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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同人】更好的执政官 02

2023-05-10 21:32 作者:徵羽Lu  | 我要投稿

02 如闪电般归来


闪电从东边发出,直照到西边。人子降临也要这样。

——泰拉伪经,早期基督教教义,统一年代前


    在第十三次黑色远征中,极限星域受到黑色军团侵袭的世界远不只马库拉格,整个奥特拉玛都在混沌入侵的余波中动荡不安。文明世界成为战场,雄伟的建筑化作废墟,繁华的城市化为焦土,灰色的硝烟遮蔽天空。凡人和阿斯塔特的伤员成批地从前线被送回后方营地。血和消毒水的气味萦绕不去。然而所有的战士都精神亢奋,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于下一场战斗,包括梅西尼乌斯。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阴郁又光明的日子,如同梦幻一般。诚然,用“梦幻”来形容战争未免太过不敬,有辱战士们的流血和牺牲,但他难以自制地感到喜悦,即便他浑身带伤,由于连日的征战疲惫不堪。因为罗保特·基里曼正与他的子嗣们并肩作战。他们在阿迪亚姆(Ardium)一起清剿了入侵巢都世界的钢铁勇士,过程堪称摧枯拉朽。直到见识了原体是如何凭借几次简单的变阵就巧妙地拉扯开苦涩之子(Bitter Sons)的火力防御网,将其化整为零,梅西尼乌斯才意识到战团传说里对原体能力的描述远不及他真实才华的百分之一。

    罗保特·基里曼重新定义了效率和精准。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同时达成数个目标,没有丝毫累赘;他对于介入时机把控的精确让摘取胜利的果实变得水到渠成;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处于战场的什么位置能最大限度地取得战略优势和提升士气。当他立于战场之上时,他就是绝对的世界中心。他是帝皇最后的忠嗣,他是帝国仅存的王子,他像黑洞吸引光线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当罗保特·基里曼想要引人注目时,没有人能忍住不去看他,而对于梅西尼乌斯来说更是效果拔群。当然,他本人并不会承认他或许有点过于关注他的原体了。但从结果上来说,梅西尼乌斯的过分关注导致了他被苦涩之子的重炮轰成了脑震荡,被勒令留在阿迪亚姆进行收尾工作顺便修养。

    只能说他的目的是崇高的。

    当梅西尼乌斯看到原体被一群混沌星际战士包围的时候,他立刻冲了上去。原本,在见识过他的基因之父在惩戒圣殿大开杀戒之后他应该对原体的战斗力有了直观的认识,他应该信任他的原体能像砍瓜切菜一样制服那些叛徒,但他脑子里维持理性思考的那根保险丝好像嘣地烧断了,他心中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去帮助他的基因之父。于是他这么做了,他也几乎成功了——实际上,他确实成功了。他以一种事后想起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只身突破了苦涩之子的阵线,摁住了想要从背后偷袭原体的叛徒。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原体突然以一种与他巨大体型不匹配的灵巧侧过身去,一枚炮弹擦着他的胸甲飞过。梅西尼乌斯来不及反应,正面结结实实地吃下了这发炮弹。

    在他的人工脑膜进入工作之前,他听到了他的连队冠军发出的悲愤怒吼,以及原体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悔。尽管他的反射神经随着陷入假死而变得迟钝,但原体的神情还是让梅西尼乌斯的两颗心脏以一种不必要的速度猛烈地跳动起来。他从未在雕塑和壁画上看到过罗保特·基里曼露出这种神情,这比炮弹的冲击更让他不知所措。

    但总而言之,梅西尼乌斯的职责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他其实不必加入奥特拉玛战役的。从卡迪亚到马库拉格, 接连不断的交战榨干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丝战斗潜力,他的身体叫嚣着让他休息,而极限战士素来家底殷实,那些闻讯赶来的阿斯塔特战团更是为马库拉格补充了大量人手——每天都有新的极限战士子团顶着呼啸的亚空间风暴抵达,只为确认传言是否属实——但梅西尼乌斯拒绝留在后方。他渴望战斗,不但因为这是他的职责和荣誉所在,更因为他渴望侍奉他的原体。

