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桃文】泥岩对博士的情愫——离开后的博士要重建罗德岛（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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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轻轻地拿起听筒，转了两转。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博士手指轻轻地转动号码盘，电话那头的电流杂音颤动了几下，变成了接线员的声音。
“给我接哥伦比亚白宫。”博士说道。
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3分钟，很符合哥伦比亚人的习惯。
九没有多说什么，她把椅子向前挪了挪，以便更好地记录电话的内容。
“你说他不会鸽了我吧？”博士半开玩笑地说，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还没有替博士通到哥伦比亚。
“嘘，别说话，认真地听。”九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博士认真通话。
“您好，我是哥伦比亚合众国总统。”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
“您好，我是乌萨斯最高人民会议主席。”博士的声音显然更加年轻。“首先恭喜您赢得了哥伦比亚内战，维护了哥伦比亚统一。”
“不必恭维。”那边的声音冷冰冰的。“我们的电话是为了交流战争的去向，对吧。”
“那是自然。”博士向后仰了些，让他的声音更加轻松。“我不想否认，但哥伦比亚的军队的火力的确强大，对于乌萨斯军队来说，火力确实是我们的软肋之一。现在僵持的战线给我们都带来了伤亡，所以我们才会想到和谈。”
“那就请把我们控制着的北方边境领割让。”哥伦比亚总统的声音仰了上去。
“对不起，这不可能。”博士笑着说。
“那我们的和谈自然无从谈起。”
“自然，我其实对和谈从未抱过希望。”博士玩弄着桌上的钢笔，心不在焉地说。九停下手中的笔，轻拍了一下博士的手，博士这才老实了下来。
“那我们的电话还能有什么建设性的共识吗？”总统的声音十分自信。
“我们其实并不是希望你们撤军，而是威胁你们撤军。”博士冷笑着说。
“哦？主席，我希望您别忘了，您面对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贸易国家，拥有全泰拉最大的贸易额，全泰拉最繁荣的商品经济，泰拉数一数二的国土，无数开发区与飞地的，哥伦比亚合众国。哥伦比亚的经济体量，两个乌萨斯都比不上。”
“是吗？”博士的嘴角愈发上扬。“您用过肥皂吗？巨大的肥皂泡确实五颜六色绚丽缤纷，可当它破碎时，水面还剩下什么呢？”
“您的比喻很奇特，可我觉得并不符合时宜。”总统的声音也很坚定。“哥伦比亚的霸权，只有靠开拓与贸易。”
“那好，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吧。”博士对着听筒吹了一口气。“切勿言之不预。”
电话那头发出嘟嘟的声音，博士把听筒放回电话上：“按计划来吧。”
九点点头：“这招，确实够狠。”
博士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乌萨斯的人民，也为了哥伦比亚人民，我们必须这么做。”
博士站起身：“我已经研究透了哥伦比亚的经济，他的经济在虚假的繁荣之下蕴藏着巨大的危机。他们的泡沫一戳即破，但可惜，泰拉可能还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这场经济战争，对哥伦比亚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会有人无家可归，会有人无饭可吃，会有人冻死街头.......但我们是乌萨斯，我们为了存在，我们必须这么做。”
第一步，釜底抽薪。
在博士的授意下，乌萨斯开始全面抛售战略储备的源石资源——这是泰拉各国的命根。原本乌萨斯的经济相对对外封闭，泰拉各国都是从雷姆必拓和哥伦比亚等全球贸易的资源国家进口源石，源石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但博士已经做好了准备。
乌萨斯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宣传的海报——为乌萨斯祖国省下一颗源石吧！每天少开一小时的电灯！
极北的矿井里，工人们三班倒地疯狂地挖掘着源石，大量的抑制药与补给品被全部优先供应矿井。大量的源石原矿挖出后就被迅速地塞进工厂加工，再经由铁路送往泰拉各国。
