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4/中国选手群像】寻光者(第六章)
声明:
1、恭喜出道的各位选手,继续加油。
2、我对选手本人没有意见,我只是恶心一些选手的公司和粉丝。
3、我的文章里必定会出现反派,不然一篇文章就不饱满,至于我只字未提的东西,总有一些怪人上赶着对号入座,眼睛不好把我的预防针先看个三百遍。
预防针:
所有的六十七位中国学员都会包含(小太子和熊哥也算进来),身份性格设定会根据时代发生变化,OOC,也会有个别外国学员客串。
会有人物下线。
本文为同人作品,与现实无关,别来跟我上纲上线,不喜欢就划走,谢谢。
最后:
与现实无关
与现实无关
与现实无关
重要的话说三遍
新出场人物:
前面出场过的就不介绍了
肖力桓:北京师范学院教授
付思超:北京师范学院学生
林墨:北京师范学院学生,怿涵表哥(仅限本文设定)
徐圣兹:北京医科学院教授
刘聪:北京医科学院学生
郑明鑫:北京医科学院学生
王泽浩:北京医科学院学生
曹左:外交部代理部长助理
利路修:雕塑设计师
李泽坤:北大预科班学生,青岛人(仅限本文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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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撕裂
虽已进入了四月,但不知为何北京的风还是那样的刺骨。外交部大院里那棵梧桐树已经冒了一些绿芽,只是突然又寒冷下来的天气让这些新生的小东西有些手足无措,暗搓搓地缩了下去,显得有些颓败。
吴宇恒已经快两天没有合眼了,从政府办公厅和巴黎传来的文件如同雪花一般一茬接着一茬地落在他身上。固执的上层领导,迂腐的老派学者,只会把消息拼命压着的同行,这些人如同聒噪的苍蝇一样吵地吴宇恒心烦意乱。他恼火地推了一下桌子,不小心牵动了摆在桌角的那座水晶的宝塔摆件。只见那座脆弱的高塔在红木桌的边缘颤巍巍地摇动了几下,斜着身子向下倒去,在窗外阳光的最后一次照射下,顷刻间化成了一摊闪着光的齑粉。
曹左正在外面给吴宇恒泡茶,听见屋内的响动赶紧前去查看。碎片渣子反射的阳光映在整个办公室里,墙上、书柜上、天花板上都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吴宇恒蹲在那堆碎片前,之留了一个背影给进来的曹左。
“部长,您没事吧?”曹左上前扶起吴宇恒。“没事,你去把这里打扫一下吧。”吴宇恒推推曹左,“顺便把我的茶拿来。”他扶着额头摊坐在椅子上。
曹左闻言照办了,吴宇恒喝着热茶,感觉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曹左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轻声说道:“可惜了,吴部长的这个摆件可是利路修先生亲自设计的,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吴宇恒听见他的念叨,笑了一声,“曹左,大厦倾颓,这是它的命,没什么好唏嘘的。”
曹左拿着清理完的垃圾袋走出了门,吴宇恒打算稍稍休息一会儿。刚合上眼,谷柳霖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吴宇恒压下一肚子的火,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谷柳霖气喘吁吁地说道:“部长,大事不好了,之前上面一直让我们把消息压住,所有有关巴黎的消息都要先上交我们外交部。”谷柳霖停顿了一下,喘了几口气。“但是一个叫张星特的驻法记者,将我们和谈失败的消息私自传回了新夏报社!”
“什么!”吴宇恒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还不快去封锁消息!”吴宇恒冲着谷柳霖喊道。“来不及了部长,各大报社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纷纷连夜加印报纸,现在整个北京和周边都知晓这件事了!”谷柳霖摇着头回答道。
吴宇恒哑然,他缓缓将双手撑在桌子上,半天没有说话。良久,他缓缓开口道:“罢了,每个人民都是国家的一份子,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号外号外!巴黎和谈遇到瓶颈,日本强行索要山东!”
“号外号外!代表团处境艰险,发言人被迫妥协!”
“号外号外!.........”
