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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邵年】《望山渐渐隐于夜幕》

2022-08-12 02:37 作者:林梦瑶-  | 我要投稿

2.14贺文,he,竹马设定,背景是小山村(描写可能会有不当,没有地域黑的意思,为剧情服务),家庭设定切勿上升现实生活。

某些意象会是隐喻吧,怎样理解都好,希望你们一直一起走。

 

0.

  世界对谁都不够好,总平静地注视着千万悲剧发生,竟连追梦的少年也不肯例外。

 

1.

  他们倒在一片荒草上,倒在一起,唇也倾倒,大人们肯定会说这不对,可惜并没几个热血方刚的青年能将长辈的话听进耳中,不是乖孩子的二人就更不可能。

  情事如野草,横生得肆意。

  热息从唇间溢出,擦过升温的脸颊,飘转到耳边,比崖上风还呼啸。

  邵浩帆没曾想自己的初吻真的会给林哲宇,完事过后两个人面对着面喘气,他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眼,发现林哲宇眼中也有不可思议。

  认识十多年,今天才知道一件事——原来对方的身体可以烫到这种程度,一不小心在这崖上荒草燎原该怎么办?

  两人试图回想起这样做的原因,但都被初体验冲昏了头脑,维持着当下的姿势忘了时间,也忘了思考,留激情在胸中激荡。

  邵浩帆忽然间开始反抗,他是个未经情事的小伙子,更为同性之间的悸动感到不安,眼前新奇的一切都使他惶恐,他想自己和林哲宇之间不该这样,但这一颗心确切在为他剧烈跳动。

  双肩意欲摆脱那压制的大手,两股力量对抗起来,折断身旁的几簇野草,嘎吱作响尽显野蛮。

  林哲宇猛地在邵浩帆肩头一压,扑打的粗气也重了几分,他惶恐不安是有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真的,他的心情实际上与邵浩帆相差无几,只不过知道自己不能放手,其中一方落跑,那双方就都有借口不去面对了。

  他逼得邵浩帆不能再逃避,定住他身躯,也定住他视线,身下的人只是深呼吸,邵浩帆不挣扎了,其实肩上的力道多大都不能完全压住他的反抗,此刻的静默,只因四目再次相对。

  眼睛是最藏不住事的,譬如邵浩帆刚才显而易见的慌乱,那情绪现在倒是溜得干净,负面情绪栖冷而居,少年视线的炽热自然是驱赶的良方。

  他被林哲宇注视着,亦或是他也注视着林哲宇,凝望着这被彼此晕染上春色的眼眸,比百花斗艳还惊奇的春色,是情动,情动不栖冷,也不栖热,可遇不可求,只栖心中那个唯一。

  柔情真似水,要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一场雨,尽数浇灌另一对同样含情的眼眸,你若是降雨的云,他便是被云雾笼罩的那一座巫山,凝视着交换心中情思,仅用眼神竟也能云雨。

  对视不过几秒,在很短的时间内,邵浩帆就承认了许多刚才避之不及的想法,与林哲宇亲吻感觉很好这一想法包括其中,现在他双手勾在林哲宇颈后,要将这想法再一次付诸实践。

  没多说一句话,喘息里好像就已包含了千言万语,他们又倒在一起,林哲宇揉揉掌中的肩头,他想那一定被自己压痛了,为此心疼着。

  吻依然是不成熟的胡乱,只是这次落唇少些冲动,多些敞开心扉。

  更热烈的吻中,两人再次试图回想起纠缠的原因,没了顾虑的大脑能去思索其他事物,他们都想起来了,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一句话——邵浩帆问林哲宇: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2.

  要走的原因,是他那不受待见的大姐,回来了,回到这山里。

  自大姐外出打拼后,她鲜少回家,就算是过年也缺席,只有过两次例外,一次是家里长辈去世,办丧事时她回来过一次。

  第二次例外,就是如今,但原因不明,要说过年,这回来得也迟了,二月上旬都已过去。

  “我就是回来看看家里,这不也好久没回了吗?”

