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速之客（3）

      布林诺展示的魔傀比预期的要简单一些。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制造的是人形的魔傀，而非一个巨大的球体。

    「它是什么啊？就像是......一个金属球。」

      它的表面泛有金光但却是由黄铜及其他金属混合而成的合金。

      那些对全新的魔傀满怀期待的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失望。

    「这是什么玩意？他们做了个球？」

      汉斯也失望地看向世立团，但她却双臂抱胸兴奋地凝视着巨大的金属球体。

      布林诺微笑着继续解释道。

    「我能理解，当各位看到它的时候可能会想：他们做了个球。但是请让我向你们展示这个魔傀的真正模样。」

      布林诺拿出了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小魔法石。

      用于工业用途的低级魔傀都是由蒸汽机驱动，但高级魔傀则是由魔法石驱动。

      在球体上刚好有一个可以放入魔法石的小凹槽。

      感应到魔法石的金色球体的魔法回路被激活，一道道蓝色线条划过表面并使其展开，铁的链锁及齿轮的凶猛旋转声让观众们不禁捂住了耳朵。

      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那个金色球体变成了一个双腿双脚的魔傀，它的脸部就如一个倒置的圆形碗并闪耀着蓝光。

    「哇！」

    「太棒了！」

      从头看到尾的观众门拍手叫好，而他们身边的孩子已经扯着父母的袖子吵闹着要买新魔傀的玩具了。

    「哦？」

      看到魔傀变形的路德格也很感兴趣。

    （基于球体的设计加上结实的双臂表明它是为实用目的而设计的魔傀。）

    「腿虽然很短但手臂足够长到触碰地面。可以专门用于搬运重物或狭小地带使用。」

      世立团兴奋地向两人说明了新魔傀可能运用到的层面。

    「而且它的设计是便于移动的球体。但如果只有这些功能的话未免让人失望。」

    「应该还有更多的功能尚未展示。」

    「先生也这么认为吗？」

      路德格从布林诺窃笑的表情看出他还隐藏着更多东西。

      不出所料，布林诺再次开口说道。

    「我很高兴能惊艳到各位，但是DT-3000的真正实力还尚未揭晓。现在请看。」

      布林诺再次施放魔法激活了魔傀。

      儿魔傀微微蜷缩着上半身，就如它从球体变为人形一样，随着齿轮的转动声响起，魔傀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

      它的双腿及双臂有力地支撑着身体，人形的魔傀最终变成了一匹马。

    「哇，我的天。」

      一开始感到无聊的汉斯和所有人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路德格也是如此。

    （变形金刚吗？我以为这种东西只存在电影里。）

      不同的是电影中的变形金刚是由CG制作的，而面前的魔傀真真正正地站在他眼前。

    （它以后能变成汽车吗？）

      路德格好奇地笑了。

      布林诺继续解释道。

    「正如各位所见，新型DT-3000有三种变形形态，而且它的功能多样化。」

     与形状固定的魔傀相比能够改变形态的魔傀显然更受观众热爱。

    （仅凭能变形这点就足以畅销了。）

       也有许多从事与魔傀有关业务的人聚集在操纵仪式上。

      他们已经看到了DT-3000未来的种种可能性。

    「先生！我能四处走走吗？」

      路德格对世立团点点头。

    「可以，但别走太远。」

    「别担心！」

      汉斯担心地看着世立团跑远的身影。

    「天，希望她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给她点信任，而且有时候也得带她出来释放下情绪。」

