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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W:信仰

2022-10-03 18:26 作者:GriffinGash  | 我要投稿

一阵寒风刮过空无一物的荒野,寒冷、死寂,似乎是这里永不缺乏的东西,在这片世界最北方,几乎任何活物都不敢踏足的土地上,有这么一支队伍正在前进。四只狮鹫外加一匹小马,尽管成员各不相同,但他们的身上统一佩戴着一个标志。

阿克图里亚的神圣十字

队伍继续前进,路旁的尸体越来越多,残缺或粉碎,而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断断续续的脚印仍在延伸。“乌瑟尔的足迹仍在前方,他肯定是得到了阿克图里亚的护佑才能坚持这么久。”一名骑士如是说。

牧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显然,瓦萨里,乌瑟尔是我们当中最强者之一,他坚韧的品质激励着我们。”

然而,走在最前方的老骑士却阴沉着脸:“先别抱太大期望,跟随他一起的开路部队几乎都战死完了,如果他一个就要面对这么多,那它们绝对不会比这些尸体少。”

牧师的脸同样阴沉下去:“罗德里克修士,请你不要无端臆测!”

“也请勿以希望蒙蔽前行的道路,我们虽代表光明与众神,但此刻的黑暗与寒冷同样是真切的......”罗德里克继续说。

“我们会用烈火驱散寒冷!以团结合作闯出道路

!”牧师出言反驳。

走在最前面的骑士突然停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场面。

“巴登,怎么了?”那匹独角兽问到?

顺着他的目光,后续的小队成员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那些亡灵的尸体堆得像一座小山一般,而倒在“山顶”的,便是他们找寻已久的圣骑士,他身上的盔甲每一处都破烂不堪,左爪、双翼、以及尾巴都已断裂,头盔不知遗失在了哪里,他的双眼被挖出,喉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右爪仍然紧握着杀敌无数的战锤。

“他显然是戮战到底了。”瓦萨里右爪握拳放在胸前,低头向乌瑟尔行了一礼:“葬身在这堆污祟里...这可不是圣骑士该有的结局,不值啊。”

牧师肃立在那里,轻声念到:“他战的勇敢,死的光荣。”

罗德里克环视着周边的死尸:“这些不死的怪物只要有数量优势,谁都敢挑战的,它们丝毫不在乎面前之敌有多么强大,它们被对于鲜血的渴望驱使着,无意识,亦无恐惧。”

独角兽点了点头:“那些江湖术士派了潮水般的亡灵来对付他,而他则让它们血流漂杵。”

“等等,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就在我们身后!”说话的是巴登,他在说完后迅速转身,挽弓搭箭指向来者。

大家纷纷转身拔出兵器,来者停在了原地,他穿着一件破烂的斗篷,透过斗篷上的破洞,下方同样破烂的锁子甲若隐若现,身旁别着一把黑色的剑,在看到那把剑后,牧师大惊失色,他大喊:“大家小心!是异端!”

此时,那家伙开口了:“别担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你是玛尔的选徒!是黑暗的可憎造物!”

“我更乐意被称为‘无奈’,不过,不管我可不可憎,我是来这里提供帮助的。”

“我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你们不想获得希望圣盾了?”

“你知道这个秘密?!这怎么可能?”

“在第一次亡者十字军时期,当那盾牌第一次发挥作用时,我就在那里,或者也许我不在,记忆就是这样变化无常。”

这时,独角兽突然站出来质问他:“你说你在那里,那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们?”

“纳兹.古尔,这是我的名字,在曾经的阿兰提戈时代,我曾是一名骑士,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于为什么要帮助你们,那是玛尔的意思。”

“等等,玛尔?他是疯狂与残暴之神,他怎么可能会让你来帮助我们?让亡灵遍布整个世界,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

“他的确是那样的神,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亲自去干这些事,他更喜欢的是...‘观察’我们凡者之间互相的疯狂与残暴,这会让他非常满足,然而那些亡灵,无论怎么折磨他们,他们只是一声不吭,他们木纳着,没有自我,自然也不会取悦到玛尔,如果这样的东西遍布了所有的地方,那么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所以你们怎么看?”独角兽问到。

牧师警惕的盯着纳兹:“我不信任这个异端,他们皆为玛尔的奴隶,狡诈而又无情,即便他与我们的目标一致,但最终也只是利用罢了。”

“但我们真的很需要援助,这里就剩下我们五个了,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恐怕到不了目标就会全部死在半路。”罗德里克将剑收回剑鞘。

“那么...华光,你怎么看?”

“大敌当前,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想我们别无选择,恐怕也只有与他暂时合作了。”

“明智的选择,小马,你叫华光对吧?是被骑士团收养的?”——“你怎么知道?”

“我想只有骑士团才会取这样的烂名字。”

“嘿!你...”——“先等等,这里恐怕不只有我们。”

牧师警惕的环顾四周:“他说的对,某些黑暗正在靠近,而且很快!”

