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之诗
#2015-2017期间摸出来的一个个小故事，不建议一次性看完。
其中，七世之诗·其一原稿丢失，为补写。
七世之诗·其一
独自一人的诗人漫步在时间的长河里。
时间与空间之于诗人仿佛是一个不存在的概念，没有人能看见他，他仿若虚无缥缈的风，孑然流连于世间。
诗人看过一场又一场悲欢离合，诗人似乎永远写不完的羊皮卷上写满了人间往事。
自己终究只是个过客，不能参与一切，不能与任何人交谈，终究只是一个记录过往的怪物。
无论什么时候，诗人都是这样想的。
直到某一天，当诗人沿着教堂的小径走向小镇中心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攀上心头。
从未有过的，被注视着的感觉。
“你是谁呀？”
诗人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小女孩穿着干净的连衣裙，手里抓着一把黄白相间的不知名野花。
“这个，送给你。”
“呐呐，你在写什么呀？”怀中的小女孩乖巧地坐在诗人怀中，好奇地盯着诗人的羽毛笔。
“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的笑容。”诗人写下来这样一句话，之后便停下了笔。
小女孩用手戳着羊皮卷上的单词一个一个念了起来。似乎是没能体会到其中的意味，思索一番后，小女孩无助地看向诗人。
正好看见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诗人。
小女孩脸上泛起了红晕。
“诗人先生……写的是我吗？”
诗人点点头，仍然面无表情地脸上却也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我呀，长大以后要和诗人先生结婚呢。要和诗人先生，永远永远在一起呢。”
小女孩的笑容着实美好，只是这份美好，在旁人看来是一个疯子自言自语时的癫狂举动。
小女孩很久没赴约了。
如同往常一样，诗人静静等待着。
教堂钟声敲响了七下。
广场上竖起了火刑架。
小女孩被绑在了上面。她的脸上全都是伤痕，破烂的衣衫下青紫不定，甚至还有血顺着十字架流到木头堆里。
教父大呼魔女，几个壮汉也随着大喊魔女，在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肆意地高呼，似乎眼前这幼小的生灵是毁灭人类的魔鬼一般。
周围的人的表情都好可怕……他们是谁……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诗人先生，诗人先生……
火把被丢进了柴垛里。
小女孩的耳边周围是木柴的噼啪声与围观众人永不停止的“魔女”、“怪物”诸如此类的咆哮声。
诗人先生……我是要死了吗……
我，我做错了什么呢？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呢……
诗人先生……我好难过……
泪眼模糊与烟雾缭绕中，小女孩仿佛看见了流着泪紧紧抱着自己的诗人。
人潮散去。
一页羊皮卷飘落在了十字架上。
诗人走向远方。
七世之诗·其二
阿门。
独自一人的诗人驻足于古老的教堂外。
唱诗声与祷告声响彻于耳。
无人看见的诗句记在羊皮纸上，诗人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手中的诗。
“写的真好呢。”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
诗人回头看去，就在与身后的少女四目相对时，他恍惚回到了从前。
眼前的少女，无论是五官，气质，抑或是表情，都像极了那个人，但年龄比她要稍大些许。身着修女服的少女微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您为什么要站在外面呢？是有什么想对神说的吗？或许我可以帮到您呢。”
神说，要有万物，
神说，要包容万物。
神啊，请允许谦卑的我问你，为什么要赐予我永生？
神啊，请允许谦卑的我问你，为什么要让我遭受孤独？
神啊，为什么要剥夺我的一切？
诗人留在了教堂里。
除了那个年轻的修女，没人看得到诗人。
诗人的诗有一种很神奇的治愈力。前来忏悔的人听到经年轻修女念出的他的诗句，都会获得解脱。
人们都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诗。
少女的心中也荡漾着，似乎自己是爱上这个沉默的诗人了。
诗人依然沉默着，他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不停移动着。
“神啊，我请求你，将我的声音，我的生命，我的流逝的时光还给我，让我能和她度过余生。神啊，我乞求你。”
可惜，神总爱开玩笑。
那是两个国家的战争。
前线战败，首都沦陷。
强国吞并弱国的过程，本不会持续太久。但敌军每过一个城池，就会有一处人民拼命抵抗。
最后一个城市，四面重围，已成危城。
城市中心的教堂里，老人妇女还有儿童都将其作为最后的庇护所。
修女们不停祷告着。
城里的男人们苦苦支撑了三周。
在那个晚上，教堂的大钟响过七下。最后一个男人被杀死。
结束了。
教堂里的所有人都绝望地看着缓缓升起的月亮和远处的火光。
面对她们的是什么，被杀死？被俘虏？抑或是更糟的…？
没人知道。但是诗人看见修女们手中拿起了火把。
“各位，既然都是死，我们就要死的有尊严。让那些异族人见识一下，神的指引之下我们的决心。”
“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紧接着，火光吞噬了整个教堂。
诗人感受不到身边的热浪。他就愣愣地站在火海中，慢慢地流下眼泪。
他看到了，年轻地修女在被火焰吞噬前，微笑着看着他。
跪在了地上，诗人抱着头痛哭着
七世之诗·其三
诗人醒了，诗人躺在那个早已被烧毁的教堂曾经的所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诗人漠然地看着时间在周围的一切刻下的痕迹。他发现自己的笔和纸依然在自己的身边。
