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旧版三联版读书吐槽笔记一（10）上（鸟上青霄小王子）
若没有鸠摩智，段誉至少会在大理再蹉跎一阵，一边治疗情伤一边再发展新的感情，但大理全境的女性颜值已经被段正淳下基层亲自做了普查，他再想找到外在条件超越木婉清的女性机会并不大（这木婉清还是因为常年在深山住着，否则大概不免被镇南王麾下艳探发现），万一找到了大概率还是位妹妹，所以段誉提前避位为僧的概率不小，中原的种种热闹就参与不上了。多亏有了这位大轮明王，段誉得以向着宋国这个充满奇技淫巧的花花世界内最富庶的江南姑苏地区行进。
段誉被倒扣在马背上，无聊的只能数马腿，数出来是10匹马，鸠摩智此时倒似个积年惯做贼的，逃跑计划设计的十分精密：
奔出十余里后，来到一处岔路，只听得鸠摩智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话，五乘马向左选的岔路行去，鸠摩智和带著段誉那人以及其余三人则向右行。又奔数里，到了第二个岔路口，五乘马又分为两路。段誉知道鸠摩智意在扰乱追兵的目光，叫他们不知向何处追赶才是。
再奔得一阵，鸠摩智跃下马背，取过一根皮带，缚在段誉腰间，左手提著他的身子，便从山坳里行去，另外两条汉子却纵马西驰。段誉心中暗暗叫苦，心道：“伯父便是派遣铁甲骑兵，不停的追赶，至多不过是将这番僧的九名随从尽数擒去，可救我不得。”鸠摩智手中虽是提了一人，脚步仍是极为轻便。他越走越高，越奔越快，三个时辰之中，尽是在深山野岭之间穿行。段誉见太阳西斜，一直从左边射来，知道鸠摩智乃是带著自己向北行走。
段誉是个公子爷脾气，不怕被抓就怕气闷，旧版中有一句话疑似在阴阳从大理到宋朝的民风：“ 鸠摩智这般提著段誉，自不免惊世骇俗，到得后来，出门必撞见行人，但也无人前来过问。 ”穿州过府的就算老百姓不管闲事，大宋衙门怎么也得问一句吧。三联版删去，只留下一句：“ 段誉一肚子的怨气，心想那次给妹子木婉清擒住，虽是日日捱打，苦头是吃得多，但却不致如此气闷无聊。 ”三联版更加了一句：“ 何况给一个美貌姑娘抓住，香泽微闻，俏叱时作，比之给个装聋作哑的番僧提在手中，苦乐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删去了日日捱打。
旧版中，大理到苏州大概走了20日，三联版则将近40日，写文人查了距离，走高速大概2500公里，考虑到旧版中鸠摩智没有骑马，在十余日里并未住店，一路拎着段誉跑到了苏州，这耐力不愧是在海埂之类的高原基地训练过的，想必他也包了很大的干粮包袱。三联版则买了马，也加入了鸠摩智在店里准备忽悠段誉的剧情。二人的博弈非常有趣：
鸠摩智摇头道：“段公子会错意了。小僧当年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借贵门六脉神剑经去给他一观。此约未践，一直耿耿于怀。幸得段公子心中记得此经，无可奈何，只有将你带到慕容先生墓前焚化，好让小僧不致失信于故人。然而公子人中龙凤，小僧与你无冤无仇，岂敢伤残？这中间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公子只须将经文图谱一无遗漏的写了出来，小僧自己决不看上一眼，立即固封，拿去在慕容先生墓前火化，了此宿愿，便即恭送公子回归大理。”
这番话鸠摩智于初入天龙寺时便曾说过，当时本因等均有允意，段誉也觉此法可行。但此后鸠摩智偷袭保定帝于先，擒拿自身于后，出手殊不光明，躲避追踪时诡计百出，对九名部属的生死安危全无丝毫顾念，这其间险刻戾狠之意已然表露无遗，段誉如何再信得过他？心中早就觉得，南海鳄神等“四大恶人”摆明了是恶人，反而远较这伪装“圣僧”的吐蕃和尚品格高得多了。他虽无处世经历，但这二十余日来，对此事早已深思熟虑，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说道：“鸠摩智大师，你这番话是骗不倒我的。”
鸠摩智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对慕容先生当年一诺，尚且如此信守，岂肯为了此一诺，另毁一诺？”
