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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成功成仁(节译五)

2019-07-17 19:34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DEATH OR GLORY》,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五章

 

若是我们不在驾驶舱里,恐怕只有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惨祸发生在我们身上。作为太空战的幸存者,我实在不想重复有关在强真空环境下的生理反应,我挣扎着离开座椅,不顾一切地想要赶在事情无可挽回之前找出舱体的漏洞,并马上进行修补。尤根抢在我前面砰的一声关闭了连接主舱的舱门,阻止了带着洪亮铿锵的尖啸的空气继续外泄。彼端的真空差一点儿就从他手中夺走了舱门的把手。

 

“干得好。”我再次瘫倒在椅子上,心脏兀自砰砰狂跳个不停,很难说这是出于恐慌抑或是稀薄空气引发的必然反应。

 

尤根镇定地点点头。“那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他说道。“是什么击中了我们?”

 

“也许是那个。”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手指着鸟卜仪屏幕上一个高速移动的小圆点,回答了副官的问题。“很像是高速下落的碎片。轨道上发生的战斗一定产生了大量这样的碎片。”这时我的掌心又感到一阵刺痛,鸟卜仪上的光点改变了航向,很明显是准备再次对我们发动攻击。

 

“它是怎么做到的?”尤根像是毛头小子一般天真地问道。

 

“因为那是有人驾驶的飞行器。”我再次抓起了通讯器。这一次我能收到的唯有静电:显然船上的通讯设备的某一部分没能在第一次遇袭时幸免于难。此时我能想到的选择只有一个。“我们必须马上让这玩意儿降落。”

 

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急忙翻阅象形图,试着查找正确的操作流程,绝望让我的手颤抖个不停。尽管这一任务非常紧迫,我还是会不时关注鸟卜仪以及那个正在迅速靠近我们的光点。假使此时攻击我们的不是兽人,那么我们早已被击落了,绿皮武器的有效射程很是有限,而且即便目标处在武器有效射程以内,它们的主人也喜欢靠近目标来享受那巨大的爆炸声。正当我认为我们马上就要觐见帝皇时,终于找到了一直苦寻的操作流程。

 

“抓紧。”我转头对着副官高声喊道,然后输入了紧急再入的代码。

 

“此程序伴随重大风险,”沉思者嗡声嗡气地说道。“请确认指令。”

 

“只管去做,你——”我一时语塞,只好再次输入了代码。不管后续的风险有多大,当场被炮火撕碎看起来可要糟糕得多。光点几乎就在我们头顶,我向上瞟了一眼,瞥见防护玻璃外面有一个体积很小的阴影正在快速移动。就在我观察它的当口,那玩意儿发出了细微的闪光。

 

“指令已确认,”机器吟诵道。“建议乘客注意自身安全。”随着又一轮炮弹击中了舱体,我们能够感受到由此带来的轻微振动,但由于此时后舱里的空气已然泄漏殆尽,所以身在驾驶舱里的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我刚来得及担心系统损毁过重而不能正常运转,突如其来的一个加速便把我强行按倒在座椅上。整个逃生舱以迅捷无比的速度径直坠向地面。

 

“挺住!”我对尤根大声叫道,此举更多是为了进行鼓励,而不是说我认为那具备什么实际的可行性。言辞匮乏的咒骂和背后传来的连续撞击声证明了这一点。即使在准备万全的情况下,尤根还是很讨厌大气层内的飞行,何况现在的状况又非常糟糕,不幸中的万幸,他此时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尚且照顾不到晕机的问题,这对我们两个恰巧是个好消息。过了一会儿,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它的强度甚至超过了之前在破损船体中呼啸的空气),副官的声音戛然而止。尽管很担心他的安危,我还是待在原地没动;他要么安然无恙,要么已然丧命,此时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只会让我也丧失行动能力。

 

多年来我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轨道空降,舒适程度不尽相同,但我从没获得过像这次这般生动的体验。其部分原因是这时候难以抑制的恐慌让我忍不住放声大叫(炽热的空气摩擦船体产生的噪音震耳欲聋,这让我无法断定),而另一部分原因在于我从来没能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空降的具体过程。防护玻璃外面如浆果酱般鲜红的空气闪耀着泰坦虚空盾那样的霞光,沸腾空气让下方的地面都变得模糊不清,它们在我们身后凝成了一道长长的航迹。令人难以忍受的压力抽走了我肺里的空气,整个逃生舱就像是风中的细枝一般猛摆个不停。

