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同人文】第二十五章 无极滗著
伊川崎每天都看着自己的儿子，伊川远在早晨就一脸兴奋地出门，且不说伊川远在艮元山时就为早出晚归的他准备饭菜，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伊川崎明显感觉到九岁的伊川远的厨艺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伊川崎对着伊川远有着浓浓的愧疚，因为职务的关系，他无法挤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伊川远玩耍，在艮元山上，每当他看见自己的儿子与山里的野生动物一同嬉闹时，这股愧疚都会化作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住他的心，不断揉捏。
伊川远很少在伊川崎的面前露出寂寞的样子，在艮元山的熊族兽人和野生动物的陪伴下，伊川远虽然仍有些内向，但依旧心灵健康地成长了起来，在前一个月左右的袭击中，伊川崎在众多来袭的敌人中杀出一条血路，当看见伊川远躲在床板下瑟瑟发抖的时候，伊川崎便知道，自己这个父亲根本就没有尽到职责。
将伊川远带到宝兴城游玩一段时间，也是艮元山的长辈们和伊川崎共同决定的事情，因艮元山与伊川远的特殊性，本应在经过试炼之后才能离开艮元山的伊川远，也因此提前与熊族的其他具有特殊性的孩子相遇了。
无论好坏，伊川崎都希望着伊川远能在这短暂的相处时光里收获到珍贵的友谊与回忆，但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这个父亲的预料，伊川远藏起来的寂寞似乎已经消散了，每天夜里伊川远都会开心地与伊川崎讲述白天发生的事情，这让伊川崎燃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已入中年的大叔熊兽人如今正以父亲的身份尾随着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儿子，看着对族内兽人十分亲近的熊兽人们不断对伊川远说这话，伊川远的脸上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伊川崎不禁感叹，若伊川远是正常的孩子，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你好！请，请给我与昨天相同分量的食材！”
伊川远有些腼腆，但还是开心地朝着卖蔬菜的摊贩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哦，全都放在那边的推车上了，拿去吧。”
伊川远将数好的货币交给摊贩，平稳地推着比他人还高的推车，向北城区走去。
伊川崎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喂，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一只淡黄色的健壮熊兽人出现在伊川崎身后，伊川崎下意识地向后倒踢，被他身后的熊兽人用腿支开，缠在一起。
“腾鸣千刻......抱歉，刚刚没注意到。”
伊川崎朝腾鸣千刻笑道。
“我说，你这个体格躲在这里，挺好笑的唉。”
震雷卫副戍长腾鸣千刻朝着伊川崎大声笑道，他那比伊川崎还高一个头的魁梧身躯上的淡黄色兽毛也跟着摇摆起来。
“并不好笑！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离熊神祭只有四天了哦？现在到处都是警戒的部队，看见有形迹可疑的家伙肯定要上前盘问一番吧？话说你这个艮山卫戍长怎么没去工作？”
“族长给的任务我都完成了，到熊神祭为止都是我的自由时间，羡慕不？”
“哈哈哈哈！不羡慕，我可是一点工作都没有！大哥回来后就接管了城里的震雷卫，我甚至还能全程享受到熊神祭，怎么样？羡慕不？”
“嘁......”
“话说，那是你儿子吧？”
腾鸣千刻忽然指向不远处，伊川崎顺着腾鸣千刻指的方向看过去，伊川远停在了一家卖现做熊掌酥的门店前，脑袋不断摇晃着。
“熊族就没有兽人能抵御的了熊掌酥的诱惑，更何况那是老字号的店了，有什么问题吗？”
“啊？你这当父亲的真不称职啊，你儿子看起来正在苦恼买不买哦？你看，口水都留下来了。”
伊川远的嘴角留下一滴晶莹的液体，连带着透明的丝不肯断裂。
“嗯？想吃的话买就好了啊？真是的，这小子在迟疑什么呢？”
伊川崎迅速换了一个更近的藏身点，个头硕大的腾鸣千刻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不是吧？连被大家说只有力气的我也知道现在应该马上冲上去买一堆熊掌酥扔给那家伙手里唉？”
“嗯？现在应该这么做吗？”
“你真是没救了....”
