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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肆》(碧蓝/宅胜)第十六章

2021-06-17 21:09 作者:王齐允-家里蹲  | 我要投稿


      在阿尔塔峡湾的日子是相当漫长的,早些时候只有从特隆纳姆运来的设备和补给才能让这个港口热闹一段时间。

      提尔比茨很清楚,皇家人一时无法消灭她,便只能像训鹰一样慢慢熬去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摧折,直到他们找到可以一口咬死自己的最佳时机。

       但如今就快结束了。


       推开门,打开灯,放下帽子,慢慢坐在沙发上。

       疼痛还有疲惫,她真的没有多少呻吟的力气了,虽然魔方会帮她们把伤口以恐怖的速度愈合,但是该吃的苦头倒是一分也不会少。

       新肉长出来是发痒的,骨头断掉是很痛的,内脏伤更是想给太阳穴来一枪。

       但她不能死,或者说,她不愿意死在今天。

       为了好受些她的酒量越来越大,但是改造过的肝脏解酒的能力太过优秀,常人宿醉难醒的酒精不过让她平静三四个小时就又面对着排山倒海的疼痛,而日渐增长的酒量又让麻醉剂对自己的作用越来越轻,恶性循环中间她甚至想过动用吗·Fei。

      

      桌子上是胜利买回来的香炉,黄铜的狮子造型,是她无用的小玩意儿中间的一件,被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从几百公里外带了过来,只可惜太忙了连点个香片都想不起来。

       可能也不是忙,是她不会生活,那个人在的时候就算是窝在家的阴雨天都要过得有声有色,打扰自己读书也好,逼着自己跟她跳舞也好,总要弄一点动静。她把留声机声音放的很大,黑管悠久的声音还有她翻飞的裙角,都让自己觉得很高兴。

       然而把她送走却是花了大力气。


       她还在半夜就把胜利叫了起来。

       刺耳朵的电话铃在黑黢黢的房间里撕心裂肺,提尔比茨刚刚睡下便被吵醒不由得心中一冷。这是她的私人电话,少数能联系上的人没有大事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自己。

       看起来要命。


       胜利被推醒的时候很迷茫,还下意识的投进白狼的怀里,企图重复她们每一次起床的小把戏。

       但铁血人急切又凶猛的吻强迫她清醒起来。

        “我必须马上把你送走。”钴蓝的眼睛严肃正视着自己,温柔捧着她的手如今紧紧扶住她的肩,大力的都没有注意到弄疼了自己。

       哽咽一下子从涌到喉头压的她窒息,眼睛变得干变得酸涩,方才还懵懂不经意就被痛苦掩埋得黯淡。

      “就现在?”


      “就现在。”


      “……”


      “Vicky!”


      “等我10分钟。”胜利听见自己这样说。

     

      提尔比茨惊异的看着她的女孩子沉稳的走出房间,高效而有序打包着她的行李,一言不发也不再看她,没有半点多余动作。

       证件和过关文书都早早的被收拾整齐,叠好的便装挂在衣柜里,梳妆台的柜子里是她没收又被还回去的防身刀,一切都等待着主人突然的离去。

       这种时候铁血人才猛然惊醒,她面对的不是躲在庄园深处读诗写歌的女孩子,是从沃克来的光辉级的二小姐,一柄即将在海上倾泻炮火在敌人头上投下死亡阴影的皇家人的利刃,刀尖总有一天会指向她自己。


      “Vicky,不用这么……”不用这么急吗?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命令一签发就不知道会有多少辆车从四面八方往这座小城赶,到时候满大街的暗探,她总不可能把皇家人藏在房子里一辈子。

       只有行动起来,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自己,抢在那些飞速转动的车轮前头。


       亨利希刚到,就看见夜幕中推门而出了两个人影闪进了车厢。

       由不得他疑惑,他行动迅速的上司已经告诉他事情的紧迫性了。

       “阁下?”

       “周边城市的秘密警察正在往我们这赶。”

       “他们要清算您吗?”

