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归宿与遗嘱
临近高三模考前夕,学校加强了管理,所有学生一概不得吃外卖食材,但是因为之前的罂粟粉事件,食堂的从一家独大变成了多家竞争,君家小厨也在学生们的一直要求下,得到了学校食堂的一个摊位。
“雪妮姐,”雪妮的气色虽然看起来依旧,但是,“雪妮同学,你来解答……”雪妮笑着起身。
一步,两步,三步………,雪妮忽然两眼一黑,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脑部有弹片?”戚阳看着CT片,有些意味深长,“有没有后遗症………”
“概率不小,因为那个弹片随时会割伤脑部血管,那个就不止瘫痪了,有可能…………”若曦看着少年的脸上越发难看………
“我这里有些钱,不够再补,请您先安排住院吧………”若曦没有说话,身边的同学前一秒还活跃的笑,下一秒却一脚踏在生死线上徘徊。
回家的路上,若曦坐在车子内,看着少年的脸庞。
“其实你没死是吧,哥哥”
戚阳没有说话,默默的打着方向盘。
“我想学医……”车子明显晃动了一下,后视镜的娃娃左右摇摆………
“不要为了别人学医,你的书是给你自己读的,以后要自己好好的活着………”少年停车将她放在家门口,随后扬长而去。
“我还要顾店,你自己按时复习,到点上床睡觉……………”少年透过后视镜,看着她进入屋子才安心离开………。
几天后………,
教室里的某个位置永远的空了,老师的解释是“雪妮同学她去外省疗养了了,请大家不要想念她,安心学习………”。
戚阳抱着雪妮的骨灰盒,默默的坐在大厅的角落,回想起雪妮手术前的话语………
“如果我没能下手术台,不要告诉若曦那个小家伙我的死讯,她把我当成姐姐了,肯定是不能接受我的离世消息,我怕她高考被这个影响到。”少年点点头,抚摸着她的干燥开叉的秀发。
“脑部手术就算再科技先进,也是九死一生,弹片没有直接要了我的命已经是万幸了,”她笑好像一朵白菊花,无力却顽强
“病人脑部大量出血,心速严重下降,血压脉搏低至临界值,血氧饱和度达到休克状态,报病危!手术台上的雪妮一把抓住主刀医师,“我………,我要见………”主刀医生看着她的脸颊。
“快,叫家属!”戚阳换了一身防护服进入到抢救室内,蹲下身。
“记得…………,我们的………约定……”雪妮拼尽全力亲吻着戚阳的脸颊,“下………辈子,再………”她的手软了下去,嘴角是一抹甜甜的微笑………
“患者雪妮死亡,死因脑出血,年龄17岁,”戚阳仅仅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他强忍住悲伤,在YFAT的帮助下,处理了雪妮的后事…………。
君家小厨依旧营业,少年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空洞与失落………
“老板,你的汤打多了………,”少年这才反应过来,“那碗送你了,记得下次再来………”。少年苦笑着看着这些孩子,“雪妮如果没有死,可能就和若曦一起毕业了吧。”
“老板,我要那个小炒肉,”若曦快步走过来,和一个男生打情骂俏着。“晚上我去你家吧,我给你复习复习今天的功课”男生笑着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块奇怪的糖果递给若曦
“!!可卡因!!!”细微的气味让少年警觉起来,“这个可以让你提神,看你最近学习怪辛苦的。”
“不能………,”少年刚要脱口而出,却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咣咣咣的”重刀切着手中蔬菜,“那个人是…………”若曦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一个厨子而已…………”。
若曦开始变了,变得连戚阳都不认识她了…………
“你给我滚出去!”若曦奇装异服的被班主任轰出屋外,男主买菜进货看着若曦奇装异服的样子。
“把你家长给我喊来,我要见你家长!!” 若曦气愤的喊到,“我没有爹妈,还有个从来都不管我死活的老哥………”。戚阳推开办公室的门,“您好,我是若曦同学的代理监护人!”兰推门而进,看着若曦打耳钉,染的跟switch机一样的发色,还有如同死人一样的烟熏妆。
“你哥哥会生气的,你这样胡闹,”兰蹲下身拉着她的手,“你给我滚开!你个缠着我哥的狐狸精!”。戚阳怒火中烧,踢门而进。
“若曦!给你兰姐姐道歉,”
“我不!”若曦越发的倔强……
老师从书桌里拿出的一样东西,让戚阳气得当场破防,那是一支注射器和一小包白色粉末。
“学校已经取消了若曦的所有评优资格,正在考虑退学处理,”班主任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
“老师,先休学一阵您看看行吗,我亲自管教她,只求您再和学校商量一下,能不能别把这事写进个人档案里,她…………”班主任思考许久,点点头。“但是要看未来的个人表现,否则,学校也只能秉公处理………”。
戚阳家的屋子内…………
“你个不成器的丫崽子,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妈妈啊,”戚阳一口气打断4根铝管。“认错啊,若曦………”。
“不就是白色粉末吗,那是提神粉,我感觉我吸完我就能看进去更多的书……” 戚阳捂着自己的胸口,“提神粉?那是K粉,是毒品啊!!你个笨蛋!”。
“毒品又怎么了,吸一口又不会死……”戚阳笑着扔掉了手中的管,忽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你雪妮姐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啊,傻瓜………”。
“不可能………,雪妮姐不是去外省疗养了吗?哥哥你骗我,不会的………,”若曦有些不信甚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那么多的同伴死在了缉毒行动中,你问问你兰姐,有多少是你兰姐拼死救都没救回来的,他们有的甚至和你一样大啊,人家在拼命,你在这干嘛呢,啊!!!”。
“我TM就应该死在行动中,然后你就可以随便吸毒了,那天被哪个不正经的家伙搞大了肚子怎么办,你才高中啊,你养的活自己吗! 大家都宠着你,你就这么报答你兰姐和雪妮姐的,雪妮上手术台前都还在告诉我,不让我告诉你,怕影响你备战高考的状态,你雪妮姐临死那一刻都还在要我遵守诺言啊,你知道她有多疼吗,那是脑子里的弹片啊!!”。
戚阳重重给了若曦一记耳光,“丫崽子,你这么作,我有一天要是也没了,你要怎么活啊,你说啊!”
若曦想起自己与雪妮在学校时候的回忆瞬间。
“雪妮姐,我帮你搬吧”雪妮摇摇头 , “比起狙击枪弹药,这个一点都不重哦。”
“若曦,你想吃什么……,姐姐去买,”
而那个总是笑着的大姐姐已经变成了盒子中的骨灰。
“雪…………”少女的灵魂轻轻搂住若曦的身体,雪妮做了噤声的手势………