    「也是。」

      对汉斯来说世立团就像是人形轰炸机，一旦她爆发的话哪怕是路德格也无能为力。

      最后他们只能将她困在暗巷中的车间里。但如果不让她释放压力的话德里卡地下矿井的悲剧可能也会在莱德维克重现。

    「一想起那堆炸药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好我们活下来了。」

      汉斯点点头。

      就在这时路过的学生认出了路德格并向他打招呼。

    「路德格教授！您好！」

    「你好。」

    「祝贺您赢得了决斗！」

    「谢谢。」

      他的回答听上去很敷衍，但学生们依旧面带微笑的离开。

      汉斯看着走远的学生，然后回头看着他。

    「你在学生中很受欢迎。」

    「我？」

    「不是你是谁？外边谣传着很多关于一位魅力超凡的新任教授的八卦，而且他还开创了新的魔法。除了你还能有谁做到？」

      路德格则一脸疑惑地看向汉斯。

    「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唉，我真的不想问。但是你觉得自己现在在索壬的职位是什么？」

    「我不过是位普通的新任教授而已。」

    「......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位普通的教授？」

     「嗯......可能和其他教授相比还是有些微不同吧。」

    「些微？你对“些微”这个词的定义是不是误解的有些严重？」

      汉斯理解不能。

    「从我追随你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搞出足以影响整片大陆的动静，难道你对此一无所知吗？」

    「有那么严重吗？」

    「源码现在已经成为市民间的谈资，而你的身份也早已远远超越其他教授了。」

      源码是路德格最广为人知也是最辉煌的贡献，而后来展示的坐标指定术式只在学生间流传所以并没有那么出名。

      但即便如此，任何观看过决赛的法师都能从中初见端倪。

    「你不是想在保持教授身份的同时尽可能不引起怀疑吗？这么搞不会适得其反吗？」

    「我不能被黑色黎明左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到索壬的青睐。」

      路德格确实可以像其他教授一样籍籍无名。

    （但如果不借助索壬打开局面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

      留给他的最后下场只会是悲剧。

      汉斯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也是，黑色黎明现在应该没法再命令如此高曝光度的你了。」

      随着知名度的增加，索壬的视线自然也会向路德格倾斜。

      而路德格则能够以此为借口说自己无法行动。

    「但你的身份暴露的危险性也增加了。」

    「汉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确实。但哪怕是为了得到青睐，公开源码的选择不会太草率了吗？」

    「怎么说？」

    「你知道源码有多重要不是吗？要是你之后拿不出比这更吸引人的东西该怎么办？」

    「这倒不需要担心。」

    「什么？」

    「对我来说它也不算那么重要的东西。」

    「......」

      汉斯质疑地看着路德格。

    「你真的知道源码现在受到了多少关注吗？」

      对这个世界的法师来说施法速度就等于生命，没有法师会不为此发狂。

      迄今为止已有无数的人向索壬寻求源码但都被挡了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

    「汉斯，你自己也说追随我很久了，我什么时候撒过谎呢？」

    「......天，你是认真的。」

      汉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现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追随过你了，连你的真正实力都没法确定。」

    「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你是说真正的魔法？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搞懂，魔法不就是魔法吗？那真正的魔法又是什么？还有当你魔力匮乏的时候会出现的东西......」

     尽管汉斯从路德格那听说过许多闻所未闻的知识还甚至亲眼见过路德格穿越空间。但他仍会去怀疑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路德格却淡定地告诉他那些不算什么。

    「魔法就是魔法，神秘而难以理解。但它不像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法。」

    「你说的是传说中的法师的故事吗？」

    「如果说那不仅仅是传说呢？」

    「......」

      汉斯的表情变得尤为严肃，但路德格耸耸肩。

    「这是个笑话。」

    「......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但你的笑话对我这样心脏脆弱的人来说还是太恶趣味了。」

    「那不是传说。」

   「......具体到什么程度？」

      汉斯张大嘴巴等着他的回答。但走近的人让他不得不收敛表情。

    「对不起，我能问下路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两人耳中。

    「请问你们知道去魔法决斗的训练场的路吗？」

      路德格首先注意到的是她天蓝色的头发及充满强烈好奇心与挑战感的眼睛。

      几乎每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会多看她几眼，但路德格可不想与她碰面，不如说甚至想离远点。

    （她为什么在这儿？）

      相互隐瞒身份的侦探与罪犯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