乌萨斯广袤的未开发国土一时间万物竞发，源石机械的热浪融化了几千年不动的冻土，生机开始出现在乌萨斯的大地上。
另一方面，高卢复国军的老元帅也向乌萨斯开放了他控制区所有的源石矿脉，许多萨尔贡帕夏都成为了乌萨斯的忠实买主。
乌萨斯的源石产量在一个月之内攀升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并且，因为乌萨斯的开掘成本较低，乌萨斯的源石物美价廉，靠着巨大的价格优势把哥伦比亚与彻底挤出了泰拉源石市场。
乌萨斯价格一旦降低，所有的源石出口国都被迫降低价格来争夺市场，这就导致利润空间大幅缩水，赚不到钱的矿井老总纷纷选择关停赔本的买卖跑路，哥伦比亚经济遭到重创。
谢拉格，叙拉古，炎国的商队兴奋地从乌萨斯买走几车队的源石矿，别的出口国却都门可罗雀，生意暴跌。
“这就是我们的制度优越性。”博士笑笑。“现在有了外汇，我们终于可以升级我们的产业结构，提高医疗和教育水平了。”
另一侧，哥伦比亚虽然与乌萨斯处于战争状态，但乌萨斯仍然通过地下渠道大规模运输低价的源石，让哥伦比亚的国内市场也大幅缩水。至于哥伦比亚走私局？他们的官员已经快被塞到手里的哥伦比亚币淹没了。
第二步，散播恐惧。
经过博士的多次调查，他发现了哥伦比亚的致命缺陷——所有的银行都是独立经营，根本就没有政府背书，同时也没有独立的财力应对危机。只要压垮一家银行，恐慌就会蔓延。
博士冷笑着，打通了山的电话：
在惊喜的寒暄之后，博士提醒已经重新当上公司老总的山立刻撤出市场，进行经济休眠。
“不过，我还得要你帮我个忙，搞崩离你最近的一家银行，能做到么？”
“我只需要十五天。”山回答道。
“我们这是在拯救哥伦比亚。”博士说道。“这个泡沫，戳破，总比它再大一些好。”
十五天后，一家小银行倒闭了。
提卡伦多经济城里，恐慌开始蔓延。这家银行的储户看到大门紧闭的银行绝望万分——那是他们半生的血汗！他们开始愤怒地冲击政府，却被政府的弩箭无情镇压。
恐慌在蔓延，不满在汇聚。
人们涌向银行，要提出自己的存款。
大量的现金流失导致银行资金周转直接全部断裂，大量银行破产。
而这一切，都是在圣骏堡的博士的杰作。
第三步，天崩地裂。
博士喝了口茶，望着九，良久，他才问道：“九，你说实话，我们这么做，值得么？”
九没有多说什么：“我们相信你，博士。”
“相信我？”博士苦笑一声。“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会有多少哥伦比亚人失去半生的积蓄？”
“博士，你还是太仁慈了。”九说道。“泡沫就在那里，你不去戳破它，总会有人这么做。到那时，破坏只会更大。”
“好吧。”博士说道。“那.......去通知乌萨斯与哥伦比亚边境的人，准备开放边境，接纳一部分难民吧。”
九离开后，博士叹了口气，还是拨通了在哥伦比亚的特工们的电话。
“明天就是星期四了，行动。”
博士双手撑住下巴，前两天，哥伦比亚最大的烟草垄断公司的破产留下了巨大的市场缺口，现在所有的恶狗都在啃食这公司的尸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当周末需要用钱时，投资者就会在周四卖出股票，周五取出现金。很多人在周四集中卖出股票，就会导致周四的股市下跌。
“轰的一声，天崩地裂。”
一个指责烟草公司靠腐化政府官员谋取利益，扰乱市场的质控逐渐发酵，并最终使得这家公司股价狂跌。
星期四早晨，疯狂的股东们就冲进了哥伦比亚首都的证券交易所，他们咆哮着，挥舞着手里的文件，要求优先处理自己的抛单。
实习生们惊恐地抱着一箱箱的抛单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不时有人被绊倒，再被十几米的抛单绕得无法起身，甚至有人被踩踏导致受伤。
公司的股价进入了自由落体的状态，他们位于雷姆必拓，维多利亚，玻利瓦尔的产业崩溃导致的大规模资产清算形成了巨大的经济霸权真空。
交易所外，人们绝望地看到，证券交易所里所有的股价都在暴跌——速度之快，让自动报价机都无法放出最新的价格。
那天晚上，所有的高楼天台都挤满了人，人们排着队，井然有序地，一个个，跳下去。
更多的人开始冲击政府，打砸商铺。
“什么下降得更快？一个人，还是他的股票？”
哥伦比亚为他们的霸权梦，付出了代价。
第四步，尘埃落定。
博士断绝了所有与哥伦比亚的地下贸易渠道，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几条给山和莱茵生命等与博士有过合作的公司运送源石。
卡兹戴尔国内，凯尔希几乎绝望地看着窗外。
“医生，别这样了.......”煌走过来，抱住凯尔希。“特雷西斯参战的确是我们预料中的事，不必这样。”
“你不懂。”凯尔希双目几乎失去了高光。“你们因为看见所以相信，但我是因为相信所以看见。这片大地已经失去了未来。”
“可是，可是.......”煌搜索着词汇，试图证明出凯尔希的观点是错误的。“高卢复国军很英勇啊！他们还有博士提供的乌萨斯制式武器........”
