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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末】Be true(30)

2020-08-08 11:52 作者:七星龙吟  | 我要投稿

…………


>>>30


…………


这场雨让别墅里的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可内心却是一个比一个焦急,就这样煎熬了一天,终于被他们想出了办法。


“咔,嗤——”啤酒罐发出了令人愉悦的声音,挂着水珠的罐体握在掌中冰凉凉的沁人心脾,“喏,冰的,去火。”


“谢谢六哥!”接过啤酒,方末这次倒是诚心诚意的叫他。


“唉,不是我说你,这个男人吧,有时候别把自己憋的太狠了,”马六在方末身边坐下,手臂自觉地揽住方末的肩膀,视线带着味道扫过方末的膝盖、大腿,还在往上移动,“憋久了伤身。坎帕亚的男孩儿女孩儿都不错,六哥带你……散散心?”


方末还没等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阴仄仄的冷哼。


“马六。”


“诶诶,涛哥!”马六脸色立时变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扭身就发现果然身后的顾涛脸色和衬衫一个色,“涛哥我就是……就是……”


“马六。”


“嗯?涛哥?”


“滚出去。”顾涛心平气和,如果忽略掉他暗暗提劲握紧的拳头就更像真的了。


马六提着半打冰啤酒,乖乖的滚出去了。


“诶,六儿你拿把伞啊!”方末语气虽然透露着担心,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碍眼。


马六隔着玻璃门不和他们生气,拉低了帽檐一路小跑着冲出了别墅大门,上了一辆金杯。


和方末一起站在门边看着马六的行动,顾涛拿过方末手里的啤酒罐,喝了一大口,突然就使坏的揽住了方末的脖颈,亲在了他嘴上。


一惊非小,下意识的张嘴低呼却让那口酒灌个正着,方末呛得不轻,手抵着顾涛胸口咳弯了腰,“咳咳咳咳——涛哥……咳……你这和谋杀差不多了啊咳咳咳咳——”


被喷了一脸酒的顾涛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看到方末脸上升起的两朵可疑红晕,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无辜,“做吧。”


“……”擦擦嘴角,方末闻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就是想推开顾涛,或者直接踹开也行。


得寸进尺啊!


奈何这次顾涛很有自知之明,躲的非常及时。


方末注意到,虽然顾涛说的话非常的露骨,但那神情却不似一门心思的调笑。他试着揣测顾涛的心思,试探着说,“这儿都是监控,我可没这个兴趣。”


“好啊,那咱们换个地方。”脸上挂上了笑容,顾涛就知道方末懂他的意思。


既然封辞都亲自登门“警告”了,这别墅内外或许已经被人控制,很多话很多事都不适合在这里发生,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换换地方,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再合适不过。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金杯车里却是酒香四溢。


“诶,喝喝喝,你说你们几个热血青年,窝在这么个小车里,多憋屈!这男人嘛,不能老憋着,来来来,喝!”马六热情的招呼车里的三个警员喝酒,甚至还勾搭人家划拳,不过警员们没有理他。


车外面的雨不小,从车窗也看不见什么,只除了正对着别墅大门的窗子,似乎贴了什么高级的防雨膜,干净的就和没有玻璃一样。一边喝着酒,马六一边观察着警员们的动作和眼神,以此判断封辞对他们的监视到什么程度。不过这么一看他到看出些门道儿来,这三个警员都很年轻,虽然都是便衣,但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没干过什么事儿呢。不是老警察就敢放这里盯梢?疯子这胆子是够大的!


要不说顾涛识人用人是把好手,别看马六时常不着调,还总是一副怂颠颠的样子,这样的细致心思他倒是有的,而且他这外形外貌也很有利于他“开展工作”,“这种鬼天气,你们这车里是什么味儿啊……要不哥儿几个都跟我到里边坐坐吧,反正意思都一样,哪儿待着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自觉的从警员的零食中抓了把花生仁,马六一颗一颗搓掉了上面的红衣,一颗一颗丢进口中,表情很是享受,眯眼笑道,“哟,还五香的呢,来来来,别愣着,喝呀!”