 

尽管有这地狱般的雾气阻碍视线,我仍想确认兽人战斗机是否还跟在后面打算赶尽杀绝,但最终我没能再发现它的踪迹。我只能推测目睹逃生舱再入所产生炽热痕迹的飞行员误以为我们已经完蛋,于是便调头去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注: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兽人并不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

 

持续了很长时间,听起来和废品处理区的下巢地震没什么不同的响声过后,震动开始减弱,我开始能够分辨出玻璃外面蓝色的天空和一缕缕白云。渐渐地,随着红光消褪,云层散开,我可以辨认出下面的一些风景。和熟悉的柯菲亚那郁郁葱葱的牧场风光截然不同,暗红色的沙漠变得清晰可见,下面星罗棋布地分散着许多人类定居点:村庄,小镇,甚至还有一座相当大的城市,它们都被灌溉的农田围在中间,或是被碧蓝色的水道连接在一起,河岸则是一两公里宽的绿化带。这些从我的视野中一闪即逝,沙子再次侵蚀了河流维系的植被。

 

不祥的是,我看到的绝大部分地方都经受了战争的侵袭,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上空笼罩着厚厚的浓烟,而由于那些地方离我们太过遥远,根本分辨不出具体的情况。不过这样也好,不然我会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妨碍到之后的理性思考。

 

“警告。”系统插话的声音适时打破了我自从急速着陆开始后第一次产生的一点乐观的情绪。“反推系统严重损坏。升力降低至额定规格的37%。着陆产生的撞击力将明显高于设计安全余度。”

 

“真他妈太好了。”我大声咆哮,口头发泄着自己的沮丧。我随后才意识到,依靠逃生舱上的机魂也许是挽救我们性命的最好选择,激怒它并非良策。但话已出口,为时已晚。

 

我迅速用目光扫过地平线,在周围的沙漠中找到了一块蓝绿相间的区域,逃生舱继续下落,以令人很不舒服的高度掠过沙丘。当我们的尾流划过地面时激起了一阵规模不大却又笔直的沙尘暴。窃以为帝皇祂老人家忙得无暇注意我的低声祈祷,我解除了系统的自动控制,开始摆弄面前的操纵杆,心中盼望能像自己想的那样记起这个急速下坠的死亡陷阱的手动控制方法。

 

幸好,我似乎还记得足以操控这玩意儿的要领,成功调转航向径直冲向刚才发现的那块绿洲。它距离我们很近,透过沙子能够隐约看到水和树木。伴随着一次猛烈的颠簸(我满口牙齿都像是被震松了一般),逃生舱掠过了一座大沙丘的顶部。

 

“关闭动力,关闭动力……”我一边念诵操作步骤,一边在控制诵经台上寻找之前在那里看到过的大红开关。几乎就在最后一刻,我找到并狠狠地按下了开关。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颠簸(若是尤根还保持着清醒状态,他那脆弱的胃部肯定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反推系统完全没有生效,重力最终捕捉到了我们这架逃生舱。

 

不谦虚地说,我瞄得还不错。我们就像是块灼热的石头,掉进了湖中央,越过下落产生的大片蒸汽,又被弹回到空中,在岸边的树丛中犁出了一条通路。那时我看到在林中的某处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但由于逃生舱周围都是水雾,紧随其后的就是残枝断木与它们燃烧时释放出的黑烟,让我无暇去考虑这个问题。我周身的每一块肌肉和骨骼像是要向四面八方裂开,座椅的约束装置就像灵族巫师的指甲一样嵌入我的胸腔。我的视野变成了灰色,我开始担心自己正处于失去意识的边缘。

 

