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十、〈萤辉〉10-8~10-9

10-8

也许她真是小福星，几日后，刘皓南在路边意外地又遇到了先前轻贱过他的圆脸女孩与中年彪形大汉，两人正坐在面摊吃面，本来他转身要走，但却被那对父女的对话吸引，窝在一旁偷听：

“爹，好累呀！咱们究竟要找什么人啊？咱们回山寨好不好？”女孩扯着父亲的衣角撒娇。

“不行，咱们一定得见着恩公！”大汉没有平日的娇宠，只有一脸严肃。

“这位恩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不叫他来山寨？”

“这位恩公是位神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当然不容易见着。”大汉说着又想起了当年，摸摸女儿的头，娓娓道出往事：“十五年前，那时你还没出生，爹给人追杀，身受重伤，内力涣散，几乎要死去，还好有恩公相救，才能幸免，也才有了妳啊！”他爱怜地看着女儿，继续说：“当时，恩公与我相约，十五年后──也就是今日，要带着我的孩子来此地寻他，若不能相见，他也必留下讯息，好让我们能找着他。乖女儿啊，爹知道这几日你辛苦了，但做人可要守信，况且，以恩公的为人，一定会前来与我们相会的。”

“爹，你刚才不是说我还没出生吗？那时恩公怎么会知道要见我呢？”

“这就是恩公过人之处啊！恩公不仅武艺精湛，医术高明，还博通古今，能预知未来，他不只知道你，而且还说你我父女与天命所归密切相关──呀，这是否意味我北汉复兴有望呢？”

“北汉！莫非他也是我北汉遗民？”刘皓南心中热血沸腾，巴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与之相认，但一想起那女孩先前的态度，再看看自己一身脏乱，不禁有几分自惭形秽，只能按捺激动，静观其变。

“又是北汉，北汉是个什么玩意儿？每次爹一提到这个就没完没了，好讨厌！”女孩瘪瘪嘴，悬着的小腿胡乱踢了踢，继续扒着面。

“敢问阁下可是穆洪举穆寨主？”一名矮小男子向穆氏父女走来。

“在下正是，请问阁下是？”原来那名中年彪型大汉正是穆柯寨寨主，穆柯寨乃绿林人士，虽未曾与北汉朝廷往来，却始终以北汉遗民自居。

        “小人乃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只是受了陈老先生所托，前来告知穆寨主，陈老先生近日有要紧事，不便前来相见。五日之后，陈老要搭船南下苏州，请穆寨主与令千金于苏州与陈老相会。”

穆洪举向报讯人道谢后，随即催促着女儿赶紧吃完面，返回客栈，准备出发前往苏州。而一旁的刘皓南则欢喜得张大了嘴，怔怔地站起，连面摊老板来赶他走也毫不知觉。

10-9

三日后，刘皓南终于打听到了开往苏州的船期，想来那位陈老先生便是搭此船前往苏州；于是在狭巷中与小风见面时，约定后日中秋节见面，一同混上该船逃出困境。

是夜，内力再次反噬，这次的发作似乎远较之前剧烈，但他不敢运功抵抗，任由体内如虫囓如针刺如火烧如冰冻般的剧痛侵蚀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每一条筋脉......正当神智逐渐涣散之际，眼前恍惚出现一张甜美的笑脸，他的心头竟似流过一丝暖意。

然而，此时的他终究是抵挡不住锥心刺骨的痛苦，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遗憾的是，中秋夜他依约来到那条陋巷中，却迟迟不见小风到来，他越等越是心焦，既怕小风出事，又怕错过了见到神人的机会，一激动起来，身体又剧烈疼痛了起来，但他已无力抵抗。

经历一整夜的痛苦折磨后，他发现比起错过与神人相遇，自己更担心小风出事，连忙跑到她表演的茶楼附近打听消息，却得知小风早已随富贵人家的老夫人与小姐离去，不知所踪。

他本以为自己会失望、愤怒甚至崩溃，但这一切都没发生，他只是回到了两人平时见面的那条巷子里，呆坐整夜，望着夜空的积云飘着飘着，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后，渐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