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爱女博】四下无人，小可爱来和好姐姐贴贴吧（幽灵鲨篇）（下）
“你相信怪异吗？”
“那是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物，甚至就连玄学也解释不清。”
“就像是世界的bug，一个极其难以消除的bug。祂们以吞噬人们的存在为食，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一般人踏入祂们的领地，也不能算是死了，而是彻底消失。”
凯尔希不语，只是默默地双臂环胸，翠绿的眸子打量着对座的不速之客。听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少女讲述这那不可名状的事物。
原本应该亮起的源石灯此刻却黯淡无光，只有一抹户外的自然光射进窗内，打在二人的脸庞上，在地板上留下一大一小两道剪影。
罗德岛的电能供应系统，似乎都随着她的到来而全部瘫痪了。
阳光将女孩幼嫩的脸蛋分割成了黑白两色，可爱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没错，一个看上去约莫不到十岁，谈吐却不同于同龄人的女孩子。稚气的面庞上却是海一样深邃的碧蓝眼瞳，阿戈尔的种族身体让眼前的猞猁回忆起了一丝不好的事情。
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个背着小书包，一头蓝色短卷发的，酷酷的阿戈尔女孩是那么的娇小可爱。
但是如果那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从生理学角度来说，他是男孩子。
而且也不是真正的人畜无害。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轻轻拨动着“女孩”头顶那略带科技风的柔软蓝花……
仅仅是初次的照面，凯尔希便明白了眼前的孩子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男孩摩挲着手中的饼干，却没有打算吃的意思，一旁的亚叶见了微微摇头。
看来不是所有的花都像博士那样喜欢吃东西啊……
而且他长得这么危险，还是男孩子......要是遇到神父怎么办。
“你可以理解吗？就像去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过一样。一般来说，这种东西的传闻只存在于阿戈尔的地区，只有一部分人知道，那并非是虚假的。”
“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吧？”
“确实，一开始我都没有打算见你的兴趣，最初我仅仅是为了她而来......”男孩蓝眸微阖，口中的“她”不用说都知道指的是谁。
“来看看她在人类这里过的怎么样。”
“现在呢？感到失望？”
“得知去向，就够了。走之前与接触过她的人聊聊也不算坏。”
“你既然说那里很危险，不去救吗？”
“没必要，她死不了。”
男孩踢踏着脚上的儿童鞋，拨弄着脖子上的耳机，用最可爱的表情说出了最冷酷的话。一度让眼前的菲林师徒二人怀疑，这真的是自家博士的亲朋手足吗？
“比起潜伏在人群之中的伪人，这种固定地点的小怪异还算好处理的，甚至交给你们都绰绰有余。”
“你们一族可真是性格迥异，个性鲜明。”
“比起复杂的人类，单纯的存在未必是坏事.......时间也到了，她居住的环境比起之前好很多，我很满意，回去了。”
男孩话里有话地说道，随后手指一挥，一道湛蓝的电子光屏凭空显现，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男孩起身欲走，却被凯尔希叫住了：
“不打算待在罗德岛，陪一下你的同族姐妹吗？”
“留下来做什么？待在大后方做电子维修工吗？还是说你想看到你们的敌人被激光炮炸的灰飞烟灭？算了吧，我对你们人类的事毫无兴趣，她愿意留在罗德岛那是她的选择，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更何况......”男孩微微一笑：
“我可不想因为听到你辅导她数学的声音而被送去见【死】，或者是给那边的萨卡兹奸商多提供一个降压药的新客户。”
亚叶闻言，忍不住看向男孩大拇指手指的方向，只见玻璃窗那边的可露希尔满怀期待地看着这边，看着她手上的货物单，八成是都已经算计好要怎么狠狠敲这个小客人一笔了。
“她就交给你们了。”男孩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门口的方向，言语之间表达的语气更像是博士的父母，而非同族。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需要武器支援的话，‘危险拾荒者’号机甲，不能再多了。”
“走之前把罗德岛的系统恢复。”
