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假如背叛了博士的凯尔希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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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活，希望不要被骂捏，认认真真看完。
这是男人来到这艘陆行舰上的第十二年，庞大的船身穿过荒原厚重的烟尘，停靠在了维多利亚领土内的一座移动城市附近。十一月份的冷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使身披雨衣在外作业的干员，略有磨损的标识牌，以及灰暗中透露出冰冷的金属甲板等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如同阴郁派的画副一般少有生机。
“博士，冷吗？还是先回走廊里面吧，您的身体……”
“不用，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他撑着伞，在这场看不见尽头的雨里静候着。
蓦地，凝铅般的天际边出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黑点，随之而来的则是轻微的推动喷气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黑点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扩大。
最后，一架印刷着罗德岛标志的飞行器闯入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里面，逐渐减速，悬停在了距离甲板六米高的上空，推进装置产生的强气流掀起了博士的衣角，他的心脏如同被那轰鸣的引擎声敲打着，憧憧地直跳。等到那动静彻底平息，旋梯落下甲班时，他才堪堪回过神来，发散的瞳孔聚焦在那已经打开的舱室门口，一抹生动的绿色悄然浮现，在这片仿佛只有黑白的世界里格外的鲜明。
菲林医生仍是他脑海印象里那副熟悉的着装打扮，岁月仿佛没能在那精致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干练而柔软的银发随风拂动着，撩人思绪。
走下台阶，凯尔希看着迫不及待环绕在她身边的同事们，难得一见的露出了仅有两毫米左右的笑容，用那对一望见底的澄澈眸子一一扫过每个人，在男人的身上略微一滞后移开了视线，最后神情复杂地将身前已经长高许多的阿米娅轻轻抱住，“辛苦你了。”
“凯尔希医生，可不光是我啊，要不是有博士和亚叶姐在，我无论如何也撑不到现在的。”
她看向男人，微微张口，似乎在考虑着合适的措辞，但最后也还是什么也没说。
“亲爱的，这位想必就是你说的那位了吧。真是久仰大名，我早就想亲自见您一面了。”
那声音来自一个阴暗看不清面容的人，他举着伞慢慢从飞行器内露头，怀里抱着一个看样子只有六七岁左右的菲林小女孩，细看之下，无论是发色还是眉间竟然都与凯尔希十分相像，如今她正乖巧的趴在貌似是她父亲的怀里，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博士身体一愣，没能理解那两句话的含义。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凯尔希女士……嗯，现在的爱人。咦？您脸色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直等到那个人走到自己面前，并且腾出一只手十分热情地朝他伸过来，介绍起自己时，博士才反应过来。
雨仍在连绵不断的下着，他的耳边却像是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那人说过的话，脑袋仿佛变成了一个烧红的火炉几乎将他的脑浆烫到沸腾。精神恍惚之余，他又环顾四周，那些为自己熟识的人此时全都神色怪异，或是在窃窃私语，或是面露冷哂的盯着他看。
他的心仿佛被猛地挤了一下刺痛无比，却还是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向人群，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人强行塞了块铁疙瘩进去，以至于铁青的嘴唇不断蠕动着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于是胸口又是一闷，随即身体一沉，一只脚竟然陷进了地面，金属制的甲板竟然如同烂泥般柔软，不管他怎么挣扎也无法从里面爬出来，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真是个该死的梦……”
男人心有余悸的从办公桌上爬起来，眼里冒着血丝，手指划过额头时发现那里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良久后才将情绪平复下来，刚想起身却发现左腿一沉，他顺势向身下看去，有名六七岁的银发女孩，此时正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酣睡。
“要那只是个梦就好了……”他看向那孩子的眼神很冰冷，脸上看不出喜悲，缓缓俯下身，用手指有些粗暴的拍了下女孩稚嫩的脸蛋，见她只是皱起小眉头但并没有醒，于是跺了下脚，故意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的说：“你给我起来，要睡躺到沙发上去。”
女孩明显是被吓到了，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翠绿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一阵茫然，急忙仰起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但还是红着眼眶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低着头，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胆战心惊地来到沙发旁边，又回头看了眼男人，得到同意后才敢坐上去。
“我不是说让你别靠近我吗？”
“你刚才……在害怕，身体一直在抖，妈妈在我做噩梦的时候都会抱着我，然后讲故事给我听，这样我就不会再害怕了，所以我想……”
“呵，那她还真是个称职的母亲。”