段誉摇头道：“你说当年对慕容先生有此诺言，是真是假，谁也不知。你拿到了六脉神剑剑谱，自己必定细读一番，是否要去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谁也不知。就算真要焚化，以大师的聪明才智，读得几遍之后，岂有记不住的？说不定还怕记错了，要笔录副本，然后再去焚化。”
鸠摩智双目精光大盛，恶狠狠的盯住段誉，但片刻之间，脸色便转慈和，缓缓的道：“你我均是佛门弟子，岂可如此胡言妄语，罪过，罪过。小僧迫不得已，只好稍加逼迫了。这是为了救公子性命，尚请勿怪。”说着伸出左手掌，轻轻按住段誉胸口，说道：“公子抵受不住之时，愿意书写此经，只须点一点头，小僧便即放手。”
段誉苦笑道：“我不写此经，你终不死心，舍不得便杀了我。我倘若写了出来，你怎么还能容我活命？我写经便是自杀，鸠摩智大师，这一节，我在十三天之前便已想明白了。”
鸠摩智这位和尚说话很是有趣，先说段誉人中龙凤，再套近乎说都是佛门弟子，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是佛门弟子，段誉连居士都算不上。段誉并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想了七八天才想明白自己一定会被灭口这件事，终于有了点肉票的自觉。他思考四大恶人品格比鸠摩智高，倒也不一定，换个场合，鸠摩智同样也会变成像他的高叔叔、三公叔叔、四大护卫叔叔那样的绝对好人。人居高位时，身边难得看到坏人，而段延庆那种被打入凡尘的残疾前皇储遇到的就难有好人了。
鸠摩智叹了口气：“我佛慈悲！”掌心便即运劲，料想这股劲力传入段誉膻中大穴，他周身如万蚁咬啮，苦楚难当。这等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嘴上说得虽硬，当真身受死去活来的酷刑之时，势非屈服不可。不料劲力甫发，立觉一股内力去得无影无踪。他一惊之下，又即催劲，这次内力消失得更快，跟着体中内力汹涌奔泻而出。鸠摩智大惊失色，右掌急出，在段誉肩头奋力推去。段誉“啊”的一声，摔在床上，后脑重重撞上墙壁。
鸠摩智早知段誉学过星宿老怪一门的“化功大法”，但要穴被封，不论正邪武功自然俱都半点施展不出，哪知他掌发内劲，却是将自身内力硬挤入对方“膻中穴”去，便如当日段誉全身动弹不得，张大了嘴巴任由莽牯朱蛤钻入肚中一般，与身上穴道是否被封全不相干。
段誉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来，说道：“枉你自称得道高僧，高僧是这么出手打人的吗？”
鸠摩智厉声道：“你这‘化功大法’，到底是谁教你的？”
段誉摇摇头，说到：“化功大法，暴殄天物，犹日弃千金于地而不知自用，旁门左道，可笑！可笑！”这几句话，他竟不知不觉的引述了玉洞帛轴上所写的字句。
鸠摩智不明其故，却也不敢再碰他身子，但先前点他神封、大椎、悬枢、京门诸穴却又无碍，此人武功之怪异，实是不可思议，料想这门功夫，定是从一阳指与六脉神剑中变化出来，只是他初学皮毛，尚不会使用。这样一来，对大理段氏的武学更是心向神往，突然举起手掌，凌空一招“火焰刀”，将段誉头上的书生巾削去了一片，喝道：“你当真不写？
我这一刀只消低得半尺，你的脑袋便怎样了？”
段誉害怕之极，心想他当真恼将起来，戳瞎我一只眼睛，又或削断我一条臂膀，那便怎么办？一路上反复思量而得的几句话立时到了脑中，说出口来：“我倘若受逼不过，只好胡乱写些，那就未必全对。你如伤残我肢体，我恨你切骨，写出来的剑谱更加不知所云。这样罢，反正我写的剑谱，你要拿去在慕容先生墓前焚化，你说过立即固封，决计不看上一眼，是对是错，跟你并不相干。我胡乱书写，不过是我骗了慕容先生的阴魂，他在阴间练得走火入魔，自绝鬼脉，也不会来怪你。”说着走到桌边，提笔摊纸，作状欲写。
鸠摩智怒极，段誉这几句话，将自己骗取六脉神剑剑谱的意图尽皆揭破，同时说得明明白白，自己若用强逼迫，他写出来的剑谱也必残缺不全，伪者居多，那非但无用，阅之且有大害。他在天龙寺两度斗剑，六脉神剑的剑法真假自然一看便知，但这路剑法的要旨纯在内力运使，那就无法分辨。
当下岂仅老羞成怒，直是大怒欲狂，一招“火焰刀”挥出，嗤的一声轻响，段誉手中笔管断为两截。
