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桀骜羡&清冷湛/双洁he)湛夫人 第四章

2022-01-14 10:39 作者:W愛寶X  | 我要投稿


    楼主有令,今夜晚膳设于"颐春园",命五位姬妾都得前来用膳,话话家常。


    家常?既不是家,何来家常可说?传来这口讯,真教人听了不自在。从来没费过这种心思的魏无羡,突来这么一招,不知在计量些什么花样。


    蓝湛吩咐前来服侍的丫鬟将正式的衣服从箱底挖出来浆平整理一番。出席这样的场合,总不好仍是一身常服,偶尔也该慎重打扮的。不然岂不又招来魏无羡的注目。


    引起他的注意,是自己现在最不希望的事。


    穿白衣,白衣上镶着银线,一朵朵百合花若隐若现地盛放在上头;纤腰如束,被粉黄丝带轻轻绾着,下着淡色的月华裙,让原本的单一色调,当下缤纷了起来,形成一种雅致的热闹。


    来到颐春园,就只剩楼主与千纤了。


    这些姬妾,都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都希望成为魏无羡最重视的人,但是在大位未定时,合纵连横一番是必然的,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的戏码,每隔几个月就会发生一次。不过,蓝湛一向与她们隔得很远。


    "湛夫人,你这银丝牡丹,可真是雅致,不知是哪个巧匠所制?改明儿奴家也去订制一只。"目前排名第二的香夫人第一个过来找蓝湛说话。香夫人,本名林棠艳,居住于"香阁",于是称做香夫人。


    她在魏无羡身边两年半,年资看来虽不长,但已经是继蓝湛之后,待在魏无羡身边最久的。


    四夫人叫玉碧,一个外族姑娘,红发灰眼,身形健美高挑。她叫玉夫人,向来不太矫情掩饰的,人一走近,就开口道:


    "湛夫人,你知晓昨天发生在钱继言别院里的事吗?那个小妾被挟持的事,爷有没有跟你提起?"


    蓝湛见她们全围了过来,一时也没能脱身,只好道:


    "我还没见过爷,并不晓得有这样的事。"


    "那爷昨夜在哪个房过夜?不会是在千纤的房吧,那女人给他丢这么大的脸,爷竟没惩罚她,还在她那里过夜?!"玉夫人叫着,一脸的不甘心。


    "也许爷昨日自己一个人过呀!别人想夺冰魄寒蝉,爷当然要苦思对策,不会有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何况爷从来就不是耽色之人!"香夫人分析着。不认为那位新来的小妾有资格让楼主特别偏爱。


    他身边目前有五个人,而这五个,全都不是他费尽心思得来的,大多是自愿来到他身边的。里头又属玉碧以及白秀芝最是特别,她们在有更好的选择之下,放弃了原本可以拥有的荣华富贵。


    没人弄得懂魏无羡脑中在想些什么,猜了又猜,也不会有人提供答案的。


    "呀!都来了是吗?"颐春园的入口处,传来魏无羡带笑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众女全看将过去,当下就有人拉下面孔。原来她们共同的男人怀中,正偎着一名看似病恹恹的娇弱美人儿呢!


    可见昨天的挟持大大惊吓了小妾,才会一副病得花容愁惨样,连走路都不会的德行,还得人扶呢!


    魏无羡那个最重要的人,会是千纤吗?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不过小小被惊吓一下,就病歪歪成一摊泥的女人?!这种女人,哪里有资格被魏无羡所珍视?


    "爷。"三个女人全迎了上去,不管各自心中动念些什么,都记得要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连最不会做戏的玉碧,也知道要皮笑肉不笑。


    蓝湛只顿了那一下,就跟过去了。切记切记,不要在群体里出脱,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被魏无羡寻。


    魏无羡将怀中的美人扶坐在一个位置上,然后走到主位上落坐。


    对于座位的排法,没什么大学问,内务总管是依照年资来排,没有什么谁受宠就排在魏无羡身边。


    蓝湛低头坐在魏无羡右侧。


    颐春园里摆了六张桌几,每人案上都有美酒佳肴,身边也有奴婢伺候着,六张桌几成马蹄形排列,以魏无羡为中心散开。


    "爷……爷呀……"显然有人非常不满意这样的安排,认为自己该得到特权。最远处的千纤以虚弱的声音遥唤着,祈望可以得到特别的拔擢。


    "千纤。"魏无羡果然一开口就叫她。


    千纤更形柔弱地道:"是的,爷……咳咳……"