然而突然间,承压的感觉开始缓解,一个念头渐渐进入到我的脑海,看来孤注一掷的豪赌最终收获了成功。树木吸收了降落的势头,逃生舱此时移动得很慢(不过这只是相对的)。一座前所未见的大沙丘——或者说我只是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观察过其它的沙丘——从眼前一闪而过,被我们这架坚固的小飞行器剃了个光头,随后我们沉了下去,在沙子上刨出一道深沟,每一次弹跳在逃生舱的后面都会留下少量玻璃片,那无疑是高温产生的玻化反应。【注:大概他的意思是说逃生舱反复跃起了几次,在减速时犁出了一道沟。就像编辑整理这些奇闻轶事时我常做的那样,尽管存在一些含糊不清的地方(而且有时候还让人十分费解),但我还是决定保留他最初的措辞来维持文章的原汁原味。】最终震动停止,让我感到惊喜交加的是我们终于平安着陆了。好吧,至少是活着着陆。但我很快就会发现,在佩里亚上很难找到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安全所在。

 

一时间,我呆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抚慰自己饱受摧残的肺部,并试着让自己摆脱那无论何时只要一动就会渗透全身肌肉的刺痛。过了一会儿,我的头不再眩晕,眼底痛苦的灼热感也消退成了令人讨厌的恶心,这感觉就像是我能想象到的最严重的宿醉。我摸索着想要松开安全带。这自由来得太过突然,我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这才意识到我们这架停止移动的小飞行器已经倾斜成了一个十分严重的角度。

 

控制诵经台上所有的符文按钮都没有被点亮,显而易见动力系统在我们降落时便因熔断而停止了工作。我们英勇的沉思者也已回归欧姆尼赛亚的怀抱,无疑是因缺乏能源的饥饿而光荣牺牲,所以从这时起它再也帮不上忙。除非我们能找来一位科技教士代为祈祷,否则不可能再度使用船上的通讯器,所以呼叫友军前来救援也不再是一条可选的出路。

 

“尤根。”我在倾斜的甲板上步履蹒跚,发现副官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后面,额头上一处难看的瘀伤让他的样子在可能的范围内变得更加丑陋。沙堆几乎罩住了防护玻璃,我借助缝隙中漏过来的一抹微弱阳光,迅速检查了副官的伤势。他的头骨厚得离谱,怕是除了爆弹之外别的什么东西全都拿它无能为力。等我检视完他的伤势,副官恢复了神智。

 

“我们死了吗?”他睁开了双眼,用比平时更加茫然的目光盯着我。我摇了摇头。

 

“我想不是,”我回答道。“不然这会儿帝皇祂老人家应该就会露面了。”扔下绞尽脑汁的他,我用力拉开舱门,摇摇晃晃地走进主舱。

 

首先打动我的就是气味:清新、洁净,未经循环处理的空气几乎完全盖住了融化沙子与烧焦金属的味道。我像瘾君子一样贪婪地呼吸这令人陶醉的氧气。显而易见,舱体的某个地方已经被打穿,不过不能确定这是我们遭遇的猛烈炮火所为还是旅途中险恶环境的杰作。爆开的几个储物柜中的物资撒了一地,我迈过足以没过脚踝,满是口粮包和其他残骸的杂物堆。毫无疑问,那里面的东西以后肯定还用排上用场,但现在可不是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像是精神恍惚一样跌跌撞撞地前往逃生舱的出口,仿佛是攀爬山口一样顽强地爬过了倾斜的地板。

 

最终,我到达了目的地,使用专为应对这种紧急状况而设置的手动拉杆打开那厚重的舱门。结果我并未耗费什么力气,那东西就极为顺畅地滑到了一边,总之我得为机械神教的远见卓识与精心设计这样东西的侍僧献上祝福。此时温暖明亮的矩形阳光照在我身上,醉人的清洁空气也随之来到我的身旁。我努力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到逃生舱顶上。透过厚厚的靴底,我仍然能感到一丝灼热,耳朵里充满了变形舱体的嘎吱声、仪器的滴答声和金属冷却的铿锵之声。我手搭凉棚,渴望能看清周遭的环境。

 

视野的一角里有个阴影正向这里赶来,与此同时一股陌生而又恶臭难闻的味道压制住了周围的新鲜空气,我本能地生出了厌恶。

 

“尤根?”我转身面对那发出阵阵恶臭的罪魁祸首,但理性思维提醒我说那不可能是他。此时副官还躺在驾驶舱里,而且与外面这股的恶臭相比,他的体味就如同阳光明媚的春日清晨的露水一般清新怡人。结果我还来不及打量这个像是座狂暴的小山一样笼罩住自己的存在,面前这只兽人便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向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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