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眠》01/十绒番外/华晨宇水仙文

「如果可以的话,在那场下坠的大梦里,我希望自己从来没睁开过眼睛。」
「我从一开始就疯了。」
「既然接住了我,请让我在此怀中永眠。」
仅仅是《奶浪》(还没写完…)的番外之一,是个平行世界,不必当真。
凌晨三点多。
绒绒晕乎乎的,一身酒气。密码锁的数字像长了腿一般,四散游走。揉着眼睛费力看着,输入好几次,门才打开。
“又是独居的孤独夜晚,哈哈…”
“真想一把火将这无聊的房子烧了,哼。”
绒绒打开灯,一回头,被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辰于西装革履,倚靠在沙发上,面色凝重。公文包还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在外面浪到几点?”
一抹愠色爬上绒绒的眉头,
“回来之前不打电话是为什么,到家后不开灯就坐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打电话不就搅了你的兴致了么。”
“我什么兴致……”
反问还没说出口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好解释,看沙发上这人一脸漠然的样子,再辩解什么,简直是伤了自尊。
那就换一种方式。
反正已经快要麻木了,不是吗。
绒绒光着脚走近,喝太多了,走路都有些不稳。
十辰于看着他裸露的双脚,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依旧没开口。
到了十辰于面前,绒绒被茶几腿儿一绊,快要跌倒之际,一只手撑到了沙发上,另一只手腕被十辰于抓住。
绒绒甩开十辰于的手,眼眶里满噙着泪水,脸红红的,吸了吸鼻子。背对着十辰于站了好久,直到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才转过身来,露出久违的笑。
他侧坐在十辰于一条腿上,双腿放在十辰于腿间,亲密地抱着他的脖子,像大部分时间一样温柔,
“你生气啦?”
“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外面熬夜,别生气好不好啊?”
他捏着十辰于的脸颊,往上提着,试图让其嘴角向上弯,作出一个笑脸。
可是当放开手,十辰于又恢复到那面无表情的状态。
像是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从心口直接坠下,从里面压得人起不了身,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看看我。”
绒绒亲亲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而当眸子对上的那一刻,在不那么凉的秋夜里,一股寒流涌遍全身。
绒绒站起身来,抽了张纸巾捂住鼻子,咳嗽两声,似乎感冒了。
“路上还挺久的吧…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不吃。”
“我去给你做。”
绒绒快步走进厨房,取出刀子切菜,将冰箱的食物取出来,回锅加热。
锅里的水没擦干净,与油混在一起,火一开,一滴油飞出,迸溅到绒绒手臂上。
“嘶好烫…”
十辰于靠在厨房门框上,见绒绒吹着自己的手臂,并没有过来关心一下。
“别做了,做完了我也不吃的。”
绒绒拿着铲子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头动也没动,
“我自己吃。”
眼泪一滴滴掉下来,他都不敢转头,让十辰于看见这副样子。
“华绒绒,你少在我面前装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干什么?”
十辰于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狠狠撞在绒绒心头。
“嗯……随便你怎么想。”
绒绒切着卷心菜,用手背抹抹自己眼睛,
“油烟机忘开了…”
“我辛辛苦苦在外奔波,从国外到国内,再从国内到国外,为了给你很好的生活,可你呢?”
“你的过去我都不计较,”
“但是为什么婚后不收敛?”
“如果你不想和我过了,趁早离婚,我也不缠着你。”
……
绒绒听着这些话,颤抖着手,再也抑制不住,将刀子砸在橱柜上,转过身来,泪水挂在脸上,
“十辰于,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负你?”十辰于逼近,“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眼前这个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好陌生,令人无力。
以前那个温柔的阿十哪里去了。
绒绒在那一瞬间,将所有解释都撕碎,露出苍白的笑容,
“好啊…我告诉你,你出差这几天,我去哪里了,”
“我去找飒飒玩了,”
“每天都在和飒飒玩,比和你在一起开心多了,”
“没错,我和他睡了几天几夜,你满意吗?”
“离婚吧,你也找你的新欢旧爱去吧,”
十辰于的脸越来越黑,眉头紧锁,手指捏住绒绒的下巴,
但绒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哦对了,过几天那个姓晓的女人是不是出狱了啊?你去找她…”
绒绒还没说完,便遭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加上本来头就晕,没站稳摔倒在地。
绒绒没哭,只是站起来,红着脸,抹了抹眼睛,拿起地上的刀子,想继续切菜做饭。
厨房的灯突然熄了,黑暗吞噬着两人。
天然气的火焰蓝黄交错,如同一只小野兽,越来越大,越来越盛。
“一起死吧…”
空气里回幽幽回荡着声音。
浓烟很快包围了两人,灼热而窒息。
火焰如猛兽一般扑向他……
“好烫!”
绒绒惊醒,一头冷汗。
此刻正是凌晨三点多。原来一切是场噩梦。
卧室的灯开着,他坐起身来,摸摸自己脸颊——
啊,没有被打耳光…
“醒了吗?”
十辰于进了房间,手里一盆凉水,边上搭着条毛巾。
他放下凉水,伸手摸摸绒绒额头,
“稍微退烧了。”
绒绒呆呆看着十辰于,看得对方手足无措,
“绒绒你看着我干嘛呀…”
“阿十,笑一个…”
十辰于很顺从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绒绒突然哭出来,一头扑进十辰于怀里,抱着腰不撒手,
“你以后会打我吗?”
十辰于被问得一头雾水,
“什么…好像只有你打我的份吧?”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