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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天河水卷》第十八章

2021-08-05 13:38 作者:阿澈和李暖  | 我要投稿

白云间有座琉邀峰,是青鹘一派驻地修炼之所。刚下山云游数日的道焦寻骑着一只白鹤飞到琉邀峰的最顶端楹绒殿里去。

在半山修炼的弟子见白鹤腾空,知道是师尊回来了,立马跑进聆晓殿里和拾唯骨禀告道:“师伯,师尊回来了。”

拾唯骨应了声,“知道了,退下吧。”

待弟子退出去,走进了后堂,和夫人用膳。

“师兄,可是心中有事?”林桑看拾唯骨用膳心不在焉的,知道他又是为门派事情发愁,不免担心起来。

林桑又道:“如今是道焦寻当掌门,这门中的事任他安排就是。师兄守在这聆晓殿中教教弟子习武,看看书阁里的藏书,这日子过的不也挺好。”

“唉,你又说起这事来。”拾唯骨一声哀叹。

“我是怕你心里过不去。”到底是枕边人,林桑终归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过不了两日,商搁城的事情就在江湖里传开了。

其他门派的几人又到了这琉邀峰来。

朱迩的大护法无若光心急火燎地,没落座就嚷嚷道:“这才过了几日,天河水卷中排名第十八的淹花笑就在商搁城里出现。我的探子来报,早在那小子进商搁城之前,就已经有人派弟子在那儿埋伏了。”

他说着把脸凑到碧肆小公子竹眉栖的帽檐下,隔着帽纱朝他瞪了一眼。

墨苋劝道:“大护法切莫心急,这还不一定就是我们五派中人。”

无若光“哼”地一声,怒道:“牵偶丝,这不就是碧肆一门独有的暗器吗?”

道焦寻坐在堂上轻瞥一眼小公子,心道:“这人好定力。”

面对大护法当面对质,竹眉栖竟能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无若光也拿他没办法,甩了甩袖子,朝道焦寻道:“道掌门,老掌门在世时就说我们五派要同心协力,既然立了这五门盟约,就当竭尽全力,福祸两担。如今可是有人要背弃盟约,好叫他一人夺得天河水卷,独坐这江湖的主人?”

道焦寻笑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无若光听他这么一说,沉住气了,又落回座位上。

一向少说话的墨萧也出来说话道:“道师兄,大护法,小女也觉得这事情没弄明白前,我们之间还是不要互生嫌隙的好。”

道焦寻拍起手来,大笑道:“萧师妹说的是。”

牵偶丝的事暂且可以不说,但天河水卷的事,无若光岂能沉得住。

他道:“如今天河水卷在谁手上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我们若是不争,有的是人抢了去。道掌门,你若再不出手,怕是要便宜了那些小人,日后好把我们给踩到脚底下去。”

“不妨,不妨。”道焦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拾唯骨想起前几日他下山云游,暗中悄悄派弟子跟着,弟子回报说师尊是去了商搁城。他去了商搁城,天河水卷的宝物就在那出现,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拾唯骨轻瞥一眼道焦寻,实在是琢磨不透这人的心思。


咸南衡舟车劳顿,赶了几日的路。他们在半道上停下歇息,把明鸿摇放在树下倚坐。

此处离寒苏城已有好长一段距离,天气暑热,明鸿摇自小不曾出过远门,一时水土不服,中了暑,实在是吃不消。

“先喝点水。”咸南衡把最后一点水递给明鸿摇。

明鸿摇皱着眉头把最后一口水喝下,还是难受。

魏今刻坐在一旁,他前几日也刚受重伤,身体不便。这一老一少,一人重病一人受伤的,那里还能继续赶路。

咸南衡实在想不出办法。忽然魏今刻说道:“恩公,我看眼下这情形,我们要赶到瑜兰城,怕是也难了。”

“前辈切莫灰心。我们先去找大夫,等休息几日,鸿摇的身体好些了,再赶路也不迟。”

魏今刻摇摇头,“方大侠在瑜兰城的事,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就算我们到了那里,他也未必还在。”

咸南衡也灰了心,此话的确不假。

“老夫有一事相求。”魏今刻忽然跪地。

“前辈这是?”