段誉大笑声中，鸠摩智喝道：“贼小子，佛爷好意饶你性命，你偏执迷不悟。只有拿你去慕容先生墓前焚烧。你心中所记得的剑谱，总不会是假的罢？”
段誉笑道：“我临死之时，只好将剑法故意多记错几招。对，就是这个主意，打从此刻起，我拚命记错，越记越错，到得后来，连我自己也是胡里胡涂。”
鸠摩智怒目瞪视，眼中似乎也有火焰刀要喷将出来，恨不得手掌一挥，“火焰刀”的无形气劲就从这小子的头颈中一划而过。
自此一路向东，又行了二十余日，段誉听着途人的口音，渐觉清雅绵软，菜肴中也没了辣椒。
一开始，鸠摩智还是用骗二傻子的一套古旧话术来骗段誉，书中说本因等人有允意，那是因为有七十二绝技做添头，引动了老和尚们的贪念，若他空口说白话，天龙寺僧就只有愤怒了。那区区三本册子，很可能是早年间出版的金x梅，废x那样的节本，他也没有把展示出来的指法跟册子里的武功一一对应，枯荣自然不会利令智昏。此时鸠摩智对于72绝技的事儿完全不提了，而且还说是把剑谱火化之后恭送他回大理，而不是立刻把他放了。明显是在等待段誉让步后继续压榨他的秘密，比如功力从哪里来的。
因为路上鸠摩智不陪段誉说话，段誉只能自己思考，虽然用时颇久，但也想通了鸠摩智的心思，如果鸠摩智多陪他说话，段誉会上当也未可知。鸠摩智看忽悠不动他，转而威逼，先要动用酷刑，结果被吸。再用火焰刀威胁，此时的金老早已写过射雕英雄传，对写出假书骗人的把戏熟级而流。鸠摩智毕竟不是欧阳锋，不敢跟段誉赌这个，虽然此时不说什么都是佛门弟子，改为说段誉“贼小子”而自称“佛爷”，但依然在心理博弈上输给了段誉。看得不到六脉神剑，此时鸠摩智的怒气已经超乎正常值，但留着段誉性命总有机会掏出货来，所以还是没有动他。
在四绝当中，唯有鸠摩智对武学一道才是真爱，他小无相功的来源成迷（其实大家都明白是哪里来的），火焰刀是大轮寺的绝学，按说倚此二艺足以纵横天下，而且少林七十二绝艺中高深武功并不太多，他连那些粗浅入门的也老实不客气的练了，堪称武学劳模。萧峰的武学是基因赐的饭碗，艺成后没有刻意苦练武功；慕容博的武学追求远远落在复国准备之后；萧远山勤勉练功是为了复仇，都不能跟这和尚相比。顺便一提，北宋时中原还没有辣椒。
到了江南，正是本乡本土的金老发挥的好时机，虽然他家住在浙江，但在三联版书中还是大秀苏州话。：“鸠摩智不去理他，向途人请问“参合庄”的所在。但他连问了七八人，没一个知道，最后一个老者说道：“姑苏城里城外，没一个庄子叫参合庄的。你这和尚，定是听错了。””旧版中老者说得是官话，三联版则：“ “苏州城里城外，呒不一个庄子叫作啥参合庄格。你这位大和尚，定是听错哉。”鸠摩智道：“有一家姓慕容的大庄主，请问他住在什么地方？”那老者道：“苏州城里末，姓顾、姓陆、姓沈、姓张、姓周、姓文……那都是大庄主，哪有什么姓慕容的？勿曾听见过。” ”
一位精通梵语、藏语、汉语和云南口音的语言天才到了姑苏，依然遭到了重大的沟通困扰。为了避免这两位在苏州城外转圈拖剧情，金老安排了两位救星出现：
鸠摩智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西首小路上一人说道：“听说慕容氏住在城西三十里的燕子坞，咱们便过去瞧瞧。”另一人道：“嗯，到了地头啦，那可得小心在意才是。”这两人说话的声音极轻，段誉全没听见，鸠摩智内功修为了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道：“这两人是故意说给我听不是？”斜眼看去，只见一人气宇轩昂，全身穿著孝服，另一个却是矮小瘦削，像是个地痞扒手。鸠摩智一眼之下，便知这两人身有武功，还未打定主意是否要出言相询，段誉已叫了起来：“霍先生，霍先生，你也来了？”原来那形容猬琐的汉子正是金算盘崔百计，另一个便是他师侄追魂手过彦之了。
三联版把地痞扒手改为痨病鬼扒手，这痨病鬼也就算了，加上个扒手是什么恶趣味呢？堂堂大理镇南王府社招的时候居然要找这种扒手相的人去管账？只能说大理国数学人才实在太少了，退一步想，王府总管会不会是想要做些假账，看崔百泉身体不大老好，万一穿帮弄死他全都推到他身上也比较容易，所以他得到了这非常紧俏的岗位，然后把总管贪污的银子赢走大半。
