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Ghostmaker翻译 第八部分
在马蹄形壕沟的东侧转弯处，库尔西斯和他的两位狐坡尼团同僚，德拉尔多和斯皮尔斯一起把守着战线。布罗斯廷放下担架跳入战壕，身子落在库尔西斯身旁，然后架起他在屋子里发现的狐坡尼制式重型伐木枪。现在这把重武器的弹鼓内还有六十发子弹，他觉得等到要用激光手枪的关键时刻到来前，这些子弹最好全都用完。他原来的火焰喷射器还在守卫大门口的科贝克手里，现在他能看到火焰正不断烧噬着敌军。而且也能听见通讯链路里科贝克的叫骂与呼喊。
布罗斯廷开始架枪射击，并逐渐了解这把陌生的枪。很明显这把枪射速很慢，而且容易卡壳（绍沙机枪：你礼貌吗？），不过开火时的砰砰声和爆炸声还是令他满意。伐木枪子弹打碎了在外围围栏后鬼鬼祟祟的影子。东边的树林比西边的离农舍更近，而且并没有多少围栏阻挡。在这里，敌人立刻就从树林里冲出来进攻。
布罗斯廷开始欣赏库尔西斯的射击技巧。这傲慢的蓝血人并没把科贝克要求节省弹药的命令放在眼里，而是调节到了全火力模式，令枪发射出阵阵呈红色的激光，但是每一发都精准命中了敌人。
看来这小子的枪法和疯子拉金的一样好。体格笨重的布罗斯廷感叹道。
德拉尔多和斯皮尔斯也在奋力战斗。但是德拉尔多准头却极差。他虽然身体健全，但是一只眼睛打上了绷带。由于缺乏双眼的立体测距能力，导致他总不能准确瞄准敌人。于是布罗斯廷匍匐着身子朝德拉尔多这里移动。
“往左边瞄点。”他在炮声和雷声中大喊。“你在往哪瞄啊？”
德拉尔多转过脸来，傲慢的绑着绷带的脸上露出了讥笑“你们这群缩在阴沟里的狗不配告诉狐坡尼人怎么开枪。”
布罗斯廷一拳就撂倒了他，令他倒在泥地里。
“站起来！”布罗斯廷举起握紧的拳头。“只是因为我们得救你们这群伤兵，结果这将会成为我们这群坦尼斯人的最后一搏！你要么和我们幽灵好好配合，要么滚一边去让其他人来。”
德拉尔多朝布罗斯廷吐了口口水，挣扎着站起来。“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开口说道。
布罗斯廷一边架着伐木枪一边射击。“付出代价？要是咱们能活下来，蓝血团的朋友，我肯定会付出代价，但对象肯定不是你！如果咱们今晚能守住战线，守住你们的伤员，那到时候你狠狠揍我，甚至叫你的狐朋狗友一起来我也不在乎，到时候我肯定会笑着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制裁我的。因为还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糟呢？”
德拉尔多二话不说，又开始射击。布罗斯廷欣喜的发现德拉尔多开始校正自己的瞄准，朝左边瞄准，终于打中了敌人。
“好多了，你个蠢/货。”布罗斯廷喃喃道。
在庄园的小屋内，多尔登正在检查他们所转移来的伤员的情况。刚才在莱斯普，古特斯，卡夫然和托斯金的帮助下，他们穿过房子后面的房间，将伤员抬进了主屋后面的地下室。这个低矮的拱形递交是由厚重的石头搭建的，这里也许是可以扛过敌军火力的掩体，也可能是所有人的坟墓。
在弗斯金的帮助下，多尔登治疗了特雷玛德的伤口，并令他稳定下来。另一个狐坡尼士兵在经历了颠簸的搬运后从昏迷中醒来，正在不断抽搐。于是他命令除了莱斯普以外，其他幽灵们火速回到防线上。
卡夫然，托斯金，古特斯和克莱格冲上台阶，在返回防线的路上人人都顺了一把堆放在马厩里的损坏的狐坡尼武器。
虽然他除了严重的瘀青外，表面上看没受重伤，但是这个抽搐的狐坡尼人还是死了。多尔登知道他的内脏肯定都被火炮的冲击波炸得粉碎了。莱斯普帮多尔登将这具尸体拖上台阶，扔在农舍里。
他们又回到地下室里。这里很潮湿，屋子内被幽灵们架设的钠灯照亮。伤员们呻吟着，叹息着，有的人正在沉睡。他们周围的大地正不断晃动，而在冲击波的震撼下，泥浆不断从屋顶滴落。
“咱们都会死在这的不是吗?长官？”莱斯普问道，语气肯定而清晰。
