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同人文】第二十六章 无极滗著
熊族最繁华的宝兴城，被分为了东西南北四大城区。
东城区是宝兴城商业资源最集中的地方，占地也是最大的。西城区则是有着宝兴城内最为悠久的历史，许多的百年老店与具有非凡意义的古物也都放置在西城区，在经过‘宝兴城之乱’的重建后，西城区再次绽放出属于它的古朴韵味，就连在火焰中燃烧殆尽的部分古物也完好无损地重现了出来。
南城区是保留着部分原始地貌的地区，在这里，许多的野生生物被圈养在宝兴城内，它们也无一例外地如同复活般在宝兴城的重建中，再次出现在南城区内。
北城区则是熊族各大家族所居住的地方，这里大片大片林立着优美的木式结构建筑，而警戒等级却是宝兴城内最高的，哪怕是宝兴城经济命脉的东城区也略逊一筹。
除此之外，还用着零零散散的非常多的设施、商铺、公共场地以及守卫局散布在宝兴城内的各个角落。
若是有一个会飞翔的兽人飞到最高的天空上，将整个宝兴城全部概括在视野内，他会发现，在四片城区中心相交的地方，有一个点。
那是一口井，不知何时存在的井，井内的泉水十分的甘甜，每日都会有不少的熊兽人来这里打泉水，用于各种各样的用途。
而在宝兴城内居住的绝大部分兽人都不知道的是，这口井上方，立着一座比四十九层的望月台还要高的塔，这座塔的底部与井口有着十米的距离，十分的狭窄，而中间隔空的地方，金色的文字不断沉浮着，熊兽人门每日都是穿过这些他们看不见的金色文字组成的光幕来取水。
与井相同尺寸的尖塔一直向上延伸，黑色的石壁显得古朴而沉重，它如同一枚长长的钉子，亦或是古时曾受四方朝拜的神像，在金色文字组成的结界中，独自迎风而立，高耸入云。
在这座塔的塔顶，可将整个宝兴城一览无遗的云巅，一个淡青色毛发的强壮兽人摇晃着粗壮的双腿，坐在环绕在倾斜的黑色石壁上的一圈莹白色的玉台上，他的眼睛不停地扫过宝兴城的每一个地方，银白色的瞳包含着冷漠的神色。
这时，悬浮在他身后的塔尖的上空，一枚整整两米多高，闪烁着不同色彩的熀晶块发出强烈的光芒，他旁边出现一阵如同石头入水的波纹，片刻之后，伊川崎带着黑色的食盒踏在本就狭小，随着他的出现变得拥挤的平台上。
“哟，风间琉，情况如何？”
风间琉的瞳孔转化为平常的黑色，笑着说道：
“混进来了十四只老鼠吧，还有九名其他种族的心怀鬼胎的兽人，都处于可控范围内，无需担心。”
说完后，风间琉又轻语了几句，一道闪耀着青色光芒的风出现，飞向下方。
伊川崎靠着风间琉坐了下来，将从十泉介的店内带来的食盒放在两人中间，小心翼翼地缩着身子，使自己的手脚始终待在结界内。
即便是隔了一小段距离，伊川崎仍然能清楚地听见风间琉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从下方传输上来的大量熀晶能源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风间琉的身体与他们头顶上那颗熀晶块中。
“伤养的如何？”
伊川崎问道，眺望着下方的宝兴城。
“再有几日，就可完全康复了......回头要不要给族长带点谢礼呢？”
“猫玄族长的话，比较喜欢文房四宝哦。”伊川崎笑道，又继续说：“不过，没想到真的会让你进入阵眼来疗伤呢，本来你的身体被那只兔子调理了之后，就只剩下血气枯竭的问题了，再修养几年也就会慢慢好转......”
“如果是在汇聚了宝兴城地下的所有熀晶基石，还有附近几条地烃的能量的这里的话，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让我重回巅峰。”
风间琉淡淡地笑着，却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
“可惜你的弟弟......”
伊川崎回想着与风间琉在每个方面都很相似，偏偏有着远超常人的固执的风间璃，叹道。
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在被隔绝开的这最高处，就连外部的声音也无法传达进来，位于塔尖的熀晶块是唯一能与外界交流的方法，寂静笼罩在两人之中。
“斯人已逝，等熊神祭结束后，我会担任巽风卫戍长的职务，走遍狛纳，也要抓住极界那帮人的尾巴，把他们狠狠地揪出来。”
风间琉平淡地说道，但话语中饱含的憎恶与仇恨，让伊川崎有些担心。
“把握好分寸啊......先别说这个了。”
伊川崎挠了挠了，劝告一句后便岔开了话题，打开了食盒。
“这是？”
风间琉将目光从下方的宝兴城转移到了食盒上，探头看着里面的食物，问道。
“算是慰问品吧。不过只能吃一点点哦？”
伊川崎说道，斜着眼看向风间琉，风间琉仍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脸上却泄露出来一丝笑意。
“啊唔啊唔......原来是十泉介做的吗？真是让人怀念的料理......”
