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是音乐大学唯一的二次元这档事-----梦
第一学期结束了,最后一节大课,老师让同学们说自己的感想和展望,我觉得这节课也没教什么东西,不过这种活动反而是最有意义的。
因为来的晚了,我并不知道交际中最关键的第一个月其他人都是怎么过的,等我第一次到了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很多已经定型了的群体,而后面的教学周的情形也大致符合我的预期。这所学校也没什么“课余活动”,上完课的时候同学们大多是各回各家,除了能在同行电车上有交流的,大概就是在网上再说几句,不过这跟骑自行车通勤的我也没什么关系。一学期过去了,尽管我始终践行着个人课老师所说的A出去,但成果并不丰硕,毕竟连看的动画都有着代沟,更不要说进行人生商谈了,反倒是我去教务处和找专业课老师交流的时间更长一点。
所以我很乐意看到老师特意“浪费”一节课来让同学们互相交流,演技课的时候另一位老师也曾经短暂的进行过乱序的分组交流,让同学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找点话题尬聊;那次之后我倒是觉得那堂课的气氛稍微活泼了一些,所以我觉得这种交流想法的机会是必要的,我甚至还去教务处提过应该加一些额外的活动让同学们增加互相了解的机会的建议。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同学们的感想很多都跟人际关系有关,提到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来上学然后跟人交流就已经非常快乐了(有一位还说:为什么要放假啊,我不想放假,如果能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多好啊)。甚至有一些孩子还说自己初高中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朋友,在这里每天跟人问好都能得到回复就感觉心里很温暖。
我一边拍着手,一边对个人课老师的分析在心里鼓起了掌。我没想到她们经历着如此物理的“自闭”,不过对于一直追寻着内心理解的我来说,这种境遇也不能说是不相似。
虽然在纠结的问题上有差别,孤独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其他留学生的孩子们并没有像本土的孩子们说的这么煽情,而我的发言则着重于授课内容的建议和自我存在的阐述,跟其他途中哽咽的孩子比起来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
我在座位上听着其他孩子的感想,回想起我前不久对着小鸟照片唱歌时的场景,老师让写一篇选择照片的理由:“在我的眼中似乎离别的场景总伴随在我的身边,人们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各奔东西,我在电波的这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也会踏上征程吧,在寻找到停泊的地点之前不断地漂流。”
同学们一个个发表完后,老师稍微做了一些总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像kyo一样思考很多事情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和别人产生联系,这样才能获得继续下去的力量。
我一直也是这样想的,就连我入学申请里都很直白地写着:“动画是许多人一起做出来的,我想要成为创作者团队中的一员,将梦想传递下去。“
不过这一个学期之后,我发现了使我困惑的问题,我所说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民谣课上认识的偶像大师人,为了买周边打工,抽不到现场票也买了网络票,看完后泪流不止,在蓝小鸟上和线下都听他说起过偶像大师在他人生最低潮的时候拯救了他,现在似乎他可以靠着偶像大师活下去的样子。
我也在低潮时遇见了偶像大师,排解忧郁的时候都是听着偶像大师的歌出去骑车,可我似乎一直都没有爱得很彻底。我是剧场手游的预约玩家,最开始时甚至有过就是为了偶像大师也要去日本学声优的念头,但是半年多后我却一度放弃了登录。毕竟手游的本质就是占用用户碎片时间,然后用时间消耗换取游戏奖励这种方式扩大用户碎片时间的占用,导致最后用户不得不专门为手游挤出更多时间的循环。
虽然辩证使我不那么投入的玩手游,但是我一直都有在更新偶像大师的相关歌单以获取新鲜的体验。直到上一年我又回来继续玩了,似乎是为了补充继续学习日语的动力一样,而四周年的活动和一些新曲也着实一段时间内让我的心脏充满了力量。
很怪的事情也仍然有,比如我没怎么看活动剧情,个人的剧情也没怎么看,比起作家给我安排的演出,我似乎更喜欢“拿来“为我所用,我用《初恋蝴蝶》当作BGM跳了一次舞,用四周年打歌片段做了一个感动的老父亲视频,用《dye the sky.》拍了一个场景剧,用偶像大师的自选组曲伴奏了一个家乡风景的一天剪辑。
