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敌.II

杜扎卡在一家坐落于九号巷的便利店工作。

虽然大家都知道之前‘钢琴家’跟这条巷子爆了，但不得不说，九号巷作为一个以娱乐业为支柱的巷子，确实是个能住人的好地方——尤其是在‘钢琴家’硬生生让这块地区的房价连跌几个档次之后，一大帮来自其他巷与郊区的移民疯狂涌入，转眼间，死伤三十万的噩梦就只如梦一样消失不见了。

杜扎卡便是那些移民中的一员，他之前和他的上级闹了些不愉快，所以不得不乔装打扮一番远离自家堂口一段时日，不过嘛，他也就是无视上级命令跟R公司第三集团军对磨了半个月，并且最终也灭掉了那几万人，他相信即使喀什二老板的浆糊脑袋一滩浆糊，无所不知的昆西大人也会原谅他的。

但在重新披上礼仪的荣耀之前，享受一段假期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杜扎卡便在九号巷落了脚，穿着他心爱的黑白女仆装，轻松成为了一名优雅得体的便利店收银员——当然，如果忽略他是提着一杆三百五十公斤重的长枪前去面试的话。

杜扎卡在九号巷的日常并不轻松，虽然他不是文盲，但就只会九九乘法表的那点文化素养，不能说是可有可无，至少也可以说是比肩不莱梅，因此当他面对便利店的顾客时，只能凭借之前老本行的习惯来收银。

第一步，确认对方不是翼公司董事或者都市之星或者特色。

第二步，请对方掏出身上的所有财产，包括义体。

看起来很简单是吧？

但介于杜扎卡之前不知道怎么着就犯了禁忌被眼线要求剥夺了一半的视觉，就好比原本戴眼镜的人没了眼镜于是对于整个外界的认知都会变得模糊，杜扎卡在第一步不把顾客当成环指或者别的什么的细作砍死就已经要说他很克制了。

...虽然有些时候也就是忍到第二步再干掉就是了。

是敌人先动的手，右手从裤子口袋中伸出（指掏钱付账)这在他老家那边可是决斗开始的象征的——杜扎卡每次在认为自己是误杀后都是如此自我说服道。

话虽如此，但杜扎卡的‘误杀’也不见得都是真的伤及无辜。

在他来到这个巷子的一个月内，有足足四十多起扭曲事件最终结束在了他工作的便利店，以至于当地片区的Zwei内部都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看起来打不过的扭曲，都尽量往那家便利店的位置引，会有些什么东西结束一切的——委托报酬算引的那个人的奖金或丧葬费。

杜扎卡也不明白，为啥总会有疯子来光顾他工作的这家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小便利店，还总是装出一份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样子，说是要报复或者摧毁什么——结果也没比普通人强到哪去，不用武器，他徒手就能干掉，就是处理爆开的尸体太麻烦，还是美工刀封喉晚上抛给清道夫更好。

他也想老板给店内换上电子支付系统好省去他搭理人的功夫，但一如既往，就像发给他的子弹总是爆膛，网络在他身边也一律没信号。

于是呢，杜扎卡就只能凭着感觉对付顾客，领老板战战兢兢结的日薪，有一天过一天，期望哪天能喜迎上级，继续回去过骑车与砍杀的快活日子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不用上级找他，他也能这样快活就是了。

而今天，一位衣着像是Dieci（意大利的“十”）协会成员的男人光临了便利店，三句话，让他不用再期望。

“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我的组织的。”

“什么组织？”

“你不需要知道，或是说，我不会给它命名。”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加入？”

“我们的目标是烧掉都市，直到它什么也不剩下。"

"你打算从哪开始，我亲爱的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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