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界见闻（中篇）
（接上文）
游览完大天使城堡后已经是晚上6点钟了。我们沿着胜利大街往回走，回到我们位于火车站附近的第十八集团军铁路运输处招待所。招待所就在火车站第十八集团军专用货场的附近，我们要回到那里就必须在调车场走一段路。就在我们走过一列刚刚抵达第十八集团军卸货场的冷冻集装箱列车时，忽然听到怒骂的声音：
“喂——你这臭龙！！快把火腿还给我们！！”
“拜拜~”一个尖锐而充满得意的声音飘过头顶，我猛地抬起头，见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
它有着宽达5米的蓝色蝙蝠型翅膀，有着如同仙鹤一样的长脖子，还有如同仙鹤一般的长脚。但是和鸟类不同的是，它居然在翅膀下还有一双前爪，而尾巴也不是羽毛构成的，而是如同鞭子一样的长尾巴。看到这与众不同的怪物，我吓得抱住了父亲，喃喃道：
“这，这是什么怪物？！”
父亲看了看飞在天上的怪物，叹道：“龙族啊。估计又是老大带去太空的龙吧。”
“什么!”我听到“龙族”的名字不由得颤抖起来，“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龙吗？！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
“毕竟历史上龙族长期就被当成天然的神圣或邪恶动物。早在最老一辈天界人登上天界的时候，他们就遇上了龙族。所以龙族一直存在于各个神话之中。”父亲苦笑着说：“你想想地球上中国人，维京人，威尔士人都以龙为图腾，而《圣经》里诱拐亚当夏娃吃下禁果的撒旦也是‘有翅膀的蛇’，其实也是龙。所以，在新天界成立后，龙族也加了进来，在这里和天界人一样都是有等同公民权的。”
“……他们不会吃人吧……”
“那当然不会。但是，他们确实是食肉动物，毕竟他们的血统能追溯到恐龙，和鸟类是近亲。算了，外面太冷了，咱们先回招待所，买完食卷，再去吃晚饭吧。”
由于一天目睹了这么多神奇的东西，我已经感觉大脑快超载了，一直沉浸在看到龙的震撼之中，只得让父亲把我抱回招待所。一进大门，只见货运处的张桦拿着电话，紧张地说：“明白，明白，司令。”
“怎么了？”
“真倒霉。”张桦扣上电话，颓然坐在地上，“今天好容易运来一车金华火腿，是后勤部为了改善太空生活特地订购的，都是整个的火腿。但是，我们的数据系统似乎是被龙们攻破了，他们正好也是随司令刚刚回到天界本土，在得知了这消息后，就在车辆抵达时跑过来，利用那该死的碧莲沃卡的消除存在感的力量骗过我们押车的人，然后二十多条小龙一口气偷盗和直接吞吃了80多条金华火腿……一下子损失了好几万……”
“那，这事情您汇报了吗？”
“嗯……刘喜兰部长让我直接打电话给陈泰司令，司令可能是挺累的，也可能也挺无奈的，他说‘不用我担心’就挂断了，但是如果处分下来……”
“……得，我还是打电话问问我们老上级吧。”
父亲刚刚摸出电话，我就被之前的对话整蒙了。“话说，龙怎么能破解我们的通讯系统？我们那些军用系统不是严格加密的吗？”
“但是你没听到刚刚有个叫做‘碧莲沃卡’的家伙吗？”父亲叹道：“这妖龙可不是一般的龙啊，你看到的那些模拟人，都是她制造的……这家伙是计算机天才……”
“什么！？”我吓得抖动起来，“龙，龙居然会做人类模样的机器人？！”
“或许正因为她是龙而敢做和人类几乎一样的机器人。”父亲摸摸我的头，“天界人做的天使——包括你——都不完全像人类，你们过于精致的脸很容易让别人看出你是个人造人。”
“是，是。”我捂住脸，“确实我的脸看起来就像人类3D动画里的美少女……您这么说，是因为人类惧怕‘恐怖谷效应’而不把我们做成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吧？而那家伙是龙，不是人类，没有恐怖谷效应，所以她敢把机器人做的和真人一模一样？”
“分析的真好。先别说了，我打电话了。”父亲拨通了他老上级的电话，对面立即传来一阵嘈杂声。没等父亲说话，那边的人就热情地说：
“好久不见，小林！”
“参谋长，林正安向您报道！”
“哈哈哈，不用多礼，毕竟你也是我的警卫班出身的，我们不都是兄弟一样吗？”
“谢谢参谋长。对了，明天我早上几点去司令部见您？”
“哦，早上10点吧，早上陈泰司令要开个会，正好开完会，你见完我后再去拜访一下你现在领导刘喜兰。”
“明白。对了，我在铁路运输处——”就在父亲有些犹豫的时候，对面传来了苦笑声：
“是龙偷火腿那件事吧？这可把老大气坏了啊。”
“是吗……怪不得……”
“不怪你们。老大自己都很丧气，因为刚下飞船，刚回到司令部，没看住那群龙，他们就去盗窃了。老大刚刚把这帮龙都活捉回来，一个个绑在会议室教训呢。你听。”
“……你们这帮孽畜！一不盯紧你们就偷盗食物！你们昨天不刚刚吃完一次全肉大餐吗？怎么今天就死性不改去偷东西去了？是不是和地面上的龙勾结起来了？！”
“你们那些肉都是僵尸肉了！我们要吃鲜肉——唔啊，别掐我，老爹！！”
“真得让你们饿两天……”
“那么我们就去龙族长老会告你虐待龙！！哼！！”
“你们这小崽子……”
“我们平均都2000多岁了！！！不用你这一万年的老家伙管！！你这过时的老古董，腐朽堕落的老龙！”
“好吧，好吧，看看得动家法了。张顺林，李德喜，金兆云，欧阳瑞，每个人拿‘打龙鞭’。”
“唔啊啊啊！！！！放开我们——”
