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伊凡洁琳)[13]

恶魔从黑暗中出现,全身沾染鲜血,尖叫着。
它们从肉体和阴影中形成,长着奇怪,钩形的黑爪和关节反折的腿。火焰在它们身体中燃烧,同时那些不齐的下巴攒动着一起说出一句残暴,嘶啦作响的话。
死亡。正在。靠近。
我用自己的话回答了它们。吼声在空气中形成白雾。
“我。抗拒。你。”
它们中的第一个向我扑来,像被风扯开的烟雾一样展开身体。爪子抓过我的盔甲,没有在受到祝福的陶刚上找到弱点。我用自己的剑把这恶魔般的东西斩成两半,洒出灰烬和烟雾以及死亡的味道。在我的左边,拉瓦然以一种近乎永恒的敏捷移动着,配剑在应急灯下闪着光。她的剑不是动力剑,但这几乎没有影响。审判官同样在放逐着恶魔,从想要抓住她的爪子里躲避着,那流畅的优雅姿态一定来自于她预示者的天赋。她部队里的一个人,那个叫佐瑞克的人,在两步后,激光步枪靠在肩膀上。他快速地从一个目标转换到下一个,那种轻盈只可能来自一生的杀戮,每一发都正中目标。
“这不应该,”他说,听起来好像在痛苦中。“它们不应该。”
拉瓦然转身把她左手的配剑深深埋进一个恶魔的身体里。它燃烧成了一捧灰烬和尘土。她往地板上啐了一口。
“它们必须被毁灭,不然它们会把整艘船撕碎。”她又把另一个砍倒在地,琥珀色的眼中愤怒无比。“它们会把我们全部撕碎。”
在我的右边,阿舍瓦举起她的喷火器扣下了扳机。一阵吸换气声后,喷火器被点燃了,在走廊里喷出了一股净化的火焰。
“退后,恶魔,”她喊道,光线在她的黑眼睛里反射着。“滚回深渊中去!”
一阵难以置信的巨响在恶魔被火焰抹杀时回荡在走廊里。阿舍瓦竟然保持着轻盈,即使是在操纵火焰的时候。她向前迈进,把喷火器以缓慢,精准的弧形转动着,把大群的生物吞没。它们嘶叫着爆炸成浓密的灰烬群。这些灰在我挥剑格挡的时候喷在我的脸和喉咙上,往迫近的黑影中迫近。我尝到的只有烟雾和死亡。我看到的全是邪恶。但自从沉思广场的第一次,我在身体里感觉到了一团火光。
我感觉又活了过来。
于是我冲进恶魔之中,跟随着阿舍瓦的火焰。我把重心压在剑的重量上。我挥舞宝剑,攻击招架。还击格挡。爪子在我的盔甲上划出痕迹,割开袍子。它们割开了我的脸和喉咙。但我没有停下来。我不能停下来。这是我复仇的机会。为了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惩罚亚空间和其中等待着的生物。为了我的姐妹。这是我证明自己可以配的上这把剑的机会。可以配的上领导的地位。可以配的上我脸上的标记,和神皇的祝福。这是我证明自己准备好了的机会。
“我抗拒你!”我喊道,同时一直挥着剑,直到那些像恶魔的东西滚到一起笼罩在我面前,一阵由爪子牙齿和低语的狂潮。
死亡正在靠近,它们说。
我瞪着恶魔的潮水,四肢酸痛,剑上沾满了黏滑的黑油。
“以圣凯瑟琳的力量,我抗拒你,”我喊道,参差不齐的浪潮席卷过来,它们的嘴巴张开着,那些低语回荡在我周围。
死亡。正在。靠近。
我的世界在它们在我的剑锋和意志下粉碎时变成了纯粹的暴力和憎恨。阿舍瓦焚烧着这些恶魔,佐瑞克用枪击倒它们,拉瓦然用自己的银剑放逐它们。恶魔用它们的爪子挠开了我的盔甲。我的伤疤被点燃了。我被点燃了。而且我感觉到了那种感觉。神皇警惕的眼睛,穿透无底的黑暗。
“以神皇的意志,我抗拒你,”我喊道。
更多的雷声回答了我。这一次,它们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枪声。是我的姐妹们,在走向我们的同时净化出一条路。我在宝剑挥舞之间的瞬间看见了她们。奇欧是一阵愤怒的风暴,用她的链锯剑左右攻击。斯克亚冷静准确。最后是爱吉尼亚。她如同其他人一样快速坚定地杀出一条路,用高昂,清晰的声音重复着我的话。
我。
抗拒。
你。
我们一起把这些尖叫着的邪恶造物放逐回了滋养它们的亚空间,直到走廊里被油污弄的湿滑,墙壁沾满灰烬。
“其他人呢?”我问。“卡丽斯和朱娣?萨利塔和穆娜丽?维瑞蒂亚?”
奇欧摇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在警报响起后就是这样了。”
“发生了什么?”阿舍瓦问。她上气不接下气,眉毛拧在一起,充满痛苦。“怎么会这样?”
“是盖勒力场,”斯克亚说。“它一定失效了。”
“如果它失效了,我们早就死了,”拉瓦然说。审判官的脸苍白紧张。“它一定是虚弱了,或者闪动了,只是一瞬间。那就足够让黑暗从裂缝中出现了。”
“那么亚空间已经登船了,”佐瑞克说。他的呼吸也没有了节奏。在流着血,从身上的割伤和鼻子里。我好奇他是如何在这些东西面前依然站着的。我好奇他在拉瓦然麾下还见过什么东西,才让这些没有直接杀死他。
“对,”拉瓦然轻轻地说。“亚空间登船了。”
在她的话语后尖叫声又重新开始了,从船体的通风系统中回荡到我们身边,从誓言号本身。从导航者的大门后。通信器突然开启,开始播放重叠,疯狂的片段信息,那些在誓言号里不同位置的其他部队成员的通信。我听见了米凯亚,还有威利米娜。甚至有艾丽薇雅。
“燃料库被占领了!”
“承受惨重伤亡!”
“…武器室发生入侵!”
“…后撤以保卫舰桥!”
最后一个我姐妹的声音对我很熟悉。清脆小心。是卡丽斯。
“下层甲板失守了,”她说,“被魔鬼和死者占领了。我们正撤退向——”
她的通信被一声吼叫和尖叫打断,而在我尝试重新建立通信之前,另一个声音切了进来。这次,不是我的姐妹。那声音是个女人,我也认出了那个声音,尽管那被干扰和其中的恐惧扰乱着。特奈拉 欧瑞丽思女士。一级导航者,她家族中的第一人。
“这艘船没救了,”她嘶吼道,紧握着她王座上的扶手。“死亡正在靠近。”
然后通信在一声尖啸里结束,让我们孤独地留在了尖叫声中。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不能联系上我的姐妹。我的小队。或者大修女。
“神皇在上啊,”爱吉尼亚说。“这是场屠杀。”
“我们必须去支援我们的姐妹,”奇欧说。
我摇了一下头,清楚我在传递的信号,就和在教堂里一样。
“不,”我说。“我是被派来保卫导航者的。”
奇欧的脸被愤怒扭曲。“你听到卡丽斯了,”她吼道。“她们被压制了。她们可能会死。”
“如果导航者死了我们全都会死,”我说。“迪曼玛尔会隐藏在黑暗中,圣盾也会遗失。”
奇欧瞪了我一会儿,那双榛子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让我感觉这比任何剑斗都要艰难。
“我们保卫导航者,”我冰冷地说。
奇欧的嘴抿成一条细线,但她低下了头。
“是,修女长,”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