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下）

东观汉记卷十七 传十二 崔篆 崔篆王莽时为郡文学，以明经徵诣公车。太保甄丰举为步兵校尉，篆辞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战阵不访儒士。此举奚至哉？”遂投劾归。 崔篆为建新大尹，篆歎曰：“吾生值浇、羿之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安得独洁己而危所生哉？”乃单车到官，称疾，三年不视事行县。门下掾倪敞谏，篆乃强起班春。所至之县，狱犴填满。篆垂涕曰：“嗟乎！刑罚不中，乃陷民于阱。此皆何罪，而至于是乎！”遂平理，所出二千馀人。掾吏叩头谏曰：“诚仁者之心，然独为君子，将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谓之知命。如煞一大尹赎二千人，盖所愿也。”遂称疾去。 崔駰 窦宪为车骑将军，辟崔駰为掾。宪府贵重，掾属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唯駰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间。宪擅权骄恣，駰数谏之。及出征匈奴，道路愈多不法，駰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駰高第，出为长岑长。駰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卒于家。 崔瑗 崔瑗爱士，好宾客，盛修殽膳，殚极滋味，不问馀产。 崔寔 崔寔为五原太守，时不种麻，不纺绩。寔到官，劝种麻，命工伐木作机，以教民纺绩。 申屠蟠 申屠蟠同郡缑氏女玉为父报雠，杀夫氏之党，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欲论杀玉。蟠时年十五，为诸生，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谳得减死论。乡人称美之。闵贡 闵贡，字仲叔，太原人也。恬静养神，弗役于物。与周党相友，党每过仲叔，共唅菽饮水，无菜茹。 闵仲叔，太原人也，与周党友，尝遗其生蒜，仲叔歎曰：“我欲省烦耳。”受而不食。 司徒侯霸辟闵仲叔，到，与相见，劳问之，不及政事。仲叔曰：“始被明公辟，且喜且惧。及奉见明公，喜惧皆去。所望明公问属何以为政，美俗成化，令蒸庶得所。以仲叔为不足耶，不当辟也。如以为任用而不使臣之，则为失人，是以喜惧皆去。”便辞而出。 闵仲叔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买肉，日买一片猪肝，屠者或不肯为断。安邑令候之，问诸子何饭食，对曰：“但食猪肝，屠者或不肯与之。”令出敕市吏，后买辄得。仲叔怪问之，其子道状，乃歎曰：“闵仲叔岂以口腹累安邑耶？”遂去之沛。 荀恁 荀恁，字君大，鴈门人也。永平中，骠骑将军东平宪王苍辟恁，署祭酒，敬礼焉。后朝会，上戏之曰：“先帝徵君不奉，骠骑辟反来，何也？”对曰：“先帝秉德惠下，臣故不来。骠骑将军执法检下，臣故不敢不来。” 冯良 南阳冯良少作县吏，耻在冢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主挞之。从杜抚学。妻子见车有死马，谓为盗贼所害。良志行高洁，约礼者也。杨震 杨震，字伯起，少好学，受欧阳尚书于太常桓郁，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 杨震，字伯起，弘农人。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为东莱太守，道经昌邑，邑令王密故所举茂才，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何谓无知？” 杨震为太尉，性忠诚，每陈谏诤，中常侍樊丰等谮之，收印绶，归本郡。震到洛阳都亭，顾谓子及门生曰：“吾蒙恩居上司，姦臣狡猾而不能诛，嬖人倾乱而不能禁，帑藏空虚，赏赐不节，而不能塞，何面以见日月。”遂仰鸩而死。 杨秉 杨秉谏桓帝曰：“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跸而行，清室而止。” 杨赐 光和中，有虹蜺昼降嘉德殿，上引杨赐等入金商门崇德署，问以祥异。对曰：“按春秋谶曰：‘天投蜺，天下怨，海内乱。’加四百之期，象见吉凶，圣人则之。今妾媵嬖人阉尹之徒，共专国朝，欺罔日月。而今缙绅之徒委伏畎亩，口诵尧、舜之言，身蹈绝俗之行，亡捐沟壑，不见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处。” 杨赐，字伯献，代刘郃为司徒，帝欲造毕圭灵昆苑，赐上疏谏曰：“窃闻使者并规度城南民田，欲以为苑。昔先王造囿，裁足以脩三驱之礼，薪莱刍牧，皆悉往焉。先帝之制，左开鸿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约，以合礼中。今猥规郊城之地，以为苑囿，广坏田园，废居民，畜禽兽，殆非所谓保赤子之义。” 杨赐以病罢。居无何，拜太常，诏赐御府衣一袭，自所服冠帻绶，玉壶革带，金错钩珮。 张纲 梁冀作平上軿车，侍御史张纲独埋轮于洛阳都亭，曰：“豺狼当路，安问狐狸！”遂奏冀。 陈球 陈球迁繁阳令，清高不动。 陈球为零陵，州兵朱盖等反。球城守，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射千馀步，斩盖等。杜安 杜安，字伯夷，贵戚慕其名，或遗其书，安不发，悉壁藏之。后捕贵戚宾客，安开壁出书，而封如故，由是不罹其患。 杜根 和熹邓后临朝，权在外戚。杜根以安帝年长，宜亲政事，乃与同时郎上书直谏。太后大怒，收执根等，令盛以缣囊，于殿上扑杀之。执法者以根知名，语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载出城外，根得苏。太后使人检视，遂诈死，三日，目中生蛆，因得逃窜也。及邓氏诛，根方归，徵拜侍御史。 李云 白马令李云。桓帝诛大将军梁冀，而中常侍单超等五人皆以诛冀功并封列侯。