“他们的几千人兵力，根本没法与可怕的萨卡兹军队抗衡。”凯尔希把一条腿轻轻地放到另一条腿上，双手轻轻地揽住膝头。“更何况，维娜的支持者也是那么少。高卢与阿斯兰的联盟是那么可笑，以至于让我看不到未来。”
“医生，我们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了。”乐观如煌，也焦急了起来。“你是卡兹戴尔的三人议会成员，外交部长，农业部长，你有说话的权利！”
“说话？”凯尔希头一次冷笑一声。“我的声音被卡兹戴尔战车的轰鸣早已淹没。”
“那您可以威胁特雷西斯！比如辞职——”
“那他求之不得。”
“或者在农业上摸摸鱼——”
“他不会关心，我也没必要折磨卡兹戴尔的百姓。”
“或者，您可以利用你外交的身份，拉一些外国的支持者？”
“打住。”凯尔希示意煌闭嘴。“我知道你又要提那个男人了。我不会和博士再有任何交集，请你注意。”
“医生！”煌焦急地说。“您究竟在想什么！？之前我建议您和博士告白，您可以拒绝。可那是私事！现在可是关系到卡兹戴尔乃至整个泰拉的未来的事啊！”
“别说了。”
收件员兴奋地向博士报告着哥伦比亚的惨状，他觉得博士一定会对这场战争的完胜而感到高兴，但博士只是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收件员离开。
台灯之下，他用笔在稿纸上演算着，疯狂地推演所有可能的经济去向，来制定乌萨斯下一步的对策。
门被推开了，博士却浑然不觉。
“博士。”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已经十一点了，休息吧。”
“别来烦我了.......”博士抬头，皱着的眉头一时间松散开来。“原来是泥岩啊，你先坐一会吧。我再忙一会。”
泥岩有些不悦地走到博士身边，把博士耳边的镜腿轻轻一推，博士的眼镜滑到了她的手里。
“眼镜没收了，不许再写了。”泥岩嗔怪道。
“乖，再给我半个小时。”博士抬起疲惫的双眼。
“乌萨斯的胜利难道一定得靠博士把自己累死吗？”泥岩嘀咕道。
“不.......我只是想，防止更坏的情况发生。”博士说道。
泥岩没有多说什么，她也知道博士的疲惫，不善言辞的萨卡兹姑娘，选择坐在博士身边，静静地陪伴博士。
她用柔软的手把眼镜架回博士的鼻梁上：“别累着自己。”
泥岩轻轻地依靠在博士的肩膀上。
“博士，你就不打算看看我吗？”
博士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他浅笑，摸了摸女孩红嫩的脸颊。
“还是很可爱。”
“博士，你说我是不是最近胖了？”
“啊？”博士诧异地说。“你怎么隔一阵子就这么问？”
“因为隔一阵子我就会胖啊！”泥岩气鼓鼓地说。“博士你说话能不能好好想想！”
满脑子都塞满了经济模型和数字结构的博士可没心情配泥岩玩打情骂俏的小游戏：“额，也许没胖吧。”
“你敷衍我！”泥岩生气地说。
“那，那就是稍微丰满了一点点！”
“呜啊！”泥岩发出一声菲林式的尖叫。“呜，我要开始减肥了，博士你得陪着我吃素。”
不想吃素的博士连忙改口：“不不不，瘦了，肯定是瘦了。越来越好看了。”
“胡说！你就是在逃避问题！不理你了，坏博士。”泥岩别过脸去。
博士良久都没说话，泥岩奇怪地扭过头，却看到博士眼角的一滴清泪。
“博士？您......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我肯定不会拖着你减肥.......别生气别生气.......”泥岩连忙擦去博士眼角的泪痕。
“不，不是因为你。”博士合上笔帽。“我只是感觉.......我是个人渣。”
“胡说！博士你明明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好人可不会把另一个国家推进地狱。”博士笑笑。“哥伦比亚的经济已经彻底崩盘，我初步估计得有上千万人失业........”
泥岩倚靠在博士身上，不由分说。
“我不懂政治，但我永远都相信，博士做的事，一定是为了大多数人的。”
博士凄惨地笑着，摸了摸泥岩纯白的头发：“也许吧。”
博士看了看自己：“我？大概的确是个恶魔吧。巴别塔的恶灵。”
“什么恶灵不恶灵的。”泥岩抬起头看着博士。“对我来说，现在的博士是世界上第二完美的人。”
“啊？第一是谁？”博士问道。
“不花心的博士。”泥岩笑着说。
博士尴尬地笑了笑。
“我的工作做完了。”博士放下笔。“休息吧，泥岩。”
望着泥岩的表情，博士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泥岩，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烫？”
泥岩羞涩地说：“博士，那个.......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欠我了好几个月的陪伴。”
“啊.......”博士后退半步。“那个，陪伴可以分期付款吗？”
“当然不可以。”泥岩笑着扑倒博士。“我现在已经不相信银行了哦，如果你破产了怎么办呢~我不能指望空头支票，我要一次付清。”
“可我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啊！！！！”
这下，博士算是也真正感受到经济危机的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