话音刚落,周边的土地开始振动、裂开、破碎,一只只爪子或蹄子从下面伸出,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僵尸或者骷髅,还有一大堆介于两者中间的玩意破土而出。

大家迅速聚在一起准备战斗,从地下爬出的亡灵越来越多,逐渐将队伍包围,领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枯瘦如柴的“狮鹫僵尸”,它的眼睛完好但没有瞳孔,眼中只有一片白色,爪子变得又尖又长,翅膀似乎退化了,而最匪夷所思的是它的骨头,好像是从里往外长的,远远望去好像披了一层铠甲,两条后肢支撑着整个身体,就像是某种猿猴一般。

“食尸鬼!”——“还是骨化过的!”

“大家当心!这怪物有能力击倒我们全部的!”

亡灵迅速围攻过来,它们用自己的爪、牙齿以及爪中残破的武器,毫无章法的攻击着,骑士们用盾牌护住自己,并找准机会还击,巴登将弓弦拉满,一只羽箭破空而出,正中一具骷髅的脑门,牧师迅猛的挥舞爪中的长戟,将眼前的几只僵尸劈成两半,华光的独角发出耀眼的光芒,释放出的火焰将成片的亡灵烧成灰烬。

这时,一阵腥风刮来,那食尸鬼扑到了巴登身后,巴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它举起利爪一把撕碎了翅膀,巴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背后的伤口喷涌着鲜血,就在那食尸鬼将要给他致命一击时,纳兹窜到食尸鬼的背后,只见他举起黑剑一把劈在食尸鬼的腿上,

进攻的亡灵见食尸鬼已经完蛋了,便立刻作鸟兽散。

见敌军退走,骑士们收回兵器,他们看着纳兹,他正坐在地上喘息,突然,他的身上黑气大盛,很快便笼罩了全身,之后又迅速散去,纳兹被黑气所笼罩的伤口,竟奇迹般的全部愈合了。

“他...他是怎么......”瓦萨里震惊的问到。牧师走到他身旁,眼中满是提防与厌恶,紧盯着那股黑气,他回答了瓦萨里的问题:“当心,年轻的骑士,这便是他那主子无耻的妖术。”

纳兹站了起来,他将黑剑重新插回剑鞘,扭头瞪着牧师:“但那妖术至少让我活下来了,不是么?当你受了这样的伤,你那众神又该如何救你呢?”

还没等牧师反驳,老骑士跑到他身边说到:“牧师,巴登快不行了...”还没等他说完,牧师立刻往休息的方向冲去。

牧师来到巴登身前,见他趴在一处树桩上,不断吐着白沫,背后伤口渗出的鲜血变得漆黑,脸色发青,全身不停的抽搐着,牧师什么也没有说,他默默的拿起长戟,眉头紧锁,低下头轻声祷告,随后立刻抬头,眼神变得坚决果断,举起长戟猛地一挥,戟上的斧刃干净利落的砍下巴登的脑袋。

巴登的无头尸体起来摇摇晃晃的爬了一阵,便倒在了地上,牧师把其他的骑士叫过来:“你们去把乌瑟尔的尸体还有巴登的,抬到一起烧掉,要快!”骑士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把收集到的树枝以及从亡灵身上扒下的破布弄成一个柴堆,将巴登和乌瑟尔的尸体放在上面,牧师把柴堆点燃,大火很快就将尸体吞噬,骑士们纷纷在燃烧的火焰旁跪下,牧师双爪合十,领着他们念出骑士团的誓言:。

“逢战,必胜”

“居安,思危”

“殉节,报国”

在骑士们祈祷时,纳兹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当祈祷结束后,队伍再次前进,不知过了多久,纳兹突然说:“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仍然没变过。”

牧师将长戟的末端重重的砸在地上,“注意你的言辞!异端,这是我们坚守的信仰!”

“我懂的,信仰不过是向那些伪神祈求护佑罢了,多少年来永远都是这一套。”

“怎么?你这样的怪物也懂信仰吗?!”

“你太低估我了,牧师......当年,在骑士团最早成立的时代,我就已经在为众生而战了,我面对过许多你无法想象的恐怖,也见证过许多珍贵的灵魂消逝在寒风之中,现在,牧师,你还要再问我一遍,‘你对信仰懂多少’,吗?”