又立掖庭民女亳氏为皇后，数月间，后家封四人，赏赐巨万。时地数震裂，众灾频降。云素刚，忧国，乃露布上书，移副三府，曰：“孔子曰：‘帝者，谛也。’今官位错乱，小人谄进，财货公行，政令日损，是帝欲不谛乎？”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送云黄门北寺狱。 白马令李云坐直谏繫狱，弘农五官掾杜众伤其忠直获罪，上书愿与云俱得死，遂俱死狱中。 蔡邕 蔡邕，诏问有黑气堕温明殿东庭中，如车盖，腾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馀丈，形似龙，似虹蜺。邕对：“虹著于天，而降施于庭，以臣所闻，则所谓天投蜺者也。” 虹昼见御座殿庭前，色青赤。上引邕问之，对曰：“虹蜺，小女子之祥。” 蔡邕徙朔方，上书求还，续成十志。左雄 刘据为大司农，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将加捶挞。尚书左雄谏帝曰：“九卿位亚三公，行则鸣玉。孝明永平始加扑罚，非古制也。”帝从之，卿于是始免扑捶。 周举 周举，字宣光，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京师语曰：“五经纵横周宣光也。” 黄香 黄香，字文强，江夏安陆人。父况为郡五官掾。刘设教令署香门下孝子，数占见。况举孝廉，贫无奴僕，香躬亲勤苦，尽心供养，冬无葱被，而亲极滋味。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 黄香，字文强，江夏安陆人。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博览传记。京师号曰“日下无双，江夏黄香”。 黄香，字文强，年十二，家业虚贫，衣食不赡，舅龙乡侯为作衣被，不受。 章帝诏黄香令诣东观，读所未尝见书，谓诸生曰：“此日下无双，江夏黄童也。” 章帝赐黄香淮南、孟子各一通。 黄香为郎，召诣安福殿，赐钱三万，黄白葛各一端。 黄香知古今，记群书无不涉猎，兼好图谶天官星气锺律曆筭，穷极道术。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国士瞻重，京师贵戚慕其声名，更馈衣物。拜尚书郎。 黄香，字文强，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赐常增异同位。时车驾居南宫，尚书新成，诏赐演什物。以香父在，赐卧几、灵寿杖。 黄香为尚书郎，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上闻善之。 黄香拜左丞，功满当迁，和帝留，增 黄香上疏曰：“以锥刀小用，蒙见宿留。” 黄香为尚书，晓习边事，每行军调度，动得事中。上知其勤，数加赏赐。 黄香为尚书令，上爱其才，每朝台阁，遂见尊重。香之勤力忧公，畏慎周密，每用奏议，所建画未尝流布。然执事平法，常持轻类，全活非一。 黄香，字文强，迁魏郡太守，俗每交代，添设储峙辄数千万。香未入界，移敕悉出所设什器。及到，颇有，即彻去。到官之日，不祭灶求福，闭门绝客。黄琼 黄琼，字世英，以德行高妙，公车徵拜议郎，丰之职也。 黄琬 黄琬，字子琰，江夏安陆人。琬少失父，曾祖香，祖琼，并有高名。 李固 李固，字子坚，汉中南郑人也，司徒郃之子。固貌状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龟文。少好学，常步行随师，不远千里。 陈寔 陈寔在乡闾，平心率物。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命子孙训之曰：“不善之人未必本不慈，习与性成，如梁上君子是也。”盗惊，自投地。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当由贫，今遗绢二疋。”自是一县无复盗窃。 吴祐 吴祐，字季英，陈留长垣人。父恢，为南海太守。祐年十二，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祐谏曰：“今大人踰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旧多珍怪。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邀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 吴祐年二十丧父独居，家无担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于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之曰：“卿二千石子，而杖鞭牧豕，纵子无耻，奈君父何？”祐辞谢而已，守志如初。 公沙穆来游太学，无资粮，乃变服客佣，为吴祐赁舂。祐与语，大惊，遂共定交于杵臼之间。 吴祐，字季英，陈留人。迁胶东侯相，政唯仁简，以身率物。民有相争诉者，辄闭閤自责，然后科其所讼，以道譬之。或身到闾里，重相和解。自是之后，争隙省息，吏民不欺。任尚 任尚编草为船，置于〈竹渒〉上以渡河，掩击羌胡。张耽 耽将吏兵，绳索相悬，上通天山。朱遂 中山相朱遂到官，不出奉祠北岳。诏曰：“灾暴缘类，符验不虚，政失厥中，狼灾为应，至乃残食孩幼，朝廷愍悼，思惟咎徵，博访其故。山岳尊灵，国所望秩，而遂比不奉祠，怠慢废典，不务恳恻，淫刑放滥，害加孕妇，毒流未生，感和致灾。其详思改救，追复所失。有不遵宪，举正以闻。” 张奂 张奂，字然明，为安定属国都尉。羌离湳上奂马二十匹，奂召主簿张祁入，于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得入怀。”尽还不受。 张奂，使匈奴中郎将，时休屠各及朔方乌桓并同反叛，遂烧度辽将军门，引屯赤坑，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欲亡去。奂安坐帷中，与弟子诵书自若，军士稍安。 桓帝时，张奂为武威太守，其妻怀孕，梦见带奂印绶，登楼而歌。乃讯之于占者，曰：“必生男，复临兹邦，命终此楼。”既而生猛，以建安中为武威太守，杀刺史邯郸商，州兵围之急，猛耻见擒，乃登楼自焚而死。