风间琉舒服地闭上眼睛，睁开时，黑色的瞳孔再次转为银白色，那双眼睛向着下方看去，宝兴城的各地景色不断闪过风间琉的眼中。
“伊川崎，你知道吗？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情。”
伊川远的身影定格在风间琉眼中。
“五年前，破元战役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和璃吧？如果不是有个兽人带着我们避开了那片星海，我和璃连被生擒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那人是谁，谁敢在那么混乱的战局下横空出世呢，那个家伙就像知道我那一片的战区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伊川远此时正在那片广场内闲逛，他好奇地跑进一家射击游戏的店铺，里面那只熊老板热情地邀请伊川远进行试玩，伊川远害羞的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你从未带他来过宝兴城，但看见他的时候，我明白了，在我那片战区里，有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女士......你夫人的事情我很抱歉，她被七星殿的星海吞没，那一片区域的兽人都在顷刻间被抹去了......”
“别说了。”
伊川崎猛地站起，声音洪亮地说。
“......伊川崎，为何你能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呢？你的战区在长灵族那边......”
“你就这么想知道？”
面对伊川崎态度凶恶的反问，风间琉仍然是相当平淡，他怔怔地看着被射击店熊老板夸奖而不知所措的伊川远。
“......我已经知道了......极界的势力里......在仟释昱天的身边，七星之一，有一个不知种族的兽人也有着......逆转时间的力量......”
“逆转时间？”
伊川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悠久不绝又带着悲怆的笑声回荡在封闭的塔内。
“风间琉啊，时间可不是能把握在手上的玩具，先不说还有‘规则’的存在，你知道逆转时间意味着什么吗？”
风间琉稍稍回过神，等待着伊川崎继续说下去。
“那就代表，逆转时间的那个兽人，已经否定了他原本所处的时间线了，回到过去或者是穿越到未来的兽人，都不会再被他原本的时间线所接纳，只能流浪在被‘规则’死死压制的那个时间线内迎来凄惨的灭亡。根本就没有兽人会去尝试逆转时间或者是穿梭时间线，你明白吗？！”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没做那么出格的事情，仅此而已。我倒是比较好奇你看见了什么，让你觉得那是逆转时间的能力。”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逆转时间，用幻术来解释一样行得通，毕竟那时候我的精神已经不稳定了......伊川崎，和我说说那些事情吧。”
“是吗......事实上，除了跳跃时间线的方法外，还有着跳跃空间线的方法。无数的可能性都是从‘如果’中诞生的，如同从一棵树的主干而衍生的诸多枝干一样，每有一个选择就会诞生出数条枝干，这就是空间线。而时间线就像是主干上的线状的年轮，却独立在这棵树外面，是一把将时间转化为长度的刻度尺，跟着不断延伸的枝干一同延伸的刻度尺。究竟是在时间线上跳跃，还是在不同的空间线上跳跃，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证实，但无论是跨越时间线还是空间线，若是没有‘锚’，就再也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就算回去了，也会背负着原本世界被抛弃的诅咒。”
风间琉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回了黑色，他专心地听着伊川崎的讲述。
“咳，我好像说的太多了，总而言之，时间与空间的壁垒就算是世界毁灭了也不会被打破，就算真的有人用取巧的方法跳跃了时间线或者是空间线，‘规则’也不会不管的，别太多虑了。”
“嗯......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作为解惑的回报，我会竭尽所能。”
风间琉思索了一阵，等伊川崎再次坐下来之后，才问道。
伊川崎并未说话，他身旁的风间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只有瞳孔在黑与白之间不断地切换。
“你实际上已经瞎了是吧？”
“——不愧是当年压着我们的第一名啊，怎么看出来的？”
风间琉惊讶地说。
“这里的结界是隔绝了一切外部影响的，但一直有没有来源的风在吹着，更何况，你似乎与宝兴城的‘眼睛’同化了，这会产生视觉上的排斥，不过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呢。”
“对，我在四年前被生擒的时候，双眼就被某个兽人毁掉了。这反倒促进了风与我的亲和力，至今为止，我都是用气息和风捕捉的轮廓来观察这个世界，除了你以外，就只有我的父亲风间拓察觉到了呢。”
“拓叔吗......他也同风间璃一起......”
