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同人


壁炉中的火焰轻轻摇摆,黑色的木炭不间断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淡黄色的灯光被揉入到焰芯之中,喧哗嘈杂的人声传递着温暖的气息,在灯火的照耀之下,玻璃的木质边框蕴藏着命人心安的温度,渐渐地,玻璃的外层渐渐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就如同一层浅白色的幕帘一般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繁华喧闹,而另一个寂静无声
鹅毛般的大雪在玻璃外部的世界飘荡,大理石制的道路上找不到任何行人,雪花孤零零的飘落在路面,随后便在雨水的打击下化作了一滩水渍融入泥土,浓厚的阴云遮盖住了哪怕是一丝的日光,伴随着萧瑟的冬风,传来的是死者哀怨的诉声,似乎,枉死者的灵魂依旧盘旋在城市的上空迟迟不愿离去
而在玻璃内侧呢?
维克托.乌里诺扬季耶维奇.普拉格次基站在酒馆的木质大门之前,用自己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打量着酒馆,在木质大门之上悬挂一双交叉的铁制巨斧,积雪不断从斧柄落下,即使是一个对锻造只有一层粗浅了解的人也能透过那层积雪看到这两把斧头的做工之精湛,这座酒馆也因此冠名为石斧酒馆,一般来说,即使是以彪悍无畏闻名的乌孙之子在开店的时候也不会选择在店门上挂两把斧头,这和不想做生意没什么区别,只有来自卡拉克-达拉克的群山之子才会如此作为,这些生活在巨人山脉的矮人的锻造技艺异常精湛并且极其乐意向人展示自己的精湛技艺,这座酒馆的矮人老板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是罗恩:斯考德家族的一员,据说,这位矮人曾经与维克托的父亲一起进行过危险的冒险,并且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对此,乌里扬季诺维奇并不熟悉,当他诞生之时,他那年老的父亲早已经过了冒险的年纪,他实在无法将自己脑海中那个衰老的老人与一位冒险家联系起来,而对于自己父亲的朋友,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拜访这位老矮人,基斯里夫的贵族一直顽固的坚守着自己的传统,在这点上他们与群山之子颇有共同语言,而按照传统,一位贵族和乡下人在一起饮酒,无疑是一种亵渎祖先,有辱门第的行为,因此,绝大多数的基斯里夫贵族都会选择同与自己一样的贵族一起饮酒,并且遵照礼仪,对于青年人来说更为严格,很明显,对于一位脾气暴躁且顽固的矮人来说,接受基斯里夫人的要求,显然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维克托打开大门,大步踏了进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到自己会成为酒馆的焦点,毕竟一个贵族会出现在街边酒馆,这事情本身就很引人注目,但在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那亮黄色的灯光,看清了酒馆的全态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
一张张鲜活而又涨红的面庞之上洋溢着激情与欢快,嘈杂的喧闹声不时在酒馆各处响起,圆桌之上酒杯觥筹交错,不时有人举起也不时有人放下,周而复始,而又永无止境,酒保们忙着往木桶里面倒入科瓦斯与酒,他们已经无数次,最起码也有数十次这么做了,吟游诗人肆意地倚靠在桌椅上,大声宣讲着各种各样的传奇故事或是弹奏自己的乐曲,喝彩与倒彩也随之响起,往来各地的行人们则分享着自己的经历
酒馆里的景色对于一位从未涉足如此地域的年轻贵族而言无疑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这些维克托从未见过的人和物们牢牢的吸引住了这位年轻的留学贵族的目光
“这么算来,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接触基斯里夫底层的一面”维克托心下低呤,当他从阿尔道夫返回普拉格的时候,一路上经过了不少的基斯里夫村落,不过由于车马劳顿以及形式紧迫,他只在那些地方让自己的车夫补充了一点必须物资就继续启程上来了,而到了普拉格后,他就忙着操办自己父亲的葬礼,自然不会有现裕的时间,而他现在去拜访自己父亲的矮人朋友也是想从自己父亲的老友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就在不久之前,一批诺斯卡劫掠者毁灭了沃伊茨卡——普拉格次基的家族领地,维克托的父亲在这场劫难之中死去,据侥幸逃的一命的家仆说,他就像一位上古时代得到了托尔赐福的斯帕达人一样英勇奋战,诺斯卡人死尸遍地,直到一位军阀注意到了他的英勇,然后了结了他,这只是这个故事的简略复述,按照他的老管家的原话,他可以从中整理出一本战记类小说