三联版还给二人加上了中州河南口音。过彦之出场时描写的相当精明强干，此时被废柴师叔拖累成为了拖后腿二人组之一，他们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是宋人，比鸠摩智早出发一天，骑着快马走着官道，比风餐露宿的鸠摩智一定要快出不少，在三联版中路程四十多天，他们至少也到了苏州四五天，结果进度只是稍微领先鸠摩智，可见虽然报仇心切，但也进行了最后的人生享受，花的大概都是崔百泉赢的钱。
鸠摩智看到这俩人似乎知道慕容家在哪，就客气地询问：“ 鸠摩智道：“不错，慕容先生所居的参合庄坐落何处，霍先生若是得知，还请指引。”他听段誉称之为“霍先生”还道他真是姓霍，饶是他智计过人，终究也不明其中的原由。崔百计搔了搔头皮，问段誉道：“小王子，你说怎么办？” ”三联版删去了不明白其中的原由这句，也把崔百泉的说话改为：“小王爷，我解开你手臂上的穴道再说。”
段誉知道这两位对上鸠摩智属于白给，便想让他们通风报信，旧版中让他二人：“指点一条途径吧”，三联版改为“快快走吧”，但鸠摩智何等样人，立刻要求二人带路，并对跃跃欲试的二人施展了一下武功。旧版中，因为听到段誉说这和尚揍了段正明等人，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的，旧版中崔百泉已经自暴自弃，有描写：“ 莫看这崔百计形容惫赖，为人却是颇有豪气，心想自己在镇南府中躲了这十几年，未曾报答过半分恩惠，今日小王子有难，自己岂能袖手不理，反正既是来到姑苏，这条性命早就豁出去不要了，不论是死在正点儿的刀下或是旁人手中，都是一样。 ”三联版改为算盘珠下，也去掉了未曾报答过半分恩惠，因为三联版至少段誉身上还有他的内力呢。
旧版中崔百泉掏出算盘啪啪乱甩，过彦之取下软鞭，但是没过去动手，似乎想闹出声势等110出警。三联版则加上了抢上前去，直接动手。旧版中崔百泉还说了台词：“ 这场架是叫做知其不可而为之，明知打你不过，也得试上一试，生死……啊唷哎哟！ ”三联版改为：“ 这一场架，叫做老虎头上拍苍蝇，明知打你不过，也得试上一试，生死……啊唷，啊唷！ ”可惜，你们俩人才是苍蝇，一招就被鸠摩智给缴械了，却又没有把他们兵器打进水里，保持着优雅的态度，这和尚对陌生人还是看似温良恭俭让的，但面对段誉总是搂不住火原形毕露，有可能是嫉妒段誉的年轻和武功。
现在局面陷入了尴尬，崔过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此时解救他们的是天龙书中塑造的非常好的一个角色，阿碧姑娘：
便在此时，只听得款乃声响，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崔百泉和过彦之虽大敌当前，也不禁转头向她瞧了两眼。
只有鸠摩智视若不见，听如不闻，说道：“两位既不肯见告参合庄的所在，小僧这就告辞。”
这时那少女划着小舟，已近岸边，听到鸠摩智的说话，接口道：“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阿有啥事体？”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段誉心道：“想不到江南女子，一美至斯。”其实这少女也非甚美，比之木婉清颇有不如，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温柔，便不逊于十分人才的美女。
这应是段誉见到的第一位适龄江南美女，阿碧皮肤之白写文人认为仅次于老不死姑娘，在金书中可排在第二位。虽然段誉之前两位红颜知己都是妹妹，此时发花痴也不算渣行为，但他确实瞬间觉得来江南真是值回票价，以自己的性格在江南看妞才是人生至乐，殊不知这也只是步某人后尘而已，宋朝女性人口普查早就有大理人做过了。书中说阿碧8分容貌加12分温柔，满分为20分，木婉清10分人才满分10分，这个打分标准实在是非常偏爱了。鸠摩智则目中无色，不知是不是学小无相功时的悲惨遭遇让他在这方面无欲无求，总之他也是欲擒故纵，嘴里说着告辞，其实看崔百泉这个态度，绝不可能丢下段誉走人，所以并不是真心话。这两拨人运气倒是不错，第一时间见到了慕容家的正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