寒奴胆】,多次在展开游击袭扰战!!!


曹文诏【见重围不解】,决定要【城下誓死一战】,下令部队夜袭【躬督步兵火阵,直逼奴营】,督兵突袭,与后金激战,让后金军有些头疼,【贼遂东北奔徙】,向东北方向转移营地……


奏报里说后金【惊营】大概也是夸张之语,但是让后金军一度感到麻烦,选择慎重应对而姑且退出一段距离应当是有的……


(至于【击中酋孽,王子立陨一星】这个,听听就得了,古代这类奏疏里常常有很多虚虚实实的夸张、错误消息,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当然击毙一些后金将佐还是有可能的)


【随据原委统兵策援大同都司龚化龙、唐钰所统原领官兵前来禀称,蒙委职等带领前锋官丁三百余员名驰赴大同策应,于八月十九日至大同城。


即有奴虏攻围,职等协力固守。


二十四日随同曹总镇出战,杀退虏贼情形,云镇另行塘报外,职等因虏东犯,星驰来宣自顾等情。】


【曹文诏尾贼于弘赐、怀仁、马邑等处,共计斩级四百三十余颗,即有杀降之议,然未必尽降也。


二将始终行间,各有斩获,与闭门逗留者不同。】


——崇祯七年八月十八日前后,【清兵攻保定竹帛口,杀千总张修身】


崇祯七年八月十九日,龚化龙、唐钰率领三百前锋官丁赶到大同(可能是张全昌的命令),不知用什么方法绕开了后金军的重围,进入了大同城……


估计是之前曹文诏的拼死一击让后金军后撤一段距离后,围困战线不像之前那样严密了吧……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四日,曹文诏率兵再次冒险出击,【杀退虏贼】!


哦,当然我估计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后金这边攻打大同的战斗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以至于后金军觉得再这样耗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选择转移部队……


曹文诏观察到了后金撤离的迹象,于是尝试出兵袭击,并且之后还一路【尾贼于弘赐、怀仁、马邑等处,共计斩级四百三十余颗】!!!


之后大同战斗的战功统计总共为:【云镇斩级五百六十余颗,捉获活夷奸细六十四名,夺获夷器马骡牛羊弓箭共五千三百九十余匹头只件顶副,救回难民男妇二千五名口之功】


当然曹文诏的战功也被官僚弹劾,说他【有杀降之议】


之后遭到了审查,【云功虽未经臣亲验,亦照宣府严责巡道都司通判推官多员勘验,俱皆取有结状,移送职方司】,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


而从战线来说,整场大同战斗,在曹文诏等将士的浴血奋战下,后金攻陷的只有一县三堡而已,八路城堡共六十六处得以保全,可以说老曹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


——————————


哦对了,在曹文诏率领将士拼死作战的时候,西援的吴家关宁军在干什么捏?ヽ(^_−)ノ


【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仍加俸一级今降三级张等谨题为官兵肆行抢掠,孑遗复罹荼毒,仰祈圣断立赐题究,以惩贪残,以肃法纪事。


职方清吏司案呈,查先该兵科都给事中加俸一级常自裕题前事,内称:


臣办事本科接得山西按臣冯明玠一揭,内称崞县复城之后,有领兵官宁武标兵守备杨廷琳、眭总镇内丁沈好义率军人入内,排门摉(搜)简,凡虏所抢剩之衣物概行装去,且用锥遍劄地下,凡窖中之遗钱、窖内之余粟收掠一空,妇女之藏留未去者一任奸淫。


百姓不幸,遭奴虏焚劫,又遭官兵蹂躏。等情。


又接得抄白宣府南右参将马贵一禀帖,内称:


