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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劝业场的衰落,回忆这些年这里的鼓曲演出

2022-05-02 20:03 作者:志扬小盆友  | 我要投稿

听朋友说劝业场现在特别惨,二楼以上全封了,于是在站里找了个劝业场现状的视频,BV1Lu411o7jp,一看,还真是惨不忍睹。说什么呢?天灾人祸吧,经营不善,以及疫情、实体经济不景气等多方面的因素综合造成的。

劝业场是天津的老牌商场,其实在一百年前开业之初就已经很有远见地按照综合体来打造,不光卖东西,还有很多玩的,比如著名的八大天,里边有电影院、戏院、茶社、保龄球馆,还有屋顶花园,作为露天游艺场,夏天可以演消夏晚会,真可谓购物、娱乐一站式体验。可惜娱乐的功能有一度都被废除了几十年。

我刚开始听曲艺的时候,是大约07年,劝业场内当时有两个园子,分别是老厦六层的天华景和新厦七层的天露。天华景是2002年在老天乐戏院原址上恢复的,恢复之初仍名天乐,后更名为天华景戏院,2006年二度开张;天露则是2005年开业的,大家耳熟能详的姜昆八扇屏事件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当时姜昆正在视察民营雅盛曲艺团的演出。

2006年1月,天乐更名天华景二度开业(每日新报)
2005年十一黄金周,天露开业(每日新报)

这两个园子当时都很红火,鼓曲、相声、京评梆都有(天露好像没有过相声),我只对鼓曲感兴趣,当时天华景有天津市曲艺团青年队、老年队以及秋霞鼓曲队驻演,天露则有雅盛曲艺团驻演,每周场次安排不同,有的时候甚至两个剧场同时在演鼓曲,观众可以挑着看,对剧团是个考验。

2006年的天露,网图

到了08年左右,劝业场的鼓曲演出有了很大变化,天津市曲艺团全部演出队迁至群星剧院演出,秋霞鼓曲队停止演出,天露茶社也在这前后永久关张,雅盛曲艺团几乎同时失去了天露和谦祥益(当时停业了好一阵,后来史清元接手后就只演相声了)两个重要演场地,业务演出分散辗转于小中国、天华景、乐海、金乐等几个园子。之后的几年,天华景的鼓曲就只有雅盛了,好像每周只在这演一场,雅盛在别的园子演是八个活,在天华景多一个,是九个活。

再后来雅盛出现经营危机,陈叶接过旗帜,之后石俊平又夺出主力人马,在金乐、半木、小梨园等几个园子辗转,最终又回到天华景,2015年雅盛在天华景宣告彻底散菜。期间,市团青年队从群星出来之后,进驻同悦兴之前也曾在天华景又演过一段时间。

2015年3月,临近倒闭的雅盛曲艺团水牌子

之后,天华景很长时间里就没有鼓曲了。2019年,天华景已由劝业场直营改为承包制,一个据说经营评戏演出的老板搞了一个时期鼓曲演出,演员、伴奏员有不少是雅盛、振北解散后的旧部,最难得的是约请过一次赵勇,演出了鲜见舞台的《麻风女》,网上可见视频。这个时期,演员阵容不稳定,经营者过于注重花篮,不考虑长远,最终难以为继。悄悄地告诉你,这个经营者手下的工作人员会下到观众席央求每个观众掏钱上花篮,真是吓人。

2019年,天华景鼓曲的水牌子

天华景的鼓曲至此就终结了。

除了这些固定团队的业务演业之外,那些年还在这里搞过一些特别的专场,如纪念林红玉诞辰100周年专场、纪念王佩臣诞辰105周年专场、抗震义演、纪念阎秋霞诞辰85周年专场、阚泽良的两次专场、王秋霞光盘首发式专场等等。

