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于始于终,她们的结局总是那么美好

“叮铃铃铃铃...”
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投射到地板上,床头的闹钟响起,打破这昏暗房间里的宁静。
床上的少女伸出手,关掉吵人的闹钟。她支撑起身子,舒展着有些酸疼的四肢,揉揉惺忪睡眼,天蓝色的长发直垂腰际。手扶着额头,神色有些痛苦。
过了一会,她才缓过来,穿上拖鞋,打着连天的哈欠,慢慢地走进卫生间。看着镜中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摸着依旧有些发热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她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冰凉的水珠从眼角滑落,像极了泪水。打开镜子后面藏着的医药箱,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药瓶,又叹了一口气。
“又得去买药了啊....”
她离开卫生间,慢悠悠地走到一楼客厅,打开那扇雕花窗,从太平洋深处吹来的风带着一丝腥咸的凉意灌满了客厅。她从柜台中抽出一张上世纪的黑胶唱片,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放进那台老旧的唱片机里。指针划过唱片,轻柔的舒缓乐从喇叭流出。她喝着刚刚泡好的红茶,眺望着远方见见泛白的海平线,望眼欲穿。
她喝这略微苦涩的红茶,想着心中思念的那个人。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今天得出门买药。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红茶,从柜子中抽出几张钞票,穿好鞋子准备出门时才发现自己仍然穿着睡衣。
“真是...越来越笨了呢...”
她脱下鞋子,转身回到房间,在衣柜翻找着要穿的衣服。忽然,她看到衣柜的角落里躺着一件湖蓝色的衣服,她拿出来,是一件长裙。
“欸?这不是...”
她记得,那天她就是穿着这件湖蓝色的长裙遇见“她”的吧。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呢?好像长胖了的说。”
她穿上长裙,对着试衣镜转了几个圈,裙摆微微扬起。
“这不是蛮合身的嘛。”
她笑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正午了,她这才离开了家门。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温暖着大地,街上车水马龙,一如既往地热闹。
粗心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本应该在第一个路口左拐,顺着车流走到药店,可她却走向了右方,远离了嘈杂的车流。
她想了想,并没有掉头返回,而是走进了那条幽静的古巷。
丝丝凉风顺着狭长的古巷吹来,她缓步走在这里,每走一步,过往的回忆就涌入脑海,每前进一点,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分。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老石墙上翠绿的青苔,享受着与外界炎热相反的阴凉。真好啊,这里几乎都没变,除了石苔变厚了,“她”不在了。
古巷不长,不一会她就走到了尽头,她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这充满回忆的地方,转身向着药店的方向前进。
她看着经过的公交车,上面挤满了刚下班急着回家的人们,她抬头望了望毒辣的阳光,毅然决定步行前往药店。
终于走到药店,当她买完药品走出门时,热浪扑面而来,刺眼的阳光令她不得不迷上眼睛,想都不用想,现在一定是正午。
走回去吧。
她这样想着,可没走几步路,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早上似乎只喝了半杯红茶罢了。
“奇怪,以前根本不可能犯这个错误啊。”
她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了目的地,沿着街道小跑起来,可是运动从来就不是她的强项,再加上她现在生着病也没吃过什么东西,最后还是只能沿着街道边的阴影慢慢走着。
到了目的地,她推开玻璃门,门框上的玻璃提醒着老板来客人了。
“哟,天依啊,好久不见你来了呐,要些什么呢?”老板娘热情地对她说道。
“嗯...就还是老样子吧。”
“病还没好吗?看起来似乎瘦了了一圈呐。”
“嗯,这不,刚买药回来。”
“吃完饭要记得吃药哦,身体最重要啊。给,你要的包子。”
她接过袋子付过账,道了谢,推开大门往家的方向走去。
太阳肆意烘烤着大地,炎热让人做什么都感到没劲。
她回到家,惊喜的看到信箱中似乎塞着什么东西。她冲上去打开信箱,里面的东西却让她失望了。
只是今天的报纸而已吗?
“我回来了。”
冷清的客厅根本无人应答,只有那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完唱片后拉着长长的尾音。
她关掉留声机,取出那张比她还老的唱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生怕把她弄坏了。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
桌子上的半杯红茶早就凉透了,她拿起来喝了一点,还是倒掉了 。她一遍吃着包子,一遍看着那封早已看了不知多少次的信封,里面的内容都已经能够背下了,但她仍会乐而不疲地拿出来看,一次又一次。那娟秀的字迹仿佛有着什么魔力,看了就能够令她的病痛减轻几分,字里行间充斥着的温柔令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着。
虽然生病了,但是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食量,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干掉几个肉包子根本不算什么。
吃饱了总是能让人的心情好上几分,她收拾了一下,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应该,差不多了。”
她默默在心中算了一下时差,带上一定长檐帽,蹬上凉鞋出门了。
家和沙滩的距离不算太远,几分钟的路程罢了,虽说是海,但真正来说不过是江海交接的地方而已。
天气依然燥热,正好适合玩水,不远处就有几个孩子在嬉闹,一艘远洋的轮船满载这货物回到久违的家乡。她收回远眺的目光,提着脱下的凉鞋,走入那几乎没过小腿的水中,溅起的水花稍稍打湿了裙摆。扑面而来的海风吹散了心中的燥热,剩下的只有宁静。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仔细聆听着,孩子玩耍时的嬉闹声,巨轮驶向港口是汽笛的长鸣声,浪花拍打在岸上的哗哗声,在她脑海里交响出一篇乐章。
好像头也没那么疼了呢。
她微笑着,轻声哼着歌,心中想着的,只有那个深红的背影。
一直到机翼划破苍穹,发出刺耳的噪音打断了她的哼唱,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孩子们已经回了家,轮船驶入了港口,连海风也变得轻柔起来。
自己站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她转过身子,刚迈开步子,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还会动。
是什么?