    他不是记述者,无法事无巨细地记录下原体的言行;他不是学者,无法向原体讲述这万年来发生的帝国往事,他不是画家也不是雕塑家,无法将原体的英姿描摹镌刻成流传百世的艺术品。他是一名阿斯塔特,他只知晓战争。如果战斗是他唯一能为原体做的事,那么他就会战斗。他希望他能派上用场。

    所以现在梅西尼乌斯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懊恼之中。他当然不会后悔当时冲上去帮助原体,但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原体已经带领极限战士的第六连*离开了巢都世界,而他仍旧作为伤员和临时指挥官留在这里——让他无法接受。他迫切的希望能赶上原体的行程。他想要与他的原体呼吸同一颗星球的空气,每时每刻。因此,当红色执政官的战斗兄弟前来通知他马库拉格的领事长准备为原体举办一场盛大的胜利阅兵仪式时,梅西尼乌斯决定立刻返回。


马库拉格城的重建工作正在进行,尸体被安葬,叛徒被焚烧,道路上的碎石被清理,破碎的路面被修补。破损的建筑尚且来不及修复,但市政人员正在尽最大努力清理它们外表的焦痕,只为了在原体经过时它们能看着更干净一点。战争的痕迹仍旧随处可见,但是笼罩在这颗星球天穹上的阴云已经被原体的苏醒驱散。梅西尼乌斯抵达的时候,从泰坦之门到赫拉要塞的道路已经被清理完毕,大型的水泥搅拌车正齐头并进,往路面上浇筑混凝土。工人们拿着工具跟在机械两侧,把缓慢流动的水泥推平。伺服颅骨漂浮在他们周围,不断地发出激光扫描路面是否平整。

    他认得这条路。数个世纪之前,梅西尼乌斯曾沿着这条路前往惩戒圣殿,去祭拜他的基因之父。是的,祭拜。那是当时他们用的词。尽管罗保特·基里曼的时间被冻结在了他死前的一秒,但他的子嗣们从未奢望他会归来。或许在最开始,最初跟随他的极限战士仍旧怀有希望,但那份希望最终也随着岁月流逝被时间的齿轮消磨殆尽。他们从不愿承认他们的基因之父已经逝去,但也不再期待他有朝一日会睁开眼睛,从王座上站起来,重新行走在他们之间。梅西尼乌斯清晰地记得原体当年的模样。他的脸色苍白如同大理石,只有脖颈上的伤口是鲜红的。他眉心微蹙,神情中混合着一位原体该有的庄严和未降的死亡的肃穆。如今,梅西尼乌斯重新踏上了这条路,但在道路尽头的不再是沉寂如雕塑般的基因之父,而是活生生的罗保特·基里曼。

    梅西尼乌斯一路上遇到了许多同行者,有凡人辅助军,政府官员,还有他的阿斯塔特兄弟们。他们大多是极限战士的子团,克服了一切艰难险阻来到马库拉格,冀希着传言中的事迹并不全是虚妄。他不只一次见到新登陆的战团连队在营地里四处打探消息时的复杂神情。他们的眼睛里透露出克制的疑虑,却又满怀着渴望。梅西尼乌斯不怪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基里曼的子嗣,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是逻辑和辩证,而不是乐观主义。

    而真相比他们任何人想象得都更好。


    庆典到来的那天,梅西尼乌斯和他的战斗兄弟们列队站在游行道路的两侧,一方面是为了供原体检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维持秩序,以防激动的民众冲入道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的盔甲被打磨得锃亮,他亲自将其擦拭得一尘不染。他清理盔甲的频率是如此之高,以至于他的军士打趣他会把盔甲磨掉一层漆。梅西尼乌斯对此的评价是耸耸肩,毕竟在面临原体的目光时你永远不可能准备充分,更何况在场的各个战团之间似乎临时兴起了一阵攀比:比试谁的队列更整齐,谁的盔甲更精美,谁能让原体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一秒。梅西尼乌斯从未见过如此之多涂装各异的战团齐聚一堂,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庆贺。

    远远地,在极限战士荣誉卫队的簇拥之下,罗保特·基里曼朝他的子民们走来。梅西尼乌斯所处的位置位于游行的后段,但群众的热情丝毫不减。他们沸腾了。祷词和赞美混合成一阵无法辨读的呼喊。他们互相推搡着,试图接近原体,却无法越过阿斯塔特战士筑成的人墙。而梅西尼乌斯此刻也无暇去训斥那些凡人,让他们遵守秩序,他自己的目光也紧紧地追随着基因之父的身影,像鹿切慕溪水,像飞蛾追逐火光。