以上就是我经历过或所知道的劝业场内演出鼓曲的一些情况了。

在上世纪50-60年代,老天乐戏院和天外天屋顶花园是经常演出曲艺的,市团和各个区团都经常在劝业场演出,很多当时的观众都回忆过当时的场景。

以下是转载的一篇今晚报的文章,《点点滴滴劝业场》,作者:肖克凡,配图来自我

沿着“绿牌电车道”从法国教堂朝着和平路方向行走,过了河北路便繁华起来。过了山东路一侧的中原公司,即进入“劝业场地域”了。 
童年时代的劝业场留给天津孩子的最深印象应当是“哈哈镜”。一面镜子将你变得又细又长,另一面镜子再将你变得又胖又扁,引人哈哈大笑。长大成人,我在南方一座城市里见到“哈哈镜”,心中想起的还是天津劝业场。 
小时候,记得劝业场是包含“天祥商场”的。比如当年走进劝业场向售货员打听文具柜台在几楼,得到答复之后你往往再问一句:“是天祥还是劝业场?” 
这是两座商场偶合而成的大型商厦,中间有通道相连。记得劝业场有一座旋转式楼梯,很有气魄。“天祥”则是一座天井式建筑,柜台分布在周边。为了防止天井坠物,“天祥”在一楼与二楼之间设有一层钢丝网。儿时,我曾经多次折叠“纸飞机”掷入天井。一只只“纸飞机”盘旋而下,最终落在钢丝网上,我便认为它安全着陆了。 记忆之中第一次在劝业场购物是1960年。深秋季节,在农场劳动的母亲放假归来,看见我的鞋子露了大脚趾,便带我去劝业场买了一双新鞋。我清楚地记得我穿着新鞋跟随母亲从“天祥”小楼梯下楼,径直去了劝业场后门一家饭馆,一人一碗漂着稻壳的糙米饭,又要了一份“素炒蒿子根儿”。 

1957年,天祥和天外天2家屋顶游艺场并驾齐驱
1958年随着天祥并入劝业场,两个屋顶游艺场也合并了

1964年夏天,我首次走进劝业场顶层“天外天”的消夏晚会,心情很是激动。我从一楼乘坐电梯直达顶层。一张“天外天”消夏晚会门票,可以去露天剧场听曲艺,也可以进入室内剧场看电影,好像还可以去打“克郎棋”什么的。每次消夏晚会我都去看曲艺节目,因此记住了许多天津曲艺名家。比如唱天津时调的王毓宝,唱乐亭大鼓的新韵霞,还有王宝霞、王元堂以及一批相声名角。 


1962年6月劝业场屋顶花园消夏晚会广告

我还在“天宫”看过很多场电影,有学校组织的,也有自己买票的。我记得《好兵帅克》里一个大胡子士兵钻进伙房偷吃猪肘子,那东西好像还是生的,引人发笑。 

 “天华景”演戏,有时也演曲艺。我在那里看过常宝霆与白全福的相声。常多次以扇子击打白的光头,令我惊讶不已。“文革”期间,我在和平路新联照相馆旁边的小胡同口见过白全福,一大早他端着钢精锅横过马路去嫩江路打浆子买馃子,表情依旧和蔼。 

天外天屋顶游艺场历史照片


  “文革”期间,没了歌舞升平的“天外天”,成为“顾客止步”的禁地。很多人并不知晓它当年带给天津人的快乐。大约1974年春天,我有机会再度进入劝业场顶层花园,早已物是人非,内心颇为感慨。 

我们是来跟劝业场职工篮球队打比赛的。那时我才知道“天外天”居然还有一座灯光篮球场。那场比赛我们赢了。其实只是一场普通的灯光球赛,我却认为那是一场楼层最高的球赛。人生的经历,往往不可重复,也往往不可超越。 
位于“天祥”二楼的古籍书店也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上世纪70年代初期我在那里见到线装版的《稼轩长短句》,没钱买。我还在书架上见过当时的作者赠送给出版社编辑的签名本。当时我暗暗想到,人家好心送书怎么你给卖了呢?这多不好啊。 

1979年8月,天华景戏院重张,天津市曲艺团驻场演出,计时收费,此时劝业场还未恢复原名

我的一位邻居是劝业场护场队员,平时不苟言笑。我多次在劝业场遇到他在便衣巡逻。工作时间里他从来不跟我说话,令人起敬。可惜他英年早逝。 

无论对于孩子还是成人,记忆里的劝业场都是一个辉煌大世界。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无一不有。我甚至认为劝业场已经形成“代文化现象”和“地域文化团”。“代文化现象”影响着一代人,“地域文化团”则是大劝业文化商圈的概念。 

劝业新厦落成之后,我去那儿买过一套组合音响和一台微波炉,这两宗物件花掉我的一部中篇小说的话剧版权费,也让我做了一次新劝业场的消费者。当时置身宽敞明亮的购物环境里,我觉得劝业场也在成长,尽管在老一辈天津人记忆里她依然是华世奎先生题写的那块金字大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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