“如果你真的懂我们的信仰,那你就不该去崇拜玛尔!他的教徒们将无辜者以及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以此来取悦他,更别说大规模的献祭,那真是血流成河!你应该坚守三圣神的道路。”

纳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显得十分平静,过了一会他回答:“也许......把我的经历的告诉你,能够更好地解释,事实上,玛尔并没有直接要求这么做,他......更像一个放贷者,将死的狮鹫只要生前对于某事有太深的执念,就会被他找上,他会许诺各种各样的东西,只要接受,就相当于借了贷。而还贷的方式有两种,一是自己的的痛苦。

就像我的感觉......我饿得要死,吃下食物却感觉不到饱,我渴的要死,喝下满满一缸水,嗓子却还是冒烟一般,我都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没有合眼了,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痛苦,无论什么样的伤害,留在我身上的疤可以消散,但那疼痛的感觉一直留在我身上折磨着我。其二,是别的痛苦。

去折磨、去杀戮,用其他生命的痛苦来让自己获得短暂的安宁,或是用血祭来让自己获得力量,大部分的选徒都选择了第二项,但,只有通过了第一个选项,才能真正的获得他的青睐,成为他的‘收贷者。’

再说三圣神......呵呵呵,家庭与丰收女神厄尔,当我的妻子背叛了我,跟另一个牧师上了床,她为什么没去惩罚它们?当我被那对奸夫淫妇污蔑成异端的时候,北风神为什么没有证明我的清白呢?他不是财富与公正之神吗?怎么当它们贿赂法官的时候!他没有管呢?!在成为骑士以前我是一名铁匠,我为不少的骑士打造过铠甲、武器,直到亡灵的攻势越来越近,我也拿起武器上了战场,九死一生的我回来后,加入了骑士团,发誓为生者而战...当我被绑在火刑柱上的时候...阿克图里亚又在哪呢......我的灰烬被铲起来扔到粪堆里,因为在他们眼中,我这样的‘异端’不配留个骨灰盒,当我睁开眼,一个穿着黑斗篷的骷髅头站在我面前,玛尔,他告诉我我已经死了,对我提了个条件,成为他的选徒,他就会给我复仇的力量与生命。”

其他的骑士们渐渐地围拢过来,他们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听到这时,瓦萨里忍不住说:“所以你答应他了。”

纳兹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平静而冰冷的眼神,令他打了个寒颤,过了一会,纳兹的声音再次响起:“生命在快要溺死的时候,总会拼命的抓住身边的一切,这是挣扎的本能,我答应了他,在经历了一阵能把灵魂撕开的疼痛后,我从庄稼地里头爬了起来,回去拆散了那对奸夫淫妇。”

除了老骑士罗德里克和牧师,华光与瓦萨里已经被他的故事吸引了,听到这华光向他询问:“你拆散了他们?我还以为你会做出更残忍的事情。”

“对于我而言杀了它们对它们太痛快了,所以我慢慢的‘拆散了’它们,把它们一块一块的插在尖桩上,那是我在复活后感到的唯一一件,开心的事......等等...该死!跑题了!!”

纳兹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对牧师说:“反正无论怎样,这就是我为什么跟随了玛尔。”

牧师这会也反应过来:“你的经历令鹫同情...”——“哦!去你的同情吧!对我而言,同情更像是你们在庆幸,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一切,

‘未经其悲苦,莫劝其仁善’

牧师,这就是我对你的答复。”

牧师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正当他想转身走开的时候,华光站了出来,他径直的走向纳兹,直视着他的眼睛。

“纳兹.古尔,我并不介意你嘲笑我的名字,但对于信仰,你应该理解。”

“是吗?我可不觉得一匹小马会对狮鹫的信仰,有多么大的感触。”

华光的眼中似乎燃烧着火焰,她一动不动,仍然盯着纳兹阴鸷的双眼,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们的头号大敌带着数量庞大的尸群和使用恶毒的妖术,而我们唯有用鲜血与生命去阻挡它们,只要剑仍在侧,命仍在身!我们的职责便尚未结束,当亡灵们蜂拥而至,我们用蹄中的武器尽力的阻止它们,那海啸一般的攻势,能让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家伙发疯,在那样的绝望中,众生将一切交予我们,我们将一切交予信仰,

信仰并非为了乞求庇护,而是为了能够在那样的时刻,仍有继续战斗的勇气。”

“即便你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少那时,我们已不再畏惧。

华光说完,便迈动蹄子大步向前走去,纳兹看着她的身影,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起身跟随,队伍再一次前进。

“既然你不畏惧那些亡灵,为什么你自己不会去拿?”瓦萨里突然问。

“因为那盾牌会净化一切不洁与邪恶,包括我,所以我需要你们这些家伙,我会掩护你们到达,只要你们中途别死了就好。”

“就算我们都死了,反正你不会死,你只需要再等一队。”

“你认为我不会死?”——“当然。”

“呵呵呵,生命终有一死,即便是玛尔那样的存在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我的确活了几百年,但那是有代价的。”——“代价?你的灵魂吗?”

牧师突然插话:“你们俩似乎是某种相互利用,你需要他维持生命,他需要你获得乐趣。”

“也许吧,行了,今晚我们就在这扎营。”

大家点起篝火,围在一旁休息,不一会便都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无言......



(以后会写一些别的故事,讲述世界上其他地区发生的事情,大部分都与主线没有多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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