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反应（朱一龙水仙）（伪替身、虐恋）（六十九）（下）

六十九（下）

 

井然做了一份银耳莲子羹，他盛了一碗端给了沈巍。

 

沈巍刚起来时听到佣人们说，“夫人正在厨房给您熬粥”这种话，还满心的不敢相信，直到井然的银耳莲子羹已经熬好并且端上了桌，他才有了几分切实的真实感。

 

沈巍坐在饭桌前，让餐厅里的佣人都出去，拿起碗里的汤匙舀了一口后，却没有马上喝。

 

“然然，这些事以后让佣人们来做就好，你昨晚身体还不舒服，今天白天如果没事的话你就留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儿。”饭厅里只留下了两人后，沈巍说道。

 

井然微笑了一下，他没有接沈巍的话，只是示意沈巍道，“你先尝尝。”

 

“好。”沈巍喝了一口。然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怎么样？”井然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的表情，此刻开口道。

 

沈巍一口咽下去含在嘴里好几秒的粥，开口吐出了三个字：“还不错。”

 

“还不错吗？”井然笑了笑，“沈巍，你自欺欺人的功夫真是越发娴熟了。”

 

井然环抱双臂向后靠在了椅子上，似笑非笑道：“没有去莲心的莲子熬出来的粥，还会好喝吗？”说着他点头示意沈巍去看摆在餐桌正中的满满一大盆银耳莲子羹，“沈巍，你不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像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这盆莲子羹一样吗？”

 

沈巍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那盆银耳莲子羹。银耳莲子羹摆在桌面上，用白瓷的敞口圆盆装着，莲子是白的，银耳是半透明的，里面的银耳已经熬得烂熟到了快要化开的程度，莲子也已经煮到了口感软绵的程度，而整盆粥里面还加了几颗红枣，红的白的，颜色映衬在一起十分好看，可是这么好看的粥，入口确是极苦的，因为没有去莲心。

 

井然继续道：“沈巍，你看，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像这盆粥一样，哪怕从外表来看哪里都是完美的，但是其实一旦入口，你就会发现它难以下咽，因为它从最开始的时候，心里就是苦的。”

 

“用本来就发苦的心熬出的粥，无论加上多少其他的配料，也无法改变它发苦的事实。”

 

“就像我们之间的关系，无论你在外人面前装的有多好，有多像，这桩婚姻的本质也不过是一场交易，或者说实在点，甚至是一个骗局，所以以后在外面，如非必要的话，你就不用再装做对我有多关心了吧？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我们俩都轻松。”

 

井然说完后，沈巍沉默了一会，饭厅里只能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

 

过了一会，没有听见沈巍开口，井然继续道：“怎么样，你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吧，既然这样，那我们……”

 

“我不这么觉得。”井然正要继续说，沈巍突然打断了他，“我不这么觉得，井然，带着莲心煮出来的粥，味道虽苦，但是却能下火，并且莲心如果完全剔除出来，它本身就能作为药材，可以入药。”

 

“所以井然，哪怕是带着本身发苦的莲心去煮，煮出来的也是一锅好粥。而我们的婚姻也是一样的，就算有些问题，我相信这些问题最终也能够被解决，它最终也能变成一段好的婚姻。”

 

“呵。”井然嗤笑了一声，“沈巍，你这是在骗自己吗？”

 

“算了，我刚才都说过了，你一贯最爱做的事就是自欺欺人。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是你搭的这台戏，它注定是台独角戏，我不会和你一起唱。”

 

说完他站起了身，“既然你觉得还不错，那你就自己慢慢喝吧。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沈巍看向他：“你要去哪里？”

 

井然边拿外套穿上边道：“怎么，我们的婚姻里，还有必须互相汇报行踪这一条吗？”整理好袖口后他道：“算了，你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去找樊伟。沈家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井然看向沈巍，似乎真的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沈巍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难道能说不可以吗？

 

他明白，现在这朵白海棠已经不像原来一样花瓣柔软，在它细嫩的枝干上已经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刺来，头又开始痛，最近头痛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他只能开口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