关宁援兵驻劄西城业经半月,并不肯出征,止日每虚张声势。


二总镇出城,北至北山,南至教场,摆酒宴乐,醒出醉归。


军丁于城外周围半里之地劄营,将满地田禾尽行作践,菜园蔬菜吃的土平,城内穷民住房径行拆烧,使民无棲止。


人家有养牛羊驴猪摉见,蜂拥强买,少有不顺,就行踩打,其价分毫不偿。


四外屯堡每处以设哨马为由,或十数名或八九名驻扎,令本屯人民供养。


八月二十一日,家丁三名于西目连村抢掠牛驴,被民赵万珍争夺,将珍打伤,仍行缥死,跑马进城。


有万珍父赵扑声冤,禀吴尤二镇,互相推诿不认。


又于二十四日,将下辛庄民杨刚妻李氏白昼强奸,有刚在地内割田禾,闻知即回家内,见一夷丁将妻强奸,忿攘,被夷用刀砍死。


随有刚父杨贵州见子被伤,即跟进城,撦(扯)赴阎守备处审问,本夷供称名唤囊木代,系吴总镇营内杨把总下夷丁,审明收住未究。


其别堡有杀鸡犬而复索酒食者,有强奸妇女含羞不敢声言者,有见抢掠生畜含怒而不敢言者,恣肆横行,尤倍于强虏。


种种害民,屡经喊禀,二镇昂然不理,致道路梗塞,哭啼遍野,实不忍闻。


职系主弁,难以禁束客兵,见地方遭此蹂躏,不得不密为具禀。等因。臣读未竟,不觉切齿而裂眦,复不禁潸然而涕零也。


痛则痛此地方之劫运未除,既被虏患又被兵残也;


恨则恨官兵之纪律何在,不能御暴反以为暴也。


夫崞当城破之后,杀戮焚毁,尸横街衢,屋成瓦砾,已不忍见闻。所余此茕茕遗黎,皆避之深谷而逃命者,今遭官兵乘机肆掠,举窖藏之金钱罄挖无疑,完节之妇女奸淫殆遍,何惨毒亦至于此耶!


试问为谁统之将官、为谁人之内丁,非眭自强身拥重兵防守严关,而虏至不拒,虏去不追,坐视崞县之失,而劄营西北山坡,不一救援,已令人扼腕,而复纵兵将入城搜抢,如此罪岂容于诛乎?


若吴襄、尤世威畏奴如虎,逗留不进,负朝廷优赉之恩,失士民云霓之望,虽三尺之童无不知其骄懦者,而复逍遥燕饮,纵兵淫掳,如赵万珍、杨刚之被杀犹有名可指,而其他之横遭劫掠者,当不知其凡几也,宣人痛之入骨,恨不食二镇之肉而寝其皮者。


似此恇怯播虐之将,目中全无法纪,若令其旗鼓无恙,斧钺不灵,则效而尤之,渐何可长?


将来边疆再有缓急,谁复为国家效死力乎?


伏乞皇上□敕该部详加查核,傥情事果真,将吴襄、尤世威、眭自强与领兵官之杨廷琳、沈好义立赐逮系,研审正法,庶有以泄臣民之共愤而昭惩创之大法。


已然,臣于此又不能无疑于北楼副将李秉春之死焉。


秉春力守孤城,两惊虏营,夺获多焉,功绩可嘉,而一旦报故,臣心疑之。


及接其家人杨应望之禀,始知以清查侵冒,为其中军官王猷等所憾。谋假厂卫奉旨逮问,蜂拥锁拿,惊吓倒地,当时身死,此真异事奇冤,骇人听□者。若不亟为提究,亦何以恤孤魂而惩奸恶乎?


统祈圣断施行。


等因。


崇祯七年九月初一日,奉圣旨:援兵肆掠殃民,各将纪律何在?尤世威、吴襄着兵部一并查议速奏。余已有旨了。钦此。】


——大同那边打得热火朝天,关宁军【驻劄西城业经半月,并不肯出征,止日每虚张声势】,对曹文诏与后金实施惨无人道的围观行动!(*^▽^*)


并且吴襄还拉着尤世威【北至北山,南至教场,摆酒宴乐,醒出醉归】,日日笙歌,夜夜不休,好不快活,哦!!!我的九尾狐奶奶哦!!!☆(ゝω・)v


【军丁于城外周围半里之地劄营,将满地田禾尽行作践,菜园蔬菜吃的土平,城内穷民住房径行拆烧,使民无棲止。


人家有养牛羊驴猪摉见,蜂拥强买,少有不顺,就行踩打,其价分毫不偿】——关宁军士兵劫掠乡里,到处抢劫!!!(╬ ̄皿 ̄)


【八月二十一日,家丁三名于西目连村抢掠牛驴,被民赵万珍争夺,将珍打伤,仍行缥死,跑马进城。


有万珍父赵扑声冤,禀吴尤二镇,互相推诿不认。


又于二十四日,将下辛庄民杨刚妻李氏白昼强奸,有刚在地内割田禾,闻知即回家内,见一夷丁将妻强奸,忿攘,被夷用刀砍死】——关宁军士兵奸淫妇女,杀掠百姓!!!(╬ ̄皿 ̄)=○