他的自来熟让那三个人简直烦到头大,可是来之前队长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不要起冲突,无论别墅里的人做什么他们都不要阻止,并要及时报告。三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悄悄的把手插进了裤袋。


撕开一袋虾条,马六眼神瞟了瞟那个警员鼓鼓囊囊的口袋和半天没拿出来的手,嚼着零食还在笑,话题却已经逼近了封辞,“哎,就你们这个大队长,封大队长,平时……是不是特别不讲道理?”


有警员敷衍的笑了笑算是回应。


“我吧,第一次见到封大队长时候就觉得他和我们涛哥,我老板非常像。”把还在滴水的帽檐转到脑后去,马六看起来就更像个小混混了,“这种人都事儿多!你看我,哈,跟了他这么久,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就因为碍了他俩的好事就把我轰出来了……唉——”


听他说到了顾涛的事,那个忙着在口袋里发信息的警员终于停下了动作,“他俩的好事?”


“没看见?刚才?俩人搁门口亲呢!啧!”马六一指那片异常干净的窗子,“就刚才——诶?他们上哪儿啊这是?”


顾涛的车从别墅里开了出来。


三个警员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全都盯着那扇窗。


黑色的雷克萨斯出了大门从金杯面前路过,副驾驶的窗子缓缓落了下去,开车的是方末。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金杯的车窗也开了一道缝。


“上哪儿去啊你们?”马六伸进外套口袋里蹭了蹭手,扒着窗户缝往外喊话。


他身边的警员也都凑了过来,不过外面雨太大,开了窗反而更加吵闹。


“我和涛哥去趟店里,你看家。”说完转过头,方末又似有话要说,却是回头问后座上的人,“涛哥……”


他俩说了什么没人听清,只能看见方末的嘴在动,应该是在说话。


金杯里的警员见状不得不把窗子开的再大一点,雨水立刻拍在他们身上,打在马六脸上,淋得他赶紧缩头往后闪,把窗口的位置闪了出来,“呸!全湿了!”


“辛苦各位了,马六,招呼大家到家里坐坐,尽尽地主之谊。”顾涛的声音清晰地从车里传了出来。


但是后面的车窗没有放下,光线不好,警员们隔着遮阳膜看到了顾涛的身影,还在抽着烟,烟气从副驾的车窗飘进了雨中。


“好嘞涛哥!玩的开心哈!”马六没有再往前挤,而是坐到了警员身后,优哉游哉的喝着不怎么凉了的啤酒。


方末道了再会,关上了车窗,车子缓缓开走了。


不一会儿,金杯也跟了上去。


当然,他们没带马六。


临下车还抓了一把花生仁,马六一步一颠的往别墅里走,一边走一边吃,混着雨水却吃的很开心,“这帮警察,傻货!”刚走几步,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就掉了出来,马六立刻又心疼得不得了,赶紧捡起来,“妈呀!上星期刚买的新款啊!”


…………


金杯离开不久,别墅的后门就开出了另外一辆车,车主是方末,开车的却是顾涛。车子驶向了沧澜之家的反方向,顾涛要去的地方可不需要警员跟着。


沧澜之家和别墅距离不远,方末倒是开得不紧不慢,一边开车一边关注后面的金杯有没有跟紧,可千万别掉队了。


副驾的门上用胶带贴着一个有外放功能的录音笔,里面录的就是顾涛刚才那句“辛苦各位了,马六,招呼大家到家里坐坐,尽尽地主之谊。”


方末略带得意的笑着回头看了看后面的真衣服架子,开始他觉得顾涛弄个模特假人似的架子挂西装还挺神经病的,不过现在看来,简直是英明神武!


