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箱子》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红枫街诊所
在三藩市的破产社区，终年暗无天日。灰狼带着汤氏瞪羚逃出了森林，经过一条公路以后便来到了那个抬头高楼耸立低头哀鸿遍地的地方。
在街道口的已经掉漆路牌上写着：红枫街。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一层两层简陋的低矮房屋，许多房子已经空了，挂着转卖标识。狭窄的街道两边到处是衣衫褴褛的无业游民和一些流浪的friends们聚在一起用空油桶生火驱散寒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浑浊的气息。灰狼想起自己不久前就曾经过这里，是在车里。现在她算是面对面亲临这个被生活体面的人们所抛弃的地方了。
灰狼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朋友们。但是她意识到在这样下去汤氏瞪羚可能会死掉的。
“一定要去医院。”灰狼暗自说道：“要不诊所也可以。”
“砰砰！”几声枪响传来，街道上聚集的无业游民听到枪声以后纷纷四散逃跑，闪进附近的小巷子里不见了。灰狼听到枪声以后一回头便看到几个三合会打手拿着手枪追了过来。
“可恶，难道一定要害我到绝路上吗？”灰狼无处可逃，带着汤氏瞪羚她也没有办法战斗了。现在她只能沿着街道跑下去，而身后的追击者马上发现了她。
“尽量活捉她们，打伤那个灰色的！”那几个打手喊道，举枪对着灰狼的背影开枪。几颗子弹在灰狼背后的地面上炸开，还有一颗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灰狼觉得有一种想要放弃，然后坐在地上束手就擒的冲动。但她还是没有这样做。她看到前面有一幢砖切的四层红色小楼，楼上的一个窗户中闪出了一道有点刺眼的反光。这时，窗口那里有一道火光闪了一下，一个打手已经应声倒地。
“注意，有枪手，隐蔽！”剩下的三合会打手们叫到。
在那个窗户后面。VAN样握着一支射手步枪瞄准入侵他地盘的黑帮们，那些打手也看到了他：“在那房子楼上，开枪！”
趁着这一个短暂的混乱，灰狼背着汤氏瞪羚跑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面。
在这个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巷子组成的网络里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以后，灰狼终于发觉自己这个外来者迷路了。她疲惫不堪地把汤氏瞪羚放在一个大垃圾箱后面，她背着这个小家伙跑了太久的路。她举目四望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得到帮助的路标。灰狼试着敲了敲两边的门，但是也没有人反应。她十分沮丧的坐在一头门前的台阶上，望着蜷缩在垃圾箱后面昏睡的汤氏瞪羚：
“对不起，我可能救不了你了。”
“刚才那几个混蛋是在追你吗？”灰狼被这个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时她才发现有一个老流浪汉推着装着一点点废品的手推车，胳膊下面夹着一根拐杖沿着小巷走到了灰狼面前：“你们还好吗？”
“你是谁？”灰狼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又不敢确定眼前的流浪汉是不是好人，但她只是觉得他看起来比较面善而已：“我们现在可不怎么样。”
“哦，你是说这个孩子吗？”流浪汉注意到了汤氏瞪羚：“我想你最好把她弄到诊所去。”
“这里有医院吗？”
“是社区的诊所，到现在还有一个医生留在那里，其余的早就离开了。”
但是灰狼还是有点警惕，拿不准是不是要跟他走。但是流浪汉已经把手推车上的废品一件件丢出去：“把你的朋友放上来。”
见到这样，灰狼觉得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去拒绝的，毕竟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再说就算流浪汉是坏人的话也未必打得过她。于是她把汤氏瞪羚抱到流浪汉的手推车上，流浪汉推着车，灰狼在后面跟着。一路上，他们时不时有一句没一句攀谈着。
“你是哪里来的friends？我以前可没有见过你。”
“我一开始住在洛圣都，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现在就成这样了。”灰狼在后面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路上的砖块和石子。
“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这倒是挺麻烦的。”
“能说说你的事情吗？”
“我的破事很多。”流浪汉仰起头活动了一下他的脖子，只听到发出了咔吧咔吧的声音：“我一开始就在缅因州生活，从福利院里出来的，那里的工作人员给我起名为墨菲，但是其他伙伴常拿墨菲定律取笑我。”
“所以你怎么到三藩市来的？”
流浪汉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嗯，好吧，墨菲先生。也许大家都有什么故事是只留给自己的。”
就在说话的当儿，一座两层的木屋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座屋子有些年头了，有点发黑。屋子前面的小庭院还是很整洁的，草坪也认真修剪过，院子一头还有一颗橡树，树冠遮蔽了大半个庭院。篱笆前的牌子上写着：红枫街诊所。
墨菲来到门前按了一下电铃，门打开了一条缝：
“有什么问题？”里面有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朝外面张望着。
“杨，有两个外来的兽娘，其中一个看起来很不妙了。”
医生走到外面来看了看灰狼和躺在手推车里的汤氏瞪羚：
“这些外来的家伙，我想没几个钱吧。”
“的确我现在没有钱，但是我很快就可以还上的。”灰狼突然觉得医生或许会拒绝接受汤氏瞪羚，于是她马上向医生许诺可以偿还医疗费用。
“唉。”医生摆了摆手：“我不是指这个。”
“杨不会向身无分文的人收钱，再说他的医疗器械是政府给的。”墨菲向灰狼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红枫街诊所是公立医院。”
……
在一阵子激烈的交战以后，那些三合会打手终于退却了。VAN样死死的盯着他们直到看到这些人退出了红枫街，他才放下射手步枪。
他觉得天色不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