【其别堡有杀鸡犬而复索酒食者,有强奸妇女含羞不敢声言者,有见抢掠生畜含怒而不敢言者,恣肆横行,尤倍于强虏。


种种害民,屡经喊禀,二镇昂然不理,致道路梗塞,哭啼遍野,实不忍闻】——关宁兵军纪之败坏触目惊心,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皿▼)


【试问为谁统之将官、为谁人之内丁,非眭自强身拥重兵防守严关,而虏至不拒,虏去不追,坐视崞县之失,而劄营西北山坡,不一救援,已令人扼腕,而复纵兵将入城搜抢,如此罪岂容于诛乎?】


——你们关宁军究竟是谁的将领,究竟是谁的士兵?敌人来了不去阻止,敌人走了不去追击,整天在这里通宵达旦享乐,为祸地方,大同激战,你们都不去及时救援,像话吗!!!(╯°Д°)╯︵┻━┻


【若吴襄、尤世威畏奴如虎,逗留不进,负朝廷优赉之恩,失士民云霓之望,虽三尺之童无不知其骄懦者,而复逍遥燕饮,纵兵淫掳!


如赵万珍、杨刚之被杀犹有名可指,而其他之横遭劫掠者,当不知其凡几也,宣人痛之入骨,恨不食二镇之肉而寝其皮者】(〃>皿<)


尤世威:我以为只是同僚联络感情,所以喝喝酒而已……!!!∑(゚Д゚ノ)ノ


嗯……根据一贯的经验来说……我估计尤世威属于是躺枪的,应该还是吴家军的问题……


崇祯后来得知此事后,也觉得有些火大:【援兵肆掠殃民,各将纪律何在?(▼ヘ▼#)


尤世威、吴襄着兵部一并查议速奏(╬◣д◢)。


余已有旨了。钦此 ̄へ ̄】


——————————


【清兵破代州,分道进,东至繁峙,中至八角,西至三坌,入崞代,陷灵北县】


总的来看,即便明军能够在部分规模有限的作战中取得一些胜利,但后金军队主要军事行动依然不受影响……


——————————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六日,【清兵出拒墙堡】!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八日,【祖大寿以兵四千人西援,命驻防蓟镇密云】——祖大寿又派出自己麾下四千战兵入援,前往蓟镇、密云一带,大凌河后的祖大寿还是挺够意思的(^_−)☆


——————————


接下来是洗马林堡战斗……


【兵部为孤军奋勇,夜捣奴营,乞敕优录,以鼓将来士气事。


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宣大巡按米助国题前事,内称臣惟奴酋敢于深入者,惟恃其众以褶敌,恣其捍以成狂。


我兵十不当一,则无可浪战之人;


我兵数万不侔十万,则无可决战之势。


战之之法,惟是夜袭火攻,步兵奇捷肆策之外,举无可以制奴者。


臣前疏曾云,奴营野布,侦彼睡酣,我以无多健卒,据险伏深等语,妄渎宸听,不谓仅见之于孤边小堡也。


闰八月初七日,据宣府下西路参将查国宁塘报,内称据洗马林堡守备徐自绅报称,八月二十八日传烽到堡,本日申时,有贼哨二百余骑分六股绕堡前后各山哨瞭。


二十九日辰时,复有达贼六七十骑从西山沟哨至水关台。


三十日卯时,有贼夷千营(人?)分作二营,随带云梯钩杆,于辰时先攻东面,被枪炮打回,复两面齐攻,步夷抬云梯,马夷用箭攻射,喊声振天。


城上枪炮矢石齐下,打死贼夷数多。贼夷见壕深,不敢近城,败走拖尸往东南面去讫。


复于闰八月初一日未时,有三十余骑东西插白旗二杆,至酉时达贼万余从正南前来,离边七里劄营。


卑职密令亲丁徐行谦等,同把总宋抚民率领亲健马步军丁马明等一百七十员名,至三更时潜地绕出贼营南面,半入贼营砍杀,半据高岗放炮,贼众不知我兵多少,营中大乱,连夜往正东去讫。