    "你的风邪还没好是吧?"语气淡淡的,但感觉上是关怀的样子。


    "是呵,夜晚的风吹得奴家好晕……I


    "既然如此,你就该多休息,少开口。怎么全场尽是你的哼哼唉唉?好心点,留些话给别人说吧!"声音依然淡淡地,不过那一丝丝不耐烦的语气,够她警觉了。


    噗哧!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让不不了台的千纤当不脸色又青又红。那人是玉碧,已经很忍耐了,平常有这种好笑的事,她通常都是仰天长笑的。


    "哎呀!我的爷,您说的是,生病的人应该多休息,抢什么话呢!"


    魏无羡没应,将空酒杯向右边举去,意思很明显,要蓝湛给他倒酒。


    "平常由得你们,今日难得一聚,你们多少给遵守着长幼有序,这湛夫人没说话,你们哪来开口的余地?记下了!"


    这……这是要大伙今夜当哑巴吗?!湛夫人十天半个月难得开口说一句话。今夜当然不会突然变成长舌妇,这样一来,其他人还有说话的机会吗?


    就知道魏无羡不会让他太好过。静静为他斟满酒,仍没抬头,不看他,也不看其他人要他开口的眼光暗示。


    "我想你们都知道了,现下全江湖的人都想来问我要冰魄寒蝉。"仰头喝完一杯酒,再度将酒杯举向右手边。


    蓝湛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没错!那东西是在我身上!"他宣布,一眼也没去注意他人此时是什么表情。谁惊喜、谁凝重、谁在深思,似乎都与他无关"而你们,身为我的人,当然要有随时为我死的准备。"说到此,眼光倒是扫全场一回。


    这些女人们全都保持缄默,不知是被他这宣言吓到了,还是早已有此觉悟、至少,此刻是没做声的。


    "这就是──冰魄寒蝉。"


    此言一出,众人眼光齐望将过去,争相看着那江湖人急欲夺之的天下至宝。


    蓝湛面无表情地瞪着魏无羡手上那只温润丰脂白玉,以及白玉中央的一点殷红血……一模一样!跟他怀中那只白玉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玩些什么把戏?


    "蓝湛,见过这个吗?"他问的好故意。那只白玉被他穿了一条红线,他持着红线,让冰魄寒蝉虚悬着晃呀晃的。


    蓝湛定定地看着白玉,非常确定这一只跟他怀中那一只果真是相同的!那……该如何回答?


    "现在见过了。"


    "那,觉得如何?"魏无羡身子往前一倾,支起一肘在蓝湛桌案上,两人的距离霎时变得好近。


    "很别致。"蓝湛小心说道。


    "别致?哪里?是这一滴血形状特别好吗?"更欺近一些,两人面孔近到吸闻到彼此的气息。


    蓝湛觉得呼吸特别难受,屏息道:


    "是的,没见过白玉里会有一滴血般的红。"


    "这东西……"魏无羡没有移开身形,面孔转向所有姬妾,说明道:"据闻此物应用得宜,将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功力大增数十年修为……简直是人间神品,无所不能得吓死人。"嗤笑了声,算是做结。


    无所不能?青春永驻?


    这时比较机伶的香夫人立即道:


    "恭喜爷得此圣品,今后江湖将成为爷的掌中物了。您快些善用它吧,别教外人有机会夺了去。"


    "不,这样做多么无趣。我夺取这物品,并非想作为己用。"


    什么?不想使用它?不想获得长生不老、天下第一的能力吗?!


    "我想听听你们的建议。蓝湛,就从你先来说说。"


    "若爷……不愿使用它,就将它藏好,会妥当些。"天下至宝,不必打探也知道必会教天下人群起抢之。而他,早就已经在这么做了呀……


    "很保守的做法。"魏无羡淡淡地评了一句。听不出观感如何,倒是给了蓝湛一记别有深意的眼光,然后看向第二个妾,问道:"香夫人,你认为呢?"