现在想来,这些感受都是真实的,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花那么多心思去完成这个构思,只是爱偶像大师帮我熬过了严冬和酷暑,但是我没办法单纯地靠着偶像大师活下去。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偶像是贩卖梦想的职业。“ 我一直觉得这可能是在描述实体偶像团体,现在一想,偶像大师应该也是一样,或者更宽泛一点的说,动画游戏小说,一切创造之物都属于这个范围之内。
“只要怀着梦想就有希望”是再常见不过的类型的台词/歌词,可真正的梦想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属于自己的未来的,不是一味的听从别人说这种笼统的预言就能实现的。
所以说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稍微待上一阵子就会发现,幻想就是幻想,正因为是接触不到,所以才会幻想。而且不如说正因为是日本,所以才会有更多的幻想,正是因为社会的压抑,才想要被治愈,正是因为机械工作才想要去冒险,正是因为人与人冷漠的距离才会产生倒贴,正是因为无法改变的一成不变才想要去穿越,正是因为死气沉沉的社会结构才想去颠覆,正是因为狭小、拥挤、透不过气才想要去宇宙。

我说我渴望自由的工作,虽然配音的工作每次都会是不同的剧本不一样的挑战,但只要还是在为别人而工作,依旧就要受到限制,配音已经要比播音有更高的自由度了,可依旧不是一个能完全表达自己的工作。就像我给专业老师写的人生商谈:“如果我丧失了表达自我的意愿,不就是成了没有自我单纯输出演技的机器吗。“


每当悲伤的心情袭来,根据经验,度过这一天的话第二天就会变好。
但是疼痛逐渐加重,害怕它有一天会越过堤坝的恐惧也缭绕在心中。
大家都说要在乎过程而不是结果,但对我来说,我很少经历快乐的事情
所以我只能给结果赋予意义。
我给结果一个意义,让它有意义,让我能得到正反馈,给我继续下去的力量。
如果不这样做,行动就会失去目标,行动的意义也随之消失,而后陷入虚无的深渊。
成长的自卑与超越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大学退学的之前,宿舍的哥们在玩乐队,他唆使我去学个鼓,我退学后也有在学,但是家里人笑我学这玩意干啥,没有用处,慢慢的我就不去了。之后我听了东方曲子,想学钢琴,家里人告诉我说钢琴太贵拉倒吧,你就是买个电子琴也不会弹的。
没有尝试过,自然不会有经验也不会有结果,成长过程中半途而废的事例还有很多,我只能怪当年没有尽力表达的自己。而再之后的表达在家里人看来就成了偏执,因为我变得易怒,因为有了相似的积怨,再加上有了表达的力量,当听到相似的反对时,只会迸发出从来没有过的火焰,就像动画里的名言一样:“你们又懂我什么了。“ 我一度以为如果一部动画里没有这句台词,那么主角的故事线都有可能是不完整的。
而我现在“心平气和“的阐述想法时,也会被家里人总结成为”埋怨“,”你之前说我们没有支持你去踢足球,如果同意了你现在说不定就是巨星了是吧,可巨星哪有那么容易当的。“
看吧,还是能力否定言论,无论年龄增长了多少,这种看不起的负面论调都不会小时,一方面他们给予我期待,而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我根本不可能完成,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笑料来指导人:“早就跟你说过。“
与其说是我没行动力,不如说我的枷锁解开的太晚了,而这枷锁也解开的并不彻底。
我甚至一度认为他们突然变得开化也许是因为破3的独生子还是一事无成的状态,就是在相亲市场上都没有任何竞争力,所以才想要支持我去学习各种技能了。
我有表达过不想继续在东京学习的念头后,他们推荐我去加拿大读个好毕业的大专,我说你们还没有认识到我完全就不是个享乐主义的人吗,一方面是因为我完全没有享过乐,没有享乐的体验又怎么会向往享乐,二是我的精神会折磨停下来的自己,有山就去爬山,没山就去找山。
我一直对写感想没有任何反感,如果碰巧被当成了审视自己的镜子,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存在意义,可我现在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家里坦白的好,毕竟在记忆中仍然留有高中时交流被拒绝的恐惧,如果那一天会来,我希望能是自卑的超越。
也许最适合我的职业就是战地记者吧,我虽然不会自己终结自己,那样就代表我认输了,是在肯定虚无的存在。但是如果炮弹碰巧落在我脑袋上,或者我碰巧踩在地雷上,再或者被不长眼的子弹碰巧打到,那就这样吧。
我一直说在找到能让自己停泊的地点前拼命地前进吧,这样一想,这停泊的地点也许不是别的,也许碰巧只是一块埋骨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