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爱德华王，卷十一——上古卷轴：匕落游戏书籍（27）

原文：https://en.uesp.net/wiki/Lore:King_Edward,_Part_XI

【注：King Edward，阿卡托什美学与神学讲座，上篇。这章和下一章都没有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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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们在一家简陋但舒适的小旅店里过了夜，旅店位于一座自称叫渡鸦泉[1]的小村子里，地处洛斯伽里安山脚。第二天早晨，他们继续向东旅程，穿过连绵起伏的山岭，朝天际与落锤的交界处走去，之后两晚，他们在初夏的澄澈天空下扎营。第三天早晨再度启程时，莫瑞林让大家都留意道路北边的山坡，寻找一处缺口，通往西南朝向的高山草场。没过多久，队伍沿着一块突出地面的岩石绕过一个大弯，大家几乎同时发现了那处缺口。

【注1：Raven Spring，高岩村落】

丝克和山毛榉走在前面，寻觅合适的路线，并为接下来的夜晚物色一块宿营地。黄昏时分，前往草地的路途已走完大半，但明天早上还得辛苦爬山。他们一致认为，是时候再次安营了，不过明天似乎有相当可能，举行一次快乐的午间野餐。

到了第二天中午，也就是年中月5日[2]星期六[3]，伙伴们躺在龙村[4]界内的一块草坡上，阿卡托什和另一条龙加入了进来。第二条龙比阿卡托什体型小，看起来像雌性，然而阿卡托什只是以他的典型风格，介绍说这条龙叫德巴真[5]，没有作进一步解释。两条龙礼貌地与人们[6]交谈，同时大快朵颐，不过之后德巴真飞走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俯冲而下，朝远处草场上的一头肉牛袭去。

【注2：即6月5日】

【注3：Loredas】

【注4：Dragon Village】

【注5：Debudjen】

【注6：humanoids，本篇中用这个词指代所有人型种族，包括精灵】

阿卡托什一直在观察爱德华面对此情景的反应，他问：“何必畏缩呢，爱德华？德巴真最近没怎么吃过东西，其表现和你方才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同。”

爱德华稍微笑了笑，回答说：“我觉得我们这顿饭在性质上还没有那么暴力。”

阿卡托什也报以微笑，随即答道：“这是个不错的提醒，我们只是相似，而非相同。”

爱德华顿了顿，眯起眼睛看向午后的太阳，然后转头对金色巨龙说：“阿卡托什——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建立你的村落？”

“嗯，这里的山峰够高，很适合我们，也足够平坦，可以养牛......有林子可以养鹿......而且对大伙来说，此地易守难攻。这里有大量的空间供人类建立他们的牧场和农田，精灵在悬崖边缘的密林里也能过得舒服。四周岩壁上的坑洞为我们提供了进出巢穴的途径，我们把巢安在了矿道系统内。总的来说，这里是开展涉及众多族群实验的理想场所。这地方甚至是西南朝向的，为体型较小的生灵送来适当的温暖，在更冷的月份里，帮助他们抵御恶劣的天气。”

爱德华回应道：“对我而言，很难习惯这样的概念，一个村庄没有聚集在中心的建筑——但或许未来可以建；至少，有几幢用于开会和社交的建筑。还有就是，我觉得这里可以看到美丽的夕阳。”

龙又微笑起来，但他说：“是这样，但我是龙族中唯一一个对此感兴趣的个体，这并不能作为我们选择这个地点的正当理由。”接着 ，他满怀憧憬地说，“我希望我可以组织语言来描述它们。我尝试过好多好多次了，但结果总是......不太如意。”他的话语又变得轻快起来，“顺便一提，我们确实打算为人们盖一座议事厅，再建一些铺子，用于物品交换，或是其他商品交易。”

莫瑞林走了过来，他自行坐下，开口发问，话语里明显没有人们面对龙类通常表现出的尊重，“是什么促使你进行这样一场疯狂的实验，阿卡托什？”

龙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照我自己的习惯，我一直在分析，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是龙的行为历史。显然我们为对抗奥瑞尔神祇付出的长期努力是徒劳的，但我们经历了许多代才认识并接受这一点。然后，我们接下来的行为模式是自我孤立，甚至不与同族接触，抵触任何生灵的侵扰。当然，我们之间进行交配，延续种族时是例外。然而，除开这一种活动，为了自己宝贵的隐居，我们与一切外物为敌，除了表明我们可以成为一个特别固执的种族外，实在没有什么好理由。”

爱德华说，“失去了这样做的理由之后，你还是把这种行模式维持了很长时间？”

阿卡托什看起来有些尴尬。他僵硬地说，“我想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在有感知能力的种族中，我们不是唯一受到负面影响的。”

爱德华说，“大法师跟我说过，很多行为都是天生的。”