诗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诗人凝视着那个在几名女仆簇拥下缓步走过的身影。而那个人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诗人的心突然一下刺痛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女仆们诧异的眼光中，国王的继位者对着空气说道。
今天是国王驾崩的第七天。
诗人看着出现在城堡上在万众瞩目之下接过皇冠戴在头上的年轻女王，在羊皮卷下写下了一句话。
“皇冠之上最美丽的珍珠，也不及您的万分美丽。”
“他们似乎都看不见你的样子呢？”
年轻的女王走到在后花园沉思的诗人，说道。
“此为神之祝福，亦为神之诅咒。” 诗人这样写着，但内心却隐隐作痛。
“那么能遇见你，也是神灵赐予我的祝福吧。”
眼前的人微笑着，她的笑颜是诗人几个世纪的难以忘怀的美妙画面。
神啊，请不要把惩罚降临于我爱的人身上。
神啊，为何你总是愚弄我这样一个可怜人呢。
或许如诗人所说，诅咒如影随形地降临了。
女王掌权已经过去了半年。诗人完成了他的诗篇，赞美女王的诗篇。
就在诗人满心欢喜地跑去皇宫的时候，钟声敲响了，七下。
诗人只看到火光四起，耳边的惊叫声与刀剑撞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此时此刻，整个皇宫仿若人间地狱。
诗人觉得自己的内心连同身体一下就崩溃掉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女王晚宴的地方。
前几个小时还静静地看着自己写诗的那个人，此时已经倒在火海与血泊之中，她已经失去神采的眼最后也未能闭上，反而如同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已经快迸裂出眼珠。
诗人一步一步地走到已经逝去的女王身边，他跪下后抱起来自己心爱的人，身体不断颤抖着。
没有人听得到，诗人发出了对神的怒吼。
广场上一个巫婆一样的人对民众宣称，新继位的女王其实误学了黑魔法，她能够与看不见的东西说话。
人们突然发现身边落下无数羊皮卷，上面写的诗行痛骂着篡位之人。
如同小丑一般的巫婆在众人的质疑下狼狈退场。
诗人流着眼泪离开了这里。
七世之诗·其四
“万物始于尘土”
“万物归于尘土”
诗人漫步于白雪皑皑的大街，路边昏黄的路灯将诗人的脸照的蜡黄。
小镇陷入了宁静，除了角落里的一个小酒馆。
诗人推开了门，如往常一样走到门口的一个小桌旁，拿出羊皮卷，开始不停地动笔。
“你来了呀。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一双素净的手端着一杯啤酒放在了诗人面前，紧接着，一个身穿朴素长裙的少妇坐在了诗人对面的座位上。
“老板娘又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了呢…”
“大概是在想念丈夫吧…多漂亮的人啊，可惜，丈夫死太早……”
仿佛都不是在议论她，少妇依然静静地看着诗人漂亮的字迹滑落在羊皮卷上。
此时已是午夜，酒客们深知再留也是自讨无趣，陆陆续续地离开，生怕惊扰了老板娘。
月光渐渐地开始洒在诗人的羊皮纸上，仿佛写出的诗句也闪耀着如同钻石般的光泽。
身旁人轻微的呼吸声刺激着耳根，诗人似乎再也安心不下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女人，为她披上了一件大衣，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她。
诗人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这个女人看见他时脸上惊异的表情。
“我们是不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少妇在招呼完最后一名客人后端着两杯黑啤酒坐在诗人面前攀谈着。
可惜诗人不能说话，他只能用晦涩的诗句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幸而遇见的是神明所佑的你。”
当她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人收起了那陈旧的羊皮卷，沉默着看着窗外天边的星空。
太像了。这个人长得太像死去的那个人了。
或者说……这个人长得太像梦中的那个人了。
“你知道吗？刚才我又梦见了呢。
梦里也有一个诗人，也有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不说话的诗人。”
发着呆的诗人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如同被雷击了一般，机械地转过头来，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梦中的我好像还是一个小女孩呢……还说了一些…嗯…很可爱的话呢…” 诗人咬着牙，看着面前人的微笑，心中不自觉地刺痛起来。
几个世纪的悲哀，连同两人的面影重叠在了一起。
“如果在遇见他之前，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呢。”
“痛苦的祷言传递不到上帝的耳中。”
神明啊，结束这场闹剧吧。
那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冬日。
诗人急匆匆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双目通红地盯着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地方。
一个又一个街角，一个又一个救火的人。诗人面前是着了火的小酒馆。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诗人冲了进去，发了疯似地穿过一具具烧的如焦炭一般的尸体。