报童的叫喊声回荡在北京的各个街道胡同里,神色诧异的群众纷纷驻足观望,不断有人拦住报童,掏出几个铜板,要一份还存着热气,刚刚印刷好的报纸。
一时间,叫骂声、哭声、呐喊声如潮水般掀起滔天巨浪。巨大的愤怒与哀伤如同这不正常的四月寒潮一样,紧紧地包裹住了着座伤痕累累的城市。
吴宇恒站在外交部大门前,听着厚厚的红门外人们的哭喊,他的心中五味杂陈。院里他亲手种下的迎春花也在寒风中早早地夭折,梧桐树上挂了一个冬天的枯叶也颓靡地落在了地上,像是在给那盆褪色的迎春送上最后的祭奠。吴宇恒抬头看着有些模糊的太阳,觉得自己就像呆在了一个茧房,而这层看似华丽的外壳,终于要被划开去面临那个血淋淋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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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芯火
“李洛尔!”刘彰急匆匆地冲进办公室,还没站稳就扑到了李洛尔的办公桌前。
李洛尔正低头写字,刘彰急得一把抽走他的信纸,喊道:“大哥,你平时不是挺忧国忧民呢嘛,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在这里搞创作?”
李洛尔白了刘彰一眼,说道:“刘教授,那你先看看我写了什么在来教育我好吗?”
刘彰抖开信纸,只见“告全体学生书”几个字跃然纸上。刘彰愣了几秒,“你想干嘛?不会是想让学生们去讨回公道吧?”刘彰把信纸还给李洛尔,“我不太赞同,万一出事怎么办?”
李洛尔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要开一个讲座,告诉学生们什么是家国情怀。现在日本妄图瓜分中国之领土,就如同啖我身躯之血肉。如果只会做学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结果就是我们永远只能做被人摆布、点头哈腰的奴才!”李洛尔盖上杯盖,对刘彰说道:“我现在就去公告栏里贴上这封通知,刘兄,如果你认同我的观点,就让你们理科的同学也来捧个场。”
太阳逐渐被乌云遮住,红楼也没了霞光之下那样绚丽的色彩,反而变得有些阴森。北大的校园里到处弥漫着忧愤的低气压,除了几个守旧派的学生在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剩下的样子完全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的平静。
东大楼的预科班内,一群少年们早就炸开了锅,任胤蓬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怿涵在一旁安慰着他,代少冬则是敲桌子打板凳地破口大骂:“日本人真的是太不要脸了!第一次看见抢别人东西还抢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想要青岛?想要山东?也不问问你爹我同不同意!”此话一出,任胤蓬哭得更凶了。怿涵在一旁皱眉道:“冬哥,麻烦注意一下用词,别再惹蓬蓬哭了。”“代少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那你说咋办?冲到法国揍他们一顿?我爸说,外交部那帮人好久都没露过面了,不知道在干什么,出了问题倒是解决啊!缩头缩脑的还是不是爷们儿!”
怿涵替任胤蓬擦了擦眼泪,说道:“外交部现在也是焦头烂额,英美等国联手打压,其他小国家又都不敢出声,我们本身的处境就是前狼后虎。”代少冬往桌子上一趴,大喊到:“好烦呀!和无赖打交道真是累,一点规矩都不懂!”
正当他们发着牢骚的时候,刘宇推门进来了,三人见状,立刻将他拉过来,说道:“刘宇哥,你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了吗?”刘宇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几张传单,问道:“李洛尔教授今天下午又一场关于这件事的讲座,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听一听?”闻言,代少冬第一个举起了手,怿涵和还红着眼睛的任胤蓬紧随其后。
红楼礼堂是北京大学最大的一个礼堂,但是今天来的学生格外的多,平时空旷的礼堂现在显得也有些许拥挤。四人手拉着手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座位坐了下来。怿涵环顾了一周,惊叹道:“真的好多人啊,看来大家对这件事的关注度都很高啊。”刘宇点点头,说道:“是呢,这次很多外校的同学也来了,据说医科学院和师范学院也有不少人来听这个讲座。”“幸好还有座,不然站着的话得挤死。”代少冬呼了一口气。
“同学不好意思,请问可不可以把包挪一下,我觉得这里还能再容纳一个人。”任胤蓬的头顶上飘下一句轻轻的声音,一位和他们一样穿着预科班制服的男生拍拍任胤蓬的肩膀问道。“当然可以!”任胤蓬急忙把包背上,“请坐。”男生笑了笑,坐下后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你也是预科班的学生吗?我怎么感觉没见过你呀?”刘宇探出一个脑袋问道。男孩挠了挠头发说道:“我是理科班的,平时和你们也打不到照面,哦对了,我叫李泽坤。”男孩伸出手和他们每个人握了一下。
