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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妮丝SS第三章某点的考据《巴姆恩仪式》

2020-08-17 00:01 作者:悲剧长廊  | 我要投稿

【封面与内容无关】

巴姆恩仪式(The Ceremony of Ba Moun,バ·ムーンの儀式)

典出佐拉·尼尔·赫斯顿(Zora Neale Hurston)的作品《告诉我的马:海地与牙买加的伏都教与生活》(Tell My Horse: Voodoo and Life in Haiti and Jamaica,1938)。

1936年,赫斯顿从古根海姆基金会(Guggenheim Foundation)获得资金,前往牙买加和海地,那时她已是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Harlem Renaissance,又称黑人文艺复兴,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到经济危机爆发,十年间美国纽约黑人聚居区哈莱姆的黑人作家发动的一次文学运动)的著名人物。

赫斯顿的研究成果发表于1938年,名为《告诉我的马》。然而,这本书卖得很差,舆论普遍都表示失望。其前非正式顾问梅尔维尔·J.赫斯科维茨(Melville J.Herskovits)指出,它未能作为人类学发挥作用。近几十年来,随着赫斯顿作为20世纪美国最伟大作家之一的声誉重燃,一场关于《告诉我的马》是否和在何种程度上,构成了赫斯顿的一次罕见失败的激烈辩论随之展开。

《告诉我的马》中,有数章是关于伏都教秘密会社及其活动的,其中有整整一章是关于僵尸的,包含一张声称是现存唯一出版的僵尸照片。在美国和欧洲,这本书助长了人们对僵尸已然相当大的兴趣。

《告诉我的马:海地与牙买加的伏都教与生活》这本书,部分是对这两个国家的某些重大历史事件的回顾,部分是游记:主要是对当地宗教信仰和实践的综述。历史回顾占据了这本书三分之一的内容,与作为伏都教新入者的个人经历相比,前者并没有那么吸引人。

赫斯顿说,海地到处都是关于僵尸的民间传说,大多数人都能讲出最近的和很久以前的死者复活的故事。富裕和小康阶层通常把这些故事当作神话来传承,而穷人则更认真对待它们,或者至少把它们当作事实来描述。

赫斯顿的伏都教经验并不局限于收集故事,她和数位洪甘(houngan)和博克(bocor)住在一起——他们是伏都教祭司的两种类型,亲眼目睹了各种各样的仪式。该宗教是基督教和非洲元素,加上当地创新与术语的大杂烩,通常在诵读天主教圣人的连祷文后,还要诵读罗阿(loa,伏都教神祇)的连祷文。

伏都教的神分为拉达(Rada)或阿拉达神(Arada gods),他们是善神;与彼得罗斯神(Petros gods),他们是恶神。赫斯顿从未说过让死人复活是善神还是恶神做的,但她确实说过让死人复活的博克与洪甘被认为是邪恶的。

一般而言,死者复活有三种原因。第一,为了有奴隶做苦工。许多故事都讲述了遗属们看到他们最近的亡故亲属在码头工作,或像骡子一样搬运着物资。等到当局介入时,工人们已经搬走了,工头也不知道遗属们说的是谁。

第二,复活死者为了报复,令人复活为一只驮着行李的骡子使其付出代价。

第三,那些请求过罗阿帮助的人需要以受害者来取悦他们,这些受害者会被复活,并为罗阿服务。

这个仪式就是巴姆恩仪式(Ba Moun),意思是“给人”(Give Person)。仪式的受害者必须是债务人(施术者)认识和喜爱的人,通常是亲属。由于债务必须每年偿付,所以很有可能届时无人可以提供,在这种情况下,债务人会丧失生命。只有绝望者才会参加仪式。

仪式本身在书中有详细记载,虽然并不可怕,但读起来毛骨悚然。

赫斯顿说,这是僵尸化的主要原因。在仪式上,某人在伏都教祭司或巫师(博克)的帮助下,召唤出一个伏都教的灵魂,并同意每年给该灵魂一个所爱之人吞食,以换取成功。然后,伏都教祭司每年都代表该灵魂去认领受害者,把他们的灵魂吸出从而杀死他们,方便之后复活为僵尸劳役。

赫斯顿详细描述了这个仪式,就好像她躲在一个角落里全程观看。精确、非常具体地复述了对话,表面看来一字不差。赫斯顿甚至描述了祭司刺破受害者手指时发出的哭声,这将让交易更稳固。尽管有这些微小的细节,但赫斯顿不可能目睹这样的仪式。相反,赫斯顿所报道的是她听到的谣言,或者这一切都是通过她哥特式的想象过滤出来的。

之后,赫斯顿描述了一些僵尸故事。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一名被认作僵尸的医院病人。赫斯顿前去调查得知,在1936年人们发现这名女子赤身裸体地在街上闲逛,她去了一个农场,声称那是她父亲的农场。农场老板见到了她,并认出她是他的姐姐,她死于1907年并被埋葬。后来,女子(费利西亚,Felicia)被送到了医院。

赫斯顿见到了这名女子,甚至还拍了照片,并给最后一张照片添加了描述:“最后医生强行揭开她的覆盖物,抱着她,让我看到她的脸。那副景象是可怕的。苍白的面容,死者的眼眸。眼睛周围的眼睑都是白色的,好像被酸烧伤了一样。这在照片上照得很清楚,还看得出来。除了看着她,你不能对她说什么,也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望着这具残骸太久实在难以忍受。(195页)”不幸的是,180页上这个女人的照片并不支持这一可怕的描述,而且在赫斯顿参加过的所有伏都教仪式中,没有一个涉及唤起或使用僵尸。

书中还讲述了许多其他关于伏都教和僵尸的故事。写作非常流畅、口语化。

谈到这里,我们便有必要说明一下“僵尸”(zombie)在美国文化中的形成。

僵尸在美国的历史,也是一部殖民遭遇的历史。僵尸引入美国主要是由于对海地的军事占领(1915-1934)。在此期间,对许多美国人来说,海地成为了一个典型的文化他者,这有助于为军事干预提供理由,同时也为更广泛探索黑人的幻想和焦虑提供了一个场所。在某种意义上,僵尸是海地棘手怪异的典型,也是一个在部分程度上堪称恐怖和可笑的形象。

关于美国的“僵尸形象”,许多资料对如今各方面的文化影响巨大,它们帮助我们创建了现在所知的美国僵尸概念。最开始,西布鲁克(Seabrook)的《魔法之岛》(The Magic Island,1929)有力地向美国民众介绍了僵尸的概念;之后,赫斯顿的《告诉我的马》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同样的作用。乔治·安德鲁·罗梅罗(George Andrew Romero)的电影《活死人之夜》(Night of the Living Dead,1968)戏剧性地改变了僵尸的表现特征,但是它恢复了一些最具海地特色的特征。

而其他一些著名的文本资源,譬如韦德·戴维(Wade Davis)写作的《蛇与彩虹》(The Serpent and the Rainbow,1985)与《黑暗之路》(Passage of Darkness,1988),似乎都在以相互矛盾的方式来表现僵尸。一方面,他们把僵尸描绘成典型的哥特式异物,海地不可简化的怪异表现;另一方面,他们把僵尸作为实证主义科学审视的对象,置于一个更大的叙述框架中,以支持西方科学知识优于土著的认识体系。

主要参考资料:

【1】《告诉我的马:海地与牙买加的伏都教与生活》[美]佐拉·尼尔·赫斯顿;

【2】《Imagined Voodoo:Terror, Sex, and Racism in American Popular Culture》McGee,Adam Michael. 2014. Harvard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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