路有远近,方末开着车很快就到了沧澜之家门口。不确定那些警员会不会也跟进来,方末犹豫一下,把车子开到了新增的地下车库入口。


多亏了沧澜之家之前被勒令改造,倒是被顾涛鼓弄几下新增了不少东西,就比如这个特别高级的智能识别车库。他们的车作为店员用车有单独的停车空间,别的号牌车辆是进不来的。


眼见着黑车下了地库,开金杯的警员问了一句,“组长,我们还要不要跟进去?”


望着手机屏幕上面封辞的“由着他们”,被叫做组长的男人发话了,“你们看,这个车库的出入口都在一处,进出都要经过这里,倒也方便监视。我们就在外面等,跟的太紧了或许会适得其反,再叫一队人来,守住沧澜之家的前后门,他们跑不掉。”


有位哲人说过,“太自信的人往往会自卑,太自负的人往往会吃亏。”


毕竟整改前的沧澜之家都是在政府备过案的,而这个新改建的沧澜之家可还不算正式营业呢!有些该封该堵的地方可还没有外人知道呢!


处理掉黏贴的录音笔和少了半截的香烟,胳膊底下夹着车后座上的假人模特,方末从容的回到了顾涛的办公室,然后让那个假人恢复了它的作用,挂上了顾涛留下的外套。


剩下的时间就只剩下等了。


浏览着顾涛的酒架,方末一只一只的研究起那些他“不屑一顾”的洋酒,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努力回想着,回想着他们的计划有没有什么漏洞。这是他的习惯,对于设计好的事必然要反复推敲琢磨,谨小慎微,力求主动,占领先机,争取把每一个细小的危机都扼杀在摇篮中。


…………


在发觉别墅的监控可能会被侵入控制后,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尽可能的隐藏了。不过碍于别墅的监控是顾涛最初为了监视方末而准备的,所以可以称得上全方位无死角,只除了……顾涛吩咐马六掐断的方末的房间和浴室卫生间,所以他们的计划就是在方末房卧室的卫生间里制定的。


通过手机那边马六传来的交流信息,方末判定只有一辆金杯在门口蹲守、监视,这算是警方的惯用伎俩。目前顾涛只是有嫌疑,警方并没有确切的证据,甚至连间接的证据都没,便只能派少量外勤人员长时间值守。顾涛和方末都知道,他们的行踪封辞肯定是要掌握的,所以必须避开封辞的眼线。


首先由方末佯装带着顾涛开车出去,等他引走了金杯车后顾涛再自己开车出去。


别墅也是有地下车库的,平时为了省事谁也不用,所以当初安装监控的时候并没有覆盖这里。多亏了这场雨,他们的车事先都停到了车库里,这样一来,外面蹲守的人根本无法看见上车的人是谁。


上一次方末“越狱”的地方监控依旧没有修好,除了翻墙以外,那边其实是有个侧门的,不过从搬进来就没人开过,钥匙嘛,都在顾涛那儿。等着方末引走了猎手,顾涛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侧门出去。


最后把假人打扮成顾涛的样子放在后座,又让顾涛录了一句话好放给警员们听,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方末率先出发了。


暂时并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很好。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没有选到心仪的酒,方末蹲下,开始在顾涛的柜子里翻,还真被他找到一瓶红酒,瓶子倒眼熟,也没贴着标签,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反正他也不懂酒,只要没变质,他都可以凑合凑合。


…………


方末的车子停在了流金岁月外的停车场上。


因为下雨,以往人来人往的街冷冷清清的,停车场上更是只有顾涛一辆车。


“早啊花姐,生意怎么不太红火啊。”走进店里,顾涛没在吧台停留,而是巡视一圈,找到了陈荷花的位置,直接过去尬聊。


“哟,你顾大老板来了我这生意还能不好么?婷婷!薇薇!上酒!”一件是他,陈荷花脸上堆起的笑容足有好几层。


这样的周旋司空见惯,顾涛自然游刃有余,“美女美酒,花姐会做!”