多尔登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了些什么。他苦思冥想，思索一个训练有素的政委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怎么才能唤起这些将死之人的士气？他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不是他的风格，他说不出任何类似“为了帝国卫队的崇高利益。”或者“帝皇的血脉”之类的词藻。相反，他只能动之以情。
“我不会死的。”他告诉莱斯普。“要是我死了，我的妻子，女儿和孙女也会永远死去，因为这些记忆将会随着我一起消失。为了他们，我是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莱斯普。”
莱斯普点点头，不住的吞咽着瘦弱脖子上的大喉结。多尔登的话勾起了他对父母兄弟以及在群岛海洋之上一起打渔的船员们的追忆了。
“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他抑制住情感，努力的说道。
多尔登转身走向楼梯。
“你去哪？”
“你在这照顾伤员，我到上面看看，看来外面需要一个医生。”
莱斯普掏出他的激光手枪，递给多尔登。
多尔登只是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拿武器。”
楼上的古老废墟看来很安静，似乎暴风雨暂时减弱了力度。多尔登走到了空旷的大厅里，试图打开自己的微型通讯珠，但是通讯珠已经怀了。天花板上的吊灯来回摇晃，碎片到处都是。地面上的尸体和臭气熏天的小床看起来都很惨，而且都破坏的的差不多了。多尔登踏过一滩滩血迹和丢弃一地的碎衣服。
他大步走进外面的厨房。在那张沾满污渍的桌子上他锯掉累加来坏死的腿部组织。厨房里还有他第一次注意到的黑色壁炉，就像是以前他和妻子一起在坦尼斯的家里一起用过的一样。他想起了在往昔的漫漫长夜里，他和妻子一起拿着一本书和一杯热茶，在暖灯光里坐在壁炉前度过的时光。
沿着壁炉摆放着几块像石膏一样白的小块。他走过去拿了一块。原来这是一个个小小的野猪牙。无论这个庄园的居民是谁，当时他们为了获得珍贵的猪牙都养过猪，并且精心照料过它们。每一个猪牙上都精致的刻下名字……帝皇，领主，老爷以及日期。
这种朴素的人性，这个农庄的日常记录，都深深的打动了多尔登，这并不是自作多情，因为这些都很重要。不过为什么是猪，到底是谁在这里生活，养猪，在沼泽里劳作，养育了一个家庭？
大厅里传来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回过头来，看到一大群人正从外面回来。狐坡尼伤员们和除了科贝克以外的幽灵们。每个人都茫然无措，精疲力竭。
多尔登在队伍后面找到了米克尔。
“他们已经撤了。”米克尔说。“外面一片死寂，这只能说明……”
“我是个医生，不是士兵。米克尔，你好好解释到底说明什么？”
在多尔登为米克尔处理脸上的碎片割伤时，米克尔叹了口气。敌军的冲锋已经失败了。“之所以他们撤退了，是因为他们将会派炮兵来。”多尔登点点头。“赶紧到地下室去，所有人都要去，托斯金——莱斯普会帮你给大家做点吃的。赶紧去！我不管是炮兵还是什么，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最后。”
这些人排着队沿着台阶走进地窖。大厅里就剩多尔登一人了。
科贝克浑身是血，冲进大厅。他把布罗斯廷烧完燃料的火焰喷射器扔到一边的小床上，又把特雷玛德的坏掉的激光枪扔到另一边去了。
“时间不等人啊，医生！”科贝克说道。“我们的确挡住了他们……但他们准备要轰炸我们了。我到沼泽里侦查了一圈，发现他们正在推着大炮进入阵地。如果咱们走运的话，那么还有一个小时，这里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科尔姆……我感谢你和士兵们今晚所做的一切。我希望这些都是值得的。”
