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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钛帝国小说--修女阿娜琪雅的殉难--第六章

2021-12-19 16:38 作者:GreaterGood  | 我要投稿

本文节选自 Phil Kelly所著英文小说《The Martyrdom of Sister Anarchia》,该译文作为练习仅为个人与交流使用,不用作商业用途。

第六章·礼尚往来

Chapter Six·The Same Coin


中央指挥碟上层

Tsentran Upper Command Disc


嗡嗡嗡嗡嗡…… 


起初,她对它视而不见,只想抓着残丝破网一般的睡意赶紧入眠。


嗡嗡嗡嗡嗡…… 


“不。”


当她的身体因疲惫不堪的副作用而不停地发抖时,一股巨大的倦意从阿娜琪雅的体内油然而生,她艰难地试图将那个极具说服力的念头从她那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撵走。


别去听。别去理那些噪音。


但噪音并不会就此消失。


嗡嗡嗡嗡嗡…… 


“该死的!” 那声音刺耳钻心、令人坐立不安。阿娜琪雅对其恨之入骨。她知道,就算能活下来,这声音也依然会在她的脑海里响个不停,直到她死为止。


这个房间里的味道几乎同样糟糕透顶。那份卫生无菌、温和婉约的洁净感让阿娜琪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从未洗过澡的穴居人,囚室里到处都是自己那难闻的、哺乳动物一般的恶臭。那股味道差点就让她想起了沼泽里的甲烷。


然而,从上次到访的异形身上所感受到的愤怒让她振奋不已。那番谈话甚至让她品尝到了一丝胜利的滋味。她以彼之言还施彼身,把对方的逻辑化成了驳斥的匕首,然后将其纷纷刺进了那张丑陋而又开裂的面孔之中,当看到钛族以太脸上所露出的表情的时,她感到这几天来自己终于有了近乎于活着的感觉。


他们又来了。尽管他们以先进的种族自诩,但招数却了无新意。他们会日复一日地消磨她的意志,让她和自己的生理需求抗争,直到她筋疲力尽为止。


阿娜琪雅跪了下来,她将头靠在墙上,然后开始祈祷。


“强大的神皇啊,给予我坚强的意志吧……”


只见位于房间另一端的门扉在一阵嘶嘶声中打开了。


“……为了忍受逆境中的火炎,我必须通过此日的考验。” 她完成了祷告。


尽管由于疲惫不堪的缘故这些祷辞听上去含糊不清,即使对她而言也是如此,但它们背后所蕴含的精神才是关键所在。阿娜琪雅行了一个天鹰礼,只见她将拇指相联,然后将手指舒于胸前。直到这一切完成后,她才把头抬了起来。


从门那里过来的是贝尔'盖伊,这一次他走在他导师的前面。以太身边还跟着一些侍从,阿娜琪雅觉得他们像是荣誉卫士。这些人不仅膀大腰圆,还长着一身异常发达的肌肉,他们随身还握着极度风格化的长戟。尽管这两件长柄武器都没有开刃,但她认为它们的用途肯绝非仅止于礼器。和之前她在曼怛罗·普利玛的沼泽里见过的火战士相比,这两个侍卫明显要高出一个肩头,他们的步伐从容的就像是天生的战士一般。

“向您致敬,人类帝国的修女,” 贝尔'盖伊做了一个一扫而空的姿势,“以钛'瓦的名义。”


“我知道了……” 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我看你们这次带了一些朋友过来。他们看上去像是侍卫。觉得不安全吗?”


“荣誉卫士,” 贝尔盖伊如此说道,“很符合铵'铎那位居要职的身份。”


“可他们上次没来啊。”


“好眼力。”


“那么,战争进行的并不顺利。” 从她的喉咙里传出了一阵刺耳、沙哑的笑声。


“战争的进展和我们预想的一样,” 铵'铎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让他的卫士们退到了门的两侧,“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每次交战的节奏和地点都是由我方决定的。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步行之外,你们似乎无法穿越沼泽,而我们却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上面盘旋。”


阿娜琪雅一言不发,她一边打量着异形,一边尽可能地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只见对方的身影正在彼此交融,他们全都混成了一团。


“这很能说明你们是如何将日常的军事教条强加于周围的环境的,不管那有多么的恶劣,” 铵'铎如此说道,“想必是指望让它们来适应你们,而非反其道而行之。你认为,这其中所蕴藏的隐喻是什么呢?”