    原体是多么奇妙的一种存在啊。尽管他已经见过了原体很多次,但每次看见他仍旧会让梅西尼乌斯感到神驰目眩。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或者远远地看上他一眼,梅西尼乌斯的心中就会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那道绵亘在基里曼子嗣心中一万年的空虚被再度填满。他的眼睛湛蓝,如同两潭冰冻的湖水;他扫视着两侧的群众,露出鼓励意味的得体微笑。当他的目光触及梅西尼乌斯的时候,阿斯塔特感觉仿佛被两股寒流拂过。

    梅西尼乌斯在成为阿斯塔特之后就很少做梦了,但即便是在他过去最狂野的梦境里他也不敢想象有一天一位帝皇的子嗣会重新行走于人间。他是神话,是帝国伟大过往的余音,存在于史诗、浮雕,壁龛和祷词之中,而如今他带着旧日时光的残影走入现实,如同冬日的阳光,有金色的质地,却鲜有温度,灿烂而冰冷。梅西尼乌斯并没有觉得不妥。在他的印象里,帝皇的子嗣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想法在七个月后出现了变化。


    彼时梅西尼乌斯正在帕梅尼奥星系作战。由于白色执政官和寂静领主的冲突,他非常乐意在服务原体的同时顺手杀几个信奉纳垢的叛徒。而在营地里见证过泪瘟对凡人战士的影响之后,他对纳垢的厌恶便愈发深刻了起来。那种疾病并不致命,却能严重地影响宿主的战斗和生活能力。如果那是某种恶疾,他们大可以将帝皇的仁慈赐予这些凡人,但仅仅因为眼部病变就要烧死病人在阿斯塔特的道德观里也是不可接受的。梅西尼乌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凡人辅助军在泪瘟的侵扰下一批批地从前线撤下来,任由气色和活力与眼泪一同从身体里流失。

    而一切的转机便是原体的到来。在罗保特·基里曼抵达梅西尼乌斯所在的星球之前,白色执政官的连长就已经从通讯里得知原体所引发的奇迹了。凡是见到他的病人都痊愈了,国教的牧师们正拿此事大书特书,包括梅西尼乌斯身边的这个。他并不喜欢这种做法。他为数不多的和原体相处的经历已经足以告诉他原体对这门宗教有多么厌恶。但他猜想这么做有助于提升守军的士气,这也是为什么原体默许了他们做法,并且不辞辛劳地前往每一个疫区看望战士。

    偶尔,在他头脑放空的时候,梅西尼乌斯会觉得这种做法有些微妙。原体的时间十分宝贵,他应该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劳,而看望凡人战士的优先级并不高。但很快,他就会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他认为怀有这种想法相当不敬,原体自然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梅西尼乌斯正是在这样一个他正在思考的时刻收到原体召见的通知的。

    罗保特·基里曼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声张。他受够了那些国教人员铺张浪费的欢迎仪式。梅西尼乌斯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从一个医疗帐篷出来。帐篷的进出口对原体来说实在太小了,它设计之初根本没想过有原体竟然会想钻进去一探究竟。于是梅西尼乌斯看到的便是罗保特·基里曼弓着腰,因为小心翼翼而略显笨拙地从帐篷里挪出来的样子。他皱起的眉头昭示着他的忧虑,他坚冰一般的蓝眼睛变得柔软,在他来得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前,梅西尼乌斯从中看出了一丝心痛。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梅西尼乌斯知道他的心中产生了某种情感,但阿斯塔特的天性让他无法辨别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他想起了当他被炮弹击中时原体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悔神情,当时也情况类似。

    原体很快恢复了平日里威严的做派。他示意梅西尼乌斯跟着他进到另一个帐篷里——这次是原体尺寸的了。帐幕落下,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高兴看见你康复了,维特里安。”基里曼说,“坐吧。”

    “不用了,大人。我站着就好。”

    “我知道你认为在原体面前坐下可能显得失礼,但是在原体约谈你的时候违背他的命令也同样失礼。”

