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这个含光君有点萌(又名魔道祖师之听见你的声音)30

不行,那本被魏婴伪装成佛经的春宫图似乎是被他用灵力震碎的,即使黏在一起,估计也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不知道他们家藏书阁禁书室里有没有这种画册,打住,蓝忘机,你是不是有些魔怔了,乱想啥呢。
奇怪,魏婴怎么还大笑着在地上打滚,而且连一点暂停的趋势都没有,反而越笑越离谱,脚上的靴子都快被少年蹬没了,等等,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蓝湛,我跟你说,你信不信,我可以从你这双浅淡若琉璃的惊艳双眸看到你的内心深处。”
脸色一白,蓝忘机看着还在大笑的魏婴,难得口吃起来:“你……你都……看到了。”
魏婴举手,笑道:“看……看到了。”或者应该说是听到了。
怎么办,他那些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心思,蓝忘机好想捂脸,可他不能,他的形象啊!
“没,没关系。”魏婴从地上笑着爬起,少年走到蓝忘机面前,却见蓝忘机用手遮住了双眼。
努力憋着又要奋勇而出的笑意,魏婴连忙出声安抚:“蓝湛,无论你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特别的好。”
他什么样?他根本没有样子了,里子面子伙同雅正一起全都将他抛弃,难怪魏婴会莫名其妙的突然笑场,原来,罪魁祸首是他蓝忘机,难不成以后他和魏婴说话都要捂着眼睛!
“蓝湛,你别紧张嘛,我就看到了一点点。”魏婴忍俊不禁的道:“不是所有。”
一点都很可怕,好不好,魏婴竟然还想着看到他所有的内心活动,那他岂不是要把脸揣在怀里了。
将蓝忘机的手掌轻轻挪开,微微翘起嘴角,魏婴盯着蓝忘机还在四处躲闪移来移去的浅眸,轻声道:“蓝湛,蓝二哥哥,蓝二哒哒,真的,我并非取笑,亦非嘲笑,而是很开心,特别欣喜,非常愉悦,只有你是让我发自内心而笑,能让我笑到找不着北的人也只有你,没有其他任何人。”
听着少年真挚的话,蓝忘机不由自主的对上少年乌黑发亮的眸子,心突然变得很柔软,也许,被少年看到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他若是不想开口,直接盯着魏婴就行。
“这可不行。”魏婴莞尔:“蓝湛,你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的。”
哇,好精准,蓝忘机别过眼,不去看魏婴,让他试一试,魏婴还能否看到,可拿什么来试,兄长还是叔父,兄长似乎找不到缺点,叔父就是在面对少年时那缺点才会刷刷刷的往外直冒。
拼尽全力控制着又开始抽筋的嘴角,魏婴无比艰难的道:“蓝湛,咱们还是先去碧灵湖吧!”
蓝忘机颔首,他神色淡淡,内心却在欢呼,魏婴只有看他的眼,才能看到,或者用听到来形容更为贴切,还好,让他能够稍微挽回一丢丢面子。
不着痕迹将隔音符收回,蹩了蹩眉心,魏婴沉吟道:“蓝湛,咱们还得等一会才能走。”
“为何?”蓝忘机不解。
“江澄和聂怀桑他们在楼下。”魏婴微微敛眸,语气略显无奈:“咱们现在出去的话,定会与他们碰个正着。”
“你不想见他们。”蓝忘机往楼下瞥了一眼,赫然看到江澄聂怀桑还有其他几个世家子弟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吃饭。
“也不是。”魏婴似笑非笑的盯着蓝忘机。
“我。”蓝忘机略感讶异。
“是我和你。”魏婴提醒:“在藏书阁抄家规。”
蓝忘机默然,聂怀桑邀请魏婴时,魏婴就以家规为由相拒,如果此刻出现,那岂不让魏婴为难。
将空碗碟堆放到一起,魏婴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大堆符篆放在桌上,招呼蓝忘机过来。
指着两张符篆,魏婴问:“你觉得这两张符篆有何不同。”
低眉端详片刻,蓝忘机淡淡道:“这张比那张多了一笔。”
“那这两张呢?”魏婴又问。
蓝忘机道:“完全相反。”
魏婴一笑:“蓝湛,你果然观察入微。”
蓝忘机缄默不语,再入微,也无法从你的眼睛看进你的心。
魏婴:“……”
等等,这张符篆,似乎有些诡异,蓝忘机下意识拿起一张,细细研究,半响才道:“魏婴。”
“嗯。”魏婴也看向那张符篆,心不由的沉了沉。
“这是招邪的。”蓝忘机神色冷凝,这张符篆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有些微妙的让人不舒服。
默了默,魏婴坦诚:“是。”
蓝忘机斟酌道:“你想用这个引出水行渊。”
嗯了一声,魏婴缓缓道:“我也不知是否可行。”
“威力不够。”蓝忘机笃定道。
点了点头,魏婴看向蓝忘机,开口道:“我还在改进当中。”
蓝忘机沉默,且不论这些符篆是什么,就纹路和画法而言,看似相似,却都做了巧妙的改动,增添删减若不细瞧,很难让人察觉,而这里面所蕴藏的法阵和力量都不容小觑,他记得魏婴曾提过罗盘指引水鬼的设想,原来,在那个时候,魏婴心中都已装了蓝图,虽不是罗盘,但这招邪的符篆与罗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少年果然是旷世奇才。
拿过蓝忘机手中的符篆,在心底嘘了口气,魏婴不由的弯了弯唇角:“蓝湛,我夜猎时,曾遇到一位在符咒上造诣很深的老修士,他跟我说,寻常符篆驱邪,若逆转,便是招邪。”
“逆转。”蓝忘机缓缓道:“召阴集煞。”
魏婴不置可否,反而继续刚才的话:“他言,符篆就跟人一样,看似在笑,但也有微妙之处,感觉自然有所不同,有的带给人温暖和希望,有的却满布森然和诡谲,有的甚至可以致命。”
“我知道,阴邪符篆,说白了就是旁门左道,是世人所不齿的邪魔外道。”
魏婴的表情很冷,神色淡到几乎没有:“可我觉得,决断一个人是正是邪,单凭所修功法而论是不准确的,人心,才是正道。”
“蓝湛,你认为呢?”魏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紧张。
“魏婴,我虽一时无法断言。”微微顿了顿,蓝忘机坚定道:“可我相信,你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
“正也好,邪也罢。”魏婴嘴角含笑:“蓝湛,有你的信任,我无所畏惧。”
蓝忘机微微愕然,魏婴的意思,是不是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他,无论正邪,只是信他。
“蓝湛。”魏婴定定看着蓝忘机那张波澜不惊无甚表情的脸,郑重道:“我信你。”
他亦然,蓝忘机在心里默默道:魏婴,你看我的眼睛,它正在对你表达满满的信任。
魏婴果然如蓝忘机所愿,把视线定在那双浅淡若琉璃的眼眸上,一浅一墨静静凝视,莫名的,两人的眼里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
将符篆收进乾坤袋里,魏婴拉着蓝忘机的手,兴奋道:“蓝湛,走。”
“去哪?”蓝忘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碧灵湖。”魏婴弯了弯眉眼:“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