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夏夜百物语4号《毕竟这一切》
作者：BID:天野唯奏 贴吧：-天野唯奏-
毕竟这一切
爬满了各种绿色植物的砖房慵懒地堆在魔法森林深处，潮湿的空气灌进彻夜敞开的窗户里。金发的少女非常不规矩地躺在床上，她不时地抓抓头发，睡得香甜。一滴晨露在天花板上攀附的藤叶上凝起，随着叶片一沉，点在了少女的额头上。少女皱了皱眉头，睁开惺忪的眼睛，她撑起身子，只听“砰”的一声。
“啊，好疼。”少女揉着发红额头，将昨晚没关的窗户合了起来。她揉了会儿额头，就陷入了刚起床的迷蒙状态，少女慢慢地放空自己的大脑，目光略显呆滞地看着空气。少女发呆了好一会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翻身下床。
少女洗漱一番之后，将柔软的白色睡衣换成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系上白色的围裙，再编一上一条三股辫。少女理好头发，对着镜子摆弄了几下，她顺了顺刘海，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微笑。
“好，今天状态不错。”她这么说着，又揉了揉肚子，“有点饿了，去神社蹭个饭好了。呜，这镜子怎么看着怪怪的。有点白？也不像是水啊。嘛，算了，先去吃饭好了。”少女推开门，摘下衣帽架上的魔女帽，拿过门边的扫帚，跨骑上去，一溜烟地窜上天空。
红白打扮的巫女坐在缘廊上，她看着天空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远方的天空中，一个黑点逐渐放大在巫女的视野之中。黑白的少女悬停在巫女的面前，巫女瞟了少女一眼，又啜了一口茶水。
“怎么突然过来了，病好了？”
“欸？病？什么病啊？”
“你之前不是感冒了么，还让我陪你去抓药来着。”
“有么？反正我现在状态很好，就是有点饿了，过来蹭个饭吃。”
“你啊，”巫女放下茶杯，走到少女身边，帮她拿下了肩膀上的碎叶，“跟我进来吧，正好我还没把东西收拾起来。”
“欸嘿，谢啦。”
“记得下次过来做检查啊。”巫女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嗯？”
“我说，记得下次请我吃饭。”
“哦哦。”少女抓了抓头发，脱鞋踩进了榻榻米。
巫女斜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茶水，转过身给少女添上一碗饭。
“你是有多久没吃过饭了。”
少女扒着碗中的白饭，不时地夹起配菜，她嚼着饭，口齿不清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饿。”
“你给那边那个醉鬼留一点。”巫女换过少女手中的空碗，将电饭锅稳稳地扣上，“她一会儿醒来肯定会饿的。”
“啊，镇定剂~加大剂量~”那边平躺着的醉鬼，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语句。
“在念叨什么呢。”
“你也差不多，饭咽下去在说话。”
“抱歉啊。”少女咽下嘴里的食物，“话说你这边空调是不是开的有点低了，我觉得有点小冷。”
“空调？什么空调，是之前在借书屋里看到的那种么？”
“没开么？那怎么这么冷呢？”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是烧糊涂了么。”巫女探过身子，用手抚着少女的额头，“很正常啊。”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少女抬手挡过巫女的手，脸色显得有些不耐，“你今天怎么穿一身白啊，改变形象吗？”
巫女的手腕变得乌青一片，但是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哪有，我今天穿的跟平常一样啊。”
“欸？啊咧？我今天真的有点不太正常，可能我得回去休息一会儿。”少女将刀叉放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不过先给我来一杯可乐吧。”
巫女疑惑地看着她，手拿过隔壁醉鬼的葫芦，焦糖色的液体涌进银闪闪的杯子，沸腾的液体弥漫着寒气。
“记住，一天三杯，饭前喝。”
少女灌了一口杯中的温凉液体，刺鼻的气味沁人心脾，仿佛在撕扯般的舒畅感蔓延全身。少女嘤咛一声，胃部仿佛绞成一团，这不仅另少女微笑出来，她看向坐在对面喝茶的巫女，却感觉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在放着光，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变成一片白茫。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是幻觉一般透着半分虚幻，电视屏幕里的雪花逐渐盈满眼睛，天顶上闪烁的大灯晃着她的眼睛，巫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强烈的电流音爬过巫女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少女抓起刚用过的筷子，身体仿佛吊着铅块一般的沉重，她摇晃着站起身，眼睛里几乎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光海，一个模糊的轮廓，勉强的显现在哪里。少女倒下身子，莫名的掠过饭桌，刺向巫女的胸口。
大理石的地板映着少女的手，戴着白手套的手从半空里的隙间伸出，死死地钳住少女执筷的手。穿着紫色长裙的金发女子出现在巫女身边，叹口气道：
“这个情况的话，恐怕只能采取那个措施了。灵……雨先生。”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病情反倒加重了。”
“我们一开始的诊断可能出现了误差，您女儿的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的多。这段时间她跟其他病人的接触，更导致病情的急剧恶化。她之前喊得名字多是医院里其他病人的名字，妄想症是这个病症的主要并发症之一。另外，这个病症很有可能具有转染性质，她喊到名字的病人，或多或少已经产生了同类症状了。单独的禁闭恐怕起不到作用了，”医生抬起自己被打的乌青的手臂，“恐怕我们不得不将她拘束起来了。”
“这实在是……”
“我们也很抱歉，博丽小姐那边我们会另行通知。希望你能理解雾雨先生。”
“天野医生，真的没有脱离的方法了么。”
“非常抱歉，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