“但是，这样我才发现了你的特异性。”
风间琉轻笑起来。
“在我的感知中，世界上就像从来都没有你这个人一样，一切有关伊川崎这个兽人的气息我都找不到。只有在伊川远不稳定的气息中，我才能捕捉到一点点你的气息。”
“是吗？我可就在你旁边哦？”
“是啊，风吹过声源的地方，它们告诉我，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你是想说我不存在？我可是活生生的啊，你看，我这不就拍了你一下。”
“唔？！别吓人啊。”
伊川崎也一同轻笑起来。
“你儿子，伊川远也会和你一样吗？”
“还没到时候呢，等熊神祭结束之后。要不要来我艮元山坐坐？”
“艮元山啊......我倒是从未去过，那就请你多关照一下我这个残障人士了。”
“那是自然。”
“那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风间琉再次问道。
“是关于你那位弟弟的事情。”
“风间㹳？他怎么了？”
“他啊......”
“他啊......？”
“我建议你多陪陪他哦？”
“你在说什么......熊神祭结束后，小㹳会跟着十泉介一起离开这里去布吉岛。这是父亲的决定，我也没有干涉的理由。相比于之后我和玥常年不在的风间家，稳重的十泉介可能更适合带孩子吧。”
“在你的感知中，那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什么样子？与其他兽人没什么不同啊，不过是体质较弱，也没有护体的皮毛，很奇特的一个孩子。”
“拓叔有告诉过你风间㹳的来历吗？”
“......呵，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先不说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你想听吗？”
伊川崎笑着看向风间琉，风间琉的脸上罕见地收起了笑容，露出严肃的神情。
“嗯......那还是算了吧。”
风间琉再次笑了起来。
“你还是和在学堂那时候一样，没什么改变啊。”
伊川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那难以忘怀的过去，许多的小熊崽成群结伴地穿过密林，走过洞穴，他永远都是孤身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但在前面领着路的那几只小熊崽里，有那么几个人能察觉到他，也曾邀请过他进入那些集体中。
在伊川崎眼中，那时候的风间琉也如现在一样，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什么事对于他来说都显得风轻云淡，这显得他在一群小熊崽里面非常显眼，那超乎寻常的淡定带给了他领头人的名号，让风间琉与其他几人一同成为那时最耀眼的星星。
“你这里有问题吧？”
伊川崎敲了敲脑袋。
“是的，我的母亲是在战场上把我生下来的，父亲和猫玄师傅都曾告诉我，我缺少了一部分感情，但我至今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伊川崎，身为第一名的你，能告诉我吗？”
是恐惧。
风间琉，你不知晓恐惧为何物，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淡定，还能向被大家害怕的我伸出手的原因。
与藤鸣厉弋，十泉川，墨月长歌和北昊研不同，你向我伸出手的理由，仅仅是无法理解他们为何会惧怕我，就像对着一个在街上遇见的毫无关系的路人那样，平静地伸出手，那时候，在你的眼前，我与被你保护起来的那些家伙没有任何区别。
正因如此，你才能再次活着回来。
“谁知道呢，你都三十多岁的兽人了，活了三十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吗？”
“是吗......连你也不知道啊......”
“但是，不是你啊，我还以为拓叔肯定会把风间㹳的事情托付给你，不是你的话，是风间玥还是风见野呢......”