女孩心思很单纯，十分积极的点着小脑袋，“妈妈对我很好的，虽然她和你一样都不是很爱笑，但却从没像小海顿的妈妈一样对人大喊大叫过，总是给我讲新奇古怪的故事，还教我识字，所以我很喜欢妈妈。”她悬在沙发上的腿不停摇晃着，看上去很开心，然后又突然停下来看向博士，脸上有点害怕的说：“就像……我其实也很喜欢你一样。”
对于小孩这种显而易见的讨好，男人微不可察的咧了下嘴角，实际上他很喜欢这个懂事聪明的小丫头，不让她靠近自己也只是想避免他因为情绪失控而做出什么蠢事来，他越是喜欢这孩子，那种失落的刺痛感就越发强烈，心里活像是被人血淋淋的剜下一块，而且那空缺是永远没指望再找填补回来的那种。
噩梦里的情境不全是虚假，至少眼前的女孩确确实实是凯尔希的骨肉，只是这孩子的父亲并没有一起来罗德岛，陪同她回来的是干员海蒂•汤姆森。
事实上，博士也曾经试着从女孩嘴里了解一下她父亲的情况，但结果却不尽人意，她只是说那家伙是某家制药公司的高层，头脑聪明又富有远见，待人温柔而真诚，说话时总是很爱笑。（当然，这都不是女孩亲口说的，只是男人通过她的只言片语得到的信息，再经过二次加工后得出的结论。）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不管从哪种角度出发，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父亲是个值得尊敬，令人佩服，甚至于是羡慕的混账东西。
“去找你妈妈吧，我想让办公室里安静点。”
“我不会吵到你……我只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嗯……我知道了。”
室内氛围很压抑，女孩一点点收拾好自己最喜欢的蜡笔，拿起还没来得及涂鸦的画板，走到门口，踮起脚拧开门把手离开了，虽然一声没吭，但从背影可以看出她在偷偷抹着眼泪。
男人扶着额头心情很差，让他摆出一副臭脾气欺负个孩子属实是有点难为他了，但他也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自己，在凯尔希回到罗德岛的一个月里，她隔三差五就会以各种理由跑过来和自己待在一起，就像条小尾巴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静不下心来，做什么都觉得烦躁，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人头疼，于是博士干脆把笔到一边临时决定今天罢工请假了，连续一个月的坏情绪让他内耗严重，窗外温暖柔和的阳光让他决定出去散散心，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这样至少会让他好受些。
只是生活有时候就是非常的戏剧性，往往你越不想见到某人时，那个人就越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在通往甲板的必经之路上，有个熟悉的纤细身影挡住了去路，她似乎也在休息，正从走廊的通风口望向远处那笼罩在淡蓝色雾霭中的山峰轮廓，眼神茫然，不知道在心里想着什么。
“啧，好巧不巧在这里……真晦气。”他心里暗叹一声后，转身便走，但刚要迈步，却又默默问了自己一句，“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那么怕她？”
“六年前她不告而别，六年后又自顾自地带着一个孩子回来，这不就是在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分一直都被她当作空气，一文不值，难不成你还要一直活在这阴影下吗？”
他攥紧拳头慢慢转过身来，一步步来到凯尔希身旁，然而那只菲林没有任何反应，貌似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依然站在原地目视着远方，浅浅的阳光照在她白皙俏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好似也变成了月光。
“你其实应该对她好一点的，毕竟……她是真的很喜欢你。”正考虑着该如何开口的博士被那人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而那句话里的“她”指的应该是那个喜欢缠着自己的小姑娘，也就是她的女儿。
对此男人只是一阵冷笑回应，故意从口袋的烟盒里叼出一支香烟，不慌不忙地将它点燃，瞬间烟雾弥漫，菲林细眉颦蹙，似乎很反感那种味道。
“不是你让那孩子一直跟着我的吗？看到我煎熬的模样，你的心情应该不错才对。”这事自然是无中生有，就算凯尔希在他心里的形象再怎么崩坏，男人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而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能主动一点。
“呵……原来在你眼里我已经卑劣到这种程度了么。”
“可这跟你之前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次她选择了沉默，习惯性地微抿着嘴角，右手指抚弄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因此没了回应。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过来找我，但你一次也没来，所以现在我来找要个答案。”
听完他的一番话，凯尔希慢慢闭上了眼睛，喉咙微动，手指慢慢转动着那枚戒指，神情有些落寞，缓缓开口说道：“博士……这一切从开始起就都错的一塌糊涂，但由于我的纵容，它变得错上加错，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的不称职。我对不起你，这是事实。就算你心中憎恶我，甚至想要我去死也都是应该的……但这始终指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我只想要个解释，而却你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男人将将烟蒂踩灭，最后一口烟雾缓缓吐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或许是因为从未以这种态度面对过这位医生，因此他的心跳着很厉害。
“如果我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她慢慢闭上眼，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下一刻，凯尔希的身形缓缓屈折，她覆盖着银色刘海的额头轻擦过博士的胸口，贴着身体的中心线，向下移动，就这样……跪了下去。
是的，真的跪了下去！
她就这么弯曲着身子，后臀轻粘着脚跟，腰身以最大的幅度曲折，匍匐在灰黑色的金属地板上，将她的脸轻贴在博士的鞋面上。
