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七百零六）
莫卡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尽数落在了杨若渊的眼里，他倒真是个闲人，似乎哪里都有他的存在。他不是不明白杨若清的意图，莫卡是一柄利刃，即便是杀了他也动摇不了大局。可若是能为他们所用，便能成为插入敌人胸口的致命武器。
他没有杨若清运筹帷幄的本事，所以也只能看个热闹。等到屋子里完全安静了下来，他才抬脚走了进去。杨若清看样子已经熟睡，但愿自己的冒昧来访不会打扰到他休息。其实他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大大方方地来看杨若清，只是心里有些话却说不出口。
按理说燕荣泽死了，塞上雪也快了，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忽然想去中原大地四处游历一番，而不是拘泥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离别的话到了嘴边总是说不出口，似乎还想要多和他们待一段时间。
“哎，你下次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莫卡出去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你在外面的声音，想着你怎么不进来。等着等着便眯了一会儿，谁知道醒来还是见你这副纠结的模样。”
“我有事要跟你说，算了还是等青山来了一起说。”
“你啥时候跟他走那么近了？”
“你还记得你当初送出来那根金钗吗？那里面的铭文已经给拓下来了，经过青山的辨认，是所有燕荣泽名下产业，其中还包括我们未知的。但是要掌握这些产业，需要一把万能钥匙。青山说这钥匙燕荣泽肯定留给你了，所以我来问问情况。”
“我倒是猜到那把钥匙是什么了，只是如何解开还需要费点事。麻烦你将那支金钗取来，我还要确认一下。”
“不用我去了，青山很快就拿过来了。”
“就这事吗？”
“还有件事，我想离开霸刀山庄去游历一番。”
“好事呀，干嘛搞得跟不可见人似的。”
“舍不得你呀，可是……”
“有机会出去走走，是我也想要的。可惜了，我现在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其他的不敢奢望。你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替我看遍山川，踏遍江河。”
“你倒是豁达得很。”
“对了，你若是去到七秀坊，麻烦给我带封信给萧亦梅萧将军，多谢她这些年为雷家奔走伸冤，她的苦心我明白。”
“小事一桩，我一定送到。”
“再买些东西去看望小蝶她们师姐妹，之前多亏了她们帮助，却没有来得及向她们道谢，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都说了吧。”
“走之前记得跟师父说一声，省得他为你操心。”
“信我已经发出去了，差不多再过半个月就能到了。”
“你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人或是物吗？”
“瑶见不是被你派出去了嘛，没两三个月回不来。再说了，她嫌我在她面前晃悠，我这离开一段时间，不是也能满足她的要求嘛。所谓距离产生美，等到她想起我的好来，就知道谁才是最放不下的那个人了。”
欲擒故纵玩到这个份上，也只有杨若渊有这个情调吧。不过他们之间的事杨若清实在不便插手，能不能走到一起，就得看瑶见愿不愿意向杨若渊踏出这关键的一步了。否则这就是个死局，相见也徒然增加烦恼。
很快青山就带着一本厚厚的账簿和那根奢华的金钗过来了，他的内心也是很激动的，因为秘密会在杨若清手中解开。他将账簿和金钗都递了过来，但很快就察觉不妥，杨若清看不见，这账簿递给他他也看不了。
“这是燕荣泽的家底吧，这么厚实。”
“义父说了，这世上的人都靠不住，唯有这些冷冰冰的东西最实在。”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只是没想到，仅凭这些年，他能将下线扩展到这么可怕的程度。难怪塞上雪如此眼馋，费尽心思都要弄到手。她的那些产业在燕荣泽的这些看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够看的。”
“义父有足够的实力推翻那个昏君，但是他说自己没那个兴趣当个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帝，还是在江湖中来去自由舒坦些，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他在察觉身体欠佳的时候就动了将一切交托于你的念头，并一再嘱咐我要好好辅佐你，不可生二心。”
“那你是怎么看呢？”
“有心却无力，这烫手山芋我可不敢拿。我若想活得长久些，就该收起那些非分之想。”
“你倒是比塞上雪有自知之明。”
“她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自作自受。不然光是她的那些产业也能让她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享乐一生。再加上她自己本事不差，谁又能真的为难到她呢？自己把路走窄了，可不能怪别人没给她生路走。”
青山对塞上雪很是不满，她做的那些事青山都是看在眼里的，要不是自己没实力阻拦，早就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了。义父的大好基业被她毁得七七八八，连带性命都葬送在她身上，也难怪青山会如此生气。
杨若清把玩着金钗细长的钗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这曲调青山很是熟悉，好像是燕荣泽在世的时候经常哼唱的，说是他们家乡的小调。杨若清会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他转动钗身的节奏似乎跟这小调能对得上。
而且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万能钥匙的真面目，每一次转动都会浮现出不同的齿痕，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似乎不知道其中关窍根本转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把钥匙。不过看杨若清的样子，似乎已经掌握了规律。
他让青山拿来其中一个据点的匣子，根据这个据点的名字转到了相应的那把钥匙，成功地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满满一沓的银票，足够他们一个据点的人一年生活无忧。杨若清知道燕荣泽每年都有巡视据点的计划，不仅仅是查账，也是为了给他手底下的人发放应有的酬劳。
可惜如今燕荣泽身死，这个重担就落到了杨若清的身上。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力气和精神，便将这棘手的事交托到了青山的身上。看着自己手中这把人人想要的万能钥匙，青山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杨若清不怕自己直接贪了吗？他可是知道燕荣泽每个据点的人，有了这把钥匙立时可以成为富可敌国的巨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