“父亲把小㹳托付给了十泉介，你的问题可能只能从介身上才能找到答案了。”
“不是那个......算了，我吃午饭去了，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什么？”
风间琉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走到声音的来源，伸出手摸着伊川崎的身体。
“唔？怎么了？”
被乱摸的伊川崎不舒服地说道，抓住风间琉的手。
“我刚才还以为是敌袭，毕竟是一个我根本感知不到的人说出的他不可能会说出来的话，这不是幻术是什么？”
“哈？！不要是吧？！”
“怎么，这算是隔了二十八年的迟来的回应吗？”
“你！你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朋友对我来说的意义！慎重考虑的话像现在这样偶尔能说上几句的关系就是最好的了！”
“我都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不管是谁靠近你你都说不要和你扯上关系，然后一个人灰溜溜地跑开，你看看你儿子伊川远，听说来了没几天就和浩浩还有小㹳成为了朋友，在这方面你可得多学学你儿子啊。”
“不是，我们都三十多岁的大叔了，能不能别再提那些事情了啊？”
“三十多岁的大叔总得有自己的人际交往吧？我听藤鸣厉弋说你一直躲在艮元山，根本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啊？”
“多管闲事！”
伊川崎气愤不已，打算抬脚走人，这时他才发现，风间琉在抓住他的时候就锁定了风间琉在触觉中所能感知到的他的身体，连带着庞大的血气直接朝着他压制了过去，让他动弹不得。
“抓住你了~这可是宝兴城整座阵法加上附近几条熀烃传递过来的能量，就算是猫玄师傅也无法挣脱，更何况我们现在处于最上方，谁能来帮你呢？”
“呃，这个，有话好说嘛。”
伊川崎慌了神，在结界的压制下他连一只手指头都没办法动弹，而阵眼的阵法虽然为伤害他，却将他体内全部的血气锁死，在这一刻，他所能仰仗的只有自己的肉体了。
在伊川崎衣服的口袋里，一小团不起眼的黄土在他的驱动下散发着朦胧的黄色光芒，为他抵抗住了结界的压制。
“这个我知道，是艮元山的土对吧？宝兴城的结界也有很多用上了那个东西，因为是同源的存在，所以才能帮你挡住一阵子吗？”
“什么？！你——”
然而更为惊讶的是伊川崎，脱离了宝兴城的结界之后，就算阵眼的结界将他体内的血气锁死，能够自由活动的他也能依靠自己久经锤炼的肌肉来压制住风间琉。
事实却是，伊川崎完全无法抵挡风间琉的力量，被牢牢压在了下面。
在这处可将宝兴城一览无遗的高空，两个强壮的熊兽人不断纠缠在一起，他们身下本就狭窄的玉台显得更加的拥挤了。
“嗯，抱歉，极界那帮人在我身上做了不少实验，虽然把我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的，但如你所见，这股怪力就算是藤鸣厉弋也无法抵挡，所以你还是老实点吧。”
“什么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风间琉在拉扯中直接撕开了伊川崎的衣服，伊川崎精壮的肉体，闪耀着棕色光泽的健康毛发也一同暴露在阳光中，而被装在一个盒子里的黄土也一同被扔在了一边。
“呼，二十八年了，我终于抓住你了啊。”
风间琉将再次被结界压制，衣衫褴褛动弹不得的伊川崎扔在一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伊川崎的手臂，长叹道。
“所以说，理由是什么？”
伊川崎平躺在玉台上，望着清澈的天空说道。
“自然是算账了，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人叫齐。”
风间琉轻语了几句，一道青色的微风便朝下飞去。
“能不能先给我个能遮一下的东西啊？”
风间琉闻言，呼唤着风，将伊川崎身上的衣服碎片卷走，伊川崎此时只穿着一条六尺禈，面部扭曲地挣扎着。
“够狠，这样能不能算扯平了？”
“不能，像你这种别扭的家伙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处理了。”
风间琉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快地说道。
“唉，也就只有你敢对我这么做了。”
“是吗？”
在伊川崎裸露的皮肤上，一个沙漏状的的兽印浮现在他的大腿内侧，与此同时，一点一点的沙砾开始填充沙漏状兽印的下半部分，伊川崎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唯有风间琉一直握着的手臂尚未出现变化。
“所以说看不见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对吧？”
“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说是了呢。”
无人知晓的变化在这里，在保护着宝兴城的结界中心，作为维持结界的核心处上演着，伊川崎的沙漏已经慢慢地充实起来，在这周围，深不见底的小型黑洞也如同他的沙漏般开始填充在这片隔绝的空间内。
对这一切的变化，风间琉毫不知情，他仍然在对着伊川崎述说着幼时一同在学堂的经历。
“当时的什么失窃啊，校舍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还有至今都未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的怪物，其实都和你有关吧？”
“......我现在有点后悔跑到这里来了。”
伊川崎大腿内侧的沙漏的下半部分被填满了，它开始向上倾斜，而遍布周围的黑洞也旋转起来。
“这有什么，我们可从来都没想过责怪你啊。倒不如说，如果没有你的话，谁还能将几十年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呢？”
伊川崎的沙漏状兽印如他本人一样停了下来。
“不过，你偷偷摸摸地做了不少的事情，总得先和我们道个歉吧？”
“——说得对。”
伊川崎此刻才放弃了挣扎，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他的兽印与周围的异常一同消失。