“哦，你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男孩随意地敲打了几下光屏，整个罗德岛的系统设施再次恢复正常。伴随着他一个抓握的手势，光屏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像个普通的小孩子那样跳着整理了一下背后书包的肩带，淡淡地说道：
“下次把你们罗德岛的系统安保防护加强一下吧，也太容易被突破了，从我开始潜入到走到你床前都没花费十分钟唉。”
“不要以不是人的范畴来衡量，哪有114位的防护密码外带51堵防护墙还有4道防护线说破就破的？”
“中间还迷路了五分钟。”（小声嘀咕）
“亚叶，送客！”
“缇娜姐姐，这里这里！有好多可爱的小挂饰！喔！......还有冰淇淋卖呢！我们买一些给罗德岛的大家吃好不好？史尔特尔姐姐一定会吃的最多！”
此时的博士少女像是一只活泼的团雀，在空无一人的海洋馆外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售货台兴奋地蹦跳着，只不过这个像是幼儿园孩子一样的举止，实在是和她中学生模样的体型不相符。
但是，很多人吃的就是这套。
比如这边的深海猎人。
如果把博士比喻成长不大的幼儿园小学生，幽灵鲨就像是她的监护人。后者踏着优雅的步伐，高跟靴底踏在灰白色的地砖上发出阵阵嗒嗒轻响，仿佛那对被黑靴包裹的双足踏在的不是地上，而是周围人的心上。
时而有微风拂过，吹扬起猎人鬓角的一缕银白发丝，带起淡淡的海的香味，清甜而略带咸味，宛如一杯回味无穷的海风特饮，入口丝滑，香醇绵柔停留在唇齿之间，却没有长留于此，而是将味道带入心脾。透过那香气的柔风，似乎那宁静的海面就在眼前。
“博士，冰淇淋带回去的话，中途可是会化掉的哦。而且路上要慢点，不然斯卡蒂他们会跟不上的。”
幽灵鲨说着来到博士面前，用鲜红的眸子与博士对视，顺便用手指刮了一下博士的鼻梁，带下阵阵属于花的芬芳。
“唔，这样啊，不能带回去啊。”
“嗯，我知道，博士是时时刻刻想着同伴的好孩子，不过呢，有些事情就是那样不能随心顺意的哦。”幽灵鲨摸了摸博士的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钱交给博士：
“去买一些吧，我们还可以分给斯卡蒂他们不是吗？我想他们会很高兴吃到博士亲自买到的冰淇淋的。独自去买东西，博士一个人可以做到吗？”
“嗯！可以的！我的算术水平可是凯尔希医生教的哦！”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说罢，幽灵鲨目送少女远去，待博士走远后，幽灵鲨带着温婉的笑容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某处，在一处垃圾桶后的灌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蠢蠢欲动。
猎人的笑容依旧，美丽的红色双眸在看向那边时却泛起一抹冰冷。
这个距离，博士的生命感应应该可以感觉到，可是为什么博士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直觉，幽灵鲨敏锐地推断出，对方不是活物。
不是海嗣吗？也一直没有动手。是在观察......还是说，对方不是敌人呢？
算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咕，要撑不住了……手脚……没力气了……头好晕……”
“猎人！振作起来！博士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在越来越多阴霭的灰紫色浓雾下，艾丽妮和斯卡蒂的意识似乎逐渐飘离了自己的身体，在她们的视角中，奇异的幻光自天花板落下，柔和而危险，犹如捕食猎物的柔软触手，将猎物麻痹在温软之中，最后一点点送入血口尖牙，吞食殆尽。
从指尖到四肢百骸，都被一种酥麻的奇怪感觉所包裹，如同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那样，连思考能力都被剥夺。
好舒服啊……被这团光包围着，想要沉睡，想要就这样一睡不醒。
渐渐地，这样的想法不断地在二人的脑海中汇聚。
周围的水箱仿佛不复存在，里面诡异的兔耳白象环绕在二人周围，时而化作长着人头的飞鸟，时而化作拥有人腿的齿兽游鱼，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仿佛从她们一开始地认知里，世界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星星多美啊……还会冲你笑呢……
“被抓住了啊……”
而水月这边的状况也不容乐观，那些玩偶就像泥封一样将他包裹，看似轻柔的体积却仿佛有着巨岩般的分量。
而且和艾丽妮她们一样，水月也快逐渐维持不住自己的意识了。
身体里海嗣的本能正在逐渐取代名为“水月”的个体。
原本他打算利用自己海嗣的特殊性冲出去，即使没法救到可能已经遇害的其他人，至少也要将消息传出去。