“嗐!混口饭吃呗!都是为了赚钱养家来的姐妹,顾老板可要温柔点儿啊!”招呼着姑娘过来陪客,陈荷花亲自给顾涛倒了酒,“顾老板可是贵客,这许久不来的……”


该谈正事了,顾涛挥挥手,两个姑娘在接到陈荷花的眼神示意后很快就离开了。她向顾涛一点头,“顾老板,咱们换个地方吧。”


包厢的隔音效果最好,刚一关上门,外场的各种噪音乐音就都听不见了。顾涛也不和她多聊,“我下单的东西已经过了这么久,花姐是不是也该给个消息了?”


陈荷花未语先笑,“您顾老板要的东西太稀罕,我这不是……也要攒一攒、筛一筛嘛……”


“听花姐这意思,是有消息了?”顾涛心中暗道若是陈荷花再不说他只怕都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了!


一听这话,陈荷花小的满眼都闪着金子的光芒,“您要这东西啊,它可遇而不可求。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啊被我给等到了。”见顾涛不再接话,陈荷花只好自己往下说,“您要买的东西是所有来我这里买您消息的人的消息。我这不是要等嘛……”


“是谁。”


“一个女人。”陈荷花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一个年轻、漂亮、又有故事的女人,但是她从来不说要买到什么时候,总是有消息就付钱。”


听着陈荷花不再多言,顾涛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取货单,“东西在这儿,自提。”


把人民币当成货物存进租赁的货柜,这也就是顾涛想的出来。收到了钱,陈荷花对顾涛的态度又热情了许多,“这年头像顾老板这样聪明的人真是少多了呢。那个女人不仅关注了顾老板的消息,还注意了您那个小兄弟。”


“上次他在这儿喝醉了,花姐的酒可是够烈……”这里的暗包厢是做什么的他很清楚,方末来这里绝对是有原因的,“他是来找人的。”


被一语道破真相,陈荷花并没有慌,“那这可不在您的业务范畴里哟。”


“我可以加钱。”顾涛很想知道方末到底来干什么。


岂料见钱眼开的陈荷花却拒绝了,“哎呀哎呀,那真是可惜,本店规矩,每次每客只接待一个要求。”


“好,那我换种问法,那个买我消息的女人想从方末那里套话。”顾涛说话间都在默默观察着陈荷花的微表情。


只是这次陈荷花却但笑不语。


沉默片刻后,顾涛起身告辞,“行了,懂了。”


那个买他消息的女人应该就是穆婷,但方末并不是来找穆婷的,那还会有什么人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问题可以留着慢慢想,现在他必须尽快赶回沧澜之家,他们这么简陋的计划一旦上报大概很快就会被经验丰富的封辞识破,到时候只把方末一个人堵在店里就麻烦了,他必须快点儿!


…………


再说封辞,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也是难得很,体制内的事,大大小小的会开个没完,虽然说事关他们的工资变化,但他又不在乎拿多拿少!他只关心能不能抓住犯人,生活能吃饱穿暖就行,其余还有什么要求都是过分!


可惜,好好的一个“警痴”,就这么被红尘俗世淹没的彻底。开足六个小时的会,他收到了三条负责监视顾涛的警员的消息。


“老大,那个马六上我们车了,还请我们喝酒。”


——“喝。”


“老大,那个叫方末的带着顾涛出去了。”


——“跟。”


“老大,方末的车下了沧澜之家的地库了,我们进不去。”


——“由着他们,等。”


封辞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的操心,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个顾涛不干净。一个前疑似贩毒份子能干净到哪儿去?!即使现在他没有证据,可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证据的。


歇歇会议中毒麻木的大脑,封辞立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顾涛出门去沧澜之家?他立刻给前方的盯梢金杯打了电话,“喂?你们看见顾涛出去了么?”


“看见……了吧……”


一听对方犹犹豫豫的样子,封辞便觉得不好,“到底看没看见?!”


“我们看到了顾涛的身影,但是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就是说没有亲眼见到他人?!”封辞在心里给这些实习期的警员们打了个大叉子。新毕业的学生到底还是不行!“原地待命!我马上到!”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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