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破军 （15）
<军事题材，架空时间地点及一切>
<据说拉动浏览量最多的元素是枕头和枪，我这个文里面都包含了，斗胆求个三连>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听见杨九郎敢这么跟张云雷说话，机械师们的脸上露出了和之前陈夜南听到“打架”言论时一样的疑惑表情。
张云雷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杨九郎下意识的觉得不好，要坏。
张云雷随手从旁边桌上抄起一支已经退出现役了的56式半自动步枪，单手握着枪管拿木质枪托部分打向杨九郎身上没有机械外骨骼包裹的地方。
“打架是吧？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吗？啊？”张云雷一下一下稳准狠的杵在杨九郎暴露在外的肉上。
有外骨骼的加持可以轻松拎起来四十公斤的重物，杨九郎顾忌自己现在手臂力量太大不敢还手，一边伸手护着自己屁股一边往后躲。
“哎呦，我错了，错了!”
“哼￣へ￣”张云雷停手。
杨九郎凑过来，拎起那把“退休”的老枪拉动枪栓细看。这种枪虽然精度极高，但是弹容量小，现在只用于当做礼宾枪了。
“这枪比我妈的岁数都大好多了吧，怎么把它从博物馆里给请出来了？”
张云雷抻抻军装下摆，恢复了往日平静:“模拟外军使用的。”
为了赶时间，训练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杨九郎除了饿倒是也没有别的不适，在苍狼的训练已经把他的体能水平都练出来了。
张云雷接到临时通知要去参加视频会议，杨九郎只得自己一个人来到了食堂。
晚上吃的误餐饭还是小灶儿单独炒的，杨九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少，吃完一份扬州炒饭又起来想再去打半份儿。
端着盘子等炒饭的时候，杨九郎突然就被抓住了军服袖子。
“杨浩飞?!”
杨九郎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被这一声吓了一激灵，转身看到一个眼镜比瓶子底儿还厚、身材消瘦干瘪略显佝偻的军人，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浩飞，你……”那人说着就开始抹泪。
杨九郎下意识想甩开这个陌生人的手，却又明显能感觉到他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的颤抖，这让杨九郎一时又不忍心表现出冷漠，就那样尴尬的一直被拉着。
“哎呀，陈工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不是跟你说好了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嘛。饿了是吧？你先回去我给你打饭送过去啊。”
来帮杨九郎解围的居然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不太友好的吴志山。
吴志山半推半送的带走了那个怪人，过一会儿转回来:“不好意思啊，兄弟。”
杨九郎确实是感觉有被冒犯到，整理着被揉皱了的袖子，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吴志山继续说:“不是我吹牛，陈工这人牛叉啊，就跟那陈景润差不多，是个学术上的天才，但是下了楼就找不到自己家在哪儿住的。某方面特别优异于常人的人，往往就会有某些方面特别不如常人的。陈工他不是有意的，他就是常年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儿，社交能力都蜕化了。”
“嗯，我理解，我没把他吓到就好。”杨九郎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有点儿心疼，那位一看就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型的。
吴志山也一起等着拿饭，又很自来熟的抬手搭着他的肩膀，闲聊到:“兄弟，你原来在哪个部队调过来的?”
杨九郎刚想显摆一下说自己是在苍狼特种部队的训练营受训过的，忽然想起黑鹰说过离开以后关于那里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能提起，于是犹豫了一下说:“我没在别的部队待过，新兵连出来就来这儿了。”
吴志山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不说话，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放下去了。杨九郎心想他可能是看不起自己这个新兵菜鸟，低下了头。
没想到吴志山用他那军人惯有的沙哑中又透着洪亮的嗓音说:“你小子牛叉啊，新兵蛋子就能来这儿，可见一定是个牛人了!”
经过这个突发事件，杨九郎也没心情吃饭了，他就想赶紧去关心一下另一个满脑子没有别的事儿的大忙人。
拎着饭盒回到寝室区，杨九郎在走廊里迎头遇见了郝子强。
他穿着一套篮球运动服，满脑袋的汗直往下滴，正要回寝室洗澡，看见杨九郎突然就加快了脚步似乎是想躲开。
“哎，小郝!”杨九郎赶紧追过去，站在走廊中间挡住他的去路。
“啊，杨哥，吃了吗？”郝子强陪笑。
杨九郎不知道他为什么躲自己，好像这里除了张云雷之外的人都不能把他当正常人跟他正常交流。
“刚吃完。我有个事儿想问你，张总工的办公室在哪儿?”杨九郎扬了扬手里的饭盒，“他晚上没吃饭呢，我给他带了点儿炒饭。”
“在前面左拐，然后左拐，然后右拐，门上面有牌子写着总工程师办公室呢。”
“好，谢了。”
杨九郎见他脸上的汗一直顺着下巴往下滴，随手帮他擦了一把。郝子强像是瞬间石化了一样，瞪着的大眼睛突然湿润了。
杨九郎苦笑着离开，好像是自己有点儿没自知之明了。这孩子恐怕也是不习惯看到自己这张跟杨浩飞一模一样的脸吧。
杨九郎在张云雷的办公室外面敲了敲门。
“报告!”