段熲 段熲，字纪明，有文武智略。窦谗等聚众为乱，诏遣中郎将有文武者，尹颂时表用熲。其日拜熲，授节剑佩刀衣裳车马束帛，将平阳骑。熲到所，设施方略，纠举通急，行古司马兵法、孙吴之术，旬月群盗悉破。 段熲破羌，明年春，馀羌复与绕河大寇张掖。熲下马大战，力尽，虏亦引退。熲追斩之，且追且战，昼夜相攻，割肉食雪，四十馀日。 段熲上疏曰：“先零东羌讨之难破，降为上策，战为下计。” 太后诏云：“此以慰种光、马贤等亡魂也。” 熲复追羌出桥门谷。 段熲曰：“张奂事势相反，遂怀猜恨。” 段熲起于徒中，为并州刺史，有功，徵还京师。熲乘轻车，介士鼓吹，曲盖朱旗，马骑五万馀匹，殷天蔽日，钲铎金鼓，雷振动地，连骑继迹，弥数十里。 段熲灭羌，诏赐钱十万，七尺绦襜褕一具。 段熲灭羌，诏赐熲赤帻大冠一具。 段熲上书曰：“又掠得羌侯君长金印四十三，铜印三十一，锡印一枚，及长史、司马、涉头、长燕、鸟校、棚水塞尉印五枚，紫绶三十八，艾绶二十八，黄绶二枚，皆簿入也。 陈蕃 陈蕃，字仲举，为光禄勳，上疏切谏曰：“鄙谚云‘盗不过五女门’，以女能贫家也。今后宫之女数千，食肉衣绮，岂不贫困乎！” 王允 尚书令王允奏曰：“太史令王立说孝经六隐事，能消却姦邪，常以良日。”允与立入，为献帝诵孝经一章，以杖二竹簟画九宫其上，随日时而出入焉。及允被害，乃不复行也。 李膺 李元礼，祖父修，安帝时，生子亮、叔、训、秀，号“四龙”，皆为牧守。 李膺为蜀郡太守，蜀之珍玩，不入于门，益州纪其政化。 郭泰 童子魏照求入事郭泰，供给洒扫。泰曰：“当精义讲书，何来相近？”照曰：“经师易获，人师难遭，欲以素丝之质，附近朱蓝。” 荀昙 荀昙，字元智，颍川颍阴人，为广陵太守，正身疾恶。其兄昱为沛相，乃相与共除阉党。后昱与大将军窦武谋诛中官，与李膺俱死，昙亦禁锢终身。 刘祐 刘祐为河东太守，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百姓患之。祐到，摧其权强，平理冤结，政为三河表。 宗资 汝南太守宗资等，任用善士，朱紫区别。 符融 符融妻亡，贫无殡敛，乡人欲为具棺服，融不肯受，曰：“古之亡者，弃之中野。唯妻子可以行志，但土埋藏而已。” 韩卓 韩卓，腊日奴窃食祭其母，卓义其心，即日免之。孔融 孔融上书曰：“先帝褒厚老臣，惧其陨越，是故扶接助其气力。三公刺掖，近为忧之，非警戒也。云备大臣，非其类也。” 皇甫嵩 皇甫嵩上言，四姓权右，咸各敛手也。 袁绍 宾客所归，倾心折节。 士无贫贱，与之抗礼。 吕布 吕布以奋威将军如三事。 丘腾 腾知罪法深大，怀挟姦巧，稽留道路，下狱死。 韩昭 强赋一亿五千万，槛车徵下狱。 赵序 取钱缣三百七十五万。 韦毅 韦毅为陈留太守，桓帝延熹九年，坐赃自杀。 周珌 周珌，豫州刺史慎之子也。郭汜 献帝幸弘农，郭汜日掳掠百官，妇女有美髮者，皆断取之。东观汉记卷十八 传十三 卫飒 卫飒为桂阳太守，凿山通道，列亭置驿。 视事十年，徵还。飒到即引见，赐食于前。从吏二人，赐冠帻，钱人五千。 茨充 充字子河，宛人也。初举孝廉，之京师，同侣马死，充到前亭，辄舍车持马还相迎，乡里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 茨充为桂阳太守，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縕著衣，民堕窳，少麄履，盛冬皆以火燎。充令属县教民益种桑柘，养蚕桑织履，复令种紵麻，数年之间，人赖其利，衣履温煖。 元和中，荆州刺史上言：“臣行部入长沙界，观者皆徒跣。臣问御佐曰：‘人无履亦苦之否？’御佐对曰：‘十二月盛寒时并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温或浓溃。建武中，桂阳太守茨充教人种桑蚕，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颇知桑蚕织履，皆充之化也。’” 任延 任延，字长孙，南阳宛人。更始拜为会稽西部都尉，年十九，迎吏见其少，皆惊。及到，澹泊无为，下车遣吏以中牢具祠延陵季子。时天下新定，道路不通，诸避世江南者皆未还，会稽多士。延到，皆礼之，聘请高行俊乂董子仪、严子陵等，待以师友之礼。行县所到，辄使劳孝子，崇礼养善如此。建武之初，上书言：“臣赞拜不由王庭，愿收骸骨。”诏书徵延，民攀持毂涕泣。 九真俗烧草种田。范晔后汉书卷七六任延传李贤注 任延除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繫囚徒，各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于家被病，自载诣狱，既至而死，延率掾吏殡于门外，百姓悦之。 为武威太守，河西旧少雨泽，延乃置水官吏，修理沟渠，皆蒙其利益。 王景 建初八年，王景为庐江太守，乃教民种桑养蚕。 迁庐江太守，人不知牛耕，东有孙叔敖芍陂，景到，脩起芜废，教用犁耕，农人垦闢。 王景治俊仪，赐山海经、河渠书。 秦彭 秦彭，字国平，为开阳城门候。后拜颍川太守，老弱攀车，啼号填道。 秦彭迁山阳太守，时山阳新遭地动后，飢旱穀贵，米石七八万，百姓穷困。彭下车经营劳来，为民四诫，以定父母夫妻兄弟长幼之序，择民能率众者，以为乡三老，选乡三老为县三老，令与长吏参职，崇儒雅，贵庠序，上德化，春秋飨射，升降揖让，务礼示民，吏民畏爱，不敢欺犯。 秦彭，字伯平，为山阳太守。郡人江伯欲嫁寡姊，姊不嫁，乃引镰自割。 转颍川太守，凤皇、骐驎、嘉禾、甘露之瑞集于郡境。元、成间宗族五人同为二千石，故号为“万石秦氏”。 王涣 王涣除河内温令，商贾露宿，人开门卧。人为作谣曰：“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百姓喜。 王涣为洛阳令，盗贼发，不得远走，或藏沟渠，或伏瓮下。涣以方略取之，皆称神明。 王涣为洛阳令，马市正数从卖羹饭家乞贷，不得辄殴骂之。至忿，煞正。捕得，涣问知事实，便讽吏解遣。 董宣 董宣为洛阳令，击持豪强，在县五年，七十四卒官。诏遣使者临视，唯布被覆尸，妻子对哭，有大麦数斛，家无馀财，上歎曰：“董宣死乃知贫耳！” 樊晔 樊晔与世祖有旧，世祖尝于新野坐文书事被拘，时晔为市吏，餽饵一笥，上德之。后拜为河东都尉，临发之官，引见云台，赐御食衣被。上啁晔曰：“一笥饵得都尉，何如？”晔顿首曰：“小臣蒙恩，特见拔擢，陛下不忘往旧，臣得竭死自效。” 