  在她好声好气地把礼物塞到家里每个人手中的时候,只有邵浩帆知道,她刚才那句带笑的话不过是掩饰,悄然间,老幺与长女暗对眼神,转眼便不约而同地走到了无人的天台对话。

  “你真的要跟我走?”

  “他们把我的吉他砸坏了,你送给我的那把。”

  大姐侧头看她这位弟弟,现在说话轻描淡写的,据她刚才和家里人的闲聊,前段时间邵浩帆可是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深夜跑出家门,第二天才回来,回来之后就躲进房间一言不发。

  “然后你就悄悄联系我,下定决心要走?”

  还上着班,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她的弟弟在用公共电话跟她联系。

  “我可不希望这是你的冲动之举,出去闯很辛苦的,草率做事可不行。”

  “在这里也没多轻松。”

  “你小子。”

  指头在泛有淤青的嘴角一戳,痛得邵浩帆倒吸口凉气。

  “嘶……别碰,还痛着呢。”

  “爸打的还是妈打的,打得狠不?”

  “都有,没打几下我就跑了,哪能让他们占便宜。”

  噗嗤一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聊这种话题都能让人笑出声的,笑意并没能存续多久,她的眼里,逐渐被疼惜占据,邵浩帆没发现那眼神,他闷闷不乐地眺望远处,目光不知落在哪,或许是一想起那些事就气愤。

  久久都沉默着,他们对离开的原因闭口不谈,或许因为在那通电话里邵浩帆讲清楚了,或许因为他们都是想逃离的人,对那心知肚明。

  逃离的理由从不用想得太深远,他们看不起大姐,他们也看不起邵浩帆口中的梦想,当她的价值被否定,当他的期盼被摔碎,他们就彻底明白了自己必须走,哪里都好。

  各有各的原因,逃离的心是一样的。

  山中景色是艳丽,生活在当下确实远算不上艰辛落后,他们也不是怕干活的娇气仔,那么逃离的,就不是这座山,而是比山还能压迫人的陈腐。

  “你已经成年了,真的要走没人能拦你,但可别受不了这个选择的苦,然后狼狈地逃回这里……过几天我们就动身,有什么要带的吗?”

  “有,一位朋友。”

  邵浩帆依然看着远处。

  “这里能一眼望见他的家。”

 

3.

  我们两家人其实住得不近,但很奇怪,我们两个就是成了彼此最亲密的朋友,该说是友谊吗?我不太确定,他也不太确定,反正这种情感总把我们联系在一起,住的地方离得再远也没关系,总会相见。

  那天深夜也一样,邵家人急于寻找他们的老幺,我的家门自然被敲响,谁都知道我俩走得近,他要是离家出走,寄宿的第一选择,除了这里,还能有哪呢?

  但那天面对气势汹汹的质问,我只能让他们失望了。

  “他不在我这儿,我出去帮忙找找吧?”

  我笑着,门外的冷风吹过,我的嘴角都要僵住了,显然他们看不出我的礼仪是勉强,也看不出那一刻我只关心浩帆的境况,对帮他们的忙不感兴趣,毕竟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礼貌的好孩子,毕竟没人会对朋友产生这种程度的急切。

  他们渐渐往山下走,以为人逃去了县城,只有我悄然往山上走。

  只有我,总能找到他。

 

  拨开交错的树枝,林哲宇看见邵浩帆坐在崖边,背对着他,一切都一如初遇那天,不过两人都不再是小孩。

  “你果然在这里啊。”

  当身后传来声响,那背影颤抖,仿若风一刮就要飘到崖下做孤魂,邵浩帆被吓到,很快又镇静下来,他认出这熟悉的嗓音是谁,安心过后再大的风也不能刮跑他。

  “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哦。”

  林哲宇走到邵浩帆身旁,面朝着他坐下了,邵浩帆只是往这里瞟了一眼,就又望向对面的岩壁,十多年来望了太多次,连凹凸痕迹都能记忆清晰,林哲宇与他一样,因为他们在这儿玩累的时候,喜欢并肩坐着,一起望对面,在风中聊几句,大多是打趣对方的话。