原本维克托打算多花一些时间来为他的父亲默哀,但他看到自己那颤颤巍巍的老管家递来的一叠文书,他就知道自己没时间为自己的父亲神伤了
家族所蒙受的伤害与耻辱需要他为之弥补,为之洗刷,他预计自己在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会有一次艰难的冒险
维克托的目光在酒馆四处巡视,寻找自己想要找的人,很快,就获得了答案
虬结的肌肉,苍白的头发,粗壮的结成辫状的毛髯,上身披着一件锁子甲,短而有力的两条腿套着一件鳞状战裙,看起来做工异常精细,手上拿着一桶冒着气泡的啤酒,一柄磨得闪闪发亮的战斧就摆在他的身旁,深褐色的瞳孔静静的打量着整个酒馆,格里姆瑞卡.罗恩.斯考德,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尊符文守护者一样照看着自己的酒馆,这也正是这座酒馆尽管喧闹但却并不混乱的缘由之一,毕竟在酒馆老板能一巴掌把酒鬼打昏过去的情况下,客人们通常都会冷静一点
他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即使是在嘈杂喧闹的酒馆里也足以让一眼就看出他与其余酒客不同,维克托深吸了一口气,绕开聚集一团的酒客,快步向人走起,刚走到一半,一个雄浑的声音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上一次见到你爹,是在一年多前,他老得可真快”老矮人感叹道,“完全看不出当年模样了,身躯浮肿,面色苍白,反应迟钝,在那时候我就知道摩尔要带他走了,只是”矮人放下酒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小子,告诉我他临死之时砍翻了几个北佬?十个?二十个,还是一百个?别跟我说一个也没有”
“老赫卡斯说倒在他剑下的北佬能绕他脚边一圈”维克托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脑里思考着言语,只要把握住一个人的要塞,就能极其轻易的让他人为自己效劳,这点他早已熟知,“赫卡斯.德米特里,我父亲的老管家,您应该记得他的吧?”
“你父亲的侍从,没想到那大字不识的小子竟然能当起管家来了,哼,老乌里扬老说我眼神不好,可我看他的眼神也不怎么样”矮人黄色的瞳孔中闪烁出一丝怀念的神色,拿过自己的酒桶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念旧”维克托心下了然,随即开口道:“家父是个念旧的人,他喜欢任用一些他熟悉的人,他也常常跟我说起您,以及跟您以往冒险的经历”维克托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拿起了酒杯,根据他对矮人的了解,对话是得在喝酒和吃肉中进行的
“放下,小子,我说放下”老矮人突然叫喊起来,一开始他还没留意到矮人是在说自己,以为是哪个酒鬼在闹事了,直到矮人盯着他喊了第二遍他才领悟过来,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放下了酒杯,“怎么了?”他有些疑惑的发问,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在哪里有着问题,“您的酒很好,光闻着味就知道是第一流的美酒,尽管我不喝酒,不,那个,我没其他意思”
“这酒可不是给你喝的”格里姆瑞卡接过酒杯,小心翼翼的将其倒入一个瓶子当中,封住口,“对于你们人类而言,酒是越新鲜越好,而对于我们矮人就不一样喽,陈年老酒方是上佳之物,这是我从南方的朋友那里拿到,伯格曼的美酒在我们矮人中间可是赫赫有名,就算是普通货色也称得上是价值千金,更何况这瓶百年美酒,只可惜,你爹不识货啊!”矮人摇晃着自己的头脑,絮絮叨叨道;“我原本打算和你爹一起共饮此酒,谁知道他喝了一口就吐的稀里哗啦,之后就死也不肯再喝一口了,我又不能自己喝干了,就只好存了起来,真他娘见鬼”矮人骂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一口气喝了它,省得受百余年的罪了”格里姆瑞卡一把拿起瓶子,扔给维克托,“带回去倒在你爹坟上,老子说了要让他喝上矮人烈酒就一定兑现,别以为他去见了鬼就能逃得了,你们人类或许不在意,认为誓言就像是风,只要说出了口,就无影无踪了,但我不是,卡拉克——达拉克的儿子的话语就像是他的山峰一般坚硬,即使是誓约金都不如誓言坚硬,总而言之,矮人绝不会食言,矮人铭记一切”矮人直起身子,大声喝道,
“你们这群小子,成天就知道胡扯海吹的酒桶,今天老子我大发慈悲,酒水免费,酒肉任吃”
在响彻整个酒馆的欢呼声里,格里姆瑞卡的面庞看起来有些疲倦
“跟上,我知道你的来意,我们得换个地方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