樊晔为天水郡，其政严猛，好申、韩之术，善恶立断，不假下以权，道路不敢相盗，商人行旅以钱物聚于大道旁，曰：“以付樊父。”后还其物如故。道不拾遗。叙州为之语曰：“游子常苦贫，力子天所富。宁见乳虎穴，不入冀府寺。大笑期必死，忿怒或见置。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 李章 李章为千乘太守，坐诛斩盗贼过滥，徵下狱免。 周纡 周纡迁齐相，政治严酷，专任刑法。 周纡为渤海太守，赦令诏书到门不出，夜遣吏到属县尽决罪行刑。坐徵诣廷尉，繫狱数日，免归。家贫，无以自赈赡，身筑壍以自给食。章帝知，怜之，后以为郎。 周纡，字文通，迁召陵侯相。廷掾擅行威杀人，断手足，立寺门。纡便往察。 周纡为洛阳令，见吏问大姓。吏曰：“南许里诸李。”纡厉声曰：“本问贵戚放横若马、窦等。” 阳球 阳球，字方正，为司隶校尉，诣阙谢恩，表言常侍王甫罪过，奔车收送诏狱，自临考之，父子皆死于杖下。乃磔甫尸，署曰“贼臣王甫”。于是权门惶怖，莫不雀目鼠步，京师肃然。曹节见甫尸，乃收泪入言球罪，帝徙为卫尉。球叩头曰：“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鸱枭，悉服其辜。” 郑众 郑众，字季产，为人谨敏有心。永平中，初给事太子家。肃宗即位，拜小黄门，迁中常侍。和帝初，窦太后秉政，兄大将军宪等并窃威权，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众独一心王室，不事豪党，帝亲信焉。及宪兄弟图作不轨，众遂首谋诛之，以功迁大长秋。 蔡伦 蔡伦，字敬仲，为中常侍，有才学，尽忠重慎，每至休沐，辄闭门绝宾客，曝体田野。 黄门蔡伦，字敬仲，典作上方，造意用树皮及敝布、鱼网作纸，奏上，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天下咸称蔡侯纸也。 伦典上方，作纸，用故麻造者谓之麻纸，用木皮名榖纸，用故鱼网名网纸。 孙程 北新城人，卫康叔之冑孙林父之后。 孙程为中黄门，安帝崩，初，江京等谮诬太子，废为济阴王，居西锺下，徵北乡侯为嗣。程等十八人杀江京、阎显等，立济阴王为帝，以功封程为浮阳侯，万户。 中黄门孙程谋诛江京，后程于盛化门外与马国等相见，诈谓国曰：“天子与我枣脯，与若枣者，早成之。”乃与国等共为谋立顺帝。 孙程与王康等斩江京等，迎立济阴王，是为顺帝。阎显弟景为卫尉，从省中还外府，收兵至盛德门。尚书郭镇率直宿羽林出，逢景，景因斫镇，不中。镇剑击景堕车，左右以戟叉其胸，禽之，送廷尉。 封中黄门王康华容侯，王国为郦侯。 苗光 程赋枣脯，又分与光，曰：“以为信，今暮其当著矣。”漏尽，光为尚席直事通灯，解剑置外，持灯入章台门，程等适入。光走出门，欲取剑，王康呼还，光不应。光得剑，欲还入，门已闭，光便守宜秋门，会李闰来，出光，因与俱迎济阴王幸南宫云台。诏书录功臣，令康疏名，康诈疏光入章台门。光谓康曰：“缓急有问者当相证也。”诏书封光东阿侯，食邑四千户，未受符策，光心不自安，诣黄门令自告。有司奏康、光欺诈主上，诏书勿问，遂封东阿侯，邑千户。 郭愿 曹节 曹节上书曰：“功薄赏厚，诚有踧踖也。” 刘昆 刘昆，字桓公，少治施氏易，笃志好经学。 刘昆教授弟子恒五百馀人，每春秋飨射，常备列典仪，以素木瓠叶为俎豆。 刘昆，字桓公，以明经徵拜为光禄勳，授皇太子及诸王小侯五十人经。昆老退位，以二千石禄终其身。 刘轶 刘轶，字君文，永平中，以易生，为中庶子，入侍讲。 洼丹 洼丹，字子玉，传孟氏易，作通论七卷，世传之，号洼君通论。 觟阳鸿 觟阳鸿，字孟孙，为世名儒，永平拜少府。 杨政 杨政，字子行，治梁丘易，与京兆祁圣元同好，俱名善说经书。京师号曰：“说经硜硜杨子行，论难幡幡祁圣元。” 杨政，字子行，师事博士范升。建武中，范升为太常丞，为去妻所诬告，坐事繫狱，当伏重罪。政以车驾出时伏道边，抱升子持车叩头。武骑虎贲恐惊马，引弓射之，不去。旄头以戟叉政，伤胸前。政遂涕泣求哀，上即尺一出升。 杨政，字子行，京兆人。尝过杨虚侯马武，武称疾见政，对机边床卧欲令政拜床下。政入户，前排武，径上床坐。武恨，语言不怿。政把武手责之曰：“卿蒙国恩，备位藩臣，不思求贤助国，而骄天下英俊，今日摇者刀入胁。”左右大惊，以为见劫，操兵满侧，政颜色自若。会信阳侯至，责数武，令为朋友。其果勇敢折，皆此类也。 欧阳歙 欧阳歙，其先和伯从伏生受尚书，至于歙七世，皆为博士，敦于经学，恭俭好礼。 欧阳歙为汝南太守，策用贤俊，吏民从化。 大司徒欧阳歙坐在汝南赃罪死狱中，歙掾陈元上书追讼之，言甚切至，帝乃赐棺木，赠赙三千疋。 戴凭 戴凭为侍中，数进见问得失。上谓凭曰：“侍中当匡辅国政，勿有隐情。”凭对曰：“陛下严。”曰：“朕何用严？”凭曰：“伏见前太尉西曹掾蒋遵，清亮忠孝，学通古今，陛下纳肤受之诉，遂致禁锢，世以是为严。”上怒曰：“汝南子欲复党乎？”凭出，自繫廷尉，诏出引见，凭谢曰：“臣无蹇谔之节，而有狂瞽之言，不能以尸伏谏，偷生苟活，诚惭圣朝。”上即勅尚书解遵禁锢，拜凭虎贲中郎将，以侍中兼领之。 戴凭，字次仲，为侍中，正旦朝贺，百僚毕会，帝令群臣能说经者更相难诘，义有不通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遂重坐五十馀席。故京师为之语曰：“解经不穷戴侍中。” 牟长 牟长，字君高，少笃学，治欧阳尚书，诸生著录前后万人。建武十四年，徵为中散大夫。 牟长，字君高，建武中拜少府，太子中庶子王异尚书比为长所侵，诏敕异曰：“少府大儒，不失法度。”其见优如此。 尹敏 尹敏为大司空掾，上以敏博通，令校图谶。 尹敏与班彪相厚，每相与谈，常晏暮不食，昼即至冥，夜即彻旦。彪曰：“相与久语，为俗人所怪，然锺子期死，伯牙破琴，曷为陶陶哉！” 文选卷五五刘峻广绝交论李善注 尹敏迁长陵令，永平五年，诏书捕男子周虑。虑素有名字，与敏善，过候敏，敏坐繫免官。出乃歎曰：“瘖聋之徒，真世之有道者也，何谓察察而遇斯祸也！” 孔鲋藏尚书、孝经、论语于夫子旧堂壁中。 高诩 高诩，字季回，以儒学徵，拜大司农，在朝以清白方正称。 魏应 魏应，字君伯，迁五官中郎将。诸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同异，应专掌问难。 薛汉 薛汉，字子公，才高名远，兼通书传，无不昭览，推道术尤精，教授常数百弟子，自远方至者著为录。 