“那是谁啊？”
伊川崎皱着眉头问道。
一只比伊川远小得多，兽毛的发色却相差无几的幼小熊崽跑到伊川远的旁边，伊川远从眺望着熊掌酥的目光中清醒了过来，和这只小熊说起了话。
“这你都不知道？”
“废话，我又不常来宝兴城。”
“那个是坤地卫戍长见舟觉的儿子见舟硕啊！小硕还不能走动的时候，见舟觉就天天背着小硕在宝兴城里巡逻了，再怎么隐居山林也该有个限度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多啊......他们动了他们动了！”
伊川崎正打算反驳，看见见舟硕带着伊川远走向店铺，大叫起来。
周围的熊兽人们都东奔西跑着，在看见两只高大的同族躲藏在狭小的空间里大叫的时候，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儿子还不怎么熟悉宝兴城吧？有小硕作向导不是挺好的？”
“别说话！他们出来了！为什么买这么多啊？这份量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了......”
伊川崎看着被埋在装着熊掌酥纸袋里的两个幼小身影，揪心的皱起了眉头。
“这还不简单？你去帮他们拿啊？！跟着自己儿子干嘛要藏起来？”
“我想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他都是怎么度过的......那些小孩又是谁啊？”
当见舟硕与伊川远将熊掌酥放到装着蔬菜的推车内的时候，十泉介推着放满鲜肉的推车，带着风间㹳，十泉浩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一脸冷漠的白刃和闷闷不乐的伊诺，以及笑嘻嘻的敖青也跟着他们。
“哇！那个就是传闻中风间家的养子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腾鸣千刻忽然兴奋地说，正打算走出去时，被伊川崎抓住了衣服，拉回角落里。
“那种事情无所谓！反正都是熊族的人了，比起这个快给我讲讲我儿子身边那些都是什么人！”
“那些都是十泉介的朋友啦！以前不是还组了个F2A还是什么的小队嘛！那个小小的是十泉介的侄子十泉浩，十泉家......”
“嗯......我知道，十泉家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伊川崎看着正开怀大笑的十泉介，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记得你也加入了破元战役的行动......”
“先别说这个了！他们要带我儿子去哪儿？！”
两个高大的熊族戍长紧张地跟在前面一行人的后面，有几个震雷卫的守卫认出了腾鸣千刻，走上前打招呼时却被腾鸣千刻粗狂的脸上挂着的凶狠表情吓走了。
“嘁，可恨的家伙，竟然敢不吃我儿子买的熊掌酥！”
伊川远向白刃递了一块熊掌酥，白刃冷漠地拒绝了，伊川崎看着这一幕，手握着的木柱子都被硬生生捏出一个指头印。
“喂，别给别人添麻烦啊！”
腾鸣千刻拿着刚从商铺里拿的大西瓜，用手劲扳成两半，一口啃了下去。
“不仅乱吐瓜籽拿西瓜还不给钱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吧？好！做得好啊！”
敖青在白刃向着十泉介说话的时候，将伊川远递给他的熊掌酥掰下来一块，精准地扔进了白刃张开的嘴里。
十泉介慌张地跑到蹲下身捂着喉咙不断咳嗽的白刃身边时，白刃已经将卡在他嗓子眼里的熊掌酥咽了下去，猛地站立起来朝着敖青怒吼，就连伊川崎和腾鸣千刻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敖青！”
敖青眼疾手快地将一整块熊掌酥塞进白刃嘴里，白刃正要吐出来时，敖青又拉着风间㹳和十泉浩，见舟硕，伊川远等人出现在白刃的面前。
“......”
“哈哈哈哈，你看狮虎族的小少爷脸上的表情！简直和我在家里被大哥和嫂子叫去两个相反的方向，然后他俩对上眼打起来还要精彩啊！哈哈哈哈哈！”
伊川崎同样捂着脸，拼命压抑自己的表情，他们再次看去，在四个满怀期待的孩子露出的期望的眼神面前，白刃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在嘴中嚼了几下，意外地露出这东西味道还不错的表情，又嚼了几下后就吞咽了下去。
“咳咳，话说回来，介和狮虎族的小少爷也有牵扯啊？”
伊川远看见警惕起来，对着四周大笑的熊兽人露出凶狠的目光，连忙藏起来，拉下还在大笑的腾鸣千刻，问道。
“嗯？我也是听说的，好像介的那个小队里还有很多响当当的人物呢，不过十泉介也是不输于任何家伙的熊兽人呀！”
腾鸣千刻半蹲着身子，狭小的空间令他有些不适，但他还是看向了在抓着敖青衣服领子怒目而视的白刃，和笑着看向他的敖青之间露出苦笑做协调的十泉介。
“......是啊，十泉介在我们这一代里，也是相当出名的人物，你的话，我只记得是腾鸣厉弋的小跟班呢。”