她弯下腰摸索着,抓住了那个东西的背部,提出水面一看,是一只龙虾。
真是奇怪呀,这么浅的地方还有龙虾,还蛮大的。她看着在手中不断挣扎着的龙虾,笑了笑,将它放回水中,看着它游回深海。
穿上鞋,回到马路上,太阳依旧没有下山,继续散发着橘黄色的光余晖,照在每一个劳累一天想要回到家中的人们的脸上。
干脆,再去一个地方吧。
她关好推开了一半的门,转身向着公园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她停在一块招牌下,“千年回廊”,就是这里了。她沿着木质的楼梯,走上二楼。
茶馆里没有开灯,因为采光好,阳光直接照进来,显得不是那么的昏暗。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呢?”正在整理吧台的女孩抬起头,她也有着一头红色的长发和眼眸,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时,惊讶地说:“天依?是你啊,好久不见啦,怎么样?要喝点什么?”
“嗯...绿蚁新醅酒,中杯就好,打包。”她笑着回应:“还有赤臣姐,其实我觉得一天不见也不算太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赤臣笑着说:“你病还没好吧?脸色还有些差哦,生病的时候喝酒对身体可不好。”
“就喝一点嘛,偶尔喝一次也没有什么吧?”她看着赤臣,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赤臣姐和示玄,又有多久不见了呢?”
赤臣的动作一顿,苦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伶牙利嘴了?这样我可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啊,分离什么的。”
“虽说是这样,但也没办法不是吗?”赤臣抚摸这无名指上的戒指,脸上尽是笑意。“从见到他那一刻开始我就干涉不了他的想法,只能在他背后支持他,我知道他的为人,既然给了我这个,那么他定不会负我。所以我也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归来。”
“赤臣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啊...没什么。”赤臣摇摇头道:“想起以前的事,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你要的绿蚁新醅酒,这次算我请吧,别喝太醉哦,跑丢了找不到人就麻烦了呢。”
“放心啦不会的,我怎么会乱跑呢?我还要等候她回来啊...”
“嗯?什么?”
“啊,没什么。我先走了,再见赤臣姐。”她接过袋子,逃一般地跑出茶楼。
天上,又有一架飞机从远方飞来,划开金黄的云,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带回不少外出已久的归乡人。
“我回来了。”
她推开门,与往常一般打着招呼,就算她知道根本不会有人回答,就算她心中期盼着有人回答。
她又一次拿出那张唱片,放进那台留声机里,指针转动,播放着那不知听了多少遍的音乐。
她坐在桌子前,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苦涩就在唇齿间绽开,流过咽喉,在她心中化开来。但当口中的苦涩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令人回味的甘甜,可是她心中的苦涩何时才能散去?又何时才能变为那令人回味的甘甜?她不知道。
她的酒量真的很差,只是半杯而已,她的脸就变得通红,脑袋也昏沉起来。看着窗外金黄色的浪花,听着熟悉的音乐,她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久远的旧梦,在梦里,她又一次握住那柔夷素手,她笑了,在那梦中开心地笑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将她从睡梦中吵醒,窗外的浪花依旧金黄,音乐仍在播放着。谁会在这时候来找她呢?
她站起来,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请问你找谁?”
“天依,好久不见了,我回来了。”
她看着眼前深红色的身影,捂住那张大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真的吗?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吗?!
她伸出右手,想要去触碰眼前的身影,但又有些害怕,害怕这又是幻觉,一碰就会破灭的泡沫。
乐正绫抓住她仍有些颤抖的双手,往怀中一拉,揉着她天蓝色的长发轻声说:“是我啦天依,我回来了,我不走了,还有,我好想你。”
洛天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思念,委屈,高兴,全部化为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大哭着释放着心中积压已久的感情,心中残留的苦涩终于在这一刻被无尽的甘甜所代替。
夕阳将要落下,但它扔在努力的散发最后的余晖,去温暖那些孤单的心灵。屋子里的留声机总算是播放完了唱片,在两人相拥时拉出那长长的尾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