召驯 召驯，字伯春，以志行称，乡里号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以明经有智让，能讲论，拜议郎。章和中为光禄勳。 周泽 周泽少修高节，耿介特立，好学问，治严氏春秋，门徒数百人，隐居山野，不汲汲于时俗。拜太常，果敢，数有直言，朝廷嘉其清廉。 泽字稚都，少修高节。建武十六年，以耿介辟大司马府，署议曹祭酒。 周泽为渑池令，克身俭约，妻子自亲釜灶。 北地太守廖信贪污下狱，诏以信田宅奴婢钱财赐廉吏太常周泽。光禄易堪。 泽敬宗庙，常病在斋舍，妻子怜其老病，窥问所苦。泽大怒，收妻诣狱，因自劾。 孙堪 孙堪，字子稚，为光禄勳，以清廉称，与周泽相类。泽字稚都，京师号之为“二稚”。 甄宇 甄宇，字长文，治严氏春秋，持学精微，以白衣教授，常数百人。 甄宇，北海人，建武中，为青州从事，徵拜博士。每腊，诏书赐博士羊，人一头，羊有大小肥瘦。时博士祭酒议欲杀羊，称分其肉。宇曰：“不可。”又欲投钩，复耻之。宇因先自取其最瘦者，由是不复有争讼。后召会，诏问瘦羊甄博士，京师因以号之。 甄宇，字长文，拜太子少傅，清静少欲，常称老氏知足之分也。 甄宇，字长文，子晋，晋子丞，周泽董鲁平叔，叔子轶，并以儒学拜议郎。 张玄 张玄，字居真，专意经书，方其讲论时，至不食终日，忽然如不飢渴者也。 张玄，字君夏，其学兼通数家。 李育 李育，字元春，为侍中。时章帝西谒园陵，育陪乘，问旧事，育辄对，由是见重。 杜笃 杜笃，字季雅，客居美阳，与美阳令游，数从之请託，不谐，颇相恨。令怒，收笃送京师。会大司马吴汉薨，世祖诏诸儒诔之。笃于狱中为诔，辞最高。帝美之，赐帛免刑。 杜笃仕郡文学掾，以目疾，二十馀年不窥京师。笃外高祖破羌将军辛武贤，以武略称。笃常歎曰：“杜氏文明善政，而笃不任为吏。辛氏秉义经武，而笃又怯于事。外内五世，至笃衰矣！” 高彪 高彪除郎中，校书东观。后迁外黄令，画彪形像，以劝学者。 李业 公孙述欲徵李业为博士，业固不起，乃遣人持鸩，不起便赐药，业乃饮鸩而死。 刘茂 刘茂，字子卫，为郡门下掾，赤眉攻太原，茂负太守孙福踰牆出，藏城西门下空穴中，担穀给福及妻子百馀日，福表为议郎。 所辅 所辅，平原人，为县门下小吏。县令刘雄为贼所攻，欲以矛刺雄，辅前叩头，以身代雄。贼等遂戟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贼，具以状上，诏书伤痛之。 温序 温序，字次房，迁护羌校尉，行部，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宇谓序曰：“子若与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图也。”序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虏何敢迫胁汉将！”因以节挝杀数人。贼众争欲杀之，宇止之曰：“此义士也，可赐以剑。”序受剑，衔鬚于口，顾左右曰：“既为贼所迫杀，无令鬚污土。”遂伏剑而死。 索卢放 索卢放，字君阳，东郡人。署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斩。放前对曰：“方今天下苦王氏之虐政，戴仰汉德。传车所过，未闻恩泽，而斩郡守，恐天下惶惧，各自疑也。使有功不如使有过。”遂解衣而前，愿代太守斩，使者义而赦之，由是显名。 李善 李善，字次孙，南阳人，本同县李元苍头。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儿续始生数旬，而有资财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财产。善乃潜负续逃亡，隐山阳瑕丘界中，亲自哺养，乳为生湩。续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辄长跪请白，然后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于长吏，悉收杀之。时锺离意为瑕丘令，上书荐善行状。 周嘉 周嘉仕郡为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嘉谓贼众曰：“卿曹皆民隶也，岂有还害其君者耶？”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贼于是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 李充 李充兄弟六人，出入更衣，家贫亲老，充妻劝异居。充使酿酒，会亲戚，充启其母曰：“此妇劝异居，不可奉祭祀，请去之。”遂叱出其妇。 鲁平为陈留太守，请充署功曹。充不受，平怒，乃援充以捐沟中，用谪署都亭长。 范丹 范丹，字史云，为莱芜长，遭党锢事，推鹿车，载妻子，捃拾自资，有时绝粮，丹言貌无改，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刘翊 刘翊为汝南太守，举郡人许靖计吏，察孝廉，除尚书郎，典选举。 郭凤 郭凤，字君张，善说灾异，吉凶占应。病，先自知死日，豫令弟子市棺敛具，至其日，如言卒。 郭玉 郭玉者，广汉人也。学方诊之伎。和帝奇异之，乃试令嬖臣美手腕者与女子杂处帷中，使玉各诊一手。玉言：“左阳脉，右阴脉，有男女，疾若异人。臣异其故。”帝歎称善。 逢萌 逢萌，字子康，北海人。少有大节，志意抗厉，家贫，给事为县亭长。尉过迎拜，问事微久。尉去，举楯挝地，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耶？”遂去学问。 莽居摄，子宇谏莽，而莽杀之。逢萌谓其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即解冠挂东门而去。 逢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携家属于辽东，乃首戴盆盎，哭于市，言曰：“新乎新乎！”遂潜藏。 逢萌隐琅琊之劳山，非礼不动，聚落化之。北海太守遣吏奉谒，萌不诺。太守遣吏捕之，民相率以石擿吏，皆流血奔走。 逢萌被徵上道，迷不知东西，云：“朝所徵我者，为聪明叡智，有益于政，方面不知，安能济政？”即驾而归。 周党 周党，字伯况，太原人。至长安游学。