莫瑞林朝他微笑，“天生的行为模式对于长生的种族来说，是个很特别的问题，环境变了，自身却变得很慢。我们精灵在这方面比寿命较短的人类受到的影响更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喜欢保持事物本来的模样，尽管生命就是变化的，拒绝改变只有死路一条。龙族的寿命比精灵还要长出许多，结果就是，繁育的速度甚至更加缓慢。当然，谁又能说得好，出生在一个社会化环境中对龙的行为能产生怎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阿列拉这时也加入了谈话，她评论道：“对龙的行为，迪德拉肯定一直都很满意。”

阿卡托什回答说，“可能是吧，不过我向我们的......女王提出了这个建议，更多是因为我清楚地认识到，作为一个种族，我们已经陷入了停滞，我们需要打破这层外壳来为自己一族注入生机。她并不完全同意我的看法，但，也许是因为我的声望，她让我去试一试。”

就在此时，所有的伙伴都坐到了能听见谈话的地方，于是马茨问：“你必需得到你们女王的许可吗？在这么多种族之间，出现过多少麻烦呢？”

“在这件事上，许可一词并不准确，马茨；像我们这样的生命，我更多是出于义务将此事告知她，这样她才能掌握信息。比如，其他龙会定期来找我，分享可能的军事情报，也是出于同样的准备理念。”

马茨咧嘴笑了，他说，“你的意思是‘以防万一’，对吗？但这些精灵和人类又该怎么办呢？”

“啊，我们人间的君主和女士在面对不同的形态与风俗时，所展现出的宽容与尊重，的确树立了极好的榜样。我由衷感谢莫瑞林，把他的铁匠和矿工借给了我，他们非常慷慨，将自身的知识和技艺分享给布莱顿人，后者是由我年轻的朋友爱德华和我，啊，劝说过来，到这里尝试定居。根据我的经验，布莱顿人，嗯，很多布莱顿人，实际上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有利可图，而且从中能学到技术和知识。诺德人渴望个体的声誉和荣耀，使此地制造的秘银铠甲及武器获得了丰厚的利润——富有灵感的阿列拉坚持要我们仅出售给贵族阶层，这真是太天才了——同时挖掘工作开辟了新的坑道，并提供了入口——这正是我们龙族需要的。”阿卡托什有些害羞地笑了。他对龙族的具体需求讳莫如深，“山毛榉和杨柳把消息传播给了他们的同胞，此地欢迎木精灵，所以这些多年以前失去高岩古老故乡的族群，又回到了这片山峦。” 

“幸运的是，我现在也当上公爵了，有资格穿秘银，用秘银。要是我能买得起一两件就好了！但要拿出这笔钱，我可能得退休——”马茨说。

“你要是退休，就不需要秘银了。”莫瑞林指出。

“那我的儿子和女儿咋办？你以为我会为了他们向你乞讨吗？”马茨义愤填膺地说：“我承认，我的膝盖和精气可能不如从前了。事实上，我还真有点想留在这地方，现在我人来了，不过我依然可以把我的斧子抡向敌人！”

米斯快活地笑了，“诺德人不会数数。这就是为啥他们追求声誉和荣耀，而不是利润。声誉和荣耀是没法靠掰指头列出来的。马茨，你要是只有39岁，那你当初就是我这辈子能见到的最大的十岁人类[7]！”

【注7：这里米斯用的是 humanoids】

“但对那些既不参与挖掘也不从事锻造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马茨坚持发问，无视了他的老友，“我能想到的是，很多人会害怕跟如此......令人生畏的生物住得这么近。”说到最后一部分，马茨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嗯，从另一个角度讲，有‘令人生畏的生物’在，意味着他们能得到良好的保护。这片区域出奇的肥沃，庄稼长势喜人......尽管他们要给我们提供肉类，但每群牲畜我们都留出五分之一给他们自己享用。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长久以来我一直有所怀疑——三个种族，联合在一起，释放出的战斗力，比他们各自为战时加在一起还要多——就是说，每个种族都能掩护或是抵消掉其他种族的弱点。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本地地精的数量已在极短的时间内大幅缩减。”

“是的。”爱德华回应道，“莫瑞林在晨风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他朋友们的帮助之下。”莫瑞林承认，“我收获了美名，但其实我比较像他们手中挥舞的旗帜——偶尔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他们竖起来的靶子！”

这话引起了一阵哄笑。爱德华继续说道，“有你和其他人在这，阿卡托什，我觉得我的边疆得到了很好的保护，万一天际省哪天又产生了把边界往西边挪的冲动。”

 

阿列拉问：“说服其他龙族搬到这来难不难？”

“实际上，这件事最难的部分是把我们囤的东西搬到新巢穴。”阿卡托什回答说，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不过一旦意识到我们积攒的金属、宝石还有珠宝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一切就变得顺利多了。”他忽然严肃了起来：“基本上，我必须亲自接洽每一条龙，然后......说服他们认识到这个想法的价值。此外，一旦我说动我们之中最特立独行的几位，情况就越发顺利了。不过，这片区域只有我们九个居住......而这的空间也只够再来两到三条龙了。我们得看看情况之后会如何发展。”