    得到主儿注视的林棠艳,立即现出千娇百媚的风情。轻道:


    "爷,妾身认为您还是用了它吧!现下多少江湖高手觊觎着这圣物,未来免不了要经历一些生死斗……"


    "你是认为现下的我,功力不足以应付这些江湖人,是吗?"


    林棠艳心下一惊,立即道:


    "不是的,爷,您可别冤枉奴家,奴家是认为这天下至宝争得如此激烈辛苦,总要有些回报……"她好谨慎地觑着主子的表情,心口七上八下地吊着。已经倍加小心了,可还是有拿捏不到分寸来体贴到主爷的心的挫败感。


    魏无羡不耐地挥挥手,不理她,转而问第三个:"白夫人,换你。"


    白秀芝以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直看着他,然后道:


    "爷的用心不在于冰魄寒蝉,而是招来天下高手一较高下。在心意未达前,此物不可遗失,若爷相信我等,可将宝物放置于姐妹里其中一人身上,呼应着爷先前说的,我等随时愿意为您死,现在应该是我们证明的时候了。爷是这么想的吧?"


    多么玲珑剔透的心思!


    蓝湛心中微怔着,这白夫人,算是对魏无羡最有心的人吧,他应该会对白夫人相当另眼相待吧?!他或许就采纳了吧……


    "不。虽然为我死也是你们的必要时的义务之一,但我不会随便把这种事当特权用。你们想送死,还得看看我给不给资格。而现下,我不给。"


    说得好像能为他死也是一种殊荣。蓝湛暗叹。


    "这不成,那也不采纳,爷何不说说您心里怎么想呢?"玉夫人开口问着,也不提自个意见了,横竖主爷是不接受的。


    "也不是不接受的,只是接下来你们的日子肯定不会太舒心,总得让你们明白这是为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一旦各家高手潜进燕楼,谁都可能会有身家上安全的问题,尤其身为魏无羡的女人,更要有这种觉悟。她们是最便利的人质,很少有人能不把魔爪伸向她们的。


    "爷呀……您一定会保护千纤的是吧!"最远的那个病美人娇呼叫着。不过也没忘不再加一句:"您会保护我们姐妹的对吧?!"


    "别指望我。你们自个找活路吧!想跟我长久的,就得让自己有长命百岁的机会,至少,活过这一次。"


    ※※※


    这是……真的吧?!


    蓝湛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白玉,知晓了它冰魄寒蝉正是全江湖人急欲得之的至宝。


    不明白他为何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她这里,然后又故弄玄虚地去仿造一只假的招摇,是在计量一些什么呢?


    "在想什么?"总是这么一句问,当成两人之间的起头。


    魏无羡立定在他身后,双手一张环住他,合掌于他执玉的双掌。


    "我给你拧个巾帕洗脸。"蓝湛低声说着,希望他放开他,别让这种教人心慌的亲匿持续不去。


    "不急。"气息吹在他面颊边,不许挣开他怀抱。"你是唯一不会武功的人哪,这该如何是好?"他说着,像是苦恼的语意,却是戏谑的口吻。


    不知该怎么回答。对魏无羡,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恰当应对。只好道:


    "没关系的。"


    "东西放你这儿,也没关系?"


    "没关系。"哪有他说话的份?


    "想不想长生不老?"魏无羡问。


    不想。长生不老这辞儿,光想就觉得是件极为可怕的事。


    "那你想要什么?如果这个能达成你任何愿望,你想要什么?"


    不可能的!就算这玉被神话得无所不能,它仍只是一只玉而已,不可能达成什么愿望。


    "我没想要什么。"


    "这么清心寡欲哪?"他拿起冰魄寒蝉,塞进蓝湛腰间的暗袋里"如果你求,即使玉不能应答你什么,或许我愿意成全你心中之所愿呢!你不说说看吗?"


    眼对着眼,不容蓝湛逃开。


    习惯不了他突如其来的逼迫,纵使他已是太常这么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可就是不习惯……


    "爷要我……说什么呢?我并不祈求些什么。"这一生,还有什么好求的呢?一个家已破亲已亡的孤儿,求些什么呢?