初，乡佐发党徭道，尝众中辱党父，党怀之。后读春秋，闻复雠之义，便辍讲而还，与乡佐剋日交刃。乡佐多从兵往，使乡佐先拔刀，然后与相击。党为其所伤，困顿。乡佐服其义勇，舆归养之，数日方苏，既悟而去。整身修志，州里称其高也。 建武中，徵周党，党著短布单衣，榖皮幓头，待见尚书。欲令更服，党曰：“朝廷本以是故徵之，安可复更。”遂以见，自陈愿守所志，上听之。 博士范升奏曰：“伏见太原周党、东海王良、山阳王成，使者三到，乃肯就车，脱衣解履，升于华毂，陛见帝庭，偃蹇傲慢，逡巡进退，臣愿与并论灵台之下。” 王霸 王霸，建武初，连徵不至。霸安贫贱，居常茅屋蓬户，藜藿不厌。然乐道不怠，以寿终。 严光 严光，字子陵，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 光武与子陵有旧，及登位，望之。陵隐于孤亭山，垂钓为业。时主天文者奏每日出常有客星同流。帝曰：“严子陵耳。”访得之，陵不受封。 井丹 井丹，字大春，通五经，时人谓之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春。” 阴就要井丹，就起，左右进辇矣，曰：“吾闻桀、纣驾人车，岂此邪？”就令去辇。 梁鸿 梁鸿少孤，以童幼诣太学受业，治礼、诗、春秋，常独坐止，不与人同食。比舍先炊已，呼鸿及热釜炊。鸿曰：“童子鸿不因人热者也。”灭灶更燃火。 梁鸿家贫而尚节，博览无不通，毕乃牧豕于上林苑中，曾误遗火，延及他舍，乃寻访烧者，问所失，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曰：“无他财，愿以身居作。”主人许，因为执勤不懈。耆老见鸿非恆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异，悉还其豕。鸿不受，乃去。 梁鸿初与京邑萧友善约不为陪臣，及友为郡吏，鸿以书责之而去。 梁鸿乡里孟氏女，容貌丑而有节操，多求之，不肯。父母问其所欲，曰：“得贤婿如梁鸿者。”鸿闻之，乃求之。梁鸿妻椎髻，著布衣，操作具而前。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名孟光。 梁鸿乃将妻之霸陵山中，耕耘织作，以供衣食，弹琴诵书，以娱其志。 梁鸿将之会稽，作诗曰：“维季春兮华色，麦含金兮方秀。” 梁鸿适吴，依大家皋伯通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异之，曰：“彼佣赁能使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梁鸿常闭户吟咏书记，遂潜思著书十馀篇。 梁鸿病困，与高伯通及会稽士大夫语曰：“昔延陵季子葬于嬴博之间，不归其乡，慎勿听妻子持尸柩去。”终后伯通等为求葬处，有要离冢高燥，众人曰：“要离，古烈士，今伯鸾亦清高，令相近。”遂葬要离冢旁，子孙归扶风。 高凤 高凤，南阳人，诵读昼夜不绝声。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以竿授凤，令护鸡。凤受竿诵经如故，天大雷，暴雨流淹。凤留意在经史，忽不视麦，麦随水漂去。 乡里有争财，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争者感之，收兵谢罪。 高凤，字文通，南阳人也。凤年老，执志不倦，声名著闻。太守连召请，恐不得免，自言凤本巫家，不应为吏，又与寡嫂诈讼田，遂不仕。 鲍宣妻 鲍宣之妻，桓氏女，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以女妻之，资送甚盛。宣不悦，谓妻曰：“少君生而娇富，习美饰，而吾贫贱，不敢当礼。”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贱妾侍执巾栉。既奉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能如是，乃吾志也。”乃悉归侍御服饰，更著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 庞淯母 酒泉庞淯母者，赵氏之女，字娥。父为同县人所杀，而娥兄弟三人，俱疾物故。雠乃喜而自贺，以为莫己报也。娥阴怀感愤，乃潜备刀兵，常推车以候雠家，十馀年不能得。后遇于都亭，刺杀之，因诣县自首，曰：“父雠已报，请就刑戮。”禄福长尹嘉义之，解印绶欲与俱亡。娥不肯去，曰：“怨塞身死，妾之明分。结罪治狱，君之常理。何敢苟生，以枉公法。”后遇赦得免。州郡表其闾。太常张奂嘉歎，以束帛礼之。东观汉记卷十九 传十四 蒋叠 蒋叠，字伯重，为太僕，久在台阁，文雅通达，明故事，在九卿位，数言便宜，奏议可观。 丁邯 丁邯高节，正直不挠，举孝廉为卿。 须诵 须诵为郡主簿，获罪诣狱，引械自椓口，口出齿，获免。 周行 周行为泾令，下车严峻，贵戚跼蹐，京师肃清。 刘训 训字平叔，拜车府令，其夏东州郡国相惊，有贼转至京师，吏民惊，皆奔城郭上。训即夜诣省，欲令将禁兵据门以御之。 梁福 司部灾蝗，台召三府驱之。司空掾梁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审使臣驱蝗何之？灾蝗当以德消，不闻驱逐。”时号福为直掾。 范康 范康为司隶校尉，务大纲，性节俭，常卧布被。 宗庆 宗庆，字叔平，为长沙太守，民养子者三千馀人，男女皆以“宗”为名。 喜夷 喜夷为寿阳令，蝗入辄死。 卜福 卜福为廷尉，执谦求退，上以为太中大夫。 翟歆 翟歆，字敬子，父于，以功封临沮侯。歆当嗣爵，以母年老国远，上书辞让，诏许，乃赐关内侯。 魏成 魏成曾孙纯坐讦讪，国除。 毕寻 利取侯毕寻玄孙守姦人妻，国除。 段普 首乡侯段普曾孙胜坐杀婢，国除。 邢崇 夕阳侯邢崇孙之为贼所盗，亡印绶，国除。 阴猛 阴猛好学温良，称于儒林，以郎迁为太祝令。 阴猛以博通古今为太史令。 张意 张意拜骠骑将军，讨东瓯，备水战之具，一战大破，所向无前。 沉丰 沉丰，字圣达，为零陵太守，为政慎刑重杀，罪法辞讼，初不历狱，嫌疑不决，一断于口，鞭杖不举，市无刑戮。僚友有过，初不暴扬，有奇谋异略，辄为谈述，曰：“太守所不及也。”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 萧彪 萧彪，字伯文，京兆杜陵人，累官巴郡太守，父老，乞供养。