于是阿列拉评价道：“我想，众神和女神现在大概会对龙的行为赞赏有加。”

“或许是吧，阿列拉，不过还是得说，那并非做这件事的真正原因。除此之外，他们可能还记得我们彼此敌对了很长时间，并为此心怀怨恨。”

山毛榉毕恭毕敬地问：“话说回来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阿卡托什叹了口气，然后说：“恐怕我们永远无法达成决定，每个种族在这方面都有自己的看法。也许等最初的建设阶段完成后，我们可以就此类事务多进行一些思考。”

山毛榉回应道：“这好像不对劲吧——每个地方都该有名字，不是吗？”

杨柳轻声笑了，然后说：“对我们来说也许如此，但谁知道龙怎么想；而且我很确定，不光是名字的细节，就连名字的风格，人类和精灵也能吵起来。”

莫瑞林格外夸张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确定不是在暗示，精灵可能过于顽固！？”讨论于是在大伙的笑声和揶揄声中消散了一阵子。

这时，阿卡托什说，“我喜欢‘22区[8]’这个名字。”

【注8：Section 22】

山毛榉瞪着他说，“阿卡托什，我总算明白你说写诗有困难是怎么回事了。你不介意我直说吧？这是我听过的最糟糕的村庄名了。”

阿卡托什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赶紧向山毛榉道歉——常人会觉得龙的叹息令人不悦，事实上有时还很危险，“那你应该明白我说过的差异性问题了。对我而言，这名字很有意义，也正合适。难道‘16区’这个名字更好吗？不好？那么是‘区’这个词碍着你了？它在哪方面不如‘城’或是‘国’还有‘峡’以及‘堡’[9]？”

【注9：阿卡托什提出的四个词分别为 Keep、Reich、Glen、Hold】

爱德华说，“但是阿卡托什，起名字得有含义啊。至少人类是这样想的。你得先有其他 21 个区域，才能把这块地方取名为‘22’。”

“真的吗？”阿卡托什说，“为什么呢？一切数字不都是同样有效的吗？它们可以把一个地方和其他地方很好地区分开。比如，可能有很多地方叫‘绿谷[10]’。我自己就知道四个这样的村子。‘22’这个数字确实很吸引我.....就美学方面而言，同时也具备某些‘含义’——至少对我来说如此。”他神秘地笑了笑。

【注10：Greenvales，很可惜，这个地名没有在游戏中出现过】

莫瑞林说，“我猜阿卡托什大人正在开一些所谓的‘圈内玩笑’。我可能不该如此轻率，指点一条龙的礼仪——”

“何人。”丝克说，“能指责莫瑞林举止轻率呢？”

过了一会，爱德华问阿卡托什：“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玩一两把战斗游戏？我把棋盘和棋子都带来了。”

莫瑞林打断了他：“恐怕阿卡托什和我今晚得商量一些事情——再说你反正都会输。”他带着慈爱的笑容补了一句。

爱德华回答说：“可是别人我都下得赢......阿卡托什，我就没法赢你一局吗？” 

“不，爱德华，你赢不了。”爱德华惊骇的表情让阿卡托什略感困惑，很快龙由衷地大笑起来。

“你这话也太不委婉了，阿卡托什。为什么我永远也赢不了？”

“因为我玩的时间比你久太多了爱德华，只要我继续玩下去，你永远也不可能赶上我。更何况，这个游戏就是我开始思考的‘有界问题’，而这类问题是最容易解决的。”

“你说‘有界问题’是什么意思，阿卡托什？”马茨问。

“就是拥有可数个可能的行动与结果的问题，马茨。棋盘上只有81个格子，每边正好有27枚棋子，棋子有各自的行动规则，如此之类。”

“但这个游戏就像真正的战斗一样，不是吗？”萨’阿斯问。

“不，拿来学习，这是不错的锻炼，也可以用于思考如何实施一场战斗——但我的精灵弓箭手从不疲劳也不会士气低落，我的大法师总是按我的意愿行事。这类情况在真正的战斗中很难实现。”

莫瑞林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假装严肃地发问道：“那您能举个无界问题的例子吗？”

“当然是一场真正的战斗......不仅如此，对我而言，诗歌也是一个无界问题。”

“但任何诗篇都可以做分析，阿卡托什。”阿列拉责备道。

“当然——但只有写完以后才行。我无法定义、或限定，创作的行为，尽管.....就是说，创造诗篇的行为。如果我着手写一首诗......可能性太多了。”然后他自嘲说，“我永远也无法完成第一行，因为我想把一切可以放在开头的事物描绘出来，然后......[11]”

【注11：就没有然后了，这篇就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