可是他错了。
因为祂从不挑食。
博士打量着自动冰淇淋机，陷入了思考。
“一份草莓冰淇淋要5元，买多份可享受降价服务，三份草莓冰淇淋只要16元……超值大促销，原价8元的香蕉冰淇淋现在只要10元……唔……”
博士一板一眼念着上面的价格说明，可爱的头花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原来在搞促销活动呀，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香草冰淇淋可选择手工自制和直接购买，直接购买要花10元钱，购买蛋筒要5元，加冰淇淋要6元……现在巧克力冰淇淋折扣促销，卖五折，原价12元此时只要10元钱……”
打折优惠啊……
小蛋糕思考了大约一分十四秒，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嗯嗯！要三份草莓冰淇淋和一份香蕉冰淇淋，香草冰淇淋手工的要一份吧，自己也想试试冰淇淋机呢……哦对，巧克力味的现在五折优惠，也买一份吧！
于是乎，我们智商高达25.0的博士开始了自己天才一样的操作。若是凯尔希在场，恐怕今天博士就别想走出园子了。
当博士共计付了50元钱、一蹦一跳地转头去找幽灵鲨时，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
唔？
腾不出手的博士用花藤挠了挠头，正当博士环顾四周之际，一阵温柔和蔼的女声从右后方传来：
“博士，我在这里哦。”
“幽灵鲨姐姐？”
博士循声看去，却见幽灵鲨已经找好了休憩的角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伸出玉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位来自深海的俊俏猎人坐在一座鱼骨石雕下方的平台上，雪白的裙摆成了最佳的坐垫，手指轻触芳唇，素白的皓腕因为手部的姿势被雪白的衣袖紧贴包裹，腕部的优美曲线在晶莹肌肤的映衬下散发出宛如大理石般的光泽。女子嘴角上扬，扬起一抹摄人心魄的弧度。
传说在一些海边地区的神话故事中，在海里生活着一种危险而美丽的生物，她们优雅灵动，举止投足便可让人们的目光动弹不得，其动听悠长的歌声更是能让水手们忘乎所以，投入那危险的温柔乡。
而那些古老的传说生物在面对此刻博士面前的女子时，恐怕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博士有些看到入神了，还是当幽灵鲨叫了她第二声才反应过来。
“博士，坐这边。”
幽灵鲨笑盈盈地拍了拍左手边的位置，目光中充满了犹如长姊那样的慈爱。
还有一丝对博士的小小期待。
“唔。”
顺着幽灵鲨的意思，仿佛无可违抗那样，博士迷迷糊糊地坐到了幽灵鲨的身旁，待她稍稍清醒了一点时，扭头一看，正好对上幽灵鲨那玩味的目光和微笑。
“买了很多呢，我看看……”
“欸？幽灵鲨姐姐……唔……”
像是故意的那样，幽灵鲨直接趴在博士柔软的白丝双腿上，去清点博士手袋里的冰淇淋。当博士感受到大腿上那种来自胸腹处温软的触感，而惊呼出来时，回应她的依旧是猎人那坏坏的微笑。
在博士的视角里，自己完全可以通过双腿感受到对方呼吸的重量，秀美的银白长卷发自然地披散在幽灵鲨的脊背上，距离自己可以说是……
近在咫尺。
面对那散发着淡淡海风清香的发丝，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那样，促使博士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摸，不料下一秒，却被幽灵鲨一个突然的抬头吓到：
“呀！幽灵鲨姐姐！我……”
“哼哼哼，小可爱想摸姐姐的头发吗？嗯？”
幽灵鲨像是早就知道博士的小心思和动作那样，眼中充满了一些萨卡兹都不曾有过的邪魅和包容。
不得不说，在幽灵鲨面前，博士几乎可以说是被死死地拿捏住。完全沦为了鲨鱼口中的猎物。
这是一场温柔的猎杀。
幽灵鲨慵懒地坐起身，顺手取出一份冰淇淋，腰身弯曲成了一抹优雅的弧度。而尚不等胸腹留在博士大腿上的余温散去，小蛋糕就要迎接一口甜蜜的冰凉了。
“来，博士，张嘴，啊~……”
如同哄着自己尚未入学的胞妹那样，幽灵鲨舀起一大勺冰淇淋，用手在下面托着喂到博士的嘴边。博士还想开口婉拒，证明吃东西这种简单的事不需要姐姐的帮助，不料刚一开口，那一勺伴有香蕉香味的冰凉固状物便被喂进了嘴巴里。
“……我……唔！”
“进去啦！嘿！……”
刹那间，寒冷和香甜被一同送入口中，那美妙的足以令史尔特尔忘乎所以的口感和滋味，就这样在博士的口腔中被少女的体温化开，流过唇齿，阵阵凉意刺激着牙床，促使痛觉神经发出一声声信号，直达大脑。
“唔……！”学着史尔特尔那样，博士敲了敲自己的头来缓解疼痛。
“花也会头痛吗？”
“痛觉还是有点的哦……”面对幽灵鲨的疑问，博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是那一大勺冰淇淋带来的刺激实在是非常人所能接受，让博士缓了好一阵才稍稍回过神来。