  邵浩帆现在也很累,只不过不是因为玩乐,神色像是在冷风中被冻僵,大抵是对这一晚的麻木与无望,直到林哲宇再次开口,他才显露出些许松动痕迹。

  “你说过的吧?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除了我们,谁都不能来。”

  邵浩帆伸手揉揉干涩的眼睛,那挺直的腰背慢慢放松下来,连头也低垂,他逐渐卸下自己的防备,假持的坚强在林哲宇面前变得无关紧要,他不忘回应林哲宇的话,用力点了几下头。

  林哲宇将一直紧攥在手的大衣摆在膝盖上,双手转而去握邵浩帆的肩,还没多用力,他就转身面向了这边,想必他转身的原因不是肩上有手,而是身旁有他。

  能见的终于不只是侧脸了,但此时,邵浩帆脸上的伤痕让林哲宇一惊,伸手去捧他脸颊,感觉到些微红肿的迹象,一路跑过来,掌心还有余温,暖得邵浩帆下意识往上边靠,要是没有伤痕怕触痛,还会蹭几下吧。

  视线里隐约见他嘴角异样,林哲宇用拇指抚过,他抑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紧咬的牙关一瞬松懈,这才被林哲宇发现,他一直以这样的方式掩藏身体的瑟缩。

  逃得又急又狼狈,邵浩帆身上只一套睡衣。

  林哲宇赶忙拿起特意带出来的大衣,要往他身上披,却落了个空,邵浩帆的身体猛地前倾,扑进他怀里,让他那握着大衣的双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他们砸了我的吉他。”

  他没哭,就是深埋进林哲宇的胸膛,双手在他背后收紧,想尽可能地缩进他怀中,也不管会不会压到伤。

  大衣还是落在了邵浩帆身上,轻得像哄人睡时在盖被子,与此同时落在邵浩帆背上的,还有林哲宇的双手,他回抱着,他紧拥着,他希望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尽数化作包裹怀中人的温暖。

  那时邵浩帆深呼吸着,努力克制的,貌似不单单是泪意。

  忽然停滞了,他的呼吸,他的思绪,当林哲宇完全拥他入怀,甚至有热息埋进他发间,这个时候,他在林哲宇看不见的地方瞪大了双眼,一瞬惊讶,他便接受了现在这互相依偎的姿态,即使心脏是狂跳,也因贪恋而不去过问是否过分亲密。

  好像很久之后,时间才重新开始流动,那是错觉,相拥时分有太多错觉,除彼此外世间万物都停滞是错觉,下一秒他会捧起怀中自己的脸落下一吻也是错觉,邵浩帆的一切错觉都在林哲宇再次开口时被打破。

  “很痛吧?我看着都觉得痛。”

  他不去问背后的缘由,不论因为什么,这一份心疼是无法改变的。

  “不痛。”

  “别逞强啦,你把我当外人啊?”

  邵浩帆不说话了,他小力地扭动起来,像是要从这个怀抱中挣脱出来,但温暖堆叠在头上时,他止了动作,是林哲宇的手,一面搂紧他,一面不停拂过他发丝,这人知不知道,这动作反复提醒着邵浩帆,真的有一唇停驻在他发间。

  现在的所有亲昵都使人震惊,又为什么显得顺其自然,你该抱他,你该为他心颤,一切不准许在此刻都不见踪迹。

  邵浩帆的抗拒突然剧烈,那几近挣扎,背上轻抚还是发间按揉,身体上的抚慰他都想逃离,甚至一声“放开”要喊出来,甚至要谎称“闷得慌”,他自觉这滑稽过头,哪有什么不适呢?分明深知林哲宇是小心待他的,一直都是。

  “不放,外边冷。”

  一双手开始在林哲宇身上捶打,他从未在道出那个名字时试过声嘶力竭,邵浩帆处在崩溃边缘,这拥抱却透露出一种坚决,他为展露脆弱而不安,他为心生依赖而恐惧,林哲宇却用收紧的双臂无声着:没关系。

  快让他背过身去,别让那泪掉在你怀里,你纵容过他千百的天真烂漫,怎么就不能纵容这一点,你怎么就不懂少年的倔强最不想碎在你怀里。

  “我不会再让你冷了。”

