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终末边际》第十一章「无题」
“呐,这位先生,小千她还没有醒么?”
“什么先生,叫姐姐。”
“啊对不起,没看出来的说。”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类认错了。至于那个黑发小姑娘呢,她的感染深入到了内部,所以会比预期所需的时间更长一些。”
“过程...很痛苦么?”
“很痛苦,但只是暂时的。”
“这样啊...”
“噗,哗啦啦!”千从一个小洞中被水冲出,巨大的水柱足足将她托在空中数秒之久,然后逐渐变细,变弱,她也因此平安无事地落在了地上。新鲜的空气灌进了她那由于缺氧而接近枯萎的肺部,接受了氧气滋养的肺恢复了本来的功能,开始一下一下地膨胀收缩起来。她那双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在阳光的照射下被刺得睁不开来。暖暖的微风带着阳光拂过她的脸庞,带走了她脸上的水珠的同时还带来了珍贵的热量。
“我...还活着?”千举起左臂挡住刺向双眼的阳光,同时慢慢睁开眼睛。天上飘着几朵造型奇特的白云,左边的白云看起来像尤的脸,还挎着个蠢脸嘻嘻笑着,也许是吃到了好吃的东西了?也许吧;右边的白云看起来像千自己的脸,将盔檐拉得低低的,像做错事的孩子正在接受训导一样,也许是遇见烦心事了?也许吧;中间的白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一朵心形的云,上面还刻着千尤两人的名字,也许是巧合?或者是天意?也许吧。不止如此,太阳看起来像是要快要落山了(虽然没有山),天空被夕阳抹上了一层橙红色的胭脂,天空怀中的白云也染上了它的颜色,雪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了一道红晕,像是脸红了一般,白云的含义也在此刻凸显了出来。
千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太阳的光芒,不一会就自言自语道:“这东西...也太..羞耻了吧!”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开心,脸上微微泛红,不知是那夕阳的渲染还是发自内心的情感:“不过仔细一看,还挺可爱的呢。”
这时,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有一个小伙计。当她把手张开时,蜷伏在手心中的骨鱼扭了扭身体,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海水中,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逐渐扩大,最后重归平静。也许是重回海中太兴奋了吧,以至于它过了好一段时间才从水中露出头来。
“不要走丢了噢。”千叮嘱道,然后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片发着金光的海洋,偶尔会吹来一股带着海腥味的风,在海面上卷起一层小小的波浪,轻轻拍打在地面上,大些的甚至可以拍打到她的身上。傍晚的海风吹得千有些凉凉的,于是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把里面的海水用力拧出来,然后再用它擦干身子,再拧干,之后晾在一旁的海水拍打不到的地方,自己也抱着腿坐在一边欣赏着太阳落山时的美景。
“太阳没有消失呢,不过这是日出还是日落呢?”但是没有人回答,她感到有些怅然:“如果没有小尤在这里的话,哪怕再美也没有意义吧。”话音刚落,千就感到好像有几滴水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但现在风平浪静,并没有海浪的痕迹。
“啊抱歉,差点把你忘了呢。”千取下头上的头盔,舀满海水后将骨鱼放进了盔中,然后把头盔堵在那个将她们冲出来的那一个洞上。
“看来是日落呢,又要度过一个漫长无趣的夜晚了。”千看见太阳向下移了一点点,惆怅地说:“这里是哪里...呢?该做些什么呢?”
千并没有惆怅太久,很快就站起身来在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上绕了几圈,但不仅一无所获,还差点再次掉入水中。不过她倒是发现了几件件奇怪的事:这里的地面怎么是软的?这个洞明明比我小很多,我怎么出来的? 正奇怪时,地面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并且好像在向前移动着。
“呜哇?!地震了!?“千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在海水的润滑下像滑滑梯一样滑进了海水中。她本来就是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只能在水中不停的扑腾着,慌乱之中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揪住那个东西,不敢再松手。
过了一会,地面好像停止颤动了,除了海水以外的一切又重归了平静。冷静了一些的她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抓的并不是什么稻草,而是一条巨大的鱼尾巴!鱼尾突然用力一甩,她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甩到了空中,与天空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落回到了这所谓的“地面”上。
“巨...巨大的鱼?!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啊!?”惊魂未定的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落在了何处,而是赶紧将即将落入水中的头盔抱在怀中:“还好你没事...”
“唔哈,差点被憋死。不过这个声音好熟悉,是小千吗?”
“小尤?你在哪里?”
“啊,人家在这里噢。”脚下的大鱼又开始颤动起来,不过这次比刚才的温和多了,千可以勉强保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大鱼的前端开始慢慢浮出水面,先是露出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然后才将整个头露出水面上。转了几圈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小千你在哪里呀,人家没看见你的说。”
“小尤..这...这是你?(震惊千一整年)你怎么....又变成鱼了?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人家一直都是鱼呀,不过小千你在跟我玩躲NekoNeko嘛?”尤鱼又转了几圈,还潜入水中寻找了一会,让好不容易才用手擦干自己脸上海水的千又一次接受了海洋的洗礼。在尤鱼寻找未果,浮出水面后,她看见了天上的那三朵白云,惊喜地说:“原来小千你在天上飞呀,好厉害!”
千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把灌入嘴中的水吐出来后说:“咳咳...小..咳..小尤,我在这.....咕嘟嘟?!!”尤鱼又往水中扎了个猛子,千也因此呛了一大口苦涩的海水。
“小千你好坏噢,自己偷偷跑到天上去了还不告诉人家。”潜入水中的她到了一定深度后,抬起头来朝着水面上快速冲去,像潜艇发射导弹一样冲出来水面,腾空而起:“小千我来啦!......哎呀...!”但很快就跌落回水中。但她不放弃,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小尤,不要再咕嘟........咳咳!.....不要再跳咕嘟......咳咳....”最后,在一次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千的脑袋撞到了她的头盔上,顿时感到眼冒金星,眼前突然一黑,手一松,沉入水中的同时还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千才再次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看见尤鱼的大脸正摆在她的面前,摆着副蠢脸看着她:“小千你醒啦?人家一直很担心你呢!”
“还不是因为你....等等,小尤你怎么变小了?”
“嗯?你在说什么呀,人家本来就这么大的呀?”
“可是...你原来是那么的....哎!?我的手呢?!”
“鱼是没有手的呀小千。”
“鱼....鱼?我变成鱼了?”
“小千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变成鱼也不奇怪啦。”这时千看见骨鱼也在她的身边绕着圈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你看,这家伙也对小千的到来感到兴奋呢。”
“是....这样的么?”
“是的啦,快走啦小千,我们得在天完全亮前追上太阳噢!”
“哎?可现在才刚日落啊?”
“现在是日出啦!”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三条鱼在夕阳的余晖下向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奋力游去,泛起了三条雪白的水花,犹如彗星一般。天空中的两朵白云已经被风吹散,唯独中间的那一朵心形白云仍挂在天空上,一点都没有飘散。
“唔....追...追上了么?”
“啊,小千你终于醒啦!”
“现在...日落了吗?”
“嗯?没有噢,现在是早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