诗人最终在厨房找到了昏迷的少妇。
诗人哽咽着抱起了她，跑向外面。
也就是这时，怀中的人突然抱住了他，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诗人看到的是她苍白的脸上的微笑，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沾满了她的鲜血。
火光吞噬了两人，吞噬了在诗人怀中安睡着的人儿。
那一瞬间，诗人仿佛听见耳边响起了一首童谣，那是她唱给自己的唯一一首童谣。
诗人的羊皮卷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七世之诗•其五
什么是天使？
天使便是予以绝望之人希望的存在。
诗人躺在草地上，冰冷的阳光给予不了他任何温暖，耳畔是流水淙淙声。
与初春的景象全然不同的，是不远处被战火烧尽的房屋，和一道如同刀疤一样的大地上的壕沟。
士兵困守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幸而一批支援部队已经抵达战场，否则这块运输物资的要道再稍加进攻，便会被敌人的铁蹄征服。
诗人讨厌火，虽然火给予人类生命与光明，但火也可以让无数美的存在化为泡影。
诗人漫步于枪林弹雨之中，漠然看着人类发明出来的名为坦克的巨大铁皮怪物碾压着从对立军人身上走过。
诗人手中的羊皮卷似乎永远也写不完，晦涩的音节连接在一起，却显得愈发动人。
“将士们成为尘土，恶魔与不止的时光化为永恒开放的死亡之花。”
敌军终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这让士兵们有了休整的时间。但这个时候往往是后勤、医疗人员最繁忙的时段。
细心地为一名炸断了手臂的可怜炮兵包扎好后，年轻的护士双手合十，默默向上天祈祷着，愿这场战争早日结束。
诗人愣愣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他仿佛看到了几个世纪以前，古老的教堂里，握着忏悔者的手轻声吟诵着祈祷辞的修女。
也许是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护士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很难想象在战场上会出现一个如此奇怪的存在，可以说他是那么的干净、整洁、沉默，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护士的心跳突然漏了两拍。
“你…你是？”
诗人突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上天所赐的恶作剧般的相遇吧。
诗人咬咬牙，凝视着眼前人的脸庞，没等护士有所动作便离开了营帐。
“真是个奇怪的人……”
护士从诗人散落在地上的几片羽毛里拾起一片，感受着手中轻柔的羽毛触感，望着诗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诗人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出现害死了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诗人突然明白了，只要自己不见到那个人，她就不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死亡循环。
神啊… 我明白了。
几日后的一个明朗的夜晚，诗人轻轻地走进军队的医疗班的营帐里。
人们都陷入了熟睡，诗人要找的那个人亦然。年轻的护士趴在桌上睡着了，手下压着一幅画。
画上的男人，正是诗人。
诗人看着熟睡的人儿微扬的嘴角，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撕下一页羊皮卷，上面写着一首诀别的长诗。
诗人离开了战争所在的地方。
诗人相信，她不会因为命运而意外离去了。
所以当诗人听说战争的结果时，他的心猛地一紧。
“第七后勤队未能及时撤退，被敌人的炮火所淹没。”
诗人走进了一个公墓。
这里环境很好，恍惚之间，诗人仿佛看到若干年前那个手里拿着花的小女孩。
这一次，我为你送花。
诗人将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了角落里的某个墓碑前，花旁是一张女孩微笑着的照片。
墓志铭是诗人送给她的长诗中的一句。
“你存在过，你离开过。”
诗人沉默着离开了。
七世之诗•其六
神爱着所有人。
某个平凡的冬日，诗人走进了一间屋子。
门对于诗人来说，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因为上帝打开了属于他的所有门。除了时间。
诗人看着倚靠在躺椅上睡着的老人，诗人看到她花白的发和眉间如沟壑一般的皱纹。炉火烧的正旺，老人红光满面。
诗人看着老人手中的一本诗集，名唤《梦呓》。这是老人自己的诗集。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梦，梦见一个从不言语的诗人，这本书里的诗，都是梦里所见的那个人的作品。”
“从第一次梦见这个男人开始，我就觉得我这辈子非他不可了，所以直到现在我依然是一个人。这真是一个荒谬的事情，但我觉得这或许正是上天的安排吧。”
“或许作为诗人的他，遇见了这样一个同为诗人的我，也是一个不错的相遇呢。”
“当然了，这一切也只是一个老太婆的梦呓而已。”
诗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样的她相见。
诗人是在一个普通的冬日见到这个老人的。老人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书，颤抖着握住了他的手。
“幸而所遇见的……是神明所佑的你。”
就在诗人写下这句话时，老人也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老诗人年轻时的诗写的很美，无可挑剔。