“我说，我突然觉得好冷啊，能不能给我随便穿个衣服啊？”
“鬼扯，天气这么热，你还一身的肉和毛，除了冬天大部分的兽人其实根本不需要穿衣服，也就私处要遮掩一下，你这不是穿着......六尺禈吗？”
“别乱摸啊！”
“啊啊，抱歉抱歉，总觉得和你待着莫名地轻松许多。”
“所以说能不能把压在我身上的结界给移开？”
“不行，你会马上用我不知道的方法逃跑吧？你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呢。”
这时，在他们头顶的熀晶块再次发出一阵光芒，两个高大的身影踏在更加拥挤的玉台上。
宝兴城的北城区，在位于建筑群深处的墨月家的门口，有两双显然是匆忙到来，随意摆放的木屐，这两双木屐的主人不久前走进了墨月家的某一个房间内，那里有一块悬浮在空中，与宝兴城阵眼处一模一样的熀晶块，在房间内的墨月皋华正对着熀晶块内显现出的宝兴城阵眼的场景苦笑着，墨月莲华摸着下巴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长歌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这么老大不小的”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唉，莲华，别管他们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嗯？啊，你是说‘门’啊，乾天和兑泽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进行。”
“那就好，那你现在在想什么？愁眉苦脸的。”
墨月莲华揉了揉眼睛，放松了僵硬的面部。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皋华叔，我对伊川崎这个兽人不是很了解，你能和我说说有关于他的事吗？”
“伊川崎？他这个人常年待在艮元山，我和他最多的接触也就是上学那会儿了吧，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嗯......那时候伊川崎几岁呢？”
“我想想，当时我是任职教师，长歌是十二......伊川崎也就十岁吧。”
“十岁......伊川远今年九岁了......但伊川远身上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啊......”
“伊川崎这孩子性格很孤僻，除了考试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来上课，猫玄族长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你想知道更清楚的事情的话，猫玄族长应该是知道最多的。”
“哦？这样也能赢过长歌叔？刚刚风间琉可说过伊川崎一直稳居第一的位子啊？”
“伊川崎是大家公认的，天才中的天才。”
墨月皋华苦笑道。
“不过，他不具备对任何元素的亲和性，也没有运用武器的天赋，更没有那些雄心壮志，放在当时的长歌和十泉川那些天赋异禀的小熊崽里面，可以说是最普通的一个孩子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日后会平凡地开一个自己喜欢开的店铺，以此来度过余生......”
“天才中的天才吗......”
“是啊，这样一个孩子无论在理论测试，还是在实战演习里，都将那一期的学生全部压在下面，稳坐着第一名的位置，直到毕业。”
这其中肯定有着只有伊川崎才拥有的特异性，普通人是无法胜过那时候作为领头人的任何一位的，就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对于墨月长歌他们而言，也只是磨练自己的一块磨刀石。墨月莲华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皋华叔，刚才风间琉和伊川崎之间的对话你听了吗？”
“怎么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你想知道的话我再讲给你听？”
墨月莲华的脸又皱了起来。
在那场对话中，墨月莲华发现其中有些无法承接住之前的对话，从一个地方聊到另一个地方，但他无法找出其中的异常，只有如极细的短针插在手指头内的刺痛般一闪而逝的违和感带给了他警觉。
“这还真是，越探究下去就会发现水越深，我都开始怀疑我眼中的熊族了。”
墨月莲华苦笑了几声，墨月皋华也点了点头，劝道：
“帮猫玄族长分担责任有很多种办法......”
“皋华叔，你看过猫玄叔叔偷偷写的那些辞职信吗？”
“这个我倒是没看过......”
“按理来说，除了族长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熊族内部那些被隐藏起来的事实，但按照猫玄叔叔的性格，他会把那些不能吐露出来的秘密分给那些相关的，他信得过的人。我最先找到的就是八卦卫的各戍长，结果一个个的都给我当谜语人！用了西斋令也不松口！该不会是猫玄叔叔早就提醒过他们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了吧？！”
墨月莲华的语气激动了起来，但他自然没有放过墨月皋华脸上闪过的那不自然的笑容。
“反正，我这边的事情也都忙完了，皋华叔，就麻烦你做收尾工作了。”
墨月莲华不再多说，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你全叔卖的熊掌酥啊！他们在靠近东城区的广场有开设店铺！”
“想都别想！你是想让那群熊崽把我绊住对吧？！他们的开店许可还是我给开的呢！”
“你想太多啦！”
墨月皋华大叫，可惜墨月莲华已经急匆匆地离开了。
“要绊住你的不是那群孩子，而是喝醉了酒，现在毫无防备的竹斋砚书啊。”
墨月皋华轻语，即便已经看不见墨月莲华的身影，他的目光仍然随着出去的道路而移动着，直到听见‘咔嗒咔嗒’远去的木屐声，他才移开目光，回想起过去。
（第二十六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