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脑洞（九）

    自从那日洛霖看到了他，便派丫环日日跟在锦觅身边。尽管只要略施法术便可将丫环迷晕，但他行事一向磊落，并不屑于使用此种手段，况且若是行为过激，只会惹得洛霖更加的厌烦。无奈之下，他每日里只得藏身暗处，偶尔，她会发现他，趁着丫环大意，与他相视而笑，或做些他能懂的小动作。即便只是如此，也足以令他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这一日，他再次前往樘樾居，却远远的感受到了润玉的气息，不由地紧锁眉头，往日的种种在心头一闪而过，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顿时泛起一阵波澜。

    

    庭院之中只有锦觅与润玉的身影，想到洛霖曾表示出对润玉的欣赏，此举自是不言而明。

    

    此处再无他人，无需顾及，他轻身飘落而至，这是锦觅第一次看到他凌空飞翔的样子，初时满目的惊诧，随即便是崇拜与惊喜。

    

    她笑着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像个孩子般雀跃：“你居然是飞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难道以前一直都是，只是瞒着我吗？你那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彦佑说过，我以前也是神仙的，我一定也学得会，是不是？”

    

    与上一次不同，虽然戒备之意十足，还是先对着锦觅笑了笑，力度轻柔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才目光一转，温度降至冰点以下：“堂堂天帝，居然如此雅兴，频频降临凡间的无名小铺。这里可不是天界，没有天兵相护，就不怕无法全身而退？”

    

    敛起一身的儒弱之气，润玉身上也染了几分清冷：“旭凤，我虽无意与你为敌，但也从未惧怕。”

    

    眼见着两个人剑拔弩张，锦觅忙站到中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润玉：“你们是要打架吗？可是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不要打？”

    

    当年她便是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然后，不可挽回的那一幕便出现了。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上前将她重新拉回了身边，一时之间他与润玉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锦觅在恍惚了片刻后，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问着：“你们怎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个人同时回了神，润玉看了看锦觅，露出淡淡的微笑：“你刚才说，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如果我们真的动起手来，你要帮谁？”

    

    他冷冷的看向他，难道他要动手？口中说着，身体却没有异样，难道真的只是说说？

    

    锦觅自然不知道他们各自的想法，眼珠转了转，摇了摇头：“我谁也不帮，他是神仙，你应该也是神仙，你们神仙打架，我一个凡人能帮得了谁？”

    

    “哈哈，好。”不知为何，润玉居然轻笑出声来，仿佛有什么极开心的事。

    

    锦觅疑惑地看着润玉，他也是一头雾水。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见过他笑过，他不知道这笑声后面代表着什么，却隐隐有着不安的感觉。

    

    只见润玉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脸上笑意未退：“当年种种，早已经随风而逝，也只有你还耿耿于怀，不肯放手。如今，在她心中，我与你又有何分别？当年她的一片深情，经过轮回的洗礼，早已经烟消云散。”

    

    短短的几句话，字字如同重锤，狠敲在他心上，然而润玉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忘了你，你可想过为什么？也许直至最后，她还是爱着你的，只是那份爱太沉重，也带给她太多的伤害，她已经无力承受，所以只能放弃。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既然那么爱她，当年又为何忍心一步步伤她，逼得她再无生意而选择死亡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没有丝毫印象，待回过神来，润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锦觅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平静，却也静得让他心惊。

    

    他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她，轻唤着：“锦觅……”

    

    “他说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锦觅眼中隐隐现出泪光，“当年发生了什么，居然让我寻死？”

    

    这一直是他最怕面对的问题，自从每一次见到重生后的锦觅，知道她忘记了一切后，他就一直害怕有一天她会知晓当年的一切。当年的他因为误解，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也将他自己打入了无间地狱。

    

    一时之间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伸出手，想要拉一拉她的手，让她不要在意过去的事情，可是还未触到她，她便将手移开，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世界轰然崩溃。

    

    （说好不虐鸟的，可不知怎么的，写着写着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