“你知道我的秘诀吗？”
老诗人指了指书桌上的羊皮卷，笑的像个孩子。
现在，诗人正看着老人身旁的火。
火是多么温暖的东西啊。
火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
诗人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火刑架，很多年前那付诸一炬的教堂与皇宫，很多年前的酒馆……。
诗人畏惧火，即使他感受不到其中的热量，即使他不知道逐渐被引燃是一种怎么样的体会。
但是诗人看见过一张张被火焰吞噬的美丽的脸。
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如同往常一样，炉火静静燃烧着，老人依然安静地躺在躺椅上，不知何时，老人手里的书籍掉落在了地上。
捡起，一封信却又掉落在了诗人脚边。
“致我的最爱”
诗人愣住了。
诗人用颤抖着的双手打开了信封。
“我逐渐了解了我与你的前世，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所以当我参透了这一切的时候，也正是我要离去的时候了。”
“感谢你陪伴前世的一个又一个我度过了短暂的一生，同时也怨恨你为什么要刻意逃避宿命？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想让你看见一个人老珠黄的我啊。”
“神爱着所有人，包括你我。所以，请不要吝啬神给予你的爱，不要逃避，好吗？”
“我相信，下一个我一定知道你是谁。”
诗人读完整封信，双眼已然看不见前方。泪水模糊了一切。
老人依然躺在躺椅上，无声无息。
诗人跪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夕阳被群山吞没，大钟敲响了七下。
感谢神，
感谢你不再撕扯我的内心。
诗人眼角流出了透明的液体。
七世之诗·其七
一首诗，要写过七世，才是绝世之诗
就在逐渐被痛苦撕碎心灵、被麻木从头到尾浇灌一遍又一遍之后，诗人在游历的一天发现，自己的时光开始流逝了。
虽然是极为缓慢的过程，但是诗人的头发开始有花白掺入，诗人也逐渐变的可以被世人看见。
在他的时光终结前，他写下了一本诗集，包含了之前他所遇见的一切。
诗集名唤《遇见》。
“我来自时间之外，我存在于空间之前，
无人可触及的我，亦没有触碰他人之权利，
然，如仙女般的她，唤醒了我，
我从时间之外而来，我为追寻轮回爱恋而去，
七世遇见，七世错过。”
诗人沉沉睡去之前，他突然很想咒骂上天，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反倒是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诗人在期待着什么呢，他不知道，但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笑着说，找到你了。
不知道在虚无的混沌里游荡了多久，一束光出现在了那个人眼前。
“请不要忘记我，神。”
一个普通的夏日，普通的天气，普通的大学，普通的人们。
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匆匆忙忙地走着，他的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羊皮卷，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男子没来得及躲闪，与那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把你的东西弄脏了……”看着眼前这个抱着羊皮卷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男子突然觉得一丝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诶……这个是你写的诗吗？好厉害……可以念给我听吗？”
眼前这个小女孩如瓷娃娃一般的漂亮脸庞让男子无法拒绝，只好轻声朗读了一遍。
“真厉害…嘿嘿，总感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很久很久以前有过呢…”
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孩，男子突然很想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声“我回来了”。
真是奇怪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诶，不肯说吗…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名字！诶嘿嘿…以后就叫你诗人先生好了。”
男子突然觉得心中某个地方被牵住了，很疼很疼。
“你……你是谁？”诗人开口问道。
“我……我又是谁？”
“呐，我喜欢你，诗人先生。”
在某个平凡的夏日，夕阳下的湖堤，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牵住了一个男子的衣角，似是下定决心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上千年了。”诗人俯下身子，看着女孩红透了脸颊，认真地说道，“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消失。我曾经一直憎恨自己没有能力掌握住未来，但是现在我有了。”
诗人握住了女孩的小手，微笑着追寻着她躲闪的眼神：“我不会再放手了。”
诗人第一次吻上了自己心爱的人，
晚风拂过两人，女孩的发丝缠绕着搭在诗人的肩上，远处的大钟敲响了七下。看着身前的女孩红透了的脸颊，诗人再一次抱紧了女孩。
神呐，感谢你让我写就了这七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