男人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耳边传入了对方的呢喃细语，“对不起。”
当神情恍惚的他终于废力理解了这三个字的含义时，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头，以至于让他觉得眼前的那人十分陌生。在他的印象里凯尔希一直都是个隐藏着自己骨子里骄傲的人，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正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祈求着自己的原谅。
最终，他心软了。
博士看向四周，确认走廊里没有并没有任何人后，便想要将她搀扶起来，但却遭到了拒绝，于是他便蹲下身子，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料变得五味杂陈，脸上神情复杂，深深呼了口气说道：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道歉，我想要的是真相，你懂吗？”
良久后，她整个人仍跪在地上，只是慢慢挺起了身体，倚靠着墙壁，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直低着头，那双澄澈深邃的翠绿眸子掩藏在银发之下，也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当时离开是因为什么？”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那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仍是沉默。
面对凯尔希油盐不进的态度，男人好不容易压下恼火又逐渐回温，他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抚摸她的脸颊，然而当那只手刚刚靠近时，不曾想她的脸却微微一侧，巧妙的闪躲开了。
于是，博士的那只手便如弯钩般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捏起她的下颌，让那张惨白，眼神暗淡的脸面向自己，然后用异常嘶哑的声音，有些凶狠的说：“那家伙能碰你，现在的我就不行吗？！你这……”
才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因为眼前这只菲林的双手揪住了他的衣角，微仰着的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悲伤和倔强，紧咬着银牙，似乎是在强忍着自己不去做出任何辩解，但属于她的心中的那份坚持却也不愿意受到男人的侮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男人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却也让其重新冷静下来，他取下凯尔希仍用力攥着自己衣服的那两只冰凉的手，慢慢站起身，转头离开了，从始至终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博士沿着走廊一直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脑海里纷乱复杂，问题像个线头被稀里糊涂缠进线团里的毛线球，让人无从下手。
只是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对自己抱有恶意，于是发泄似的将一旁的垃圾桶踢翻，里面的果皮纸屑便倾洒一地。
“这算什么！”
五分钟后，他蹲下身将那垃圾桶扶正，却发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不知何时起出现在了自己身边，那人没说话与他一起收拾着地上的垃圾，男人略显尴尬的无奈一笑，开口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来人是名看上去知性温婉的菲林女性，有着一头妃红色的短发和高挑的身材，此时她正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博士，思索片刻后回应说：“这样一番经历下来任谁也难以再保持清醒，这段时间不好过吧，我来找你的便是为了这件事。”
她稍作停顿，继续说道：“首先，我觉得最有必要声明的一点是，那孩子不但是凯尔希的骨肉同时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想你心里一定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但凯尔希曾经告诉过我，我自身种族的特殊性几乎不可能和异族人产生后代……更何况是与她体质同样特殊的她，这……”男人坦言说。
“将近十万分之一的概率，生命很奇特吧，就像是命运里注定的一样。那孩子出生时，便没有菲林族应该有的尾巴，而且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简直与你如出一辙。”
“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这些呢？为什么又要悄无声息的跑到维多利亚去……”
“你真的不明白吗？”
“她可是个十分复杂的人，存在本身就十分矛盾，漫长的寿命又像个诅咒，让她不愿意与其他人轻易产生感情……因为无论那过程多精彩，都会像是烟火一样绚烂一时。就算你和她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也无论你们双方是否有意，这终究是你们的责任，而她只是试图想将这责任抹除掉而已。”
博士沉默着点点头。
“凯尔希跟我说，在她犹豫是否要将这个刚刚诞生不久的生命扼杀掉时，血脉中的呼唤让她放弃了这个决定，最终选择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海蒂将婆娑着手杖上镶嵌的宝石，缓缓闭上双眼跟着吐出一口气，似乎近日里心里所有的压抑都随着这些话烟消云散了。
“你知道她找到我，并告诉我说她怀孕了时，我的表情有多惊讶吗？但是更让我震惊的是，她竟然请求我来当那孩子的母亲。这很荒缪不是吗？”
“是你劝她放弃了这个打算？”博士问。
她摇摇头表示否定，“大概是她自己想明白了，知道这个决定对那孩子太不公平，所以就没再提起过。而且后来小家伙问起她自己父亲的事时，凯尔希也将你的情况全都如实告诉她了。”