    梅西尼乌斯僵住了,他几乎不敢去看基里曼的眼睛,但是不去看他是件更失礼的事情。于是他鼓起勇气对上基里曼的目光,却发现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只是像往常一样理性、深邃、穿透灵魂。

    他的原体,他的君主,他失而复得的父亲。

    梅西尼乌斯在他面前坐下。

    “首先,我得向你致歉,我的儿子。在阿迪亚姆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有意为之。我本应注意到你的。”

    “您不必向我致歉,大人,您没有错,都是我能力不足。”梅西尼乌斯一边因为被原体称呼为儿子而感到受宠若惊,一边又因为被原体道歉而诚惶诚恐。他事后复盘的时候才意识到要不是他的干涉,被原体躲过的炮弹本会击中他身后的敌人。原体根本不需要帮助,是他多此一举了。

    “好的初衷不该被责备,而我永远都不会去责备一位敬职的战士,尤其是他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虑才冒险做出此举。”基里曼莞尔一笑,“我建议你接受我的道歉,然后我们就可以进入我今天真正想要讨论的议题。”

    梅西尼乌斯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我要去泰拉,”基里曼说,“并且我会发起一场远征。”

    他的高哥特语很生硬,有一种奇妙的口音。梅西尼乌斯知道他花了惊人的两到三天就掌握了一万年后的语言,但他的口音却在某种程度上保留了下来,提醒着他周围的人原体习惯的是一种更加古老、纯正、甚至神圣的语言,帝皇当年就是用这种语言和他的子民交流的。但现今已无人能理解这些词句。古老的文法和词汇就像科技和理性一样从漫长的岁月中流失。

    梅西尼乌斯品味着原体的话,让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并不震惊于这句话的内容,毕竟,作为帝皇最后的忠嗣,基里曼前往泰拉是迟早的事,让他震惊的是原体说出这句话时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集结一场远征只是随手填装弹匣般简单的事,以及他竟然选择私下告诉自己这个决定的事实。原体大可以通过官方文件和广播通知他的战士,也可以跟他的极限战士顾问讨论这个决定,但原体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呢?他期待着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大人?”

    “你确实和报告上提到的一样敏锐,”基里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倒是让我想起了你们的初代战团长*。瓦伦图斯也是个我说前半句就能知道我后半句想说什么的人。所以我任命他成为了四英杰之一。”

    基里曼顿了顿,继而自嘲又怀念地笑了笑。

    “啊,我忘了,这个词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是吗?”

    “我在战团记录里学到过这个词,”梅西尼乌斯说,“我知道这个头衔的职责,多勒大人也将治理作为目标编入了我们的战团信条,他始终坚信您对我们的期望之一是兼备战士和治理者的素质。并且……抱歉,我失言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该擅自揣测原体对他们的期待,于是仓促地停下了话头,唯恐自己说得太多了。

    “无妨,”基里曼摆了摆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从某种程度上说,看到这一万年来总归有些东西传承了下来让我感到十分欣慰。而且白色执政官的……构架,也十分有趣。在我年幼的时候,马库拉格上也同时拥有两位执政官,我至今都认为这是一种理想的统治方式。”

    “但您不是马库拉格唯一的首领吗?”梅西尼乌斯感到一丝困惑。

    “我无意成为一位专制的统治者,但是凡人政客里没有与我俱备同等能力的人,他们无法承受和我共同执政的工作。”基里曼的目光穿透梅西尼乌斯的躯壳,望进虚空里业已不存在的某个事物,然后又很快重新聚焦到他身上,“而另一个让我感到有趣的地方是你们对于帝皇的崇拜。如果我声明我将代帝皇行使他的权力,你会怎么想?”

    “您代表帝皇的意志吗,大人?”梅西尼乌斯敬畏地看着他。

    “不,我代表我自己的意志。”基里曼摇了摇头,“不要把我放在神龛上,维特里安。”

    “我明白了,大人。”梅西尼乌斯说,“我的战团并没有把帝皇当做神来崇拜,我们只是……比较虔诚。”

    “何出此言?”原体问到,目光里多出几分探究,“我以为虔诚和宗教密不可分。”