“我们征服,而非妥协。” 阿娜琪雅如此说道。对方的挑衅在她的心中点燃了一团烈火,将其中的浊穀烧得一干二净,“我们心怀决意屹立于世,而你们却在微风中折腰。这隐喻中蕴含的是力量,它和软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贝尔'盖伊发出了一阵奇怪的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噎住了一般。阿娜琪雅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在发笑。


“然而你是在用蛮力作战,阿娜琪雅,” 水氏如此说道,只见他的双眼闪闪放光,仿佛就像是在一个愚者的无知中找到了乐子一般,“沼泽才不会管是你涉水而过还是悬浮其上。你是无法吓倒一个星球的。”


“我们忠于自己的原则,” 她如此说道,“真正的力量要么就是源自内心,要么就是来自于皇帝的恩泽。反复无常是没有力量可言的。”


铵'铎扮了一个鬼脸:“难道真正的力量就是让人在毫无必要的情况下徒耗精力,在毋需战斗的场合大动干戈,在无情的浪潮面前让自己固执地站到淹死为止吗?”


“正是如此。” 阿娜琪雅如此说道,“下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 以太如此说道,“如果我们两个种族联合起来可以取得何等的成就?你是知道的,而且你知道的可能比我更清楚,在这个银河里聚集着不计其数的敌对势力。那些皮肤发绿的、被你们称之为“兽人”的彼'格尔*,他们只喜欢暴力。他们的力量源自对方的生体机能,而非思想体系,而且他们无法理解和谐之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即使他们战胜了眼前的一切,他们也会去自相残杀的。”

*Be'gel,即钛星语“兽人”的意思,然而钛星人有时也会在书面文件中将其称为“欧'瑞斯'拉”/O'res'la 。


“很有可能。”


“你们和这些生物在群星间共处多久了?我敢打赌有好几千年了。”


“还要多。”


“你们难道不想将他们消灭吗?能团结一致的话,我相信我们是可以完成这一伟业的。”


“你以为你们能消灭兽人,” 她叹了一口气,“那你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那东缘星疆的伊'赫(1)呢,永恒的吞噬者,也就是被你们称之为泰伦虫族的生物?就像维欧'兰的饕餮虫群(2)一样,它会将猎物行星上的一切吞噬殆尽,除了石头之外什么都不会剩下。这个种族是饥饿的具象体现,它是如此贪婪,甚至连空气都会噬食尽净。”

(1)Y'he,既钛星语“泰伦虫族”之意。

(2)Vior'lan eater-swarm


她耸了耸肩膀:“我对这些生物略有耳闻。”


“它们吞噬了你们许多的世界,不是吗?而且还是在被你们称之为奥特拉玛的地区,你们的族人对那里可是赞誉有加。就算是从最为冷酷的观点来看,你们在对抗如此强敌的时候难道不会珍视盟友吗,哪怕只是将其作为一种存粹的资源?”


“我们靠自己就能打败它们。我们之前曾经击败过,我们将来也会,直到将它们杀得片甲不留。”


铵'铎摇了摇他的头,他的表情很是忧郁:“低估这样的敌人会让你们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


“兴许是泰伦虫族低估了人类。就像你们那样。”


“你自己都承认你只是对这些生物略有耳闻,而你居然还敢口出此言?” 贝尔'盖伊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怎么能确定你们能战胜它们?你难道就不会把结论建立在经过实证检验的基础之上吗?”


“我的结论全都建立在信仰之上。我知道它们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所以宗教信仰只是毫无根据的假设。这存粹就是自欺欺人。”


阿娜琪雅眯拢了她的双眼:“我知道你看到了沼泽里发生的一切,”她指了指头上的碟状机仆,“这些让你们喜爱有加的自动机器当时就在那里,我见过它们。你们偷偷拍下了圣人的视频记录,就是那场她为了救我而引发的奇迹。这就是你为何置身此处的原因,不是吗?你看到了神皇可以通过他的子民行使何等的威能,而你却无法理解这一切。你会被生吞活剥的,任何一种泰伦寄生虫都比不上它。”


铵'铎一言未发。


“你受不了了,对吧?” 她如此说道,“无法知道所有的答案。无法掌控你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你们对自己那掺了水的信仰玩得很是开心,然而实际上,这纯粹只是傲慢自大,难道不是吗?不劳而获的自信。这一切就像一条鼓起来的膨胀鱼*一样,很容易就会涨破的。”