“嗯？你是说，从一开始那小家伙就知道我是她父亲，难怪……苦了她了，跟在我身边这一个月我肩膀上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那孩子很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偏偏还懂事的让人心疼。若不是她，凯尔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面对你。言已至此，我能帮你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选择权在你手上。”
“谢谢。”他由衷一笑。
海蒂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所有的疑惑都已经解开，在放松的同时博士仍觉得有些没有实感，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见凯尔希，而是选择穿过下层走廊来到罗德岛二层的生活区。
最终，他在一位已经逝世的源石研究领域专家的生平介绍旁边见到了女孩，她手里仍捏着蜡笔和绘板，正仔细的看着墙上科学家的简介，与其他同龄孩子显得格格不入。
“你对源石研究感兴趣？”
“嗯，因为妈妈说你曾经是这个专业的领军人物。”
他摸了下小家伙的头，“我早就不干这行了。”
小家伙微微一愣，似乎不太适应他不凶人时的模样，于是大眼带着些许疑惑的歪头看向他，当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她有些怯生生地开口喊道：“爸爸？”
“嗯。”男人点头回应。
她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双小手紧紧抱住男人的双腿，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从她宛如瓷器般精致的小脸上滚落，眼泪染湿了自己父亲的衬衫。
“辛苦你了。”博士蹲下安慰道，拿着纸巾帮他擦去眼泪，擤了鼻涕。“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
凯尔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膝盖仍有些泛红，花费时间收拾好四分五裂的情绪后，勉强继续工作着，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眉间像是笼罩着一块经久不化的阴云，像是在为什么事而担心着，以至于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响了三遍后她才意识到。
“请进。”她的嗓音平和中带着沙哑。
而当见到男人领着女孩走进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有些空洞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了然。
“妈妈～”小丫头扑进她的怀里。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弄清楚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是怎么想的，但你既然已经又回到了罗德岛，难道还在想着能全身而退吗？我们彼此……或许都需要再坦率一些。”博士平静的说。
凯尔希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随后缓缓开口说：“博士……你早晚会后悔的，像我这样的人，永远没办法许诺给你什么……”
“我不需要什么诺言，也不在乎将来，我只想照顾好眼前的一切，所以……试着在一起生活吧，无论是因为感情也好，还是为了这孩子。”
“……我懂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人们时常能见到凯尔希医生与博士带着两人的女儿从走廊里走过。开始时还有些喜欢八卦的好事者私下里散播各种信息，其中有好也有坏，五花八门。但这些谣言很快便沉寂下来，任哪个明眼人看到这一家三口和睦的模样，也不会再去相信那种从各部影视作品里东拼西凑的剧情。
这种安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终放假前的一晚，男人如往常一样将怀里睡着的女孩安放在床上，替其裹好被子，他看着那张酣睡中的肥嘟嘟的脸蛋儿，没忍住悄悄伸手轻捏了一把，惹得小家伙皱起了小眉头。
“你别折腾她了，让她安心睡吧。”
凯尔希出声制止了博士还想再捏上一把的玩闹心，长长的睫毛微颤，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像她这样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乍一开颜，便如阳光破开乌云，似乎连这间只亮着一盏小夜灯的昏暗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她今天应该玩的很累。”男人的手轻揽住身旁菲林的肩膀，在其嘴角悄悄一吻，笑着说：“那我也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别太晚睡……这个假期里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出去转转。”
“今晚就别走了。”凯尔希抓住那人的手，声音一顿，然后轻柔的说道：“等到明天，我帮你把东西搬过来，以后就在这边住下吧……她也会很开心。”
“可以吗？你可能会不适应。”博士这样问道，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感冲昏头脑。
那人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夜色渐深，躺在床上的男人望着天花板觉得格外清醒，这是他与凯尔希第一次正经意义上的同床共枕，而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两人从相识起的一件件经历，那仿佛就是一部又长线索又凌乱的苦情剧，虽然过程曲折，但两人终于也还是走到了一起。
回忆的思绪萦绕在他的心里，催使着他的手缠上凯尔希那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腰肢，在她光滑柔嫩的肌肤上抚摸着，胸口也逐渐贴紧了她的身体，鼻腔贪婪的嗅食着只属于她身上的那股内敛回甜的幽香，又张开口将一只隐藏在银发下的精致小巧的耳朵抿进嘴里轻轻拉扯着，而她却像是睡着了般，被动接受着所有。
“可以吗？……我想念着你身上的所有。”
回应他的是细微，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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