“抱歉，小林，老大发怒了，我得挂电话了。”
父亲无奈地收起电话，“老大真的很难啊。”
张桦也无奈地点点头，“确实，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谁让碧莲沃卡那死丫头是老大的姑娘呢……”
“什么！？”我再次惊讶地说：“你们刚刚说的‘碧莲沃卡’不是一条龙的名字吗？怎么和你们司令联系起来了？”
“说来话长。”父亲和张桦都露出了苦笑，“其实龙也有很牛逼的，不仅和天界人一样长生不老，而且有的龙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血肉转换成人的形态生活，不测DNA根本查不出这是条龙而不是人类，这种龙就是‘神圣巨龙’。咱们老大陈泰大将就是这样一条古龙，据说他活了12000年，比所有的天界人乃至整个人类有文字记录的历史都早，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以人类自居，并且基本上99%的时间以人形度过。而那个碧莲沃卡，就是继承了他的血脉的年轻飞龙。”
“啊啊啊！！居然是官二代——”
“那些小龙大部分都是‘官二代’。”张桦也叹道：“龙和天界人不同，他们除了能活几千年外还可以留下同种的后代，而我们天界人的突变不能遗传给我们的人类后代，所以龙可以缓慢的自我繁衍。那些小龙的长辈大部分都是活了五六千年的老龙，在这里地位很高，除了同样身为老龙，且比所有的人和龙都要古老的陈泰外，谁也治不了他们。而天界人却只能‘守株待兔’等候新的人飞升成为天界人，而且飞升过程完全不可预测，你爹林正安带了几十个‘仙人’徒弟，最后除了本身就是天界人的他，一个成为天界人也没有，那些‘仙人’只能用仙法续命，最多不过五百年也死了，所以本质上他们还是凡人。所以……每次遇上那些偷东西的龙，真的感觉自己郁闷……”
“是啊，龙的智商还贼高，魔法还贼诡异。”父亲点点头，“虽然我们天界人都不服龙，但是除了张顺林参谋长，李德喜副军长，整个第十八集团军就没人曾经击败过龙。这帮可怕的动物……真的是令人头疼。”
就在这时，办公室座机响了。张桦立即抓起电话，我敏锐的听觉立即听到了刚刚父亲电话里那个名叫“陈泰”的人（龙）的声音：
“是运输处的张桦吧？”
“是！司令员同志！！”
“你们不用担心。那些龙已经被我揍一顿了，在屋里哼哼呢。”随即，听筒里传来了一片有气无力的骂声，“以后发生龙偷东西的事情，别害怕，也别瞒着我，立即给我本人打电话。这帮家伙，如果我治不了他们，我就给他们的爹娘打报告，让他们爹娘回去揍他们，得像训狗一样，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省的再给我们挑事。另外，偷火腿的经济损失，我已经勒令碧莲沃卡偿还了，下一次我们回去时买回相同的东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也不会给你们记过。但是，你们铁路运输处也要注意，这次你们通讯系统被破解，代表我们的数据系统仍然有漏洞，对了，刚刚给张顺林打电话的林正安还在吧？”
“老林，找你的。”
父亲立即拿起电话机，他显然是以前和司令很熟，因此不像张桦那么紧张，但他接过话筒时仍然对话筒敬了个礼：“林正安中校报道。”
“呵呵，小林不需要这么客气。你明天来，也顺便来我这一趟，我今晚会撬开碧莲沃卡的嘴，逼她把怎么破解通讯系统的事情告诉我，然后当面告知你。你利用你在参谋部的工作经验，尽快召集一些人在我们休假这两个月期间，把修补漏洞的事情做好。这件事，能做到吧？”
“是！司令！交给我！”
“你很优秀，希望下次什么时候再回参谋部吧。”对面哈哈大笑：“张顺林都说有些想你了。”
父亲叹了口气，“……谢谢提携，但是我还是喜欢地球上的风景……”
“哈哈哈哈，不强迫你，毕竟地面上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了呢。那样，明早10点来我的办公室，和我们几个人聚一下吧。”
“谢谢！！”
看到父亲挂了电话，连张桦都不得不佩服地说：“你真是很从容呢……”
“嘛，毕竟老大很和蔼的一个人啊。”
“嗯，他确实是很好，但是也确实是挺严厉的，那次运输腐烂的肉被他发现后，我们可是所有的人都被处罚了啊……”
父亲拍拍他的肩膀，“毕竟确实是咱们后勤部把关不严，导致冷链配送中腐烂了。而且前年还在作战，给前线送腐败的肉肯定是上军事法庭的。他没把当事人送到流放地关押，也没把我们后勤部的人撤职查办，只是扣了我们半年的薪水，也是够大度了。”
“那老龙真的是比人类还可怕……太了解人心了。所以，在那之后，所有的后勤部的人过日子都提心吊胆，再也没人徇私舞弊了。”张桦露出了苦笑：“所以，也得佩服咱们的老大很牛逼，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能击败好几个外星人。”
“是啊，尤其是最近太空殖民地开发了，我们都涨工资了啊。”
“是的。整个天界都越来越服他了……咱们也得加把劲啊，可别哪一天别的军的人投奔过来，把我们的位置顶了啊……”
“所以说共同努力吧。对了，老张，咱们一起去吃一顿如何？”
“那当然！”
于是，父亲和张桦买了餐券，带着我一起走向食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