见此情景，幽灵鲨微微一笑，只见她放下手中的冰淇淋，温软无骨的双手捧住博士软糯的脸蛋，仿佛是打算隔着脸颊，用自己的体温帮助博士化开里面残留的冰淇淋一样。
大拇指挤压着博士的脸肉，把博士的脸温柔地揉捏成各种形状，惹的小蛋糕连连求饶。
“唔唔……不要再玩我的脸了啊……”
“真可爱哈哈……博士不愧是叫小蛋糕，又滑又软……气味还很甜，我闻！……”
“唔！嘿嘿……好痒的啦！……”
幽灵鲨坏笑着，顺手让博士躺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继续欺负着博士的脑袋瓜，从面颊到耳朵，再到后面的叶子，几乎等于说是给博士来了一个全头的按摩服务。
博士就这样感受着后脑勺传来的黑丝质感，再加上幽灵鲨温柔地揉搓，一时间博士也不知道是该疼的叫出来还是应该舒服的享受。
最终，博士选择了后者，按摩带来的舒适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少女忍不住闭上双眼，沉浸在猎人的温柔乡里。
然而，博士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劳伦缇娜姐姐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几乎从喂食的那一刻起，幽灵鲨就已经盯上了博士粉嫩的双唇。
纯洁地犹如雪峰顶端的粉色雪莲，一尘不染。
现在博士已经快睡着了，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不如……
就在幽灵鲨缓缓俯下身，打算为自己的战绩再填一笔时，一阵易拉罐被踢翻的脆响把两人都拉回了清醒的现实。
两个人一个不满一个好奇的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躲在垃圾桶后面，脚下是不小心踩到的易拉罐，黑色宛如虚空的双眼带着某种渴求，直勾勾地盯着这里。
“唔？……”
水月挣扎着，他挥动在外的右手在努力半天后，终于抓到了一片碎玻璃，利用剧烈的疼痛，水月得以保持暂时的清醒。
看着从手心里泊泊流出的蓝紫色血液，少年无奈地苦笑着通讯设备在刚刚的战斗中遭到损坏无法使用，不过恐怕设备完好，祂也不会留给自己通话的机会吧？……
事到如今，只能用哪个办法了吗？
如果能成功用自己海嗣的电波连接到阿戈尔血脉的人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到所谓的意念通话……
不过那种从小说里看来的东西能否奏效，水月也不清楚。
嘛……总要试一试嘛……
希望自己还能保持清醒。
“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吃的？嗯？这个很好吃哦！ヾ(✿ﾟ▽ﾟ)ノ”
见到孩子，博士自然是难以抑制心中的跃（mu）动（xing)，一边牵着女孩冰凉的小手，一边不住地把身上所有的零食递到女孩面前。
奇怪的是，哪怕女孩的手里已经被博士塞的食物满当，她那自始至终空洞的黑色眼睛里也没有一丝进食的打算，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毫无防备的博士，如同在盯着一顿大餐。
而幽灵鲨坐在一旁，表面满脸微笑，实则警惕心拉满。
在外人看来，这是和谐友爱的姐妹三人。实际上里面只有一个人沉浸在这虚假的美好之中。
猎人多年来作战的本能让她能在瞬间分辨出危险的存在。眼前的神秘女孩一直没有让她的警惕心放松下来。
她能判断出，这个女孩和刚刚一直注视她们的存在极有可能是同一个。
博士本身就没什么防备心，遇见孩子更是连所谓的心眼都不存在，甚至心眼数量还是－1。
麻烦了啊……
“小妹妹，你迷路了吗？是和父母走散了吗？”
“我是，向导，可以带你们，离开……从这里走，大概往前，有路牌……”
“我们手里有地图……唔？！……”
幽灵鲨本想打断女孩的话，掏出艾丽妮给的路线图，却发现原本的路线图纸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了斑驳的红色纸张！
“路线图，有保质期……时间长了……看不清。”终于，女孩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瘆人的微笑，这让身经百战的幽灵鲨都忍不住冷汗直流。
“原来路线图也有保质期……和吃的一样呢……！”
不出幽灵鲨所料，博士的关注点日常跑偏。但是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先顺着对方的意思行动，再伺机带着脱离。
“跟上我……不要落下……这里……迷路的人很多。”
“哦，那么那些迷路的人也都是被向导妹妹平安带出去了吧？小妹妹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不像我，有的时候……嘿嘿……在罗德岛里面还会迷路。”