“什么啊？我大哥本来就超厉害的好吧？！倒是你！当初我们只知道有伊川崎这么个兽人，只有在考试和结业的时候才见过你！为什么过去的神秘熊兽人现在成为了艮山卫戍长啊？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啊......当时，介要比我们小的多，他大哥也经常和我们说要好好对待介......”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一直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啊！无论是我大哥还是介的大哥都只能排在你后面！”
腾鸣千刻忽然大叫，将伊川崎身上溢出的淡淡的伤感情绪驱散掉了。
“都什么陈年旧事了？我现在都是有儿子的大叔了，还提以前的事情啊？”
“这可不行！你到底哪儿强过我大哥了？明明是个只有在全族议会才会露面的家伙！”
“你一个震雷卫副戍长，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熊族的六卦卫我可是知道的相当多的！”
“六卦卫啊......不然你回去问问腾鸣厉弋？这些事情也不该是我告诉你的。”
伊川崎一脸嫌麻烦地别过头，站起身尾随着前方以十泉介为首的大部队。
“啊！别想跑！好不容易今天抓住你了！”
腾鸣千刻朝着伊川崎追了过去。
“要跟过来就小声点！咦？他们分开了？”
在前面跑着的伊川崎停下脚步，跳到附近的建筑物的阴影里，腾鸣千刻也跟了上来。
在他们前面，白刃看似亲热的上前挽住伊诺的脖子几乎是拖着伊诺向右边走去，在他身后，风间㹳、见舟硕乖巧地跟在他们后面，而十泉介推着装满鲜肉的推车，和同样推着装满蔬菜与熊掌酥的伊川远，敖青与十泉浩走向了右边。
“左边是北城区靠近东城区了，右边的路通往东城区......”
伊川崎毫不犹豫地跟随在伊川远后面，腾鸣千刻仍然跟在他身边大吵大闹。
“求你了告诉我吧伊川崎大哥，厉弋大哥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和我讲讲六象卫的事吧！每次我大哥和见舟觉他们开会的时候，都会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啊！”
“小点声！”
伊川崎按下喋喋不休的腾鸣千刻，躲藏起来，前面的十泉介疑惑地回头张望，什么都没看见后又继续和伊川远交谈着向前走去。
“我不！你不说我就叫介了！”
“好烦啊你，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亏你两米的身材，朝着腾鸣厉弋撒娇的时候肯定没少被打吧？”
“你怎么知道？！先别说这个，就告诉我一点，一点就好！”
伊川崎捂着脸，露出思考的模样，腾鸣千刻见了立刻闭嘴，生怕打扰到伊川崎。
两人又蹑手蹑脚跟了片刻，伊川崎才回头说道：
“身为震雷卫副戍长，一点常识也该有......虽然只有震雷卫，离火卫和坎水卫有副戍长这个职务......”
“对对对！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做好守卫熊族的工作啊！”
“你自己动脑子想想，为什么对外说是护族卫，在各戍长之间却都以八，呃，六卦卫来称呼。”
“六卦卫就是护族卫的六个部门啊？大哥还特意跟我说过这个！”
“.....腾鸣千刻有没有告诉过你多看看初代族长编撰的《阴阳谱》？”
“呃，我经常在睡不着的时候看，然后就睡到第二天......”
“......腾鸣厉弋一定相当辛苦吧，你想知道的东西基本上都写在那本书里，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伊川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腾鸣千刻自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再多说。
越是往前走，人流就变得越是密集，大部分都是在卡车上装货卸货的熊兽人老板和正在装饰街边场景的设计部熊兽人。
“前面是一个商铺聚集点是吧？这方面不归我管，我不太了解。”
“对，前面的位置是北城区和东城区的交界处，不是有个以前熊族的各个家系开商议会的广场吗？那地方仅次于东城区的商业街，可是个好地方！”
“嗯......我儿子说的摆摊就是这个啊。”
伊川崎点了点头，混入人群中。
“喂！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店在哪儿啊！现在是最后的筹备阶段，也不出售商品啊！唉？！人呢？！”
腾鸣千刻大叫，撞进人群，可惜已经找不到伊川远的身影了，反倒是被挤开的熊兽人们都驻足看着他，等待着什么。
“那个......呃，对不起？”
“小伙子长这么大块头，来帮吗吧？”
“可是我......好的！大爷大妈们！交给我！”
腾鸣千刻本想回绝，忽然看见远处观望的震雷卫的成员，立刻换上了笑脸。
伊川崎将腾鸣千刻抛之脑后，快速穿梭在人流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腾鸣千刻所说的广场。