*bloatfish


铵'铎一脸平静,但是他身后的卫士们已经气得浑身发直,只见他们的嗅隙不停地开合着。很显然他们还不习惯别人以这种方式和他们的大师说话。


“某些理念要比被你们所珍视的钛'瓦还要伟大,在你们舒适的小圈子之外有着比你们更加了解银河存在,这种想法对你来说很尖刻,对吧?你说你们自己能飞,但是皇帝知道你们有几斤几两,你们只是乘着你们那骄傲的热气扶摇直上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祂之所以会让你们一步登天,为了是让祂的仆人可以将你们打得一落千丈。在精神上,你们依旧被困在自己那小小的洞窟之中,畏惧着火光之外的事物。”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铵'铎如此问道,“你啊,是谁让你如此痴迷于你那死去的神灵,以至于让你对眼前的证据都视而不见的?”


“我是一个战士,除此无它。然而我拥有某些你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东西。那就是皇帝的恩典!对你而言,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你甚至连想象都做不到。但我们修女会的成员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


“你们所有的存在都建立在一个毫无根据的谎言之上,” 贝尔'盖伊如此说道,“我们知道那是事实。”


“如果你去寻找,那就会有证据出现。但我们不需要证据。我们的信仰无需证据亦可经久不衰。我们的真理超越了物质存在,将我们带入了神圣的范畴。”


“贝尔'盖伊,” 铵'铎如此说道,“荣誉守卫夏司'乌拉泰伊,夏司'达尔*。你们可以退下了。去把我昨天带到这个地方的忠诚者请过来,然后让他们来这里。”

*Honoured guardians Shas'Urathai, Shas'Dar.


荣誉卫士们用一个复杂的手势掩住了自己的困惑,他们鞠了一躬,然后把手放在门旁的椭圆形嵌板上,就此离开了房间。


在他们离开了整整一分钟之后,铵'铎靠了上去。他先是看了阿娜琪雅好一会儿,然后才接着把话说了下去。


“你说它可以超越物质宇宙。你的族人将那个超维空间*称作亚空间。它和鸠'拉的心灵科技有着某种联系。我们对此心知肚明。这就是你们穿越群星的方法。这就是你们的力量之源。”

*Extra-dimensional space


“错了。你怎么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你承认与否无关紧要。在你之前,你们的组织中的许多消息灵通人士都已经成为了我方的座上之宾。”


“我希望她们死的时候会朝你脸上吐口水。”


“那么,这就是你们宗教信仰的真正的基础吧?你们拥有对平行的现实世界进行操控的能力?你的同胞之所以会认为你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是因为基因上的突变吗?”


“不,” 阿娜琪雅一边轻声回答,一边用拳头揉了揉眼睛。她只想扑通一声立刻躺在那里。她的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在不停唠叨着。它说,趁和异形同处一室时入睡的话,也许碟状机仆就不会发出噪音了。这值得一试。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 她如此说道,这一次她怀着坚定的信念,“不,信仰和亚空间的能量不是一回事。就算非物质世界不存在,我们也会同样信仰着神皇。”


“那就让我们谈谈那些来自彼方的种族吧。那些亚空间的原住民。他们是其它神祗的忠实信徒,对不对?”


她摇了摇头:“它们是虚构的。不过如此罢了。”


“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越超维平面,然而你却不相信那里存在着原生物种?你肯定是知道它们的。你们种族里的变异人舵手(1)称那些生物为'未诞者'(2)。”

(1)Mutant steersmen,即人类导航者。

(2)Neverborn


“那里没有什么叫未诞者的东西。” 她甚至对组织起这个词汇感到愤愤不平。不知怎的,感觉有点不对劲。某种阴险邪恶而且令人不安的东西即将从往昔旧忆的暗处呼之欲出,但她还是将它压了下去:“它们是噩梦,这些荒诞不经的言论是亵渎者疯狂涂鸦的产物。不过如此罢了。”


“你否认它们的存在,然而同时却相信在你的母星上有一个不朽的实体正统治着群星,而且即使现在,它也会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向你伸出援手。”


“是的,” 她如此说道,确信的湍流在她胸中激涌澎拜,“正是如此,他在守护我。我能感觉得到。”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那位神灵一般的君王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驾崩了?”


“祂非生非死,” 她如此说道,“祂已经超脱于物外了。”


“那还真是方便。那你有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个不朽的存在呢?”