       “名义上他们是要在阴谋里保卫我。”


       卢卡斯还是找到了向柏林报告的好理由,一场针对公国海军最高级军事将领的暗杀阴谋,几乎立刻被送上了那个金发恶魔弥勒的办公桌,行动没有阻碍的被批准,半个小时前的电波唤醒了整个半岛上的爪牙。

       

         副官在后视镜里看着身后那辆载满了他临时唤醒的警卫排的卡车,突然间很庆幸自己看似多余的举动,如果他们在路上就被拦截,这时候枪杆比嘴皮管用的多。


       提尔比茨把胜利的皮箱放在她自己的脚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命令到:“直接去我们管制的1号码头,不要管任何盘查岗位。”

       她摸了摸自己腰侧放着的那柄手枪,盯紧了窗外的黑天:“我赋予你和警卫排自由开火权。”


       小城足够小,夜半时刻除了稀稀拉拉的路灯看不到多余的光亮,胜利只能借着后面卡车映照的惨白的光,抓紧时间记住这张脸。

       她严肃冷酷,强硬坚定,依然好看的脸。她很想摸一摸,抚平紧皱的眉头,咬紧的双颊和高挺的鼻梁,也想出声安慰些什么,却发现她自己的哽咽还没能抚平。

       

       胜利的身份并不被当地的组织所知晓,那些人只是知道她身份关键。在北方的这些日子仿佛是个黑箱,随着抵抗组织的覆灭她本就不能见光的经历也像是封禁到铁棺材再沉入海底,提心吊胆的家人们只是庆幸她失而复得的消息,对她一败涂地的特使任务从不追究。

       她从来闭口不提,深夜里硝烟弥漫的对峙,提尔比茨拔枪射杀拦在入口的军官,几百个海军在街道筑起街垒架着机枪挡住了就要冲进来的几十辆车。

       只有她还清楚的记得,面对空荡荡的码头,提尔比茨面色严峻的说:“被算计了。”她回过头来朝着士兵们说:“去2号码头,征用一条船来,给你们15分钟。”

 

       隔着几百米都能听见大作的枪声,若隐若现的闪光点亮了远处的平台,气急败坏的油门越来越激烈,提尔比茨又开了枪,这次没有溅一地的血,却报销了排头几辆车结实的轮胎。

       为首的那个中年人盯着自己的眼睛可怖的像是要把自己吞噬干净,他大吼着,可耻的背叛!

   

        军人穿着她很少动用的黑色风衣,像是一杆瘦削的骑枪,矗立在千军万马之前,迎着盛大的光芒和世人的注目,用她自己筑成牢不可破的防线。

       她掏出手绢,擦一擦自己鲁格发烫的枪口,换上了新的弹夹,慢条斯理的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卢卡斯身边的车灯应声而灭。

        “你们是在瞄准我吗?”


        又是一枪。

        “谁准许?”


        又一盏灯。

        “谁胆敢?”

        她质问着,冷静的开火,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在客船启动的汽笛声里丢下了几百双眼睛,走向躲在暗处的自己。

    

       提尔比茨看着今夜异常冷静的,镇定的有点像自己的她,又一次失语了,舷梯在鲁道夫手下人的努力下被推了过来,海浪在船和岸之间张扬的拍击,带起的风把她们的头发都掀弄着。


       胜利咬着下唇,踟蹰片刻,轻声说:“我房间的那盆三叶草,记得帮我浇水。”

       提尔比茨有瞬间的恍惚,深深地看着她,松了肩膀,垂下了眼不再直视:

      “你不要……再来见我了。”

       说的很小声,很没有精神。


       胜利点点头,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违约反悔,但她也只有点点头。


       上船前她最后一次投怀送抱,发狠的紧紧相拥,努力却体会不到一点温暖。

       提尔比茨小心翼翼的吻住了她,很快的退了一步,拉开间距试图逃离。


       大船夸张的送走了唯一的客人。

       在夸张的送别的注目中。

(图片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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