出现在伊川崎面前的，是在此刻的早晨也十分喧闹的，一个向下盘旋的空间，许多建好而装饰出各种风貌的商铺已经围绕着这个广场摆好了，甚至还有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穿插在诸多商铺内，而跟着一个斜坡向下，又是一处摆满了祭典用品的平台。
这处广场被设计为不断向下的阶梯型，虽然最大的平台位于最上部，但下面的每一个平台都有着相当宽阔的范围。
在几百年前，熊族族长会站在最下层，只有三米直径的圆台上，与坐在上方平台上的熊族各个家系代表共同商议决定熊族未来的大事，有时也只会叫上几名举足轻重的人物去下层狭小的空间开展秘密会议。
有传闻说，熊族目前的议事场所——有四十九层的望月塔便是按照这处广场来修建的，无论如何，在已经被废弃的时代，熊兽人们充分地将被划分出了许多宽敞空间的，这个向地下延伸的广场有效的利用了起来，这里同样将成为熊神祭的一个重要场所。
“嗯......是这里啊。”
伊川崎站在广场的边缘，喃喃自语道。
虽然只开放了地表上的第一层，但这给规模也已经相当的可观，伊川崎再次穿梭在人流中，直到他看见一家在门口处刻有‘兑’字的商铺，动了动鼻子，确认了伊川远和十泉介长期停留在这里的气息后，悄悄摸摸地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内部要比在外面看大上不少，奇妙的是，这里有着许多白色的，蓝色的，甚至于是金色的装饰物，那些悬挂在低矮的屋檐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同样系在屋檐上的白色与金色的布条也安静地挂着。
伊川崎上前仔细观看，那些白色与金色的布条上面还写着有字，其中不少都是祈求学业有成，或是武运昌隆的话语。
各种不同的装饰品混搭在这间店铺内，却给伊川崎一种十分协调的感觉，仿佛那些东西理应这么摆放。
“阿乐！介叔他们好像进来啦！”
这时，从内部的房间传来小孩的喊叫，伊川崎立刻紧贴着木墙，心中默念：【通元——弄月】。
小泽顺也掀开布帘，从内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咦？没人在啊？”
小泽顺也歪着头，环视了四周一圈。
“什么啊？这不是没人吗？你听错了？”
北昊乐也走了出来，向着小泽顺也问道。
“不知道啊，不过厨房组的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先做好装饰组的任务吧。”
“昨天浩浩拿过来的东西你觉得该怎么摆？我感觉和店里的布局都不怎么搭哎，干脆放在厨房......”
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伊川崎松了口气，解除了伪装。
“神社和神宫的巫女？说起来门口也是‘兑’纹......”
伊川崎皱起眉头，他忽然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这地方是怎么回事？这么宽敞？”
从外部来看最多只有十几平米的商铺，内部却大到连两个孩子交谈的声音也无法传递过来，伊川崎捂着脸，在内心长叹。
“好你个北昊研，把进入乾天神宫的‘钥匙’放在自己儿子身上......”
踏入内部的房间后，伊川崎确定了，从那个布帘隔开之后，里面已经是乾天神宫的区域了。
要说原因，那就是急转直下的温度，和从打开的窗户飘落进来的雪花及凛冽的寒风。
“还说我，伊川远身上不是也有艮元山的泥土？”
从窗户外，长相与北昊乐十分相似的，魁梧的雪白毛发熊兽人说道。
这只熊兽人正是乾天神宫的神官长，北昊乐的父亲——北昊研，在完成翼族的观察之后，他就跑进了乾天神宫内，躲避着猫玄想让其工作的视线。
“你在啊，话说好冷......你过得倒是挺潇洒的啊。”
伊川崎裹紧身上的衣袍，在走廊上朝着在冰天雪地里悠闲地带着太阳镜，躺在长椅上晒着太阳的北昊研说道。
“那可不，我这身肉和毛可不是白长的。”
北昊研哈哈大笑道。
“懒得理你，喂，十泉介他们做祭典要买的商铺的地方在哪？”
“啊？他们好像是做食物来着，去厨房就知道了哦。”
伊川崎正要离开，被北昊研叫住了。
“别和孩子们说多余的话哦？就连十泉介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随便编了个借口把他给糊弄过去了。”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
“别这么冷漠嘛，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一场，多日不见就不能再热情一点吗？”
“我都快被冻死了！谁从炎热的夏天忽然跑到寒冷气候里去会高兴啊！早知道多穿点衣服了......”
伊川崎说道，不再理会偷笑的北昊研，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边隐藏着自己边走向厨房。
“嗯？”
在厨房内正包装着食物的北昊乐看向门口。
“阿乐你也出现幻觉了？”
“我好像也感觉有人......”
北昊乐轻轻放下手中的盒子，抓住小泽顺也的手。
“我们去问问爸爸......”