  耳边轻语压过所有反抗,压垮邵浩帆早就不堪的堤坝,一声破碎过后,全都归于寂静,没了挣扎,没了叫喊,林哲宇怀中除了他和他的喘息,什么都不剩。

  当自己的衣服被邵浩帆攥紧,林哲宇会从中感受到许多,耳边会萦绕吉他声响,是邵浩帆坐在崖上,总一把木吉他,弹尽心里话,自己会抑制不住唱几句与他合乐,渐渐的,林哲宇只能听到今晚的,什么被砸碎的声响。

  林哲宇的眼,总为邵浩帆的笑留影,现在挥之不去的,是没散的淤青和消不下去的红肿。

  “我也不会再让你痛了。”

  要是自己在场能不能阻止什么呢,就算不能,也渴望能第一时间陪着那时的他,哪怕让他少吹些冷风呢?

  林哲宇扯扯大衣的衣角,刚才那一番闹腾差点把大衣从邵浩帆身上抖落,林哲宇耐心地为他整理着,直到冷风找不到间隙做当下的第三者。

  “浩帆,浩帆,浩帆啊……”

  他不停地轻唤着,刚开口的时分,声音在不忍地颤抖,与怀中压低的呜咽合在一起,比过崖风都凄切。

  风会停,一切伤痛都被依偎抚平。林哲宇陷在那发间,不察觉自己像在亲吻,只感到安心,体温传递,连这份安心也一起传递过去,拥着邵浩帆时每一次对名字的呢喃,都因此添上一声“没事了,我在这儿”。

  邵浩帆的意识逐渐迷蒙,他太累了,在今夜总因震惊而瞪大的一双眼,终究是慢慢合上,他还是能听到林哲宇的声音,那呼唤像是成了他梦乡的一部分。

  “来,我背你回家。”

  是不忍叫醒他,是发现他有一只鞋跑丢在这山里,怎能让他再被山路磨伤。

  他那天……说是回家,实则是将邵浩帆背回了他家,将逃跑时沾上的脏污擦干净的是林哲宇,上药的是林哲宇,偷偷带邵浩帆去山下县城,让他在被家里禁足之前联系上姐姐的还是林哲宇。

  他为一颗逃离的心铺了路,现在这颗心想将他也带走。

 

4.

  “你现在看起来必须跟我走了。”

  林哲宇倒在邵浩帆胸口,手在他腰后交叠拥紧,手背是十多年来感触的山土,手心是隔着衣服也觉炽热的身体,多年来维持不变的一段关系在今日天翻地覆。

  或许十几载的春雨早已浇灌出一株常青树,只等一个契机,就开出艳斗百花的芬芳。

  当今早一位面容与邵浩帆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敲响林哲宇的家门,对他说一句她弟弟在老地方等他时,林哲宇就觉察出了某些征兆。

  他心想也对,那一个寒夜相拥过后,青葱友情的遮掩能维持多久呢?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行为的越界,但在思虑对错之前,一种急切,一种依恋,已经使他松不开手,连看待邵浩帆的目光都再不能假装平常。

  后来才意识到,你在我这里,身份早已和朋友一词错了位。

  “哲宇,我必须走,很难再回来,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所以才会在你问出这一句话时,在揣测你原本的话难道会是“我想你跟我一起走”时,感到欣喜若狂。

  “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

  鲜少逼问你吧,该说是从没逼问过你,现在只是想要你多少能感受到,我的迫切,想知道你在那一晚的挣扎,是想强撑骄傲,还是在情欲涌动的浪潮中无所适从才下意识逃避。

  这时他们还只是面对面坐着,像往常一样,有没有料到之后会倒在地上缠绵?大抵是没有的,不然邵浩帆怎会纵容林哲宇的一步步贴近。

  料到了怕也是不能如何的,林哲宇的每次开口,都让邵浩帆更陷进窘迫里,早就自顾不暇,能有什么余力去阻止他。一只手搭在肩上,一只手捧起脸颊,因感触到伤已痊愈大半而面露放心,眼眸在这期间一同逼近,视线上下浮动,总掠过一处柔软,谁会读不懂林哲宇当下动作的意味呢?