“请进。”
张云雷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材料之中，等杨九郎都走到他身边了才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来。
“你怎么来了?”张云雷的语气倒也没有让人感觉他有多惊讶，就很平常的那种。
这种“平常”却显得格外珍贵，杨九郎把手里的饭盒往桌子上一墩，开始上下扒拉张云雷。
“哎哎，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
“你就不饿吗？我都有点儿怀疑你是不是个充电的机器人了，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也不知道饿，让我看看充电插头在哪儿。”
杨九郎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儿鼻音，实际上他是真的担心了，他突然开始害怕本就瘦削的张云雷也会变成刚刚那个陈工那种苍白憔悴样子。
“哦，是哈，现在几点了？”张云雷看了看表，“都快熄灯了啊，我没注意时间。”
张云雷终于打开饭盒开始吃饭。
杨九郎小心的问:“能不能给我一些单兵外骨骼系统的参数资料看看啊，当然，如果不涉密的话……”
“下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也确实应该补补课。我以前就只学过一个学期的机械，那点儿底子早都就着烙饼吃了。”
“好，那我明天让小郝先整理出一部分发给你。”张云雷吃了几口就把饭放下了，擦了擦手又把电脑打开，以忙碌的表情无声的下了逐客令。
“云雷。”杨九郎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这样直呼他的名字。
“嗯?”
张云雷答应着，眼睛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又延迟了几秒才转头，突然触到杨九郎喂到他嘴边的炒饭。
杨九郎举着勺子，眼睛里溢满了担忧、心疼，还有亿点点的委屈。
“是不好吃吗？”
“不是。你怎么了？”张云雷注意到他的情绪很低落。
“吴志山那组有个工程师姓陈，有点儿瘦弱的那个人，你……知道他吧？”杨九郎低着头说。
“嗯，知道。然后呢？”
张云雷等着听下文，杨九郎却低着头不说话了。
张云雷去抢他手里的勺子未果，乖乖张嘴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掉他喂的饭。
半盒炒饭见底，杨九郎松了一口气，露出比他自己吃饱喝足了还要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张云雷忽然明白，这大概是杨九郎在向自己表达爱的方式。
他心里包裹在层层防线下的柔软一下子被触动了，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一把将杨九郎按在桌子上。
像张云雷这种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实际上害羞又极重感情的人，早晚会被杨九郎这份爱意收的服服帖帖。
“你……你是清醒的吗？你想干嘛？”杨九郎被紧紧抱住，不敢动。
“你猜，我想干什么？”
“什么？”杨九郎突然有点儿慌了，这个姿势可不太对劲。
“做你对我做过的事儿……”
杨九郎心想，张云雷能这样，那这间办公室里肯定是没有监控的吧。
他反手向后，一个翻身夺回主动权:“那你也得打得过我呀，下午我那是让着你逗你玩呢。”
张云雷的手腕被按在耳朵两边，感觉到上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罕见的先认输了:“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都按时吃饭，行不行?”
“道歉没用，让我进去。”
“九郎，你……qing点儿。”张云雷自觉摘掉了眼镜。
呜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不断放大。
“唔……”
“shuang吗？”杨九郎轻笑，嗓音比平时更显沙哑。
“嗯哈……你要是特别好奇，可以……自己来试试……”
打完架，张云雷收拾好凌乱的一切，把饭盒塞给杨九郎:“回去吧。”
“渣男，架打完了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啊？”杨九郎撇嘴。
“我还有很多工作。”
“我留下来帮你，呃……帮你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呗。”杨九郎蹲在桌子边上赖着不肯走。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比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待在张云雷身边的时候他才真正觉得安心。
“你还能干嘛？”张云雷被他这死缠烂打的劲儿给气乐了。
杨九郎指着一张压在电脑下面的打印图纸说:“集成视觉增强系统，这是要用在机甲头盔上的吧？数据我已经全都记住了。”
张云雷拍了下脑门，大意了，居然忘了这小子能过目不忘。
“盔显系统可以使你在头盔面镜上看见的瞄准十字线与你手中枪支的瞄准线同步。能看到战术数据、目标、友军位置和威胁，还能从无人机、直升机、地面车辆以及各种传感器上下载实时视频。通过增强士兵的感知，决策，目标捕获和目标交战能力，从而提升杀伤力和机动性。”
“哇塞，原来那个头盔的面罩是个曲屏的显示器啊!”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这原本是打算明天让你接触的训练内容，可不是我要强制你加班的啊。”张云雷把一本厚厚的资料递给他。
杨九郎坐在张云雷身后不远的地方看资料，时不时抬起头偷看一眼忘我工作的他，看着他眉头微蹙、目光坚定的侧颜。
他明明自己也陷于生活的种种繁琐，却还能在我难过时，伸出双手来拥抱我。
杨九郎默默倒了一杯热水，又晾到刚好适口的温度，端过去放到他身旁。
张云雷指指办公室角落里支着的行军床:“困了的话你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杨九郎打量了一下那也就一米多一点儿的宽度，摇头:“那不挤得你没地方了么。”
他刚想说自己回寝室去，看着张云雷始终没有停歇的忙碌身影，又看了看时钟，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不在这儿占他的地方，他今晚也未必就有过去休息一下的打算。
“你，真的不累吗？”杨九郎凑近。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