“你们理科班也对这种讲座感兴趣啊?我以为你们满脑子都只有数学公式呢!”代少冬摸了摸鼻子。李泽坤的脸色变了一下,刘宇戳了一下代少冬,冲着李泽坤说道:“这是我们国家的大事,每个人都有理由关心。”李泽坤笑了笑,说道:“我家是在青岛做玉石生意的,听我爷爷说,当时德国人打进来的时候我们好多人拼死抵抗,但是奈何器物不如人,城很快就被破了,现在我们打赢了,青岛凭什么给日本人?!我们那些流血的前辈们难道都白死了嘛!”李泽坤眼睛有些红,“所以我看见李教授要讲关于青岛的事,我就来了。”
“同学们请安静!”讲台上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刘宇抬头一望,是于洋。“找到座位的同学请快点就座,没有座位的同学委屈大家坐在过道里,讲座马上开始。”
于洋话音一落,原本哄闹的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走上了讲台,朝着同学们鞠了一躬。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李洛尔放下教案,开口道:“同学们,我相信你们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一个词:物归原主。现在,我们有一样珍宝在外面丢失了很久,我们一直想接他回家,但是不行,我们之前太弱,没有理由。但是现在,抢走我们东西的坏人他被正义和公理制裁了,我们在这场制裁中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大家说,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把这件失散多年宝物带回家了?”
“是!是!是!”礼堂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呐喊。
“但是现在,一些所谓主导者的人,他们想要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我们的珍宝送给另一位敌人。不仅如此,还抹杀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功绩和付出,我们应不应该抨击这明目张胆的不公!”
“应该!应该!应该!”又是一阵声浪。
那个下午,红楼礼堂里每个人都如同被点燃了一样,蓬勃向上的振奋感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在太阳最后没入地平线的那一霎那,云边镶起了一丝火炬形状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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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谋划
吴宇恒的两颊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张嘉元他们在巴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英美法日代表每天换着花样地逼迫他们在合约书上签字,甚至包围他们的住所,断供食物和水。吴宇恒曾经向上级政府进行过反映,但是得到的回答均是:“让他们想想办法,我们也无能为力。”
今天早上,吴宇恒刚刚收到李政庭的一份电报,因为缺衣少食,加上压力过大,他们中已有人的身体出现了不良反应。那一瞬间,吴宇恒觉得自己如同渺小的蜉蝣蝼蚁,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成,只能一遍一遍的让他们撑住,告诉他们政府正在想办法。这些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地说,到最后,连吴宇恒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吴部长,政府文件。”曹左拿着一份文件袋走了进来。吴宇恒接过一看,袋子上鲜红的“机密”二字有些刺眼,吴宇恒挥挥手,曹左心神领会,默默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吴宇恒拿出拆封刀准备划开密封条,却不知道怎么的将拇指划出了一道口子。他赶紧掏出手帕包裹住受伤的手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随着加盖有政府专用水印的信纸被缓缓地抽出,吴宇恒的瞳孔倏然放大,他只觉得喉咙突然之间变得甜甜的,然后,鲜红的液体便喷洒在了桌上一堆凌乱的文件上。
“啊————”一声沙哑地叫喊,透露出撕心裂肺的绝望。曹左和谷柳霖闻声赶来,之间吴宇恒胸前的白衬衫上一片鲜红,双手无力地垂下,文件就这么掉在地上,曹左捡起那份文件,只见上面政府印章之下写着:事已至此,但签无妨。
“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北大校园内,唾骂声络绎不绝,学生们愤怒地奔走相告,除此之外,北京医科学院,师范学院的学生们纷纷表示不接受政府的混账决定。
各大校联、学生会纷纷联合起来,上书抵制政府决定,要求政府撤回这条丧权辱国的指令。但没有想到,政府非但不领那个情,还派出军警对聚众学生进行了驱赶。当天下午教育局就颁布了一条政策命令:任何学校不可旷课超过半天,教室不可聚集原班级人数以上人员,违者取消所有学位奖赏证书。
散落的标语传单将北京的大街小巷弄得一塌糊涂,过路人有的视而不见,有的唏嘘感叹。
红楼图书室里,甘望星正在整理今天的借阅记录,突然门被推开了。之间几个穿着预科班制服的孩子扶着一位戴着师范学院校徽的青年走了进来。“老师,对不起,可以让我们在图书室坐一下吗?”一位眼角张着泪痣的白净男孩轻声说道。
“当然可以,坐吧。”甘望星帮他们拉来几张椅子。“这是怎么了?”