父有宾客，辄立屏风后，应受使命。父嗜饼，每自买进之。 陈嚣 陈嚣，字君期，明韩诗，时语曰：“关东说诗陈君期。”东观汉记卷二十 传十五 匈奴南单于 匈奴南单于列传。 单于比，匈奴头曼十八代孙。 十二月癸丑，匈奴始分为南北单于。 建成二十五年，南单于遣左贤王击北单于，北单于震怖，却地千馀里。十三年中工官作橹车成，可驾数牛，尝送塞上。议者见车巧，相谓曰：“谶言汉九世当却夷千里，宁谓此邪？”圣人之文，与天券契。及胡隤怀，数月而卑。 建武二十六年，南单于遣使献骆驼二头，文马十匹。 建武中，南单于来朝，赐御食及橙、橘、龙眼、荔支。 赐鹿蠡王玉具剑，羽盖车一驷，中郎将持节卫护焉。 南单于上书献橐驼。单于岁祭三龙祠，走马斗橐驼，以为乐事。 帝遣单于，飨赐作乐百戏，上幸离宫临观。类聚卷六二 莋都夷 朱酺，明帝时为益州刺史，移书属郡，喻以圣德，白狼王等百馀国重译来庭，歌诗三章，酺献之。 远夷乐德歌诗曰：堤官隗搆，大汉是治。魏冒踰糟。与天合意。罔驿刘脾，吏译平端，旁莫支留。不从我来。徵衣随旅，闻风向化，知唐桑艾。所见奇异。邪毗□□，多赐缯布，推潭僕远。甘美酒食。拓拒苏便，昌乐肉飞。局后仍离。屈申悉备。偻让龙洞，蛮夷贫薄。莫支度由。无所报嗣。阳雒僧鳞，愿主长寿。莫稚角存。子孙昌炽。远夷慕德歌诗曰：偻让皮尼，蛮夷所处。且交陵悟。日入之部。绳动随旅，慕义向化。路旦拣雒。归日出主。圣德渡诺，圣德深恩。魏菌度洗。与人富厚。综邪流藩，冬多霜雪。莋邪寻螺。夏多和雨。藐浔泸灕，寒温时适。菌补邪推。部人多有。辟危归险，涉危历险。莫受万柳。不远万里。术叠附德，去俗归德。仍路孳摸。心归慈母。远夷怀德歌诗曰：荒服之仪，荒服之外。犁籍怜怜。土地墝埆。阻苏邪犁，食肉衣皮。莫砀麤沐。不见盐穀。罔驿传微，吏译传风。是汉夜拒。大汉安乐。踪优路仁，携负归仁。雷折险龙。触冒险陕。伦狼藏幢，高山岐峻。扶路侧禄。缘崖磻石。息落服淫，木薄发家。理历髭雒。百宿到洛。捕茞菌毗，父子同赐。怀稿匹漏。怀抱匹帛。传室呼敕，传告种人。陵阳臣僕。长愿臣僕。 西羌 西羌祖爰剑为秦所奴隶，而亡藏岩穴中，见焚，有影象如虎，为蔽火，得不死。诸羌以为神，推以为豪。 护羌窦林奉使，羌颠岸降，诣林，林欲以为功效，奏言大豪。后颠岸兄颠吾复诣林，林言其第一豪。问事状，林对前后两屈。林以诬罔诣狱。上不忍诛，免官。后凉州刺史奏林赃罪，复收繫羽林监，遂死狱中。 羌什长巩便。 金城、陇西卑湳、勒姐种羌反，出塞外。 西域 永元十三年，安息王献条支大雀。此雀卵大如瓮。东观汉记卷二十一 载记 王常 其先鄠人，常父博，成、哀问转客颍川舞阳，因家焉。 以常行南阳太守事，诛不从命，封拜有功。 上于大会中指王常谓群臣曰：“此家率下江诸将辅翼汉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是日迁常为汉忠将军。 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苗虚。 王常为横野大将军，位次与诸将绝席。 山桑侯王常孙广坐楚事，国除。 刘盆子 赤眉欲立宗室，以木札书符曰“上将军”，与两空札置笥中，大集会三老、从事，令刘盆子等三人居中央，一人奉符，以年次探之。盆子最幼，探得将军，三老等皆称臣。 刘盆子年十五，被髮徒跣，卒见众拜，恐惧啼泣。从刘侠卿居，为盆子制朱绦单衣、半头赤帻、直綦履。盆子朝夕朝，侠卿礼之。数祠城阳景王，使盆子乘军中鲜车大火马，至祠所，盆子时欲出从牧儿，侠卿怒止之。军入左冯翊，至长安舍，盆子乘白盖小车，有尚书一人，亦小车绦袍衣裳相随，军中皆笑。诸牧儿共呼车曰：“盆子在中。”时欲驱出，前车不肯避也。 使盆子乘车入长安，时掖庭中宫女犹有数百千人，自更始败后，幽闭殿内，拔庭中芦菔根，捕池鱼而食之。 更始死后，赤眉转从南山下，号称百万众。盆子乘王者车，驾三马，从数百骑，罢歌吹者廪食，弃其数车道中，侍从者稍落。 刘盆子兄式侯旦请上曰：“盆子将百万众降，陛下何以待之？”上曰：“待君以不死耳。” 刘盆子将丞相以下二十馀万人诣宜阳降，奉高皇帝玺绶，诏以属城门校尉，贼皆输铠甲兵弩矢矰，积城西门，适与熊耳山等。 樊崇 樊崇，字细君。 王莽天凤五年，樊崇起兵于莒。 崇同郡东莞人逄安，字少子，东海临沂人徐宣，字骄稚，谢禄，字子奇，及杨音各起兵，合数万人，复引从崇。 樊崇欲与王莽战，恐其众与莽兵乱，乃皆朱其眉，以相识别，由是号曰赤眉。 赤眉入安定、北地。至阳城，逢大雪，士多冻死。 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 赤眉平后，百姓飢饿，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 吕母 海曲有吕母者，子为县吏，犯小罪，宰论杀之。吕母怨宰，密聚客，规以报仇。母家素丰，赀产数百万，乃益酿醇酒，买刀剑衣服。少年来沽者，皆贳与之，视其乏者，辄假衣裘，不问多少。少年欲相与偿之，吕母泣曰：“县宰枉杀吾子，欲为报怨耳，诸君宁肯哀之乎！”少年许诺，相聚得数十百人，因与吕母入海，自称将军，遂破海曲，执县宰杀之，以祭其子冢也。 宾客徐次子等自号“搤虎”。 隗嚣 隗嚣，字季孟，天水人也。 隗嚣既立，便聘平陵方望为军师。望至，说嚣曰：“足下欲承天顺民，辅汉而起，今立者乃在南阳，王莽尚据长安，虽欲以汉为名，其实无所受命，将何以见信于众？宜急立高庙，称臣奉祠，所谓‘神道设教’，求助民神者也。且礼有损益，质文无常。削地开兆，茅茨土阶，以致其肃敬。虽未备物，神明其舍诸。”嚣从其言。 以王莽篡逆，复汉之祚，乃立高祖、太宗之庙，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祝毕，有司穿坎于庭，割牲而盟。 光武与隗嚣书曰：“苍蝇之飞，不过三数步，托骥之尾，得以绝群。” 隗嚣将王元说嚣曰：“昔更始西都，四方响应，天下喁喁，谓之太平，一旦坏败。今南有子阳，北有文伯，江湖海岱，王公十数，而欲牵儒生之说，弃千乘之基，计之不可者也。今天水完富，士马最强，北取西河，东收三辅，案秦旧迹，表里山河，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世一时也。若计不及此，且畜养士马，据隘自守，旷日持久，以待四方之变，图王不成，其弊犹足以霸。”嚣然其计。 杜林先去，馀稍稍相随，东诣京师。 隗嚣，故宰相府掾吏，善为文书，每上书移檄，士大夫莫不讽诵之也。 