魏今刻央求道:“恩公,我们找方大侠无非是为了让他能护送鸿摇走到东海。可如今方大侠行踪不定,即使是找到了他,他也未必肯送。我看,不如就这么往东边去吧。”

魏今刻的意思,咸南衡多少有些明白。

“前辈先请起。”

魏今刻扯住他的手,道:“还请恩公答应。”

咸南衡没了办法,只好答应道:“我既已决定随你们一路来,又怎么会半路把他丢下。只是从这里去往东海,少说也要数月。鸿摇现在这身体,若是不赶紧找大夫治好,恐怕也没法赶路。我们先去找找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再做打算。”

魏今刻想着他说的没错,起身把鸿摇抬回车上,又继续寻个落脚的地方去。

咸南衡一行在荒山野岭兜兜转转,方圆十里竟不见一户人家。本想找个地方先让明鸿摇落下歇息,可如今怕是犯了难。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咸南衡驾着马车朝太阳落山的方向转,走了出没几步,忽然见着一户人家在那儿。

咸南衡拉住缰绳,静静地望着宅门上是匾额,“云中府。”咸南衡念道。

“好奇怪的名字。”他心想。

魏今刻见马车停了下来,撩开帘子往外一瞧,是个府宅,立在往西行的路道上。方圆五十路除了这户,怕是再没有人家了。

他本想唤咸南衡在此询问人家住下,谁知还没说话,就见咸南衡拉起缰绳,“吁”地一声,牵引着马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恩公?”魏今刻唤道。

咸南衡知道他疑惑,解释道:“前辈,我看这宅院出现的奇怪,方圆百里不见一户人家,独独这云中府出现在半道上……我看我们还是另寻他处为好。”

魏今刻全然依照他的意思,又落下帘子在马车里侯着。

可是咸南衡往东走出不过十里,忽然又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魏今刻再拉起帘子往外一瞧,见咸南衡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明明往南走,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魏今刻抬头一瞧,又是方才瞧见的“云中府”。

此时西落的太阳已没了身子,只有天边还泛着几抹光晕,难不成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迷失了方向。咸南衡又拉起缰绳,引着马朝相反的方向直直走去。

不出十里,果然又回到云中府的门前。

魏今刻撩开车帘子,道:“恩公,兴许是太阳下了山,在这荒道上不容易认清路,所以这马又自己走回来了。”

咸南衡坐在马车前往门上瞧了瞧,道:“我下去问问。”

他走到府门前,敲了两声。

过了一小会儿,府里的人推开了门。

咸南衡一瞧,是位头发半白、粗裳布衣的老妇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道:“大人可是想借宿一晚?”

咸南衡行了个礼,“打扰了。”

老妇人连连摆手,“不打扰,不打扰。”

她推开着门,心疼道:“这荒郊野岭的,也就这儿还能落个脚,大人赶路辛苦,还是快先请进吧。”

咸南衡也不推脱,唤魏前辈和鸿摇下来,就随老妇人进了府宅。

他瞧着这老妇人衣服寒酸,不像夫人装扮。一瞧见咸南衡就喊“大人”,兴是府中下人,也没见过多少世面。

她引着咸南衡他们在一处厢房住下,方才咸南衡一路瞧瞧,这府宅虽大,却安静得很。除了这间屋子还点着灯,其他屋里头像是都没人,黑漆漆的一片。

咸南衡问道:“这府里的主人可在府中?”

“不在,不在。”老妇人回道,“这是老爷在山上建的一处避暑别院,每年要到六月七月这才来呐,平日就我和老头子两人在这儿守着。”

“原来是避暑别院。”咸南衡心想,难怪此处只有这一户人家,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这时,老妇人瞧见小公子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着急道:“公子这可是中暑了。”

“啊,我们从北边过来,受不惯这南边的天气,所以中了点暑。”

“我去给公子熬些消暑的汤水,小公子喝下后再休息,等到明日就好多了。”

“多谢。”

老妇人退了出去。

过了一阵,老妇人果然端来汤水。咸南衡端起汤碗,放在鼻尖稍稍闻了闻,是花茶和绿豆。再看汤药清澈,不像有掺杂别的什么东西,他这才让明鸿摇喝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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