得获首级七颗,蟒甲一副,臂手一副,夷弓五张,夷箭二百五十枝,夷刀三口,撒袋三副。等情。到臣。


臣思自奴狂逞两月于兹矣,若深井、井坪、土木等处,乘高击贼,炮石俱扰,虽凭城而守,实凭城而战矣。


此外则宣镇之隔水遥冲,云镇之歼奴无算,督臣之怀仁一击,与云抚亲督火兵暮殪酋孽,阳和郊距东窜恐后,又如朔应马怀诸州县及各大小城堡,凡经奴逼,保固有余者,咸得之火攻,间得之夜击,皆足以落贼胆而张不测之威。


然未有以百有余人登岗放炮,仅以一半午夜雄入奴营者!


迹其胆气加人数倍,至斩七级以还,完军而出,且令奴群大乱夜徙,臣读之不胜击节痛快,使诸军举皆若此,则援师二万不亦恢乎游刃耶?而无奈其观望不前何也。


今奴已出口,是皆仰赖我皇上英明神武,以致奴欲进而攻取,则列城之火器莫当,诚属技穷;


退而坐糜,则四野之村疃俱尽,更虑夜袭。


计群酋逆天之胆必经此番而始沮,两镇吞虏之心亦经此番而始练。是皆庙算皇灵之所至,岂师武臣之力哉?


但虏患何尝,士气宜鼓,伏乞敕下兵部议覆,将洗马林堡一百七十员名概加量赏,斩级并夺获蟒甲者照例议功,守备徐自绅指授方略,亦徵智勇,立与叙陞,以为将来之劝。


庶几无事则胆气愤盈,仰慰明圣拊髀之思;


有警则熊罴兢奋,以寡制多,以奇制悍,所向无前,其于封疆岂小补耶?等因。


崇祯七年闰八月十八日。奉圣旨:徐自绅已有旨了,惊营官丁并与查赉,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


到部,拟合就行,为此一咨都察院,合咨贵院,烦为转行宣大巡按遵照明旨内事理,即将官丁查赉,限九月初旬一并类奏。


崇祯七年闰八月二十一日】


(膜拜弯弯大佬)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八日,洗马林堡守军得到后金军活动的消息


申时(15时至17时),后金军二百骑兵【分六股绕堡前后各山哨瞭】,应该是作为先锋侦查打探情况的……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九日辰时(7时至9时),又有六七十名后金骑兵活动,【从西山沟哨至水关台】


崇祯七年八月三十日卯时(5时至7时),后金军成规模部队到达,大概增兵至千人左右,将部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作为预备队,一部分发起尝试性进攻!


辰时(7时至9时),后金攻城部队【随带云梯钩杆】,攻打洗马林堡东面,【先攻东面,被枪炮打回】,遭到明守军火器阻击,暂且后撤……


后金军队通过尝试性进攻更新的情况,于是预备队也动用参战,【复两面齐攻】!!!


【步夷抬云梯,马夷用箭攻射,喊声振天】,后金步兵抬着云梯前进,骑兵则用弓箭与明军守军对射,试图逐步靠近城墙……


只是【城上枪炮矢石齐下,打死贼夷数多】,明军这边火器弓箭打得比较猛,加上【贼夷见壕深,不敢近城】,后金军估计觉得不好强攻,于是暂且撤兵,【败走拖尸往东南面去讫】……


崇祯七年闰八月初一日未时(13时至15时),【有三十余骑东西插白旗二杆】


酉时(17时至19时),后金约增兵至一万多,【从正南前来,离边七里劄营】,窥伺势态


守备徐自绅指挥调遣明军一百七十多名家丁,发动夜袭踏营,【至三更时潜地绕出贼营南面,半入贼营砍杀,半据高岗放炮】!!!


【贼众不知我兵多少,营中大乱,连夜往正东去讫】——说后金军因为一百家丁兵的突袭陷入混乱才后撤估计是夸张之语


实际上这次突袭斩首也就七颗,最多造成后金营地部分混乱,只是一场小战斗而已,不大可能造成全营混乱


比较合理的猜测是,这次突袭造成的部分混乱让后金军判断洗马林堡的明守军依然有较强战斗意志,加上之前的尝试性进攻确实很不顺利,后金入塞目的也不是纠结在一座城堡上死磕,于是放弃攻打,转移别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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