  “因为什么?”

  他甚至敢于猛地贴紧邵浩帆额头,到底有多认定他不会推开自己。

  “林哲宇。”

  邵浩帆深吸口气,闭上眼要别开脸,他鲜少称呼全名的人,强硬地扳正他的逃离,他被迫看见林哲宇眼中的急切、期许、恳求亦或是还有更多不能言表的思绪,所有闪烁着的情绪,都在叩问内心,甚至像是在谴责邵浩帆的缄默。

  “回答我。”

  三个字,邵浩帆的气息不稳,冷风的嘶吼全然不入耳,这一刻的颤抖只因林哲宇。

  不要这样与他对峙,让他丢盔卸甲的你啊,逼得他与你都狼狈。

  “因为你是林哲宇。”

  还需要再表述更多吗,这爱意早已无声地道了千百回——当你们崖上相会从不听风声,只听对方心声,用吉他,用清澈的嗓音;当你们在纷繁的集市上要被人潮冲散,你用力拉紧他的手,他第一次发现你的手是这样粗糙、温暖,使人眷恋。

  山下唯一会教乐器的老师,热闹的赶集,联系外界的电话亭……都是你带他去的地方,你带他去了那么多地方,这一次,能不能让他带你走?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就想说爱你。”

  那一定是很久之前的事,久到我们都明白这情感,却不是往事,不会成为往事。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埋葬了友情,再在土里长出花来,雏菊还是玫瑰,总归是此刻令唇相贴的冲动,花期没期限。

  第一下情难自抑,第二下稍有理智的试探,不可能有第三下的轻碰,因为情感已被彻底催化,林哲宇将人推倒,邵浩帆觉得顺理成章,而后尽是两颗心的反复碰撞。

  有冲动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积蓄已久的情欲,宣泄过后邵浩帆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却听不到答复,他对林哲宇靠在他胸膛上沉默感到不满,再开口时已有嗔怪。

  “你清楚这里不会接受我们,他们怎么逼走我姐,怎么砸烂我珍视的东西,就怎么拆散我俩,还是说……你想将刚才当作意外?”

  “怎么会呢?”

  林哲宇抬头,一动身就将邵浩帆揽得更紧。

  “你走,我陪你。”

  “很苦的喔。”

  林哲宇靠了回去,听见邵浩帆的心跳,这人真奇怪,嘴上说着劝阻的话,胸膛中却回荡喜悦的声音,大概是清楚林哲宇不说大话,也不肯松手。

  不了解,不深交,怎敢戏言。

  “再苦都跟你一起,怎么忍心这条路留你一个人走。”

 

5.

  吉他能换,世界很大,但独特的人能有几个,怎样都想一起走,真不想少了谁。

  为了坐同一班逃离的车,用尽平生虚伪哄骗旁人,说什么公司缺人要带两个小伙子去挣大钱,终于能在归程的车上多载两个人。

  望车窗外,傍晚时分雾气笼罩天景,只见一片朦胧落日橘黄,远处是连绵的山,养育我十几年,该是熟悉到像有血缘关系般,现在见她渐渐隐于夜幕,忽地竟觉得陌生了。

  那座山是个好地方,只可惜我们没遇上好的人去耕耘,该走了,哪里能养自己的梦,就往哪里走。

  “你该生气的,我利用你的感情,硬拉着你陪我。”

  邵浩帆靠着车窗,林哲宇凑上前去拥住那背影,他毫无顾忌,因为大姐在传话的时候就觉察出关系的奇异。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和你一样不甘心于现在的生活?我怎么会生气,反而该感谢你,成为我离开的勇气。”

  这一颗逃离的心不与你相似,怎么与你相贴?

  高速公路上飞驰,景色在倒退,而我们在前进——逃吧,往山外逃去,把山和过往都抛在身后的夜里,而远方会不会有温暖的地方供自己容身,并不知道,也不重要,总会有光的,即使黑夜再长,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6.

  世界它为什么不能对追梦的少年好些呢,遭遇磨折还对明天抱以期盼和勇气的人该有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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