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轮回

“小女子那时还未在天界，自是不知的，像先生您这样每天在忘川里听闻这许多趣事的都不知，我又从何知晓呢。”大抵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先生，既然你知晓千年前的这段往事，那想必自是知晓魔煞星在仙魔大战开战前失踪，然后才有的天界战神，天界这边都不知他们的战神女将军是罗喉计都，修罗王与其族人又是从何得知的这个消息的呢。”

说到这里，倒是显得有些蹊跷了，千年前天界与魔域开战，两军阵前多有来往，柏麟甚至在和罗喉计都交战时伤其肋骨，使得天界士气大增，一改往日众兵萎靡不振之色。天界将士自然也是识得罗喉计都与魔域左右使，按理说要是天界之人都不识得战神与魔煞星样貌有相同之处，修罗族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若是如此，那只有你们帝君那里出了什么纰漏，你们帝君在天界的一举一动大多还会有专职之人记录。而当初柏麟改造魔煞星之时，自是会挑一个隐蔽之所，且会是二人常去还不会让那罗喉计都起疑之地，想必他也不会让很多人知晓此事，充其量会在他给罗喉计都改头换面时有医倌之流在一旁引导，不会使其流血过多而亡，而此人也必定深受柏麟重用，不会轻易背叛与他，”摆渡人摩挲着酒杯，似在沉思，随即又抬眼望向白衣女子，双眸紧盯着白衣女子，说:“你说，是不是天帝忌惮你家帝君，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手，然后借什么人的口，告诉修罗王，是柏麟意图不轨，把魔煞星改头换面，彻底变成了天界之人。”

白衣女子也回望着摆渡人，沉默良久后，把船中一应物品收起，有些抱歉的对摆渡人说:“先生，对不起，今日小女子不去寻人了，还要有劳先生送我回去。”

“今日忘川也只有姑娘一个客人，无需这般客套，再加上今日忘川怨气颇重，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使到望乡台，姑娘此言，也算是为我解了围。”摆渡人撤了船外的咒法，又将船只掉头，慢悠悠的往回使去。

“聊了一路，倒也忘了问姑娘姓名，在下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一个如同姑娘这般，能和在下开怀畅饮之人了。”摆渡人在我离开时，问了我的名字，也不知是真的只是好奇，还是问了之后去孟婆那里打听我的身世。

“小女子不才，幼时幸得柏麟帝君赐名若水二字，成年时因天帝怜惜帝君处理三界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打理天下花木，又因我自小在帝君身边长大，这才下旨让我接任柏麟帝君司秋一职。先生若是不弃，唤我若水即可。”告诉他又如何，天界仙人的前尘往事，早已在孟婆氏的阴阳卷里不复存在，就算告诉他又如何，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我的来历。

“若水……若水？可是若水之滨的若水？”摆渡人连着念了几声，到最后居然问起若水二字的写法，倒是令人费解。

“正是，当初帝君说，希望我能具似水之品性，泽万物而不争。”白衣女子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帝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也是白衣女子，为数不多的看到他不加遮掩，笑容璀璨的模样，可真的称得上让星辰失色呢。

“那恕小女子唐突，冒昧的问一句，先生姓名，日后所有若有烦扰，也不至于连先生名号都不知道。”

摆渡人看着我，又或者看向我身后的远方，喃喃地说:“活的太久……忘记了，脑中残存微末的记忆里，只记得当初族里大兄，唤我一句，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