女孩没有回答博士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听着博士那天真的言语，带着她们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对了，向导小妹妹，我们还有三个朋友也在这里，我担心他们也会迷路，可以带我们去找他们吗？”
“当然。”女孩稍稍一愣，随即换上了不冷不热的笑容，像是正中下怀那样。
“那就谢谢啦！(*^ω^*)”
幽灵鲨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正当她思考怎么带着博士逃脱时，从脑袋里传来的一阵声音让她猛的一惊。
“能听到吗？”
“唔？……”
“别开口哦，我在直接和姐姐你的脑子说话。用自己想的来说话就好。”
“……海嗣小哥？……”
短短的震撼后，幽灵鲨尝试着用水月所说的方式和他交流。
“总算勉强连接上了呀……真伤脑筋。”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小鸟和虎鲸呢？”
“遇到了你们即将遇到的麻烦，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吧。你们现在有没有遇到一个奇怪的女孩？”
“早就遇到了。如果你告诉我她是敌人，哪怕现在距离她有十米远，我也能在一秒钟之内冲上去扭断她的脖子。”
“这种方法还是放弃吧姐姐，从这个动物园的怪象，姐姐你差不多也有所感知吧？那个女孩不过是一种拟态幻象，咱们现在早就在祂的肚子里了……从进入大门的时候……”
“怪异……对吗？我原以为那只是那些老家伙们的疯话……现在要怎么办？”
“从祂最脆弱的位置突破……”
“？然后呢？……喂？……”
幽灵鲨意外是自己的“脑机”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听不到水月的声音，无论内心怎样呼喊，信号就像是被掐断一样，重新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寂静。
等等……被掐断？……
幽灵鲨抬起头，正好对上女孩的回眸，依旧是那么的阴冷，和旁边博士暖如灿阳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孩抖动嘴唇，朝幽灵鲨吐出几个字：
“别、碍、事！”
“下雨了。这应该是春季的第一场雨。”阿戈尔的男孩举着一把颇具赛博风格的光伞站在动物园的门口，举目看向浅灰色的天空，伸手接住冰凉的雨，任由其在掌心绽放出一朵透明的水花，在他的身边，则旁边站着一只万年老猞猁。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好奇，看看你们人类面对这个会怎么做而已。”
“花也会傲娇吗？”
“你猜？”
凯尔希针锋相对，一大一小两人彼此斜眼对视着，中间的电流碰撞清晰可见。而在两人的身后，是一大批负责营救的干员。
“与其在这里抓我的破绽，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善后工作。以后这种不知名的地点让你的干员们少去，少给人添麻烦。”
“废话说完了？”
“没有。你应该多带一些会医术的，带这么多武装人员是打算把这里拆了吗？”
“你不是说了吗？只是看我们怎么做，那我们的做法和你无关吧？”
“哈哈哈哈哈……”
男孩笑了，爽朗清脆的童音回荡在遮天雨幕之中。
“真是什么样的花，旁边就有什么智商的人啊……哈哈哈……！”
“聒噪。”
“他们在这里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将她们带到了一处看似是广场的地方，虽然抬起头就能看到泛着霞光的天空，但是幽灵鲨总觉得眼前的天空是那样的不真实。
“在这里，稍候，我去，叫他们过来……”
“哦……向导妹妹要注意小心哦……”
几乎没有任何的招呼，女孩落下一句话就迅速离开了广场，留下乖乖在这里坐好的博士和神情凝重的幽灵鲨。
就这么离开了？猎手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猎物吗？……
幽灵鲨思考着，终于逐渐回想起歌蕾蒂娅曾经告诉过她的：
猎手停止追捕猎物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猎物已经完全落入圈套，再无逃脱的可能！
结合之前水月所说的，祂根本就不是放过了她们，而是已经将她们引入了陷阱。
如果说将大门比作嘴，中间的道路是舌喉、食道，那么现在她们所处的地方就是……
胃。
想到这里，幽灵鲨反而笑了。
她想明白了，水月最后的那句话。
从最脆弱的地方出去……原来是这个意思……
听，祂已经开始准备将她们消化了。
“这是……歌声？……”博士抖了抖叶子，空中回荡起着一种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歌谣。
空洞、诡异、虚无……却又充斥着某种欲望……