    "比如说,爱情;比如说,要我给你别样的生活、或者一个男人!"


    他在说些什么呀?!什么男人、爱情的?多么奇怪的说辞,比长生不老更加无稽。


    蓝湛心神惊疑。为什么会觉得他好似在生气呢?这样笑笑着的他……隐约微微一抹怒气……是怎么了呢?


    "什、什么?"


    魏无羡又笑了,有点狰狞。然后鼻尖抵住他的,额头也接着贴上。


    "我的蓝湛……"


    我的?他,是他的吗?是吗?


    "你这辈子,没其它指望,你是知道的吧?"蓝湛来不及找到声音回话,他又说了:"别做其它不切实际的想望,想一些真实的,伸手可得的……。然后,向我索求。"


    "让我的家人活过来吗?"是要他说出这样的愿望吗?


    "我不是神仙。"他没有不耐烦,只说出事实。


    "那就没有了。"


    "没有什么?"


    "再没有任何事件可以对我所认定的快乐做出诠释。"


    "那我呢?"他继续逼问,不让蓝湛溺在沉默里伤感:"我不能成为你的快乐吗?你不想要我是那个诠释吗?!"


    "不……不必了!"


    "你不要?不要我?"


    "爷……"蓝湛被逼得不知所措。"您平日忙,不该在……在我这边费心思,不必要的……而我、我会守好这只玉……"


    一只手指轻点上蓝湛颤动的唇瓣,原本已经很淡的色泽,此刻看起来益加惨澹。闭嘴。这是他的意思。


    "知道我为何给你冰魄寒蝉吗?"


    不知道。谁猜得透他诡谲的心思呢?


    "有空时,不妨想一想……呵!偶尔也该把时间发呆在你的男人身上,这是你的工作之一哪,莫要荒废了。"


    放开蓝湛,转身走进卧房。


    不知道他去别房时,别人是如何侍奉他,但这边,从来都是由给他洗脸开始的,他从无异议,像是这样可以让他感到舒适。不过……最近给他洗脸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


    这人呀……为何近日来特别爱招惹他?


    探进水盆里,拧起雪白巾帕。水声淅沥沥地,是房内唯一的声响。床上半躺着的他,已经闭上那双会教人心慌意乱的眼。


    睡了,是吗?


    轻浅绵长的呼吸声像是全然无防备,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入睡的人呀!就算五天五夜没合眼,对他这种江湖高手来说,也不会感到疲惫的。


    六年前去荒原收尸时,快马奔驰了两天两夜没歇止,除了中途停下来小歇片刻,其它时间都是在马上,他被那颠簸劳顿折磨得昏死活来:后来因寻不到尸,转身又是两天不止歇的奔驰,来回近五天,教他累极得大病一场,而魏无羡却没有合眼便立即投入争取楼主的战事中……


    这人……有真正睡着过的时候吗?


    突来的好奇,让蓝湛勇气大增,小心抹净他脸之后,凑近他……愈凑愈近,直到鼻尖已经抵到了他咽喉……这里……是很脆弱的。


    他说过,人体有诸多死穴,咽喉便是其中一要害。


    如果现下张口狠狠一咬,或许便要使燕楼重新易主了吧?!


    站在我这边,我可以给你新的生活,让你过得像个人样……


    水柔柔的保证此时浮上脑海。像个人样呀?现在的他,给人感觉很沦落吗?


    关于养尊处优的过往,遥远得几乎像是前辈子的事。他把自尊抵给了这个男人。纵使难堪、纵使畏惧,可……这却不是用来背叛他的正当理由。 魏无羡是可怕,却不曾真正压迫过他。


    微张小口,却不是狠狠咬下一口,而只是轻轻以鼻尖挲过他喉结,这样的大胆,在他清醒时,是万万不敢做的!


    "你这样的人哪……你这人……生命即是打斗,若是丧命于房帷床帐里,恐怕是你莫大的屈辱吧。"


    放弃了为他脱靴的念头,只探身往床里拉出一条棉被将他盖住。


    不会有人察觉,今夜,魏无羡宿于蓝湛的绮罗帐里。



(桀骜羡&清冷湛/双洁he)湛夫人 第四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