“脚踝扭了一下。”一旁的高个子少年回答道,“不敢跑太远去医院,怕被巡警逮到。”
甘望星想起今天学生们集会游行的事情,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受伤的。“你等一会,我去帮你找一点红花油。”甘望星缩到放他和井胧日常用品的柜子后面翻找了一会,取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他们。
“你们是预科班的学生吧?”甘望星靠在登记台上问道。“是的,我们都是文科预科班的学生,我是任胤蓬,高个子那个是代少东,上药的那个是怿涵,带我们进来的是刘宇。受伤的这个是怿涵的表哥,叫林墨,是师范学院的学生。”任胤蓬向甘望星逐一介绍。
“哎哎哎,疼疼疼,怿涵你能不能轻点!”林墨疼得龇牙咧嘴,怿涵则是一脸嫌弃,嘟囔着说:“行了,丢人现眼。”
“他这些巡警下手也太重了!”甘望星拍拍林墨的肩膀。
“不是啊兄弟,是我跑路的时候不小心左脚踩右脚了。”林墨挠了挠头。
“......”
休息了一会儿,林墨恢复了不少精神,开始向房间里几个人讲述今天事件的来龙去脉:“这次行动失败完全是因为经验不足,不然我们邀请所有的游行策划人提前规划好路线,这样又高效又不会打扰别人。只可惜,没有地方给我们商量。”林墨叹了一口气。
“那个,如果你们想要商量计划的话,我们隔壁那间小教室可以给你么用一用。”甘望星缓缓举起手。林墨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太好了,谢谢兄弟!我们明天就来可以吗?”甘望星想了一下说:“没问题,但是可能要辛苦你们九点之后来,那个时候这栋楼没什么人,我帮你们开门。”
林墨激动地冲上去,把甘望星拎起来转了两个圈,然后也没管甘望星惊魂未定的脸,兴奋地转头问道:“怿涵,你们一起来吧!”四位少年相互望了望,异口同声地答应道:“好!”
第二天晚上,红楼只有一间教室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大家好,我是林墨,这位是付思超,我们是北京师范大学的代表,本次游行负责城西路线。”林墨展开地图,拿着铅笔将城西的片区圈了起来。“我是刘聪,这是郑明鑫和王泽浩,我们是医科学院的代表。负责东角门片区和教育部。”刘聪指了指教育部门口的马路,“这边我们会多派人守着。”“我是刘唐辉,北京大学代表,我和魏子越谢兴阳负责北边,和西城相接,可以轮换场地。”刘唐辉扶了扶帽子。“我是陆定昊,北京大学代表,我和叶皓然负责南边和外交部,东南西北这里都有一个缺口,到时候巡警来了大家就往不同口跑。”陆定昊说完,重重点了一下地图上外交部所在的位置。
“至于小朋友们,”林墨看了一眼刘宇,怿涵,任胤蓬和代少冬。“你们去外交部那边,那里地方空旷,跑出来之后又是胡同巷子,可以躲一躲。”
“那好,今天就先这么定,明天我们确定好横幅和口号,开始印刷传单!”刘聪拿起帽子戴好,“今天大家早点回去吧,免得让人起疑心。”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朝甘望星道谢后匆匆离开了,红楼的最后一缕光也在不久后陷入了黑暗。
听涛小筑内,师范学院教授肖力桓和医科学院教授徐圣兹正和李洛尔刘彰一起下棋,徐圣兹喝了一口茶,捻起一颗棋子朝李洛尔说道:“李兄,不知怎么回事,我有几个学生最近三天两头往你们北大跑啊。”一旁的肖力桓听闻,也笑着说道:“原来徐兄也遇到这种情况了,我那边也是啊,放学就不见人影,一问全说是去北大看书,我就寻思着是我们师范图书馆要升级改造了不成?”徐圣兹和肖力桓相视一笑。
李洛尔看着棋盘,嘴角微微扬起,“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有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过多询问,”李洛尔捻起一颗棋子,轻轻落下,“徐兄,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