“总是值得的，医生。”
“那么我们怎么办？把自己埋在地窖里吗？”
“但是那样也不能免于被敌军炸死吧？不知道你会干什么，但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做在这时候想到的唯一一件事。”
“什么？”
“向帝皇祈祷。米克尔说后面还有个古老的神龛，现在祈祷就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科贝克和多尔登一起穿过一地的瓦砾，碎片和破损的家具，进入农舍后面的小房间。这里的屋顶已经没了，星星在他们头顶闪烁。
科贝克提着一盏灯，他让灯光照亮了米克尔所说的墙壁上的破损壁画。壁画上画着神圣的帝皇正在征服异教徒，以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三个小孩正在向处于画面中央的神皇祈祷。
“这里还有一行铭文。”多尔登用袖子拂去墙上的泥土。
科贝克举起灯，念着铭文。“看来这行字正嘲笑你呢，医生。这里是一个被作为奖励的世界，相当于是他们的“新坦尼斯”。这座庄园的主人是帝国卫队野猪颅骨团的帕伦斯·克洛克。野猪颅骨团在190年前第一次进军萨巴特世界时赢得了这个世界，并且获得了定居权。克洛克是帝国卫队的下士，他骄傲的接受了自己的定居权，在此地定居，成家，养猪，以纪念以前部队的吉祥物。自那时起，他的家族就以野猪为荣。”科贝克摇摇头，眼睛里灌满悲伤。“该死！他们终于征服了这里，在此定居了，却还是落得如此境地！”
“但这不是普遍的情况。想想外面有多少作为奖励的世界？又有多少卫队士兵能退役安享晚年？”
“我不知道。这些都太过于真实了。奋战一辈子最终赢得了自己的世界，最终还是难逃命运的捉弄吗？”
科贝克和多尔登一起在这化作废墟的小教堂里低下了头。
“你问我为什么会留下来，医生。既然咱们都得死了，而且我也没什么念想了，那我就告诉你吧。”说完这句话，科贝克伸手抚摸着铭文。
“什么？”
“你不是在普瑞兹郡当了27年医生吗？”
“对，27年，还有在贝尔丹区。”
科贝克点点头。“我就是在普瑞兹郡长大的，家人都是那里的木材厂工人。作为婚外情生的孩子，我在懂事后用了我生父的名字。我的母亲……她当时难产。”
多尔登僵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不是当时有个年轻的医生在夜里冲到家里照顾她，她就会死于分娩。兰达·梅洛克，还记得她吗？”
“如果没有我的话……”
“谢谢你，多尔登医生”
多尔登惊讶的盯着科贝克。“我给你接生了？草，草，草，我特么有那么老了吗？”
他们一起大笑着，笑的都要快窒息了。这时炮声响起，打碎了夜晚的宁静。
终于，帝国卫队的炮火将敌军赶走了。冈特坐在最前面的半履带车上，指挥部队在黎明的曙光里朝敌军进攻。这次奇袭令敌人措手不及，在帝国卫队赶到时，除了正在轰炸的混沌炮兵以外，还有混沌士兵正拖着他们亵渎的火炮进入阵地。
此时，农舍和破碎的马蹄形防御阵地已经被炸得无法辨认了。满目疮痍的废墟里，泥土，焦黑的防弹板和尸体堆的到处都是。冈特命令停车。于是半履带车压着松动的泥土缓缓停下。莱斯普正在大门口执勤，他朝冈特敬礼。
多尔登和科贝克正在化为一片废墟的院子里等着冈特。
“现在可以撤退了。”冈特告诉他们。“我们会把狐坡尼伤员们运走。”
“不会丢下咱们的伤员吧？”多尔登想起特雷玛德和米克尔受伤的脸。
“所有的伤员都带走。看来你们在这经历了一场冒险啊。”、
“也没啥好说的，长官。”科贝克说道。
冈特点点头，向废墟走去。
科贝克走向多尔登，向他展示手里攥着的猪牙。“我不会忘记的。”他说。“也许这个对于曾经生活在纳西顿的卫队士兵来说已经没用了，但是这猪牙对咱们幽灵来说意义重大。我们会获得一个世界的，比你我想象的都更美好的世界。”
多尔登手里也拿着一个猪牙，上面刻着帝皇二字。
“你只要遵从医嘱，我相信你能办到的，科尔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