光武赐隗嚣书曰：“吾年已三十馀，在兵中十岁，所更非一，厌浮语虚辞耳。” 汉围隗嚣，嚣穷因。其大将王捷登城呼汉军曰：“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无二心，愿诸军亟罢，请自杀以明之。”遂刎颈而死。 时民饥馑，乃噉弩煮履。 建武九年正月，隗嚣病饿，出城餐糗糒，腹胀恚愤而死。 隗嚣负陇城之固，纳王元之说，虽遣子春卿入质，犹持两端。世祖于是稍黜其礼，正君臣之义。 王元 元，杜陵人。 公孙述 公孙述，字子阳，扶风茂陵人。其先武帝时，以吏二千石自无盐徙焉。 成帝末，述父仁为侍御史，任为太子舍人，稍加秩为郎焉。 公孙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治五县政。 初，副以汉中亭长聚众降成，自称辅汉将军。 蜀郡功曹李熊说公孙述曰：“方今四海波荡，匹夫横议。将军割据千里，地方十城，若奋发盛德，以投天隙，霸王之业成矣。宜改名号，以镇百姓。”述曰：“吾亦虑之，公言起我意。”于是自立为蜀王。熊复说述曰：“今山东飢馑，人民相食，兵所屠灭，城邑丘墟。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穀而饱。女工之业，覆衣天下。名材竹干，不可胜用。又有鱼盐银铜之利，浮水转漕之便。北据汉中，杜褒、斜之涂，东守巴郡，拒扞关之口，地方数千里，战士不下百万。见利则出兵而略地，无利则坚守而力农。东下汉水以窥秦地，南顺江流以震荆、扬，所谓用天因地，成功之资也。君有为之声，闻于天下，而名号未定，志士狐疑，宜即大位，使远人有所依归。”述遂自立为天子。 公孙述梦有人语之曰：“八厶子系，十二为期。”觉，语其妻，对曰：“朝闻道，夕死尚可，况十二乎！” 公孙述，有龙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为符瑞，因称尊号，改元曰龙兴。 公孙述造十层赤楼也。 公孙述自言手文有奇瑞，数移书中国。上赐述书曰：“瑞应手掌成文，亦非吾所知。” 光武与述书曰：“承赤者，黄也；姓当涂，其名高也。” 荆邯见东方渐平，兵且西向，说公孙述曰：“兵者，帝王之大器，古今所不能废也。昔秦失其守，豪桀并起，汉祖无前人之迹，立锥之地，于战阵之中，躬自奋击，兵破身困数矣。然军败复合，创愈复战，何则？死而功成，踰于却就于灭亡。臣之愚计，以为宜及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已南必随风而靡。令延岑出汉中，定三辅，天水、陇西拱手自服。如此，海内震摇，冀有大利。今东帝无尺寸之柄，驱乌合之众，跨马陷敌，所向辄平。不亟乘时与之分功，而坐谈武王之说，是效隗嚣欲为西伯也。”述然邯言，欲悉发北军屯士及山东客兵，使延岑、田戎分出两道，与汉中诸将合兵并势。蜀人及弟光以为不宜空国千里之外，决成败于一举，固争之，述乃止。 隗嚣败，公孙述惧，欲安其众。成都郭外有秦时旧仓，改名白帝仓，自王莽以来常空。述诈使人言白帝仓出穀如山陵，百姓空市里往观之。述乃大会群臣，问曰：“白帝仓出穀乎？”皆对言“无”。述曰：“讹言不可信，道隗王破者复如此矣。” 御览卷四九四 汉兵守成都，公孙述谓延岑曰：“事当奈何？”岑曰：“男儿当死中求生，可坐穷乎！财物易聚耳，不宜有爱。”述乃悉散金帛，募敢死士五千馀人，以配岑于市桥，伪建旗帜，鸣鼓挑战，而潜遣奇兵出吴汉军后，袭击破汉。汉堕水，缘马尾得出。 延岑 筑阳县人。 延岑上光武皮襜褕，宿下邑亭。亭长白言“睢阳贼衣绦罽襜，今宿客疑是”，乃发卒来，岑卧不动，吏谢去。 田戎 田戎，西平人，与同郡人陈义客夷陵，为群盗。更始元年，义、戎将兵陷夷陵，陈义自称黎丘大将军，戎自称埽地大将军。 戎至期日，灼龟卜降，兆中坼，遂止不降。东观汉记卷二十二 散句 主不稽古，无以承天。 喜右学。 允恭玄默。 保乐洽寿。 四方乐业。 吏民懽悦。 问三老。 鸿胤奉统。 赐及妻子。 特赐御□。 赐食于前。 赐所乘骊马。 感念沾襟。 配乾作合。 龟筮并从。 内摄时政，外怀狄戎。 婉嫟慈孝。 内无忌克之心，不以旧恶介意。 以匡主上。 弘策授亲。 有母仪之节。 婉顺慈孝，体性慈□。 躬执馈馔。 亲奉定省，不避暑寒。 不亲毉，泣流离。 哭声不绝，饮不入口。 敬养尽于奉，存哀慎刑。 疏食骨立。 素食竟期。 □年白首，未尝不怆然泣涕。 由礼。 动与礼合。 少而明达。 聪叡天资。 周密畏慎。 原事得情。 时有所问，对无遗失。 有所不安，明陈其故。 谦让日崇。 膳不求珍。 论寝彻旦。 戟士收尚书。 未曾私语。 无令干乱吏治。 外戚战慄，百寮肃然。 听言视论，摘发其要。 甲夜占书，丁夜尽笔。 赐金盖车。 容仪照曜绝异。 令色卓绝。 倾乱。 徙居云台。 丁明为大司马，颇害董贤宠，及丞相王嘉死，明甚怜之。上重贤，欲极其位，恨明如此，遂册免明，上印绶还第。 止行过肃名赵李时铨不卒，陈义子问以旧事。 少好黄老，常步担求师也。 易于泰山之压鸡卵，轻于驷马之载鸿毛。 诏曰：“三辅皆好弹，一大老三官从旁举身曰：‘噫嘻哉！’” 后汉有南宫、北宫、胡桃宫。 霍光薨，赐绣被百领。 大恩。 诏书令功臣家各自记功状，不得自增加，以变时事。或自道先祖形貌表相，无益事实。复曰齿长一寸，龙颜虎口，奇毛异骨，形容极变，亦非诏书之所知也。 杨雄好著书，而口吃不能剧谈。御览卷四六四 许皇后父广汉，为宦者丞。上官桀谋反时，广汉部索，其殿中庐有索长数尺可以缚人者数千枚，满一箧缄封。广汉索不得，他吏往得之。广汉坐论为鬼薪，输掖庭，后为暴室啬夫。 蚁封穴户，大雨将至。 孝明皇帝九子，七王不载母氏。 建武，光武年号也。永平，孝明年号也。 和帝年号永初。文选卷九曹昭东征赋李善注 太史官曰：栗骇蓬转，因遇际会。 西巡，幸长安。司马相如上疏曰：“夫清道而后行，犹时有衔橛之变。” 耕或为研。 北虏遣使和亲。 太史官曰：明主劳神，忠臣毕力。 诏曰：“吏安其职，民乐其业。” 使先登侦之，言虏欲去。 元始元年，拜王舜为太保。 铜马贼帅东山荒秃、上淮况等，大肜渠帅樊重，尤来渠帅樊崇，五校贼帅高扈，檀乡贼帅董次仲，五楼贼帅张文，富平贼帅徐少，获索贼帅古师郎等。 岸宾上议：“二千石皆以选出，刻符典千里。” 太尉张酺、郑洪、徐防、赵喜、随延、宠桓，并以日蚀免。 侍御史、东平相格班。 终利恭。 虽夸譀，犹令人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