北昊乐和小泽顺也踮起脚尖，轻轻地走着，他们探查着周围，一离开厨房后就奔跑了起来。
“哼......毕竟是在神宫里，不过能发现我的气息，还是很厉害啊。”
已经站在北昊乐刚刚坐着的地方的伊川崎感慨道，打开了装饰豪华的食盒。
“这是？！”
黑色的磨砂食盒一共有两层，第一层分成了好几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精致地摆放着许多可以即食的鲜花饼、蟹肉棒等食物，伊川崎百感交集地盯着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里的几个小巧的包子，眼眶逐渐热了起来。
“还真是......什么都往里塞啊。虽然摆放地还蛮好看的就是了。”
伊川崎一眼就分辨了出来，与其他食物相比，伊川远所做的包子十分地小，他不禁感慨，情不自禁地拿起一个包子，一口扔进嘴里。
“好吃？！明明在家里我也经常吃儿子做的包子，为什么这个这么好吃......”
伊川崎愣在原地，他忽然想起来，伊川远给他做包子的那天距离现在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伊川崎用颤抖着的手掌拿起第一层食盒，在第二层食盒里，全都是颜色各异的团子，有非常精巧的小团子，也有已经捏成了一个球的大团子，还有许多的奇形怪状的团子，就像是出自小孩之手的团子被人用心地摆放在第二层的食盒里。
“该不会......全都是那些孩子捏的吧......”
伊川崎喃喃道，下意识地随手拿起一个蓝色的团子，塞进嘴里。
泉水般甘甜的味道在伊川崎嘴中爆开，这股甜味很淡，但配合团子的外衣，恰好将这个团子的味道原原本本地展示在伊川崎的嘴里，在这里面，他还感受到了，努力将心意放在其中的某双幼小的手。
“不错吧？”
从厨房门口忽然传来北昊研的声音，伊川崎向门口看去，北昊研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些东西对于神明来说可是大补啊，更别说都是以后会接替我们位子的，熊族的未来们用心制作的东西了，虽然把想到的东西全都塞进去有点粗暴，不过经过小乐和小顺也的摆盘，这反倒成了一种优势。不得不说十泉介教的好啊。”
“你儿子不是去找你了吗？”
“他们走反了，我也闲着没事儿，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呗。”
伊川崎慎重地将他吃过的餐盒重新放置好，黑色的磨砂面层和在其上用五颜六色的色彩画出的熊族族纹使这个餐盒在灯光下显得无比高贵。
“这个东西怎么卖啊？毕竟是我吃过的。”
“本来这东西能毫无悬念地拿到这次的销售冠军的，可惜墨月莲华阴了一手，不计入排名，那为了谁都能方便地食用，十泉介他们好像把价格定得相当低。反正在他看来，不过是带着一群小孩制作的方便食物吧。”
“毕竟制作这个食盒的人员组成有点复杂啊，你会让神宫里的人都去买吗？”
“废话！要不是艮山卫的人不在这里，你肯定也会胁迫他们去买吧！”
两人四目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我先走了，被人发现挺麻烦的。”
伊川崎提起食盒，越过北昊研走了出去。
“唉？这么快？再陪我说说话嘛！我跟你说，那只白老虎一开始非常反对这个食盒的提案的呀！吃了几个就哑口无言了！还有那个龙族兽人背地里拉着风间㹳去做模板，被介发现......”
“你别说了，我不感兴趣，还有再待下去我就感冒了！你这家伙是故意不给我开保温结界的吧！”
“啊，我忘了，原来还有保温结界这个东西来着。”
“你这？！乾天神宫的结界本来就是越强的兽人越会受到温度的影响，你跟我说忘了？再见！”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之前都是小乐给他们开的保温结界，和我没关系啊！”
北昊研扑了上去，却扑了个空，他从地上爬起来，伊川崎已经出现在了那扇门的布帘前，随后伊川崎掀开布帘，离开了这里。
“唉？爸爸？你怎么了？”
在一旁的长廊上的拐角处，北昊乐正好带着小泽顺也出现，北昊乐连忙上前搀扶起仿佛受了打击的北昊研。
“......我儿啊，你看我是不是太胖了？”
“？”
“看来，以后不能得过且过，要苦修了......我竟然连他何时发动的术式都不知道......”
“啊？”
北昊乐和小泽顺也面面相觑。
“说起来，研叔叔，刚才我们在厨房好像感觉有人......”
“那个是我的朋友哦......他刚刚已经走了......”
北昊研说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对着北昊乐与小泽顺也安慰了几句，便走进冰天雪地中，朝着远处不断沉浮的冰山走去。
（第二十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