在幽灵鲨的视线里，天空逐渐扭曲，如同烟霾一样灰暗的星云逐渐占领了视线，朝霞，落日……这些宛如玻璃上的图画，被疯狂的画家用混乱的色彩重新涂抹那样。结合那种诡异的歌声，幽灵鲨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也一同在被扭曲抽离。
博士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莫非因为她是花的缘故吗？
不管那么多了……在不让博士察觉的情况下，带着她逃出去吧……
毕竟在她看来，陪大家来这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作为姐姐，就让这一切化作美好的梦，留在她的记忆深处吧……
“博士，趁他们还没来，我们来跳个舞吧。”
“欸？跳舞？……像歌蕾蒂娅姐姐当时教的那样吗？”
“嗯，不过我有个小要求，不知道博士能不能做到。”
“嗯……是什么呢？”
“这种新式舞蹈要双方全程闭眼完成，考验的是双方的心意是否相通……博士能做到吗？”
“我和幽灵鲨姐姐是朋友！当然心意相通！完全没问题哒！博士保证不会睁眼！”
“嗯，真是乖孩子，就用这歌来做我们的舞曲吧？”
见博士听话的闭上眼，幽灵鲨双手握住博士的小手，重新环顾四周。
周围空无一人的建筑和设施像融化的肥皂那样，逐渐化成黄白色的泡沫，每一颗泡泡都在倒映着二人的脸，并像潮水一样向她们涌来，其中夹杂着长着触手和人脸的兔子，和扭曲的人偶。
舞曲，开始。
这是一场华丽而不失优雅的战斗之舞，伴随着那歌声的高昂，幽灵鲨将闪躲融入到舞步之中，带着博士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围杀。
而博士，依旧听话地闭着眼，她感到的只有耳畔呼啸的风声，和是不是的下坠失重感，就好像自己不断地再被甩出、抱住、抛起、下落那样。
而现实也正式如此，从背包里组装好的简易战锯在猎人的手中飞速地旋转，歌声掩盖了砖瓦碎裂和锯齿嗡鸣的响动。
猎人，正在用这场华丽的双人舞，将祂最脆弱的胃送入黄泉！
冲撞，击飞，劈砍……
贯穿，横扫，粉碎……
嗅着博士身上花的芬芳，幽灵鲨血液里流淌着的猎人基因被唤醒燃烧，从她狩猎这么多年里，还从未有过自己成为猎物的时候。
把我们当做食物？那就看您有没有那个好胃口啦。
抱歉，您似乎有些……
消化不良呢！
伴随着那歌声变成痛苦的嘶鸣，周遭混乱的一切开始碎裂重组，逐渐化作了沦为破旧的真正广场。
而这时，幽灵鲨她们也终于感到了来自头顶的点点凉意。
下雨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空。
双人舞毕，这场演出，结束了……
艾丽妮是被赫默的声音叫醒的，躺在简易病床上的她几乎没法动一根手指头，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还没从那混乱的迷境之中醒来。身旁是打着游戏机的水月和看着那边发呆的斯卡蒂，周围罗德岛的医护人员们还在救护着其他陷入里面的人。
按照已经离开的男孩的说法，当天进入的人还有的救，至于在这之前走进里面没有出来的人，除了默哀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在这里面，最不知所措的还是博士。
她伫立在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的动物园门口，心中怅然若失，怀中抱着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冰淇淋，呆呆的不知所措。
“博士，该回去了，凯尔希那家伙已经快等不及了。”
“向导妹妹……还没有回来啊……”
“她也回去了，没有必要继续等了。”
幽灵鲨双手搭上博士的肩头，她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少女变得如此渺小。
“我理解博士，你想和她做朋友，对吗？”
“嗯……”
看着博士明亮的双眼，幽灵鲨摸着她的头，问道：
“你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她究竟是什么了，对嘛？”
“嗯……”
“但是有些东西，本身就不能在一起。……对于我们来说，祂们是坏的，就这么简单。”
“就没有……”博士的声音颤抖带着迫切，想是想立刻得到答案那样：
“就没有，好的祂们吗？”
“也许有吧。”幽灵鲨的声音充满着海的温柔。
“但是，不出现在我们身边和面前的，才算是好的哦。”
落日的余晖刺破阴云，照亮了少女脸上的水痕，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夕阳的方向，那一抹金色，绚烂而迷人。
它们映照在动物园破败的门牌上，也将园长室里、那盛满泥土的杯子里的绿芽染上一道金黄。
雨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