“有许多次。我日日夜夜都在向祂祈祷。我在梦中看到了祂。”


“然后他向你回话了。”


“我感到了祂的善意。这差不多是一回事。”


“但事实上,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当需要时,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成为祂的传话者。祂的牧师会为祂传达御音,祂的圣徒会代祂行理事务。”


这时,房门发出了一阵柔和的嗡鸣,只见那金色的光芒开始在门旁的嵌板上有节奏地跳动着。铵'铎对此视而不见。


“这些圣徒是你们社会中最信任皇帝的成员吧?”


“他们是最受皇恩佑福的人。这些完人的数量很少,祂将人类所有的美好之处都展现在了他们的身上。尽管你们科技先进,尽管你们自夸进步团结,但你们永远都无法像他们那样备受天恩。”


“我们也有自己的榜样。他们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启示。专注。希望。”


“然而,只需一场衰退,他们燃起的火焰就会被熄灭掉。而信仰,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永恒的。”


铵'铎微微一笑:“我可不敢那么肯定。”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在门边的那块那闪闪发光的嵌板上划了一下,于是在一道柔和的铃响中,这扇五彩斑斓的门顿时变得晶莹剔透。她看到贝尔'盖伊正八指相连地站在门的另一边。


“我们的客人已经到达碟区上层了吗?” 铵'铎如此问道。


“他们已经到了。” 博学者如此回答到,他的声音清晰的仿佛就像是置身室内一般,“按照您的要求,他们会被直接护送至此。”


阿娜琪雅的嘴唇扭曲了:“尽管把你们那离经叛道的观点搬出来吧,尽管把你们那虚伪不实的真相抖出来吧。有必要的话你就折磨我吧。有必要的话,你就在我面前折磨其他人吧。我的立场不会因此受到丝毫的改变。你们是侵蚀不了我的真理的。”


“只要把你们力量的运作原理告诉我,曼怛罗·普利玛的阿娜琪雅,你就可以入睡了。这很简单。”


“我会告诉你你就是个骗子。” 她如此说道。她听不得对方关于休息的提议,哪怕片刻都不行,否则她就输了,“是一个通过花言巧语和奇思妙行来奴役人民的总督。然而你没有真正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啊。”


“你能鼓舞你的人民,这毫无疑问,因为他们是如此的尊重你。但这是一种空洞的激励,是一种借来的勇气,是从那些屈之于你的人的力量中得来的。”


铵'铎对此哈哈大笑,他的牙齿在周围的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没有你的花言巧语,你一无是处,” 她低声怒道,“只不过是一具瘦骨嶙峋的皮囊罢了。很快,当我的姐妹们来找我时,你就连皮囊都做不成了。”


“瘦骨嶙峋的皮囊?对于某些会向一具尸体顶礼膜拜的人而言还真是绝妙好词啊。”


“神皇的力量在祂的灵魂之中,” 她一边说,一边行一个天鹰礼,仿佛就像是在给祈祷者还礼一般,“祂的光辉横跨银河,在黑暗中引导着祂的子民。”


这时,阿娜琪雅感觉到了某些东西,一轮日晖在修女的脑海中猛然迸发,给予了她雄辩的精神和力量。现在,她不是作为一个精疲力尽的战士在讲话,而是作为一个牧师在布道,那种感觉真不错。


这时,她看到贝尔'盖伊引起了他师傅的注意,他正在用一根弯曲的手指拍打着胸口。铵'铎点了点头。只见以太挥了挥手打开了那扇五彩斑斓的门,好让水氏博学者进来,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阿娜琪雅。


“我们所有人,” 她如此说道,“都会进行战斗。我们的领袖们战斗得比我们任何人都努力。我曾见过我的大修女用了六击就斩掉了一头蚁牛的首级。我曾见过圣女尼克西娅乘着一道火柱扶摇直上,将你们的飞行无畏砍得支离破碎。我们的领袖是我们当中最为出色的存在,他们每天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实践自己的信仰。同样的话你们钛星人说得出口吗?”


“当然,” 贝尔'盖伊回答道,“和我一样,铵'铎在同一场战斗中跟那些的半死不活的怪物奋战着,你的同胞居然把它们当成了突击队来用。当你就像子弹一样对待自己人民时,你怎敢说自己是文明开化的?“


“他们全都是罪人和囚犯。他们通过战死沙场来进行赎罪。而你那位敬爱的领袖连一根手指都没向他们抬起过。”


贝尔'盖伊的面容顿时扭曲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就在那里。”


“够了。” 铵铎如此说道。只见他草草地做了个手势,然后他们之间的力场就此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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