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策秀）你是我的战神（十九）

很多年后，凌榷回想起着这一日，依旧觉得惊心动魄。

虽然凤夭嘴上说着要湫瞳自己去闯天河，却还是他护着湫瞳连带着那第一万盏灯过了天河。

天河上，一尾银红相间的龙上，有一只兔子，小心翼翼地护着一盏灯，渡过了天河。

一边儿，风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凤夭，开始检查有没有受伤。另一边，湫瞳放手，松开了灯笼。

明灯化为长明灯，飘入神祭大殿，万家灯火终于在一个不再拥有神格的凌榷身上出现。

灯火绚烂的世界里，湫瞳又扬起了一个比灯火更加明亮的笑容，他对凌榷说，“将军，我来履行我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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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烟火好不好看啊？”

“不过尔尔，比不得九重天的长明灯火。若有神族同时受万灯供奉，那才是真正的绝美之景。可惜，我已非神族，此生怕是没有机会带你一看了。”

“将军总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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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万年的时间里，他被诸神遗忘，唯有一只兔子记得，他曾经对一匹狼许下的承诺。

神界，战神凌榷的存在逐渐被遗忘；妖界，还有一个湫瞳记得他的将军。

凤夭问湫瞳，“如今万家灯火已经放完了，你答应凌榷的事情也都做到了。从前，或许是责任。那么现在，你还喜欢他吗？”

湫瞳微微颔首。

“我与将军说，我喜欢他的心思永远都不会变。”

“将军便问我，永远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那时只是觉得永远是一个很长久的词，久到足以成为我一生的承诺。”

“现在，我大抵是明白了。”

“我喜欢他，从未改变，于是有一天，好多好多的喜欢变成了爱。”

“我爱他，从初遇到重逢，从过去到将来，直到我死去，此心不改，此情不移。”

“我想，这样大概就是永远了。”

神界群神震撼了，这真是比神仙还神仙的神仙爱情啊！

遇到这样的还不赶快把握住，凌榷的脑子是上战场的时候坏掉了吗！

不管旁人怎么看待这件事，经过万家灯火之后，凌榷倒是准备表白甚至开始操心婚事了。

凤夭：……

“你不是一直都担心他是一时冲动，怕他日后会后悔与你在一起吗？”凤夭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我太过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太过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这个人无趣的很，湫瞳若是与我在一起，便要忍受枯燥。他所见到的人还太少，经历的事情还不多，殿下，这个世界太精彩了，他会喜欢的。他该看看世间的景色，而不是枯守着一个乏味苍白、生死不定的我。”凌榷眼中带着苦涩。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凤夭心想湫瞳这近万年过得比你还无趣，若是受不了早就放弃了，那还有今天你犹豫的份。

“因为，他远比我想得更加倔强。我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至少这一刻，他还属于我。”

“殿下，感情是很玄妙的一种东西，我不知道湫瞳什么时候会明白爱，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多久，但我想，至少爱情这种事情是我教会他的。”

“我不知道未来有多远，也不知道永远有多久，但我知道，我爱他。”

凌榷端得是情深似海，凤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谁家的兔子会为了报恩费力不讨好地来个万家灯火，脑子坏了吧！

我们认识的湫瞳，真的是同一只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