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十一、〈昔往日〉11-4~11-5

11-4

“母后，这冰莲雪梅糕真是好吃，您跟父王也多吃几个！”刘皓南出生之时北汉虽已亡国，却始终以帝王自居，与亲信之间也以君臣相称。连日以来，他随父母和护卫卢忠一同逃亡，躲避宋军追逐，已经好些天没好好吃一顿饭了，好在这两日来到扮成商人的延宁郡王邵子弼府上，总算能稍微喘口气；且恰逢邵府弄瓦，虽不便铺张庆贺，但也好好张罗了一桌菜色。

“皓南，你忘了父王曾经教过你的话吗？”刘承泽身为亡朝帝裔，性格向来刚毅严肃，面对儿子期盼的笑容，却板起脸孔训话。

“父王说过，为人君者应正言行，食不言寝不语，且不能轻易展现喜怒好恶……”刘皓南低下了头，委屈低语。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还好母亲与邵子弼出言化解。接着，他随着母亲一同探望刚生产不久的邵夫人，见着了一个浑身红通通，尚未取名的小小婴儿，然后他与父母离开了邵府……他的头痛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他再度看见了一群宋兵围着自己，将自己一步步逼到了悬崖边──

“啊──”

这是一场漫长而又真实的恶梦，刘皓南满头大汗的惊醒，觉察到一股暖流由背心进入体内，接着便与一对内敛而沉重的双眼四目交接。

原来他刚才全力狂奔，牵动内力反噬，当场晕死过去，老者追上，旋即封了他周身大穴，不让血脉乱窜，接着将他带至邻近一处大宅的屋顶上，左掌贴紧他背心，以自身温和纯厚的内功将他体内躁动奔腾的真气安抚下来。虽然两人修为相差甚远，但〈石城诀〉的霸道也让老者累得满头大汗。

刘皓南正要开口道谢时，忽然听见一把娇嫩的声音：“师父，瞧您累得，都是这小贼不好！”

原来，那名锦衣女孩正侍立老者身侧，手中紧紧攥着锦囊，皱着眉头嘟囔着。

11-5

刘皓南虽知她瞧不起自己，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当下勉力站起，拱手道：“刘皓南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恳请老前辈收我为徒，弟子日后学有所成，必定竭心尽力回报师父恩德。”说着便要跪向老者，行拜师之礼。

不料，刘皓南才一屈膝，老者便一把托起了他，道：“刘小友身分显贵，家学渊源，老夫这可担当不起啊！”

刘皓南此刻无暇细想老者何以不愿收自己为徒，硬是跪了下去，一面说着“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一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老者见自己一时间竟拦不住他，不免有些许讶异，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当即盘膝而坐，道：“其实老夫本领低微，也没什么可教给你的，但你既已行了大礼，老夫也不能不给个交代。这样吧，老夫现在坐在此处，若你有办法在一盏茶之间令老夫起身，老夫便收你为徒；倘若无法，那你我之间便无师徒缘分。”

刘皓南知老者心意已决，纵有千万个不解也得先设法让老者认了自己这个徒弟，于是立刻左顾右盼，观察周遭形势，电光火石之间，心中已有了计较。

只见他举起左手，一掌劈向右胸，登时呕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接着，他一跃而下，落入那户人家后院，毫不犹豫地投身入井中，只听“扑通”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那井想来不会太深，但他内伤尚未痊愈，加上自残新伤，身体极为虚弱，未必能承受水井中的阴寒之气，且那井口狭小，无法由屋顶上观察动静，得知他的生死。那老者若忍心不立刻出手，他未必能挺得过去；但若出手，便得依约收徒，他日定后患无穷。

老者略为沉吟，叹了口气，“天意如此，终究难以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