    看来原体收到的资料对自己的战团也存在普遍的误解,梅西尼乌斯想到,但他似乎乐意倾听多方的说辞。只是他眼神里的那种好奇……实在是太像人类了。

    “我们对帝皇怀有信仰,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永远无法报答帝皇为我们所做的牺牲,”梅西尼乌斯解释道,“但我们认为信仰和宗教是不同的。信仰是无条件且非物质的,我们为帝皇而战,不求回报;而国教中对帝皇的崇拜往往目是为了获得庇护或者其它形式的回报。”

    “很有意思的见解,”原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会重新考虑我对帝皇信仰和国教的定位的。但我们已经聊了许多与今日主题无关的话题,我时间不多。是的,维特里安,我希望你为我做些事。”

    梅西尼乌斯屏住了呼吸。

    “你或许还不知道,因为我下令封锁了消息,在之前的胜利阅兵典礼上发生了一些……事故。我的一位堕落的兄弟附身了一个凡人,试图引诱我。”

    梅西尼乌斯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当然,他失败了。这件事是一个警告,说明混沌势力已经悉知了我的苏醒,而我也毫不怀疑今后他们会在各种场合作梗。因此,我需要一队护卫。他们不需要有卓越的战斗能力,但必须心思缜密,值得信赖。他们的主要工作是风险控制和排查隐患。我自己不是不能做,但这太消耗我的时间了,如果有人能帮我做好这些事,我就能把时间用来处理更重要的事务。而我希望你能负责这项工作。”

    “我……我很荣幸。”梅西尼乌斯听到自己的声音超乎寻常地沙哑,像是半个月没喝水,“但我能否询问,您为何没有选择极限战士的荣誉卫队来执行这件事?毕竟,他们才应该是——”

    “——我的直属?”

    基里曼似乎被这个想法逗乐了。

    “你也是我的儿子,维特里安。那些不远万里前来向我效忠的阿斯塔特也都是。我希望你考虑人选的时候从所有的战团里选拔,并且至少包含20个来自不同战团的连长。”

    他的手指有节律地一下一下叩击着桌面,“而且我猜你真正想问是应该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为什么不是极限战士’。这次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但下次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就需要主动提出来。”

    “是的,大人。”

    “自我苏醒以后,我听到了许多感谢,赞美和请求。”基里曼切换了语气,仿佛在讲述一个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人们希望我拯救帝国,抵抗混沌,仿佛只要我作出了承诺帝国就会自动变好一样。而你是第一个跟我提出具体要求的人,你希望我能派人支援萨巴亭。所有远大的理想都要从现实基础做起。如果你要造一座塔,你最好立刻开始测量砖头。因此,我认为你是一个能在突发状况中保持清醒的人。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我的苏醒冲昏头脑,而依旧谨记你的使命。我认为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他顿了顿,接着道:“或者简单地说,你被选中了。你会是护卫队的第一个成员,如果你答应接受这个任务的话。”

    “我当然愿意!”他脱口而出。

    “别急着答应我,维特里安。好好思考,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护卫队成员会跟随我进行远征,我不知道会耗费多久。如果你决定跟随我前往泰拉,你就无法回去支援你的母星。这不是一道正式命令,你有拒绝的权力。”

    确实,从法理上讲,现在的帝国没有任何一条明文规定阿斯塔特必须听从原体的命令,但是梅西尼乌斯知道他会的。他会成为他的力量;成为他的矛,成为他的盾。

    我被选中了。

他眼睛上的伤疤隐隐作痛。这一次我必定不会辜负帝国,辜负原体。

    “我接受命令,大人。”他坚定地回答。

    梅西尼乌斯看见基里曼的蓝眼睛里有了笑意。冰结的湖面在那一刻碎裂,继而消融,露出底下涌动的活水。这一次,他的注视有阳光普照的感觉,有温度。融化的雪水淌过他的心田,令其中干枯荒芜的树枝爆出鲜绿的嫩芽。

    为你,刀山火海,天涯海角。


TBC.

Lexi上说阿迪亚姆战役是基里曼带领第四连和第六连打的, 但是黑暗帝国里文垂斯第一次见基里曼的时候说第四连没在泰拉远征之前赶到马库拉格,属于是一款吃书

由于多勒和白执多动力甲涂装抑制,都是极限战士反色,所以有理论猜测多勒是白执的初代战团长。

关于量砖头建塔,是基里曼和尤顿的一段对话,我忘了是不被铭记的帝国还是法罗斯了,反正有过这么一出。

目录和分割线真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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