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坏了

噩梦成真是现在进行时。

记得家里买了一台二手冰柜，像洗衣机的那种。

 

我还记得那冰柜相当丑，涂了一层油腻的森绿色。它还有股怪味，像是把死老鼠泡进洁厕灵里的味道。

 

我那时还会梦游，梦里总有一个油绿色的小孩，坐在冰柜上喊我过去玩。我走过去，醒了，正好站在冰柜前，油亮的绿漆倒映出我的脸。

 

有时那个小孩蹲在冰柜上埋头大哭，哭得整个人融化，湿漉漉，黏糊糊的，实在太恶心了。那时我都不敢走过去，怕踩到他融化跌落在地上的绿泥。

 

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他凄厉的哭声，就踮起脚走上前问:“喂！你哭什么?！别哭了！”

 

他抬头，眼泪是乳白色的，像挤牙膏一样一条一条地挤出来。我吓坏了，往后一退，结果摔了一跤。

 

他反问我:“你知道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吗？”

 

“被……被你爸打的?”

 

“不，是冰箱坏了。”正说着话，我又醒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说这个冰箱出过什么事。

 

原来那家是个单亲家庭，爸爸嫌小孩不乖，老是打他。有天他喝醉酒把小孩一推，血溅到冰柜上，小孩死了。他于是小孩藏进冰箱里，买桶绿漆把冰箱刷了一遍遮住上面的血。

 

不知怎的，冰箱很快就坏了。他又往里倒了很多消毒水。在转运小孩尸体的时候因为气味实在太臭就被抓了。

 

只是我知道这个冰箱的来历时已经太迟，冰箱早就坏了，我开始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